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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 (完)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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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渺一口气冲出了醉仙楼,追来的狐狸一把扯住她,又被她用力甩开,那狐狸不怕死地又黏糊上来,嘴里口口声声叫着“爱妃”,令她愈发心烦意乱,激起她性子里暴躁地一面。

她转身使尽力气往狐狸身上一推,将他远远推离自己,“滚开!”

旋即,转身、脚下生风——

“喵喵——”几不可闻的声音,却分外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身形一滞,席渺生生停下脚步。身后没了声音,心口跳得厉害。他知道了么,知道她是谁了?

许久,缓缓地转过身来,却意外地对上狐狸狡诈地笑脸,“就知道爱妃不舍的丢下我!”

一瞬间,失望、愤怒、酸涩、委屈……各种情绪忿然上涌,哽了喉咙,让她连骂人的话亦无法出口。望着他分外轻佻妖媚的笑容,席渺按住心口,方才、莫非只是她的幻觉?

狐狸笑睨着她,眼里波流涌动,忽然单手一撩头发,做出一个风情的动作,“奴家,美吗?”

席渺顿时哭笑不得。暗咒了句,“马蚤狐狸!”他已拢过来,笑意艳艳,“爱妃爱的,不就是奴家的风马蚤?!”

此人不要脸的程度,让席渺彻底无语……

以为他还要怎番消遣,却见他敛了轻浮的笑意,低下头来,默然地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目光涌动,隐隐含着殷切,似是笃定了什么,又似什么东西失而复得的欢喜。目光浮动,瞬间又换了别样的温柔,潺潺流动。

席渺内心悸动,心思千回百转。

为何,此刻她竟有种感觉,狐狸、知道她是谁……

脑子,一片混乱。

为什么,一切都似乎偏离了轨道。纳兰、狐狸,他们似是而非的温柔里,到底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他们,可都知道她是谁?又或者并不知道,只是在演一场迷离的戏?

四目相对里,恍过千年。

“水儿。”一声淡淡的低唤,打破了仿若凝固的时光。席渺扭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辆马车,马车旁,出尘的身影再熟悉不过!

“阕,你怎么来了?”他的身影愈发地单薄了,脸色剔透如碎,脆弱得恍若不堪一击,飘渺的白色,让他看起来似要远离凡尘,顷刻便要消逝。

席渺的心莫名地揪疼,从来,他给她的感觉都是强大的,仿佛世间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他。而此刻,他却是如此地脆弱,是她的错觉么?

“哟,道是那个没长眼睛的家伙打扰本太子与爱妃亲热,却原来是少相大人啊。”狐狸转身,已换了一副神情。此刻,一双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睨着纳兰阙。

纳兰阙走到二人跟前,也不看狐狸,只定定凝着席渺,温柔似水地笑说,“我来、接我的妻。”

席渺神色一动,脸上染了层薄醉的温柔,心、甜蜜如糖。

一旁的狐狸勾起一丝刻薄的笑意,“少相要找妻子,应该到城郊的祠堂去,也许、还能找回一副被狗啃干净的骸骨。”

席渺瞪他,纳兰阙不急不恼,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太子喜欢下地狱追美,只管去便是。本相,却没有这份喜好。”伸手,握住席渺的手。

狐狸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挑眉睨他,“少相牵的是本太子的爱妃。”

纳兰阙笑了笑,倾身到他耳边低喃了句,“那夜的痛、不够么?”狐狸心内一颤,手已被他拨开。

果然,是纳兰阙下的手!狐狸咬牙,眼睁睁地看着他牵住席渺,上了马车。

才上马车,席渺便被纳兰阙用力箍进怀中,清雅的莲香有些浓郁起来,她莫名地不安,觉得、他好像生气了。会么?

努力地想要抬头看他,却被他冰凉的手指挡住了眼睛,“阕?”她不安地低唤,抓住他的衣袖。

纳兰阙腾出一只手,摸出娟帕,擦掉嘴角的血迹,这才慢慢松开手。

席渺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阕,你生气了么?”因为她偷跑出来。

纳兰阙淡淡笑着,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不生气,只是、想杀人。

冰凉的食指轻轻点上她柔美的唇,他笑,眉目如水,“水儿不听话,要罚。”

“怎么——”罚字尚未出口,已被他冰凉的唇封住。

细腻温柔的吻,带着淡淡血腥味,席渺沉醉中,恍然心惊,错觉么?怎么会有血腥味?

