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貌似就是这样说。璇玑微微侧过头,淡淡道:“话也是你说的,你很快便不会想要我,你在哪睡,哪里便有美人满心喜悦帮你束发。”
她挣脱他,赤脚走到地上,一阵凉意从脚底沁上来,更清醒了一点,“我不懂,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背后脚步声响起,还有水晶帘被掀开又狠狠甩下的声音。
璇玑苦笑,跌坐到地上,把脸埋到膝上。
龙非离,你这算什么!你既不爱我,何苦强迫我爱你!
爬回床上,辗转反侧不知多久,却丝毫没有了睡意,望着床~顶发呆。鼻端满满却是他的龙涎香味,不管是被衾里的,还是她身~体上的。
他的爱抚和占有,她的身~体有着忠实的反应,心里悲愤的情绪把她几乎吞没。
已经是夏天了,他什么时候才带她出宫。她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呆了,他迟早会把她逼疯。只是若她走了,凤鹫宫里的内侍又该怎么办?
心尖的酸疼愈发的盛,却又突然隐隐有个念头:若她能拿到他的什么保证保凤鹫宫的内侍免于受罚——
厅外门口突然有些声音传来。她微觉奇怪,这几日因她在这里,两人又多番纠~缠,便是徐熹和夏桑他也打发走了。院子里有禁军巡守,除此便只有两名宫婢在外面候着,是他派在这里的,说若她想吃用些什么便着那婢子去做。
平日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又尖又脆,似乎是女子争拗的声音,璇玑皱眉,快速穿好衣服,走到厅子打开门。
门口的是——安瑾和瑶光?
正文174你的条件
璇玑脑中yy的情景是把这门一甩,甩到这两个女人的脸上,yy归yy,只道:“你们过来做什么?”
安瑾笑道:“瑶光姐姐,你听听年嫔娘娘说的话,好像她就是此间主人似的。/”
瑶光掩嘴一笑,璇玑看得心烦,门外两个宫婢见状,都面有惶色,欠身一福,道:“回年嫔娘娘,奴婢已经跟两位娘娘说过,年嫔娘娘在里面休息”
“没事。”璇玑摆摆手,示意两名宫婢不必惊慌,看了安瑾与瑶光一眼,道:“若无其他事,请赎璇玑失礼了,睡眠不足,回去补眠。”
璇玑夜宿储秀殿,这事早在内廷里捅破了天,哪个宫妃不恨得痒痒的,便连太后也特意过问了此事。只是如皇后华慧二妃等人却敛着,其他名位较低的妃嫔不敢造次。
但瑶光因年相逼问得紧,她也惦记着这年轻英俊的皇帝,而安瑾则早已嫉~愤在心,早前还能掖在心,却正应了藏得深绷得紧,这时越发不能抑压。同妒恨着璇玑,两人私~下过从甚密,遂一商量,掂着皇帝快下朝的时间过了来。
瑶光笑道:“妹妹,这不正转了节气?姐姐们便合计着给皇上送些汤膳过来。皇上还没回来,容姐姐先进去把东西放下好吗?”
璇玑瞟了眼两人手上的炖品,心里好笑:这借口果是什么都能找。
安瑾看璇玑神色静默,心中越发气怒,冷笑道:“年嫔娘娘,烦请借让一下。”
爱进不进。璇玑也不多管她们,索性侧身而出,走到前面台阶坐下。
坐了好阵子,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心里好气又好笑:敢情那两位放完东西便直接坐在里面等皇帝了。
龙非离不准她离开这里,她心里烦闷,却也不能随便离开。惹火了他,玉致的事就流掉了。
坐了会儿,觉得有丝头晕目眩的,那两个人在里面,她又不想进去,把脸埋入膝盖发怔。明明天气暖和,几丝风打到背脊上,只觉甚是寒凉,那股晕眩的感觉越发明显。
突然有声音从前面传来,语气是微微的凌厉,“年璇玑,你在这里做什么?”
璇玑委顿怏怏的抬起头,龙非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她前面,脸色有点黑。
她拍了拍几乎麻掉的腿脚站了起来,脚下却一个不稳,向前跌去,腰上一紧,已被那人搂进怀里。
她也不与他客气,攥着他的龙袍道:“龙非离,我好像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让我回凤鹫宫睡个觉。”
她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龙非离怒道:“不舒服你还坐这儿?”
