开垦良夫有点甜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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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找回场子
要不是听见两个姨夫说的话,她怎么都想不到夏关氏不是个原装货,只当乡下地方,打骂孩子常有的事,表面上看不出伤,就自作聪明的以为是单纯的重女轻男,g本没往这层想。
以前的夏至为什么恨石榴?恨的想他死?她却想不通了。
可是打人的事,没完!
她眼神凌厉如刀的s向夏关氏,清冷严峻的肃容,勾勒出一抹残酷的冷冽之气,压得夏关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若你打我,骂我,我绝不带还手的,我皮糙r厚无所谓。可是你打石榴,他才多大,他能犯什么错,你凭什么打他?就凭你是后爹?狗屁,就是亲爹知道你这么虐待石榴,也要从坟头里爬出来找你索命。呵,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下手的时候怎么不怕?”
夏关氏听到亲爹两字,眼里的惧意凝聚,却死梗着脖子硬撑。
“村里哪个孩子不是这么管教出来的,我疼他,才这么教他。”
“这么说你是不疼现在怀里这个了,怎么能厚此薄彼呢,不如让我来疼疼她。”没等夏关氏反映过来,夏至一把将夏喜庆扯了出来,扬手就是两巴掌。
夏喜庆完全懵了,前一刻还在爹爹的怀里抹眼泪,后一刻就被一股火辣辣灼热袭上脸颊,刹那哭天抢地的嚎的更大声起来。
夏至的那两下无疑是在挖夏关氏的心,从小他都没碰过女儿一g头发,顿时心疼的无以加复,一手护着女儿,一手死命的要去抓挠夏至,两眼通红,满面狰狞,口无遮拦的嘶吼起来,“你个畜生,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我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拼了。夏春朋你个没出息的孬种,孬种,你们夏家欺负人,欺负人。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挥了几下连夏至的衣角都没碰到,索x一屁股坐在地上,边拍大腿,边搂着女儿哭嚎起来。
夏至冷眼旁观,至始至终都把石榴好好的护在身后,这样的耍泼样电视里看的多了,当时就觉得心烦,真实版的再现,果然只会变本加厉。
这时夏老婆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锅底来形容了,袖子里的拳头上青筋一g接一g的迸出。夏关氏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再开口不是坐实了欺负他的话?可也不能任他这么胡闹下去。
瞅着夏关氏不管不顾的没个形象,夏孙氏厌烦极了。“这么多晚辈在,你闹个什么劲,也不觉得臊的慌。”
“老三,你管管你夫郎,这算个什么事?家里是短他吃的,还是短他用的了,这么没心没肺的,也好意思说。”夏春明最不耐烦这类事,要不是烦到她的底线了,她都不会轻易开口的。
若夏关氏是她的夫郎早一巴掌打过去了,让他闹!
夏春朋被二姐说的羞愧难当,有心想要喝止夫郎的胡闹,却素手无策。干瞪眼看着他不停的嚎啊嚎的,一g筋的想着等他嚎累了,就能停下了吧。
一向不管家事,只掌财政大权的老头子被夏关氏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刺激到了,想当年他也是十里八乡响当当的悍夫,老来就想想想清福,将家事一股脑的由闲不住的夏老婆子接手了,事到如今也只能他出面解决了。
看着夏关氏泼夫样,的确令人头疼,不得不承认当初怎么就眼瞎选了他做填房,不仅不省心,还没个脑子。打人有往脸上招呼的吗?打坏了,嫁不出去,还不得白白浪费粮食养着,虽吃的少,也是浪费。于是对着撒泼的夏关氏厉声喝道:“再不快收收你那泼劲,仔细我叫老三休了你。”
一句多余的废话没有,直接秒杀。
姜还是老的辣!
