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浣紧张起来,“那,清瑾碰没碰过?”
rose仰头一乐,“浣,你真是个小姑娘。我都说了,这是我们那个圈子里的常例;你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哪儿能完全不碰?就算你自己不想沾,那朋友敬一g烟给你呢?你真的好意思勃了人家的面子?再说,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不像粉,沾了之后脱不掉的。”
清浣忍着心底隆隆呼啸的疼痛,“那……我能不能知道,你们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们的?圈子外的人吗?”
rose又是轻笑,“怎么可能!这东西哪儿能随便要?都是圈子里的人,所有中间人都是模特儿、助理、或者造型师这些圈内人。”
清浣忽然觉得头晕。rose的话已经给了她答案——清瑾碰过这些东西,而且也真的有可能他做过中间人——毕竟,卫东肯定也做着这样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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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不在,清瑾又不在!
清浣流着泪站在pt-pub门前,娇小的身影很快被熙攘的车流灯光给淹没。清瑾果然走进了pub,搂着两个洋妞儿的腰,一行人有说有笑。
那个黄头发的洋妞儿还情动地向清瑾索吻,清瑾就站在门前的灯光下,捧着那洋妞儿的脸颊就吻了下去……
清浣听见耳畔隆隆奔驰而过的喧嚣之声。就像火车的汽笛,又像是山间鼓荡的风。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连续第七个晚上了!他果然都是出来去泡夜店,而且每晚身边都是不同的美女!
清瑾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粉?难道他到这些店里是来兜售那东西?!
rose说过的话还在清浣耳畔回荡,“人吃了那东西之后,欲望会变得特别强……还有,有时候更有人为了得到这个东西,不惜以r体交换……在那东西面前,所有人都不再是人,都是魔鬼,都是畜生!”……
清浣哭得憔悴。难道清瑾也是这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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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更完毕,明天继续。】
(一个小解释:估计这一更过后,亲们又该砸某苏是后妈了,哈……是要有一点风波了,不过呢我们的小沐阳也要来了……为了沐阳,就让清浣和清瑾吃一点苦头吧,为人父母也是需要考验滴……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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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jhly、令狐幽雅、美丽心情之读书宜人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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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__更1
清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跟着也走进了pub里面去。pub门口的迎宾一见是个单身的小女生自己来pub,还有点好奇,低声问了句,“你是来找人,还是来消费?”
清浣心底有火,“女生自己一个人来买醉,不行吗?你们开着大门不就是做生意的么,难道顾客也要往外推吗?”
那迎宾没辙,“好好,欢迎,请进……”看见清浣走远,这才骂开,“kao,神经病吧,我问她一句本是好意,她干什么发疯?这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能来的地方嘛!”
清浣难过地闭了闭眼睛。很多事儿虽然她没经历过,但是光看店里的陈设,她也大致能猜到一点了——舞台正中树立着一g小臂chu细的钢管,被磨的光滑锃亮的。虽然现在还不到表演的时间,清浣却也能想得到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演。
还有,大厅里朦胧的灯光,极尽暧昧。虽然看似哪儿都被灯光照着,但是卡座与绿植的摆放极为讲究,恰好将所有的客人都笼罩在幽暗之中。而且就连女侍的穿着也是格外安排过似的,一楼大厅的不过是高开叉的旗袍罢了,虽然摇曳行走里那高高的开叉里露出的白花花的腿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但毕竟还是比较严实的;倒是偶尔有二楼、三楼的女侍下来,泄露了一点秘密——楼层越向上,女侍的穿着越清凉……不过pub里对于顾客的消费区域的管理极为严格,普通的客人只能在一楼;客人可以上二楼;三楼以上就只有金卡顾客,或者是至尊顾客了……
清浣进来,的确是有点不自在。就连引座位的女侍看着她,那眼神儿里都有点看猴子般的好奇。