他下朝回来,老远便看到她抱膝坐在台阶上,待得她抬起头来,却见她眼底一片青黑,心里顿时便火了。
璇玑微逸了口气,“你里面有人找,我又不能在里间睡。”
龙非离拧眉,沉声道:“谁?”
他说着索性把人横抱起来,快步走了进去。
安瑾和瑶光看到龙非离进来俱是一喜,待看到他手上的璇玑时,又是一惊。
“臣妾见过皇上。”
龙非离冷冷道:“谁让你们来这儿的?”
他眸光一扬,瞥过书桌上的炖盅,“拿上东西,给朕滚!”
谁也不意皇帝如此,安瑾与瑶光都又惊又怕,却不敢多言,安瑾咬牙暗瞥了璇玑一眼,两人拿了东西,赶紧退了下去。
门外宫婢又急忙把门合上。
璇玑轻轻一笑。
龙非离心里一沉,也没说话,径自把她抱进房里,放到床~上。
刚抱着她,便感觉她身子微微火烫,眉心一皱,伸手往她额上探去,问道:“笑什么?”
璇玑笑得更欢,“你好像总爱问我这问题,笑不好么?你总不愿意看到我整天在你面前哭哭啼啼吧?”
龙非离擒住她的下巴,“朕要答案。”
璇玑看了他一眼,“我在笑,今日安瑾和瑶光的窘况,我以前也试过,什么时候又再次轮到我?”
龙非离怒极,冷笑道:“年璇玑,朕现在对你还不够宠爱么?你有意让安瑾和年瑶光在厅里候着,不就为了这出好戏?”
璇玑一愣,“戏?你以为我是故意的?”
龙非离眸里抹过讽刺。
璇玑气得浑身发颤,“好,好!既然如此,你还留我在这里干什么?”
她冷冷一笑,挣扎着起身便往门外走去,才掀起水晶帘,整个人已被龙非离抱住,扔回床~上。
她才刚要起来,他已把她双手扣到床~头上,身子紧紧覆上她的。
他紧贴在她身上微微偾张着的肌理,她知道,他此刻怒极,她突然有丝害怕,原本要与他对视的眼睛竟不敢望进他的眸里。
“龙非离,玉致是你妹妹,若你也不疼她,我管来做甚!我是疯了才掺和进来。”她微微侧头,咬牙挣扎道:“你要把她嫁给山顶洞人嫁到南极喂北极熊,我也不管了!我要回我的冷宫当弃妃去!”
一声遽响,璇玑吃了一惊,却见龙非离一拳砸到床沿上,那雕龙紫檀顿时破碎,塌了一方下来。
“年璇玑,把你的条件统统说出来!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才肯安安份份做朕的女人!朕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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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75别叫小七
璇玑竟一时怔愣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他。/
他的眸深得看不真切,那样紧盯着她,里面却又像装着一团火。
璇玑苦笑,“龙非离,第一,刚才的事,我确实不是在做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让她们进来,不过是,你不喜欢妒妇,而我也不愿再当妒妇了。”
他的手微微一僵。
“第二,你的宠爱,我要不起,你也不会给,即便会给,那个人也绝不是我,这点自知之明年璇玑还有。”
“第三,回不去了。就像你说的,你爱谁宠谁轮不到我来管。只是为什么一定要那一晚,你那时即使不看我一眼也好,为什么偏偏让瑶光上了你的~床?”