松开她,纳兰阙静静地注视着她娇喘微微的脸,染了胭脂的容颜,迷离的紫瞳,愈发地动人。

他不语,只是深深地注视,让她莫名不安。

“阕?”轻轻扯他衣袖。

纳兰阙叹息般轻道,“水儿,若是换了容颜,你可还能认出我?”

闻言,席渺一怔,暗想、莫非他是要试探什么?心下有些慌,只默不作声。

“嗯?”他却固执地要个答案。

席渺下意识地摇头,“不知道。”她是真个不知道。她只是凡人,没有火眼金睛。只不知道,他们可有?

想着,便问出口,“阕,知道我是谁么?”

纳兰阙眼眸晶亮,迸出一串清泉般的笑声,“呵呵,水儿。”

席渺有一瞬的释然,是呵。既然上天要她当天似水,他又想着他的水儿,那么、从此,她便当水儿好了。无论外貌如何变换,姓名如何更改,她的灵魂、却是谁也撼动不了。她、始终只是她呵……

纳兰阙抬起她的手腕,手指轻轻按在那血色的轮回上,只见红光骤放,席渺惊异地瞅着他,他温柔一笑,红光给墨玉般的眸渡上一层迷离的诡秘,“轮回里有我一滴心头血。若有一日,水儿认不得我。心痛的感觉会告诉你、我是谁……”

梦呓的呢喃里,温柔的笑意里,鲜红的血色涌出了他的唇角,一点点、一簇簇,在他白色的胸口,绽放迷离的彼岸花。

“水儿……”温柔缱绻的低唤,纳兰阙剔透的容颜似碎裂一般,温柔的笑意被割裂,再也无法拼凑。

血色模糊了她的眼,席渺心跳欲止,浑身僵硬,双目大睁,定定望着他,忘记了反应。

直到,他倒在她怀里,她才惊恐地大喊出声,“阕!”满目惊痛,抱住他——

027四大灵珠

安静的内室,焚香袅袅,灯火璀璨,一派和暖安宁,然而却驱不散席渺内心的哀恸和冰冷。她靠在床边,犹染泪痕的双目痴痴望着床上纳兰阕的睡颜。

玻璃般透明的脸色,闭合的双目,动也不动,血色全无的唇,在凌乱的黑发衬托下,愈发地惨淡得让人心惊。他的神情安静,恍若睡着,然而,却是气息全无。

看着他了无生气的容颜,席渺的心如被绞碎了般支离,再也无法愈合。越看,越是心痛,然而,她却无法移开目光。害怕目光稍移,他便从此消失,甚至连记忆都不曾留下。

太医说他受了极重的内伤,五脏六腑皆碎,又兼中了剧毒,已经回天乏术。然而,席渺不相信,不相信那个清冷的如妖魔般的少年会就这么死去。他、也许只是累了……

席渺固执地就这么不吃不喝地守着他,双手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半分也不曾放松。企图,以此给他温暖,让他从沉睡中清醒。

然而,守了一天一夜,他却似睡得愈发沉了,身体也愈发冰冷,连带着席渺的心也渐渐沉冷下去,身体亦被冰得麻木。

泪早已流干,唯有风干的泪迹化作悲伤的印记,徜徉在她脸上,久久不去。

起风了,风拼命地拍打着窗子,发出嘈杂的吱嘎声,席渺眨了眨眼,灼痛的喉咙里发出干哑的声音,“阙,你为何还不醒来?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么?为何不履行你的诺言?我还未曾对你表白过自己的心意,你难道就不想听到么?”

悲恸无助的低喃,丝毫牵动不了床上的人儿,回答她的,唯有窗外凌凌的风声。

“吱呀”门应声而开,打破了屋内压抑的悲伤氛围。席渺却头也不抬,她知道是霜音,他又来劝她用饮食吧。只是,胸口堵得慌,喉咙也哽得生疼,她怎么还喝得下吃得下?