清浣坐下来,微微有些紧张。出来的仓促,手里没带着多少钱;一看水牌,最便宜的饮料都要30块钱一杯……清浣点了最低价的饮料和果盘,那女侍显然很不满意,扭着腰剜着眼就离开了。
清浣忐忑地坐下来,也没心情看台上那一片干冰白气里蹦跳颤动的胳膊腿的,尽量去搜寻清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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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都是光芒闪耀的……只一眼,清浣便已经是心痛。
现在京城里各个夜场都时兴邀请些模特儿来走台。清瑾正站在舞台边儿上,跟一群浓妆艳抹了候场的模特儿们有说有笑的。却,没人比得上他的光芒,他纵然只是穿着一件简单的驼色风衣,却轻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时有女顾客点了饮料、在托盘上放了名片地让侍者端过去送给他;清瑾都是笑着帅气地朝向顾客卡座的方向鞠个躬,却只是喝了饮料而不去动那名片。夜场中也有不成文的规矩,男模偶尔也出台客串鸭子,你情我愿一个赚钱一个享受,不过清瑾不动那名片也就是表明他的立场:他不是当鸭子赚外快的男模。
清浣身旁座位里隐隐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穿驼色风衣的小子,真屌啊!看,这一会儿拒绝的没十个也有八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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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样的才够味儿。不过,我看也没那么屌,也都是让人骑的,现在是待价而沽、吊人胃口呢。给一千不干,一万还不干,给他十万他干不干!骑不死他……”
清浣的手捏住饮料杯子,手指颤抖着努力抑制住砸向旁边的冲动!
心中对清瑾的气就更大:明知道这场子复杂,他干嘛还来,而且还连着七个晚上都来!
清浣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再睁开眼睛,虽然只是目光瞥过的一瞬间,她好像朦朦胧胧地在干冰的烟雾遮掩之下看见清瑾将一小袋白色的东西交给他面前的一个女模……
清浣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一把扯住清瑾,“你在干什么!”
清瑾一见是清浣,面色立马就变了。他的眸子快速扫描过整个大厅,一把捏住清浣的手腕,将清浣扯出pub,一直扯到隔了两个街区的一条巷子里方才停下来,“你来干什么?”
清浣难过,“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来找你!整整七天晚上,你每个晚上都不回家,你都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来了,我难道还不该来找你!”
清瑾皱眉,“我有事。你在学校乖乖上你的课,等我忙完了自然来找你。”
“等你忙完了自然来找我?那是什么时候?你玩儿够了,是吗?”清浣的泪没出息地迸落,“清瑾,你最近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吃了那东西,所以你的身子里住进了个魔鬼,让你迷失了你自己,是不是?!”
清瑾皱眉,抬眸望清浣,“傻瓜,你别担心,行吗?我自己心里有分寸,而且我也能控制得住我自己……我现在只是必须要知道一些事情,你懂吗?”
清浣难过得流泪,“我不懂,清瑾,我不懂!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告诉我的?我们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呀,我们两个人的命运早已经没法分开,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帮你分担,我都愿意跟你一起扛!”
夜风流过,隐隐一道一道的车灯静静滑过。清瑾叹息着伸出指尖拨开清浣的发丝,“不行。小猫,有些事情必须是男人自己来扛的,不能告诉你……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应该将那些东西放在你的肩膀上。你现在是q大的大学生、天之骄子。只要你顺利地毕了业,你的未来光明无限。我希望你能实现你的梦想,当个很b的女摄影师;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生活在阳光下,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明白吗?”
清瑾忽地哽咽,清了清嗓子才稳定下来,“还有爸妈呢。他们需要一个好孩子的孝顺,你要为他们养老送终,你要好好地陪在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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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开我!__更2
奇异的不祥感重重涌来。那天乍一听见清瑾说已经将远藤投资的股份转成了她的名字,清浣心底就莫名地涌起一个词汇:“托孤”……虽然这个形容并不恰当,但是却是表达出了清浣那时的心情;而此时,清瑾又说这样的话,“托孤”的意味就更加浓郁!