夏关氏身子立时一僵,鼻涕眼泪胡乱被抹在衣袖上,算是止了哭闹,心里却愈加怨恨,和夏至的梁子算是结大了。接着又听老头子说道:“还不赶紧给石榴擦擦药,别是真留下啥疤。”竟是一句没提喜庆被打的事。
话是放了出来,却没有人动。
夏刘氏咕哝了句,“家里哪有药……”好在声小,又被夏来金提醒的捅了捅,把后面想说,“你也没给钱买过”给咽了回去。直瞅着夏孙氏,让他表个态,他直接视而不见,装聋作哑。
老头子说完才自知失言,家里他把着钱,看得紧,各家里别说私房钱了,就是嫁妆都充了公,哪里有买过什么药,为了把话给圆回来,冲着夏关氏急躁的斥道:“老三家的,说你呢,闹听完了赶紧的,去拿药给石榴擦擦。”
夏关氏因被对着老头子,无声的动动嘴皮子像是吐露了句脏话,自是没被看到,离得近的夏至倒是看了个全。
擦药擦药,他上哪整药给小畜生擦去,他女儿的脸也肿了,石榴是孙子,喜庆还是孙女呢。夏关氏执拗的站着不动,细细看着喜庆只红肿没有划痕的脸,大大的松了口气。
草泥马的,这一大家子到底都是什么人啊,就是对着夏春朋她都生不出一丝好气来,“娘,你去请个大夫来,钱我给。”
这会她倒是坚定,抬脚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脸上的焦急之色可算让夏至感到一丝安慰。要是娘也混账,她干脆也不要了。
听夏至说找大夫,众人脸色各异,想不出理由没制止,接着又听到钱她给,登时意识到,她今天不是单纯的来找石榴。
夏来银一拍脑门,失声道:“她说她是来还钱的。”经她这么一咋呼,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都聚到了夏至身上,连同夏关氏在内。
石榴哭声渐小,已开始抽抽噎噎,情绪怕是沉淀了下来。
夏至附在他的耳边叮嘱了几句,别怕。牵着他,晃到夏老婆子面前,神情凝重,语气郑重,道:“今天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石榴被虐待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们不在意,我还心疼,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不待见我,我也不愿回来,但是我想带走娘和石榴。”
“不行,我还没死呢。”夏老婆子想也不想立刻否决。历来分家都是长辈双双入土,儿女们才各自分开另建家业,她自己不回来不要紧,原就不想她回来,竟还要把小女儿拉走,这不是摆明着要分家吗?
俩姨夫听了夏至的话心里不由的暗暗期许,可夏老婆子一口咬死,封了路,面上都是一暗。
老头子心思转的多,没夏老婆子想的直,如果老三家一家都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老三家的不省事,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女婿们对他的意见都颇大。再来夏至这个小崽子,当初变坏就在眨眼之间,想变好难呐,他还真不太信她能脱胎换骨,尽管现在瞅着像那么回事,时间久了,便难说了。本质上他是赞同夏至的想法,可……
“哪里是你想分家就能分的,你还欠着夏家的钱呢?”
“那天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若我想回来必须把欠的钱还了,才考虑考虑,今个儿的话怎么听着像是想分家就要还钱呢?莫不是我听错了?”夏至抠抠耳洞,懒散的吹了吹什么都没有的手指,撇嘴嘲笑,什么话都被他们给说了,意思是钱别想赖掉,好赖必须还。
“为人子女,孝敬长辈乃天经地义,你不为家里做过什么,家里竟为你花钱消灾,于情于理,都该把这些年家里为你败的银钱填补回来,何况每一文钱,都是有血有泪辛苦攒下来的,如不是你,家里的日子不会过得如此紧吧,你二姐三姐一早就到了娶夫的年纪,何至现在仍是如斯田地。我今天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夏中秀撩开长摆,走近和夏至面对面的对峙,自认身为同辈的大姐,她有责任和夏至说清楚。
尼玛,你说的人又不是我,那人早死了,早死了。夏至内心咆哮,歪头斜眼瞥着夏中秀,眼中尽是讥讽,双手啪啪的拍了起来,声声脆响,“说的真好听,光知孝敬长辈,却把爱护幼小置之脑后,敢问你读的是哪门子书?老师就是这么教人的?那我可要去请教请教了,她教出来的学生是自作聪明还是拜她所赐。”
“你……”夏中秀气的两腮通红,颤着手指指向夏至,“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别跟我来这套,说什么日子过的紧吧,怎么不见你们瘦的跟石榴似的,怎么不见你们营养不良脸色黄的和石榴一样,再看看你们穿的,补丁在哪?破洞在哪呢?合着你们一大家子合起活来欺负我娘和石榴了。地里头那蓄,见一回算一次,都是我娘一个人在忙活,中午连个送饭的都没有,一个大院子里,挑水劈材只要是重活几乎我娘都包圆了,从早忙到晚,这还都是我看得见的,我没看见的呢?长辈我没资格说,你们呢?身为女子,又是晚辈,可曾帮着我娘干过一丁点的活?见天的只知道死读书,尼玛,有本事去考个秀才啊。”说到最后,夏至都控制不住的激动了,完全把自己代入角色,越说越气。
夏来金和夏来银听后脸上皆是一敛,夏至的话是不中听,却是事实,姥爷的心偏的厉害,对三姨几乎不怎么上心,什么苦活累活就都落在三姨头上,在夏至还没成泼皮前,已经如此了,待夏至三天两头惹祸,光赔钱就赔出了全家人对夏至憎恨,全都转嫁到了三姨头上,三姨自觉对不住家里,更是无怨无悔的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心甘情愿为女儿还债。
夏家除了三个孙女面有愧色外,其余的人全都是一副理所当然,夏至闯的祸,母亲来还,天经地义。
尼玛,欠你们的啊!还都给她表现出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夏至不由分说,带着火气直接嚷嚷,“分家,今天一定要分家!”
