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也不知道何时又下起了雪,飘飘洒洒的,就好像是轻薄的雨一样。
蒋纯儿跑过来的时候,整个城墙只剩下芒可一个人。
“姐姐?”
她走上去,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着芒可,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低声说道:“那个人……她走了吗?”
芒可坐在城墙边的椅子上,似乎没有听到蒋纯儿的话。
蒋纯儿看到她双手冻得发紫,悄悄地伸出手摸了摸,感觉那根本不是手,而是两根冰棍。
“姐姐,我知道错了。”蒋纯儿低下头,半蹲在芒可的脚边,委委屈屈的好像是一只小动物:“姐姐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她不是普通人,我们不能带她走的。”
“一定要走吗?”
芒可的声音清冷的有些可怕,她转头看着蒋纯儿,问道:“我可不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蒋纯儿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可以啊!你留在这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那我要是不要了呢?”
“???”
蒋纯儿皱着眉说:“姐姐,你不对劲啊!你要是一辈子都留在这里是会死的,死了的话就更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了。”
说到底,这只是脑内空间的实验室而已,把一些人的思维连在一起做到互通,再构建一个外围环境当做框架,而本体则在家里休息。
这是蒋纯儿最近趁着假期参加的一场实验游戏,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还是抵不住全身心投入的吸引力。
而且之前也有几人做过实验,所以蒋纯儿觉得自己运气不会那么背。
她拉着芒可冰冷的手,说道:“姐姐,跟我回去吧,回去之后我们见个面,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蒋纯儿难过的说:“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芒可此刻觉得满脸的冰凉,直到蒋纯儿帮自己擦掉眼泪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哭。
“我不难过……”
芒可捂着眼睛,靠坐在城墙边泣不成声:“我一点都不难过……”
为什么自己才是要解脱的那个,却哭的那么凶?
芒可想不明白,她只觉得心里好痛。
她至少还有选择,荀妨藴却只能选择和自己分手。
眼泪控制不住的从指缝中流出来,在寒冷的冬夜里刺痛的要命。
芒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又为什么要遇到荀妨藴,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暗像是烟雾一般席卷而来,当芒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己那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芒可有些木讷的看着黑夜,泪已经打湿了自己的侧脸,有些痒有些涩。
回来了。
芒可双手捂住双眼,终于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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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刚入秋,天气还是很热的,市立医院里人来人往,人头攒动。
司南跟着师傅查完了房,一边整理着手中的资料一边往办公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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