到底是怎么了,清瑾他究竟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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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pub里,看着清瑾扯着清浣的胳膊离开,舞台后的y影里走出来一个人,走到那候场的模特儿面前,伸出手,“怎么?要了他的货?是不是说以后再不要我们的货了?”
那女模一怔,忙赔笑脸,“姐,哪儿能啊。我当然还是要姐的货。”
那女人一笑,笑靥如花,“拿来吧。把他的货给我。”
女模迟疑了下,终究还是把藏在内衣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了那女人。
那女人望向门外的黑暗,嫣然一笑,目光里却隐隐有冰凌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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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一直在流泪,清瑾无奈只好把清浣送回学校去。可是清浣却死活也不肯放开清瑾,不肯让他走。
两个人在校门外拉拉扯扯了很久,直到听见了宿舍楼的锁门铃声……
清浣仰头,目光坚定,“带我去旅店。校园边这些小旅店都行。”
清瑾被清浣眸中的坚定惊住,“清浣……”
清浣死死扯住清瑾的手,“我不管……我要看住你,整夜看着你……不让你走,就不让你走……”
清瑾叹息着,不舍得带清浣去普通的小旅店,带着她去了一间星级酒店。好在他们两个人是姐弟,所以人家也没查什么,就让他们俩开了一个房间。
清瑾叹息着抱着清浣躺下,轻轻拍着清浣的后背,“睡吧,乖。哭了半个晚上了,眼睛都肿了。”
清浣却哭得更凶,“不许你哄我睡觉!你想把我哄睡着了,然后你好偷着溜走,是不是?我不让你走,我不要睡……”
清瑾叹息,“睡吧,行吗?”
清浣小兽一般发怒起来,一腾身爬起来骑上了清瑾的身,“我不睡!你身上是不是还放着那东西?都给我拿出来,拿出来!”
清瑾惊住,“清浣,别这样……”
清浣泪下,“别再碰那东西,别再碰。rose说过那东西是魔鬼,在它面前所有人都会变成畜生;你不但不该自己碰,你更不应该去卖那东西……”
清浣急惶地伸手在清瑾身子四处去搜寻那东西,没一个角落放过,不允许清瑾有任何的躲闪……可是气氛却蓦然变了。清瑾的眸子越来越幽暗,清瑾的呼吸越来越浊重,清浣坐在清瑾的腰上,也能明显地感受到身子下面他的勃发……
清浣怔住,却没如曾经那般胆怯地逃开。反倒坚定地一点点解开清瑾身子上仅剩的衣物,笨拙却又执着地解开清瑾的腰带……
清瑾急促地呼吸,“清浣,别……你今晚太激动,不要了……”
清浣流泪,“难道你不想要我吗?想要我的话,就留在我身边,别走,别走……爱我,爱我一整夜,行吗?忘了那东西,忘了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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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间幽暗下来。只有床头一盏小灯幽幽独明。
勇敢的小骑士像是拼尽了全身气力一般地驰骋,汗水润泽了她柔嫩的肌肤,打湿了她的长发。发如海藻一般蜿蜒下来,将她的身子遮得若隐若现——清瑾躺在她身下,望着清浣狂野驰骋的模样,只觉意乱神迷……
这是一场搏斗,更是一场持久的拉力赛。清浣固执地始终骑在他身上,不许他闪躲,更不许他离开……一次次的极致,一次次的喷涌,却又一次次的在她身子里迅速醒来……
清浣和清瑾都累得浑身汗湿,两个人的汗味和体味在这幽暗的房间里缠绕在一起,就如同他们的身子……清瑾讨饶,“睡一下吧,小妖j……累了,对吧?”
清浣固执地箍紧双腿,“不要……”说罢蛮腰扭动,再度惹得清瑾头顶青筋暴起,“小妖j……你,你今天想要榨干我吗?”