啪!手起手落,响亮而清脆,所有人的都怔了。
☆、17托托儿的搞定
黑亮的发丝,从发迹边缘垂下,即使掠过眼,仍挡不住夏至眼中的晦涩y暗,她伸手沿着传来火辣辣感觉的右颊轻轻的描摹着,喉间溢出自嘲的轻笑,正过脸对上悲愤交加又满眼痛惜交错的夏春朋,她眼眶里隐隐的泛出闪闪的莹光,细看之下,竟是蕴含着层层水气,倒把夏至给错愕住了,微启着嘴巴,懦懦的憋出一个“娘”字后,再没了动静。
石榴努力收回眼泪,吸嗦着鼻子,担忧的扯了扯夏至的衣袖,又扯扯夏春朋的衣袖。
夏春朋眼中瞬间晕染出几分苦涩,内疚的轻了儿子的发迹,再转向夏至时,重重的叹了口气,“至儿,分家的荤话莫要再说了。”转过头急切的唤了声大夫,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穿的整洁的女人跨着药箱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故意绕开夏至,蹲在石榴面前,上下仔细查看石榴的脸颊,皱眉训斥道:“肿成这样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划痕,瞅着像是有些时候了,应该早点找我啊,要是日后留下疤来,可怎么办哟,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打些清水来。”女人瞪了眼夏春朋,她也就敢指使她了。
“哦。”夏春朋应了一声,身影又急冲冲的忙里忙外给女大夫打起下手来。
“会留下疤吗?”夏至顾不上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全副心思都停在了石榴的脸上。
女大夫瑟缩的哆嗦了下身子,避开夏至直逼过来的视线,老老实实回道:“应该会留下浅浅的痕迹,不过,不用担心,镇子里的百草堂有去痕的药,针对浅痕最是有效,若是有钱可以购得一副,抹上月余印记保准全无,具是针对男x而特别研制,伴有淡淡香气,没半点刺鼻药味,而且还有润肤的功效,使皮肤光嫩润泽富有弹x,平时也可当护肤品来用,绝对是男子人手一份的必备良品啊。”提到药,女大夫越说越起劲,恨不能此刻身上就有那么一副,当场推销给夏至。
大姐,您老是搞传销,卖假药来的吧?不去推销太屈才了。
夏至暗犯白眼,不予接茬,只要有得治就好,赶紧付了药钱,将人赶走,她可没心情和女大夫东拉西扯,夏家的事今天一定要有个说法,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点道理她还懂。
被女大夫横c了一杠子,把夏家凝滞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众人的脸色已恢复如常,夏老婆子和老头子,各怀心事,具是有些凝重,深知这事还没结束。
果然,夏家大门一关,夏至旧事重提,夏春朋脸色难看,想阻止夏至,却被夏关氏死死的拦着动弹不得,急的脑门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气。
“我欠你们的我自己还,不用他人来替我擦屁股,给个痛快话,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娘和石榴。”那一巴掌打在她身,痛在她娘的心上,那么明显那么露骨,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竟还执意……”夏老婆子的气话还没说完,老头子一把捞住她的胳膊,附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咬了几句耳朵。
从夏老婆子犹疑不定的眼神中,夏至觉得这事有门了,不动声色的耐心等着,握了握掌中的小手,传递着源源不断安抚,给石榴无形中增加了许多期待。
除了夏春朋,在场的人差不多都伸长了耳朵,恨不能趴在旁边听听俩老人都嘀咕了什么,说不定是决定老三一家去留的决议呢。
没多会,俩老人似是商量妥当,夏老婆子顶着一脸的不情不愿,权衡利弊之后又不得不有所妥协样子,倔强的抿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可能觉得之前把话说的太死,再开口怕面上下不来台。
于是出场的只能是老头子,他抚了抚半白的鬓角,在万众期待中终于开了口。