有好阵子没哭了,出宫前一晚,在凤鹫宫跟玉致说,哀莫大于心死,现在还会是泪水满眼生疼。
龙非离凝着她湿润的脸庞,似乎有瞬间的失神。
擒在她下颌的手指突然松了,他从她身上起来,把她拥进怀里,“小七。”
璇玑身子一震,只有在彼此的身~体纠~缠到最深的时候,他才会在她耳边轻声说出这个名字。
一丝恐惧从身~体生出不,他不能这样叫她。这种陌生的温柔让她害怕,这个男人,她不能再和他纠~缠不休下去,她真的会疯掉的。
她在战栗着,他却在她耳边说:“朕不会再碰年瑶光,以后都不会。”
璇玑一颤,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不要他的保证
“别叫我小七。”她怒道,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她猛地推开他,跑了出去。
龙非离几乎立刻站了起来,迈出的步子却又倏然收回,回头看了一眼那崩塌的床~角,嘴角划过一抹嘲讽。
他刚才竟然失控了。
甚至,差一点便想告诉她,那一晚,与年瑶光上~床的不是他。
璇玑鬼推神差的走出兰林,在以前两人坐过的石椅坐下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才失魂落魄第走回凤鹫宫。
蝶风等人迎接了上来,个个喜上眉梢。
璇玑挤出丝笑,环了众人一眼又微微奇怪,问道:“蝶风,翠丫呢?”
蝶风未语先笑,旁边几个宫婢已经扑哧一声笑了。
小吕子喜孜孜道:“娘娘,您还不知道,你回来之前,夏桑总管已经来过。”
璇玑黑线,“一个二个都烧坏脑子啦,娘娘我问的是翠丫不是夏总管。”
“看把主子你急的——”蝶风掩嘴笑道:“夏总管是给你带午膳来了。”
璇玑怔愣,“午膳?”
小双子接口道:“夏桑总管说,是皇上给娘娘传的膳食,咱们一看——”
他说着又神秘兮兮道:“娘娘你猜。”
璇玑一个爆栗敲到他头上,差点便把“赶快给娘娘说个明白”说成“赶快给老娘说个明白”。
蝶风附嘴到璇玑耳边低声道:“都是主子平日里爱吃的。”
璇玑浑身一震,龙非离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才离开储秀殿,他便让夏桑她越发心乱如麻,一时愣愣看着地面。
凤鹫宫众人看她这模样,想笑又不敢笑,莫不是他们的主子高兴得傻了?不过也怪不得娘娘,他们一伙人早就乐坏了。
良久,璇玑才咬牙切齿道:“我早晚得给你们气坏,娘娘我问的是翠——”
“丫嘛!”小吕子撇撇嘴道,“主子,咱正要给您说呢,这送过来的饭菜都凉了,您还没回来,翠丫怕你回来饿着,又拿到小膳房给热去了。”
璇玑低声道:“太麻烦了,凉了也没关系的。”
蝶风笑道:“主子,你话可不能这样说,即使咱肯让你吃凉的,皇上知道了岂不怪罪?”
璇玑苦笑,只道翠丫回来便让她把饭菜送到房里,便进去了。
众人笑道:“娘娘休息去吧,这些天是累坏了。”
璇玑佯怒道:“再笑掌嘴。”
蝶风轻笑,赶紧搀了她进去。
进得去,蝶风又踱到梳妆台子,拿了包东西过来。
璇玑一看,那东西用上好的绸缎裹着,模样棱角方正,倒似本书。
“这是什么?”
蝶风道:“这是玉致公主亲自送过来的,看娘娘不在,便交给奴婢,千叮万嘱不能让别人看了去。奴婢不敢乱开,娘娘你看看。”
璇玑微微奇怪,把绸缎打开,竟然是小札!
她大为激动,心想玉致这丫头倒也守信,不枉她在储秀殿数天。
只是——很快又发现不妥,小札是小札没错,这面上“云苍纪西凉札”数字却消失不见了。
她一个激灵,翻开了书页,谶文也已不见!那页面干干净净的,哪儿还有一字在?
怪不得玉致说,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璇玑庆幸又奇怪,想了想,道:“蝶风,你下去吧,我想歇一下。”
蝶风点点头,又细心地替她关上门。
璇玑蹙眉,把小札打开,一看,吓了一跳,首页上寻找战神白战枫那些字又再次赫然在目,心跳得有丝急乱,难道说这本小札上面的字只有她才能看见?