清浣泪下,既是极致的快乐,又是极致的空虚,“我就是要榨干你……榨干了你,你就再没心情去想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再没气力离开我……”清浣一边流泪,一边尽力摆动海泽身子,那紧密的收缩与缠绕终于成功击退了清瑾的理智,让他怒吼着双手握住她的腰,带着她一次次飞翔……
他是匹烈马,她是个固执的骑士,所以这一场彻夜之旅,完美而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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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该死的清瑾竟然不在身旁!
清浣几乎疯狂,赤着身子便跳起来,拉开卫生间的门,希冀他还在……
却没有。床头柜上只有一盒事后的避孕药和一张字条。字条上是他的笔迹:“傻瓜,昨晚那么疯狂,让我来不及做防备措施。记得起来就吃药。我有事先离开,你在学校乖乖地……”
一句话写完,隔了一行才又写下:“我会,回来找你……”字迹带着犹豫,几乎是一笔一划极慢写下的……就好像他本来没想写这句话,可是后来还是写了……
清浣几乎发疯——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他说会回来找她,竟然还带着这么多的犹豫?!
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吗?还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
这个混蛋,混蛋!她用一夜的疯狂,只将自己累得睡着,却还是没能拦住他离去的脚步!
清浣跌坐在地上,空空地哭喊,“清瑾,你回来,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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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1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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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擦肩而过__更3
出事了!
清浣回学校,一路上就听见警车呼啸,路上好些行人都在讨论着,“嘿,今儿个凌晨是联合行动啊。听说专案组这次管得特别严,集合之前把所有的通讯工具都给收上去了,谁都不让给外面传信儿,连上个厕所都得派人看着,就是要保证这次行动的绝对保密!上头新换的这个局长,真是下狠茬子了!”
“那个什么p的,真的给端了啊?”
“可不是!里面说那叫一个乱——什么三陪的、卖粉的、同x恋的都有;听说还有双响p的呐!销金窟啊!说抓出来的官、私营企业家,还有香港客,一串一串的啊……”
清浣的耳朵就嗡了一声……她急忙拦住一位老大爷,“大爷,您说的被端了的是哪儿?是不是pt-pub?”
大爷哪儿懂英文,跟着p了半天也没p明白;还是身边走过一个中学生点头,“是,就是那儿!”
清浣愣在当场。天上的阳光明晃晃地照下来,大地上人们都在各自奔忙,上班的、上学的、卖早点的、遛弯儿遛鸟儿的……好像这个世界一切如常,好像pub里发生的事儿g本不会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分一毫——可是,这消息却在她的心底掀起了轩然大波,让她仿佛经历原子弹爆炸刹那的白光刺眼!
清浣麻木地开始跑起来,那位老大爷和中学生都在背后大喊,“你前面是十字路口,小心点啊!”
清浣听见的时候已经晚了,身子被整个“砰”地撞飞了出去,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人们的惊叫声、车喇叭的轰鸣声汇集在了一起……
清浣却g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她g本没有j力去管自己,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清瑾,你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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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别睡了,快起来……看我做了小轮船,放在水盆里,突突突会走的……”
“妈,你为什么又在流眼泪?天上下雨是为了小草和小树能喝水,你流眼泪难道是为了让我喝水吗?”
“妈,照片上整个人是谁呀?外婆说,他是舅舅,对吗?可是舅舅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呢?”