“老三这些年为了替你还债,弥补对家里造成的损失,委实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委屈,当爹的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毕竟是从我身上掉的一块r啊,可每次那些个要债的闯进家里,又缠又闹,把家里搅合的不得安生,怨气无数,要不是家里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我们早就一走了之,离开这里。也罢,既然你想分家,那就分吧,省得全家将对你的怨气继续转移到你娘的身上,你看不过眼,我也于心不忍。总之,还是老话,你把家里为你败的银钱填补回来,你娘他们可以离开夏家,但是身为子女孝敬父母礼不可废,日后你们每月需交来赡养我们二老的养老钱就可以了。”
老头子的话音刚落,两个姨夫都是一喜一忧,神情变换,喜的是以后终于可以好好过日子,不用再担心哪天又闯来什么陌生人,张口闭口要债,忧的是只允许分老三一家,其他两家仍要生活在一块,存个私房钱继续要偷偷的,哎!
说来说去,钱能解决的事,还能算个什么呢?得,她不破点财是不行了。
“当然,不过这次,你可不能再胡乱说个数把我吓走了。”
老头子镇定的面不改色,倚老卖老的斥她:“混账东西,我不随意报个数出来,怎么测出你的诚心来,怎能看出你是否想真心改过。”
切,要不是我自小教育好,看我不跟你辩?夏至暗自腹诽完,打铁趁热道:“那到底是多少?”
这些年的这笔账像个钉子户,住在老头子的心上,怎么都撬不走,于是g本不用细算,张口就来,“十两。”当然他还是小聪明的加了点水分,凑了个整数,8两变1o两而已。
夏至暗骂了句老混蛋,上回真是狮子大开口,也亏他仗着老脸什么都敢喊,竟翻了数十倍,她强忍下心中的不快,面色不愉的质问,“这回您真算准了?别是又诓我。”同时她心中也有计较,夏家三个劳动力,再加上老一辈积攒下来的,1o两银子省吃俭用,估着应该也差不多能攒的出来,为了谨慎起见,她不得不表示怀疑的诈一诈老头子罢了。
老头子一眼瞪过来,“不信拉倒。”
这老家伙脾气真臭,难怪能和夏老婆子凑成一对,再看长相还有点夫妻相呢。
“好好好,那我们签字画押坐实,不得反悔。”
分家的事就这么定了,也终于定了,分家最后决议是老三家净身出户,银钱可以分次还清,待还清之时便是夏至娘离开之日,相当于用人抵押了,为了让夏至尝点甜头,石榴可以先跟着她离开,其实不过是想省自己家的粮食罢了。
但是夏关氏不应了,凭什么净身出户,这些年他在夏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屋子不给分,地总要平分,才不会被旁人戳脊梁骨,说夏家二老偏心偏到北边去了。
事已至此,夏春朋无话好说,闷着头,倔强的拉扯着又想闹事的夏关氏进了屋,没再出来,光听见屋里传来叫骂哭闹以及摔打东西的声音,连夏至领着石榴出了夏家都没有出来见一面,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石榴没有什么衣物可收拾,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至于已经穿在夏喜庆身上的衣服,就当接济要饭的了,她才不让石榴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可石榴却是不郁,那可是姐姐送给他的第一件新衣服,但一想到以后可以和姐姐一起生活,那点不郁似乎又渺小的不算什么了。
至于以后要跟着老娘的夏关氏,且看他的表现好了,若能安分守己,待石榴和老娘和善亲厚,便容他继续陪着老娘,供他吃穿不愁,反之,总要想个法子将他驱走,免得祸害了一锅粥,还有那个夏喜庆,看样子平时被宠惯了,看不出小孩子该有的乖巧,想想就麻烦,当务之急是赚钱要紧啊。
和夏家约好每还一次钱就写一张欠条和收条,再仔细将夏中秀动笔写的细节过了一遍脑后,才牵着开心不已的石榴出了夏家,怀里的钱怎么带着来的,又怎么给揣了回去,想是用钱之际,还不便马上还钱。
生活有了目标,夏至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不急着回家,经过可以买到蛋的邻居时,买了一小篮子蛋,和石榴怜着里正家的方向走。