伸手往枕底掏了掏,把另一样要命的东西——那个一直藏掖着的锦囊也拿了出来。
这时,门口传来一丝微响,房门被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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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76致命锦囊
“公子娘娘——”声音微微颤抖,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璇玑一看,笑道:“丫头。”
正是拿着膳食进来的翠丫。
她羞涩地笑了笑,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璇玑向她招了招手,“丫头,过来。”
翠丫忙走到床~边。
璇玑拍拍床~,“坐”
翠丫连连摇头,“娘娘,这使不得,蝶风姐姐给我说过宫里的规矩,我是奴婢,这不合——”
璇玑扑哧一笑,拉过她的手,把她用力按下,“凤鹫宫里压根就没有哪个奴才遵守过规矩,这规矩不必在这里守,出去别行差踏错就行。若你硬要跟我说这规矩的,我要不高兴了。”
“嗯,奴婢知道了。”翠丫惶声道,“你别不高兴。”
璇玑听她自称奴婢,心里有些难受,摸摸她的头道:“原希望你自由自在的过活的,这又何苦呢?”
翠丫摇摇头,“你在那里,翠丫就在那里。”
这一旦跑路,又得多个牵挂了,璇玑微叹,“那以后你便跟着我吧。”
翠丫满心欢喜,一张小脸笑得花开似的,目光落到璇玑手上,看她紧紧攥着一本小册和一枚锦囊,手微微颤抖着,心里奇怪,道:“娘娘,这是什么?”
璇玑苦笑,“这是不能教人发现的东西,不然必定惹来大麻烦。”
翠丫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急忙道:“那你赶紧收好。”
璇玑点点头,瞟了一眼翠丫端进来的饭菜,心里发闷,确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和那个男人一起吃东西的次数不多,便是在储秀殿那几天多频密些,他却记下她的喜好吗?
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也有一点在乎我了?
她回头又盯着锦囊发愣,只是这个在乎和你心里的人呢,又及得上几分?
翠丫看璇玑凝着锦囊蹙紧眉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锦囊上绣了两个字,她轻声念出来,“由之?”
这一声让璇玑回过神来,她赶紧捏了捏翠丫的手,道:“丫头,这两个字,以后莫要在宫里说,记紧!这个名讳不能随便称呼,那是大罪。”
翠丫不解道:“娘娘,为什么啊?”
她说着却突然一颤,由之这两个字她听过!是那晚在枯井里,临走前那女子对皇上的称呼,那晚,她在井底里蜷缩着,全身颤抖,他们说的话,她虽然有很多不懂,但她知道,那些都是天大的秘密,一旦教他们发现了,她必定会没命!
那女子一直唤皇帝“皇上”,临走前,却轻轻说了句“由之”。
她心里吃惊,脱口而出,“由之是皇上?”
翠丫这话也让璇玑吃了一惊,她惊疑道:“你怎么知道由之就是皇上?”
莫说这初进宫的翠丫,即便是蝶风这个自小就在宫里长大的宫女,璇玑敢赌咒,她也未必就知道皇帝的表字;这表字本多是同辈相同之熟人间的称讳,但有多少人敢直称皇帝的表字?宫妃大臣知道也就罢,这宫里一般的内侍估摸是听也没听过的。
翠丫听得璇玑这样问,想起那晚的事情,惊惶之下,脸色顿时煞白。
璇玑看她这样,心内疑窦越深,拉住她的手,又问了一遍。
性命攸关,换了是别人,翠丫绝不会说,但璇玑开的口,她害怕归害怕,还是偎着璇玑把四前在井底所听到的事情源源本本说了出来。
她虽不明白这宫里的事和个中利害关系,但记忆力却甚是聪敏,一番叙述,竟是八九不离十。
璇玑越听越心惊,这么说来,皇帝竟然不是太后的亲子?
她记得那晚她与他一直纠~缠到深夜,他才放她睡去,他却在她睡熟后去了冷宫。枕畔的人熟悉却又这样陌生,心里一时竟冒出丝寒意。
但很快她又开始为他担心,若太后囚禁了他的生母,他的处境又该有多难最让她胆战心惊的是,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既然龙非离手上拿着的是绣有“心漪”的锦囊,那末,派人去给他送信的女子,会不会就是——咬了咬唇,问翠丫,“丫头,你有没有听到皇上怎样称呼那个女子?”
翠丫皱紧眉头,脑里拼命搜索着那天后来两人的谈话,喃喃道:“心”
虽早有心理准备,璇玑还是不由自主伸手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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