来人并没有立时进来,只站在门口静静看了她许久,没有血色的唇边浮起一丝诡秘的笑意,无波无绪的眸中异光一闪而逝,待得神色恢复如常,这才举步走进来。

“霜音,你不必劝我。我自有分寸,你且让我静一静吧。”席渺哑声道,动了动僵硬的膝盖。

她不是软弱不堪一击的人,不会因此而寻死觅活。伤痛,也许会侵蚀她的身心,却不能完全摧毁她。死过一次的人,比谁都更加珍惜生命。

“我不是来劝你。”霜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主子其实还有得救——”

席渺面无表情,待得反应过来,如遭雷击,浑身猛然震颤。她猛然扭头,“你说什么?”双目如被点亮的灯笼,灼灼地盯着霜音。

霜音看了看床上的纳兰阕,席渺已急不可耐地弹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衫,焦切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你说阙还有得救?”

“是的。”霜音不动神色地拨开她的手,“主子看似无气息,其实一息尚存。只不过过于微弱,寻常大夫看不出来罢了。如果——”

“如果什么?”席渺心急如焚,很是不耐他的欲言又止。

霜音犹豫了下,才又说道,“如果能寻得四大灵珠,主子便可起死回生。”

“四大灵珠?”是什么东西?

“四大灵珠乃风灵珠、水灵珠、火灵珠、雪灵珠,分别为狼族、水族、狐族和龙族所有。原是各国的国宝,然而,狐族和龙族自灭族后,灵珠已不知所踪,要找寻、难比登天!”

本还抱着一腔希望的席渺顿时又蔫了,且不说那不知所踪的两颗灵珠,即便是知道下落的风灵珠和水灵珠又如何?她区区一个柔弱女子,身无所长要怎么才能拿到皇室至宝?要凑足四大灵珠,根本就毫无希望!

“而且——”霜音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水灵珠已在我手上,只需要再寻得另外三颗便可。”

“水灵珠已在你手中?”席渺惊讶地瞪大眼,心里又生出一丝希望。她没有追问水族的国宝缘何会在他手中,眼下怎样找到另外三颗灵珠才是要紧。

霜音点点头,“以水灵珠可暂保主子性命。然而,只可延续三个月。”

三个月?席渺眉头深锁,觉得希望更加渺茫了。目光转到纳兰阕脸上,神色却迸出十分坚定。

无论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风灵珠在南部的风凌国,传说中龙族的国度则在最南端的崇山峻岭之中,而狐族的国土,则是在西南面,那么、她要一路向南寻去……

“只要找齐灵珠,便可救阙的性命么?”席渺定定望着霜音,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的。”

“我现在立刻出发……”席渺定了主意,迫不及待地要出发寻找灵珠。

霜音目光一亮,又瞬间隐灭,“此去路途凶险,非常人所能想象,小姐、果真要去么?”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放弃!”席渺面容沉肃,回答得斩钉截铁,并没有注意到霜音闻得此言时,眼中浮现的那抹诡异的笑意。

“如此,小姐且放心去吧。至于主子、我定会照料好……”

。。

深沉的黑暗,瓢泼大雨如注,似要吞没大地,怒吼的狂风狠狠地摧残着周围的树木,仿佛席卷一切的恶魔。闪电撕裂黑幕,如狰狞的魔鬼扑向山坡上的一座破庙。

破庙里,席渺围着火堆,蜷缩着身子,颤栗的目光警惕地逡巡着四周,心因恐惧而缩成一团。

三日来,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却也都赶得上村镇落脚,唯有今日为多跑那么几里路,却被大雨困在这半山上,幸而有座破庙遮风挡雨。然而,从未露宿荒山的她,心里的恐惧简直无法用笔墨来形容。尤其,还是在她一向最害怕的电闪雷鸣的雨夜,气氛愈发地显得诡异恐怖。

在这样恐怖的雨夜里,更恐怖的是、以前看过的鬼故事恐怖电影却在此时一一清晰地回放,望着外头的黑影森森,心里一片毛骨悚然。席渺抱紧膝盖,身体无法自抑地瑟瑟发抖。

突然,一道惊雷滚过,席渺吓得一声尖叫跳了起来,而与此同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披散的头发,湿漉漉的身子——

“啊——”席渺尖叫着拾起地上一根树杈,疯了一般朝那人影砸去。

那人躲开她的攻击,含糊地叫了声,“喵喵”,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璀璨的凤目若琉璃般绽放着迷离的光彩,席渺浑身一僵,登时目瞪口呆。

那人望着她,勾唇一笑,若明珠璀璨。

席渺抖着手指,指着他,结巴了半日才迸出一个字,“你——”狐狸?!这马蚤狐狸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做梦吧?