夏至的目的很明确,到了里正家直接了当的说明了来意,意思说,她想长期住在那个猎户的屋子,都需要什么章程,以及是否可以扩建和买地等问题。
里正瞄了眼蛋,心道她还挺上道,回起话来不说有多热情,却也是说的详细明白,没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
夏至一一将问明的事情记在心里,客客气气和里正嘘寒了几句,说以后可能还有劳烦里正的时候,希望多关照等云云。
里正面上虚应,实际并不应承,一切全看到时夏至是否识趣了。
谢宝玉那点小心思,夏至哪能瞧不分明,不然她也不会提东西上门了,要把事办的顺利又圆满了,少不了要破点财,她一个过来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是成长的那些年被灌输出来的意识。唯石榴满脸的心疼和不情愿,从里正家出来,就不停的抱怨嘟囔,说问个事,为什么还要送东西,里正就是为村里人办事的,白白浪费那一篮子蛋。
夏至笑他是个小守财奴,经过此一事,他似乎已经完全对她消除了芥蒂,主动将心理的话不经意的吐露了出来,让夏至欣慰不已,无比感慨着,总算付出收回点回报了。
☆、18满脑袋赚钱符号
夏家分家的消息不胫而走,飞快的传遍了整个村子,家家户户对夏家的这种做法震惊之余也表示理解,这下夏老三分出去单过,老夏家以后就能有好日子过了,当下媒公纷纷把主意打到了老夏家头上。
毕竟老夏家不论怎么穷都坚持供三个孙女求学,将来哪个说不定就是个当官的,很多不愿意一辈子种地的庄户人家都愿意把儿子嫁给这样的人家,以前是因为夏至,有这个心思也担心有夏至这个屎壳郎搅一锅粥,如今没了她,那些想嫁入夏家的人家心思又活泛起来。一时间,夏来金和夏来银两个单身女子就成了全村的香馍馍,媒公上门不断,予以求亲,倒也成了夏家最大的一件喜事,夏老婆子天天眉开眼笑,笑纹添了不少。
夏家如何都跟夏至没半文钱关系,她现在是连睡觉做梦都想着怎么赚钱,对村里的热门话题没半点兴趣。
自从那天和石榴两人回到住处,夏至就没再出去过,忙着弄院子,翻地种菜,围了一圈歪歪扭扭的栅栏,尽管不像个样子,起码整体看起来像个农家小院,带出点家的味道。
石榴却满意的不得了,每天从早笑到晚,再代入梦里,半夜还能听见他咯的笑声,有时睡魔怔了,突然听见还能给吓得清醒了。
自己能做的活基本完成,她就瞅着、望着屋子后头的山心痒难耐的很,想趁着有些动物还没冬眠的时候,上山往深处走一遭,可她只身进山,心里头又没底,怕迷路,而且她手头上也没有打猎的工具、防身的武器。她又想过找苏小多帮忙,每次不经意碰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忙,不是在田间里忙的轮轴转,就是砍柴跳水洗衣服,就没见他停下歇口气的时候,搞的她连打扰他都不好意思了,更别提找他帮忙。
屋子要赶紧扩建,更要抓紧加床,她不忍心让石榴睡地上,只好天天自己熬,对于睡惯板床的人来说,真心吃不消啊。
就当她打算进镇再卖次菜谱的时候,千呼万唤使出来的苏小多自己送上门了。
他似路过,并不想窜门,途径夏至自己围的院子时,眉头不由的抽了抽,就在这停顿抽搐的功夫,被出来的夏至抓个正着。
“呀,苏小多,你今天休息啊?”夏至一溜烟的窜到他的跟前,生怕一个眨眼他就不见了。
苏小多一愣,不甚明白的还是点点头,见她神情明媚,没一点愁苦之色,心中不免对她产生几分佩服,避开她璀璨生辉的双眼,眼底莫名的划过一丝暗淡。
“你这是要上山吗?”注意到他身后挂着一柄弓箭,腰间别着一个麻袋,不是进山是什么?说话的声音顺势牵出了几丝兴奋,她下意识的就拽住了他的衣袖,满满的撒娇之味。
“嗯,我想看看陷阱里有没有猎物掉进去。”他不自在的抽抽被拽住的袖子,依旧躲着她的目光。
“我跟你一起去哇,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好不好啊。”难得逮到他,就算他说不好,她也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去。说着竟讨好般晃起他的袖子。为了能上山,不惜连卖萌都用上了,幸好幸好这个身子只有十来岁,姐,不丢脸。
他为难的支吾半晌,逼着他对上她水汪汪满是恳求的眼神,心上莫名一软,不敌对方的攻势,终是败下阵,勉强的点点头,不放心的仍是嘱咐道:“那你不要乱跑。”