耳畔,有软软的嗓音呢喃着。甜甜的、娇娇的,却又隐隐有一丝男子汉的坚定。
清浣心中一动,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一看身边这个小小的孩童。
说也奇怪,就算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她却极其自然地想到了这个小孩子的面容;仿佛他是她最亲近的人,仿佛他的每一分毫的改变,她都深深镂刻在心版上……
孩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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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忽然有惊喜的呼声,“啊,动了,终于动了……”
“清浣,清浣啊……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是妈妈呀……”
清浣皱眉。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声嘶力竭地哭?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嘛……
那个孩子呢?他的声音怎么没有了?她想看看他,想看看他……
霍地睁开眼睛——纯白的一切,窗子外面是摇曳的荷花。
清浣虚弱地揉了揉眉心,“哦?今年的荷花怎么开得这样早?不是刚刚开春嘛,气候怎么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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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大哭,“我的傻孩子……你昏迷了多久,你知道吗?三个月,三个月啊……不是气候变化了,而是你睡得太久了……”
清浣惊诧地看向母亲。天,记得母亲虽然有了白发,但是表面却还是有黑发遮盖的啊,怎么一觉醒来,母亲的头发竟然全都白了?而且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清浣握住母亲的手,“妈,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老了好多?”
林母嚎啕大哭,“清浣,我的女儿啊……三个月啊,妈一直在等着你醒来,这哪里是三个月啊,这是三十年啊……对于哪个母亲来说,这都是最恐怖的事情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妈怎么能不老……”
林母的大哭引来了护士。护士连忙扶开林母,“阿姨,您别激动。病人刚醒来,身子各方面还都不稳定。千万别刺激她啊!”
清浣却着急地想要拉住母亲,“妈,您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您在说什么?”
病房门大开,涌进来一堆医生和护士,推着各种各样的仪器。茫茫的人、茫茫的白,将母亲远远隔开。清浣想要继续问母亲,却被医护人员给按住,“平静下来,别再说话了!”
清浣心底划过茫然——母亲在说什么?她究竟送走了谁?!
医生给清浣量着身体的各种指标,清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那个孩子呢?”
医生一怔,“孩子?哦,你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吧?他很好,很健康。说真的,这也倒是因祸得福。本来你的情绪很不稳定、身子也很虚弱,本来不适合孕育孩子;尤其刚刚怀孕的头三个月又是最危险的时候,可是你的昏迷反倒挽救了这个孩子,让他能在你的平静中安全地度过了头三个月……”
轻唤怔住,“医生,您在说什么?你是说,我的肚子里,肚子里有了孩子?”
医生慈祥地微笑,“这是生命的奇迹呢。其实我们也都怕他会胎死腹中,三个月来每天都在严密地监护着他;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的生命力特别顽强,不但活下来了,而且各项指标更是比其它的胎儿还要好!”
清浣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医生,你是说,我,我在自己昏迷的这三个月里,竟然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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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2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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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没有你?__更4
清浣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医生,你是说,我,我在自己昏迷的这三个月里,竟然有了孩子?”
医生微笑,“是。小家伙都在拼命地努力着活下来;那么你这个当母亲的就更没资格放弃。好好的配合我们,让身子赶紧康复,好迎接小家伙的出生!”
清浣心底跳跃着喜悦的火花,却也是心头一片茫然——孩子?她记得自己还只是q大的学生啊,她怎么会有了孩子?孩子的爸爸,是谁啊?
正在茫然间,房间里又走进来好些人。有些人清浣都认得,是宿舍的姐妹、班级的同学,甚至还有杜欢、老吴,还有远藤投资的同事们……可是有的人,清浣却有点不敢确认了……
比如,站在榻边含着眼泪望住她的那个年轻的男子——修身的纯黑西装、纯黑的衬衫、银白的领带。那么英俊,那么自信,却又——那么深情……
清浣终于承受不住那人的目光,抬头羞涩地问,“请问,你是谁呀?”
一句问出,一片哗然……
杜欢奔过来,“小浣熊,我是谁?”
清浣笑,“杜欢,你干嘛!我还能不认识你吗?你怎么也从南方跑过来了?放暑假了吗?”