正当她惊疑不定,那浑身湿透的狐狸却忽然眉头一皱,露出痛苦的神色,喃道,“好痛!”

什么?席渺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他自进来便一直弯着腰,手一直捂住腹部,目光下移,只见地上一滩水渍、还是红色的——啊!红色!

水怎么会是红色的?席渺蓦然大惊,那是——血!狐狸受伤了?!

“狐狸,你怎么了?”席渺大惊失色地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声音里已是无法自抑的颤抖,“狐狸,你别吓我……”

“我、我没事……”话说着,狐狸的身体却蓦然往前倾,所有的重量顿时压来,席渺一时无法承受,他的身体就这么直接扑倒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狐狸!”席渺飞快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他翻转身子,拨开粘在他脸上的碎发,只见他脸色苍白如鬼,手却依旧捂住腹部,显然已经受了伤。一身红衣湿透,紧紧贴在他身上,趁着他惨白的肌肤,竟似血一般骇人。席渺看得心惊,一时慌乱无措,颤抖着手却不知道该放何处。

目光慌乱四扫,瞥到自己的包袱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包袱里,备有伤药!

正要起身去拿包袱,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别走。”他虚弱地说道,目光里满是哀求,“我的伤、不行了。让我把话说完……”

席渺心猛然一揪,几乎无法呼吸,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中急痛,忙地喝斥,“你胡说什么!”

狐狸却弯唇一笑,“喵喵……”

席渺身子微颤,心中震惊,他叫她什么?喵喵?他、知道了?

狐狸眼睛微眯,认真地望着她,轻声问,“你是喵喵,对不对?”

席渺沉默,却听他痛叫一声,额头已沁出冷汗,呼吸紊乱,脸色似乎更差了。心中一紧,泪水涌出,只猛点头,“是的,我是喵喵。”

闻言,狐狸目光一亮,释然一笑,“我就知道是你……”

028此间种种

席渺沉默,却听他痛叫一声,额头已沁出冷汗,呼吸紊乱,脸色似乎更差了。心中一紧,泪水涌出,只猛点头,“是的,我是喵喵。”

闻言,狐狸目光一亮,释然一笑,“我就知道是你……”

“是我,是我……”席渺泪水涟涟,害怕地紧紧抱住他,生怕他像纳兰那样,就此离她而去——

她伤心欲绝,然而,出乎意料地是,狐狸却低低笑起来,反手大力地抱住她,“太好了,我果然猜的不错!你就是喵喵!”

席渺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说话如此中气十足,手劲如此之大,哪里像是要断气之人?

狐疑地将他推开,却见他一脸得意的笑,容光比明珠璀璨,哪里还有半分痛苦之色?席渺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什么,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他,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你、你骗我?”

狐狸无辜的眨眨眼,笑曰,“祸害自是要遗千年的……”

“你——”心头紧绷的弦“啪”地一声断裂,随之而来的是磅礴的怒气,席渺浑身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眼内喷火,狠瞪着他,几乎要将他烧穿。

“喵喵,你怎么了?抽筋了?”狐狸凑过来,笑眯了眼。显然,很是乐见她发怒的样子。

闻言,席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呼啦一下起身,抬脚就往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脚,“好个你马蚤狐狸!死妖孽!竟然骗我!叫你骗我,害我……”想起方才的惊吓,眼泪不自觉地涌出眼眶,觉得不解恨,又补了一脚。

狐狸见她哭,这才急了。忙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又软声哄她,席渺的泪水却似拧开盖的水龙头,流个不停,直把他的手指都沾湿了。

狐狸心中又急又悔,见她犹在掉泪,终是无奈地一叹,认真而道歉道,“对不起,喵喵。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确定、你的身份罢了。”

“而且,这一路上,我确实遇到了不少追踪你的人,若非还有些本事,此刻怕真个要你替我收尸了。”

嗯?席渺终于停止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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