夏至点头如蒜,只要能去,别说是乱跑了,就是让他和她绑在一块都是愿意的。
于是招呼石榴,让他看好家,等他们回来。
石榴乖巧,唯姐是从,暗自决定要提前把饭做好,等姐姐回来,正好就可以吃了。
夏至见状,满意的夸他好乖,不忘背上竹篓同苏小多一前一后上山去也。
因连着几天没下过雨,山路比较好走,苏小多领着她走的是上回采蘑菇的另一个方向,线路并不明显,需要扒开交错的灌木丛,从中穿梭而行,所以夏至也不太好张口和苏小多聊天,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拨弄枝杈上了,别一个不小心在脸上划出个口子。
直到周围繁密的灌木减少,几乎不需要双手了,夏至才松了口气,倒出功夫和苏小多聊天,“苏小多,你大概几天来一次啊?”
“说不准的,得空了就过来看上一眼。”
夏至沉吟,也是,他那么忙,自然是有了空才能过来。
“你以后过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叫上我啊,我保证不给你添乱。”她忙举起三g手指头。
“你为什么想上山?想打猎吗?还是想采什么?”
“实话说,我都想啊,我家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现在急需赚钱,有一大堆的事等着花钱呢?”夏至说的直白毫不避讳,对她来说好像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没想到她这么坦白,苏小多前进的脚步不由的顿了顿,没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咱们俩搭伴去打猎啊,摘东西啊,得到的东西一人一半,你看行不?”打铁要趁热,再不吱声,再赖上一条,嘿嘿,这下就不愁没人做伴上山了,夏至兀自偷笑不停,自鸣得意的觉得此计可行,她怎么这么聪明哇。
“你……”真是赖皮。苏小多头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无可奈何,脸上竟染出几分气恼的红晕。怎么每见一次,都能看到她不一样的一面来。
“那,你不反对,就又是同意了啊。”夏至抢他一步,抢口道,发自内心的喜悦,熏染出炫目的笑容,璀璨闪耀登时把苏小多卡在喉咙里的“拒绝”,踢了回去,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狼狈的加快了脚步,埋着头往前走不敢再去窥觊她刚才的笑颜,适才险些陷进她漩涡一般的眼眸中,x膛鼓鼓的似乎又跳动的厉害了。前几天几次无意间看到夏至,他差不多都假装忙的焦头烂额,没瞧见她。总觉得只要和她一沾边,心跳就不正常,好像现在一样,不知是不是犯了什么病。
“等等,瞧我这个猪脑子,走这么久了才想起来。”夏至连忙挑了一棵矮树,从树枝上折了两g树枝,挑了g长的准备递给停住脚,背对着她的苏小多。
夏至小声咕哝,古人就这点不好,老喜欢拿背对着人。
她跳到他面前,他瞬间转向别处,佯装看着什么。夏至云里雾里的也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会除了树就是树,她也没瞅出啥来,不解的将长的那g塞到他的手上。
“秋天的蛇攻击x最强,也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还是拿着保险点,走路的时候敲打敲打草丛,它受到惊吓,就吓跑了,打草惊蛇便是这么来的。”糟糕,她的老毛病犯了,又拿出以前教小孩子的那套了。
苏小多听的极其认真,不觉自己什么时候正视的看着夏至,此时此刻的她像书堂里的女先生一样,满脑袋光辉,圣洁的不太真实,更让人移不开眼,
见他爱听,她也来了兴致。拿出哄孩子们的那套,嗲起嗓子开始说道:“很久很久以前,北边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庙外呢住着一个屠户,因为住的偏,附近又没有别的人家,于是俩人慢慢的就变成了好基友,啊,就是好朋友的意思。话说老和尚每天早上都要起来念经,而屠户要起来杀猪,为了不耽误各自的工作,便约定早上互相叫对方起床。很多年后和尚与屠户都去世了。
屠户去了天庭,和尚却下了地狱,这是为什么呢?”