榻边的人挨个地问清浣他们是谁,清浣都能一一回答上来……杜欢难过地拍了拍那纯黑西装的男子,“子衡,看来小浣熊只是忘记了你……”
清浣抬眸,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他们叫他,子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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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办公室里,子衡满面严峻地望着对面的专家。专家将清浣的片子一点点指给子衡看,“她有颅脑损伤,这里有一块血饼压住了她的神经,所以可能会出现片段失忆的情形。”
子衡担心地,“有危险吗?用不用拿出来?”
专家摇了摇头,“开颅手术绝对不是儿戏,有好多病人本来没开颅之前还好好的,开颅之后反倒出了问题。所以我们会严密观察这个血饼,希望它能够慢慢散了。如果真的不行,到时候再说。现在还是保守治疗吧。”
子衡垂首,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忧伤,“可是,为什么她记得所有人,却惟独忘记了我?”
专家叹息,“她的这个反应有客观和主观两种因素促成的。客观上是血饼压迫了神经,不过看来这似乎不是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她主观上,选择了忘记你……”
子衡的泪蓦然滑下。
专家叹气,“一定是你身上承载着什么她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这事情不一定是你直接造成的,却也可能是与你间接相关的;你是一g引线,她的潜意识怕想起了你而引爆那残酷的记忆……”
子衡点头,“我知道原因了……”
专家慈祥地拍了拍子衡的手,“孩子,别担心。人这一辈子都不是带着记忆出生来的,所有的记忆都是后天一点点搜集而来的。就算她暂时忘了你,你还可以让她重新认识你嘛!”
子衡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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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感觉,感觉小家伙在踢我了……”母亲坐在榻边细心地为清浣削一只苹果,清浣含羞偷偷地对母亲说。
母亲笑,“是啊,快4个月了,该有胎动了。这也是小家伙在跟你这个当妈的交流呢,他告诉你他的存在,让你好好吃饭、好好养身子,好让他健健康康地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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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脸红,“是,我会的,妈……”忍不住扯住母亲的袖子,“妈,都说不当妈不知父母恩,我今天才感受到,妈您真是太伟大了……”
林母略有脸红,“去,说这么r麻的话。这天下哪个女人终归都会当妈,谁还真的在乎什么‘伟大’啊,都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清浣撒娇,“妈,您辛苦了……照顾我长大,现在又拖着有病的身子来照顾我的宝宝……”
林母烟圈一红,“妈愿意的。咱家,需要点生气了……”
清浣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妈……清瑾干嘛去了?我都病了这么久,怎么也没见他来看过我?他不要我这个姐姐了吗?”
一句话,林母泪如雨下。
清浣心底一颤,想起那日母亲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清浣惊呼,“妈,清瑾他,究竟怎么了?”
林母忍着悲伤,“清浣,你说清瑾是弟弟?你说,你是姐姐?”
清浣撅嘴,“妈,看您……我当然是姐姐,他当然是弟弟啊!难道他是哥哥,我是妹妹嘛?那个家伙,是不是又跟那个小姑娘偷着出去约会去了?”
林母终于大哭,“原来,竟然也都忘了……忘了也好,也好……”
清浣皱眉,“妈,清瑾他到底怎么了吗?!”
林母泪如雨下,“我都被你们两个孩子吓死了……在你出了车祸的时候,清瑾也出了车祸!不过,你只是昏迷;而他坐的那辆车却发生了爆炸……”
“同一时间,两个孩子竟然都出了车祸——死了一个,生死未卜的一个,我都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挺过来的……”
清浣忽地微笑。控制不住地微笑。就像有喷涌的笑意从心底冲出来,自己怎么拦也拦不住——母亲在讲笑话吧?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清瑾那坏小子怎么会轻易地死在车祸里?!
一定搞错了,真是太可笑了……这世上还有更可笑的故事没?真的是好好听的笑话啊……
哈哈,哈哈……清浣笑到难以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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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怎么会?怎么会?
你还说过,要回来找我的,不是吗?
清浣只觉头痛欲裂——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回来找她?他去了哪里,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还是,永远,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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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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