苏小多懵懵懂懂的摇头,思路完全跟不上夏至的速度。
“因为屠户天天叫和尚起来念经,像是做了好事。而和尚却天天叫屠户起来杀生,岂不是造了杀孽,所以呢,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很多事表面看起来像是做了坏事,其实却做了好事。看起来是做了好事,却做了坏事。再简单一点,就是什么事情不要光看表面,还要多听多用心去看,可是听懂了?”说完不忘习惯x动作的拍拍苏小多的肩膀,直接拿他当自己以前学校里的学生了。
说到老师这个职业,还真不是她本意,她一家子都是教师世家,到她这一辈怎么也不能断了这个延续,心再不甘,情再不愿,她仍旧选择了家里一早安排好的专业读了大学,在旁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进了xx小学当了一名小学老师,一名语文的小学老师。
时间一久,从不愿变得麻木,从麻木变得渐渐喜欢上了那些个童言无忌的孩子们,也就习惯了。有时批改他们的作业时,能把她逗的人仰马翻,甭提有多开心了,她记得一个教数学的老师下课回来,哭笑不得跟他们讲,她问一个学生最简单的算术题,“2减1等于几?”那孩子:“老师,等于1”老师继续问他,“不错!那么再考你一个,1o减去1o等于几呢?”那孩子:“不知道!”老师耐心的说,“别急。我给你打个比方,你的口袋里如果有1o块糖,但它们一下子都丢了,你口袋里还有什么呢?”那个孩子马上答道:“有一个洞。”
当时她听了后差点没笑岔了气。呃,好吧,她的笑点可能是有点低,其他的老师都没笑的她这么夸张,倒都被她大笑的滑稽样逗的捧腹直笑。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她便真心的爱上了这帮烂漫天真的孩子们。
☆、19此路不通,再走他路
苏小多一脸似懂非懂,俊逸的眉头轻蹙,迟钝着点了点头,却是忽略了搭在自己肩头的小手。
“别太放在心上,就当听了个小故事。离你挖的陷阱还有多远啊,快到了吧。”夏至拿着树枝在草丛上随意的扫了扫,弄出很大的声响,意外的发现灌木丛中居然是一片蓝莓,各个饱满,应是熟了。
“居然有蓝莓啊蓝莓。”夏至高兴的手舞足蹈,兴奋的像个小孩子,要不是碍于古代男女大防,她直接想拉着他的手活蹦乱跳。
苏小多只看了一眼,嘴巴里立刻感觉酸酸的,“那个叫蓝莓么?”
“嗯,这个可好了,可以做成果酱和酒,这么一大片可能做不少,快快,我们先去你那个陷阱看看,回来的时候再摘。”可惜她并不知道怎么做蓝莓酒,只能都做成果酱,这么多,估着也能做个几小坛子吧。
听夏至这么说,苏小多更不敢耽搁,加快的脚步,没几步就到了他挖的陷阱处,上面铺盖的掩饰杂草已经被破坏,但是里面却没任何猎物,他又收整了一番,陷阱外铺好,继续往前走,未露丝毫失望之色。
接连几个陷阱都有被破坏的迹象,总算在其中一个坑里发现一只奄奄一息的灰色兔子,苏小多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终抹上一层喜意。但见兔脖处那道血口,惋惜的叹了叹,熟练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几g草在兔子的伤口上,取出麻绳利落的将兔子绑好,栓在腰间。
“能卖几个钱吧?”夏至不太确定的问,她可不敢再依着自己的尝试判断了,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