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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方少年游 第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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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方少年游作者:肉书屋

无方少年游第7部分阅读

色,转动身子便想直接叩拜。初一袖子一挥,托起了他,着急地说:“先生若是跪拜,岂不是折杀小子了么。”

“那至少要让我喊你一声‘师傅’。”

初一犹豫了下,然后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他虚晃一礼,请吴三手坐下,两人依次走到桌边落座。

“师傅请吩咐。”

“我想请你做一张人皮面具,给一把剑淬上花纹,还有给我做个包袱。”

初一细细地叮嘱着吴三手。吴三手仔细地听着,脸上渐渐地像是走马观花唱大戏:先是面色凝重,频频点头。接着露出难以置信的眼光,到了最后呆若木鸡恍然无语。

初一看着他的脸色,面露微笑。

“师傅岂不是自掘坟墓么?”吴三手呆呆地问,浑然不知他的言语超出了他视作“仁义礼智信”的范围。

“吴先生可要想好了,我这个师傅拜是不拜。”初一嘴角擒着薄薄的笑容,语声平稳。

“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吴三手豪气万丈地说完,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着说:“师傅刚才托我那一手,我知道你是个高人。但师傅动了影子冷琦,就等于动了辟邪山庄。”

初一双目微沉,注视着眼前杯盏,并无言语。

吴三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初一面容,迟疑地说:“师傅要的第三样东西今日不能完成。”

“无妨,我日后再来找你。”

吴三手听了后大吃一惊:“师傅要走了吗?”

初一展颜一笑,笑容似悬崖峭壁上摇曳的花,美丽而凄清。吴三手看着他目光有些迷离,觉得眼前少年的面目生动不少。

“我去赌一场。看是否如外界传闻所说那样,辟邪少主一剑击杀后,决不再动第二剑。”

懦州府尹丁大同这两日笑得合不拢嘴,似乎这四十五年来所有的喜事都在这两天都被他撞上了。他的夫人嗔怪地叫他收敛些,他却正色曰:“机会来了,怎么能收敛。”

夫人问他何故。

“朝廷北相之子赵应承赵公子代主上御驾亲征,正在我府间下榻,夫人多找些伶俐的丫头,不可怠慢。”

夫人点头应允。

丁大同朝着空气哈哈大笑,笑了一会,突然又感慨地说:“就是和赵公子陪同的那名公子不好伺候,明明都是世子殿下,派头却比赵公子还大,偏偏赵公子又一力谦让维护。看来这个公子更不好得罪,我得去交代下面的人……”

说完,急冲冲地朝府前走去。

丁大同矮胖的身着蓝紫云雁袍的身影出现在府间各个庭院,正在训斥下人不可耽待两位公子时,一抬头,便看到了几个伫立在假山旁的身影。

居于正前的是一名丰神俊朗的明黄斗篷的少年,旁边的是名雪白衣饰的公子,神情冷漠,面容俊美。

丁大同一激灵,小碎步跑上前行礼:“见过两位公子。”

明黄衣物的少年微微一笑:“丁大人请起。”

待至丁大同颤巍巍地站定,白衣公子冷冷地睥视他一眼,吓得丁大同不由得低下了头,耳边又传来一句冷飕飕的声音:“丁大人晚间设宴款待赵公子?”

丁大同微微抬头:“两位公子舟车劳顿,可在小人这里稍做休息……”

众人无语之中,丁大同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说:“近日里下属们听闻公子辛劳,日间训斥了一批美貌胡姬歌舞助兴……”

“好。”那道声音立刻接口。

丁大同心里一阵轻松,又不好在两位公子面前偷偷拭汗,只得稍微直了直身躯。

“大人要一切听从秋叶公子的安排。”赵公子走上前一步,手把手地搭在丁大同手臂上,这让丁大同一阵激动,大声地回答:“是。”

过了好久,丁大同抬起头,只看见几个远远离去的身影。他茫然地摸着肚子,喃喃自语:“到底谁才是督战的主帅啊……”

秋叶依剑白衣飘飘,如雪峰天神一般在庭院回廊上行走,他的身后尾随几人,亦步亦趋。

众府卫看见远处行来的几处人影,早已远远地匍匐行礼。

秋叶依剑在众多参拜的身躯中熟视无睹,翩然前行,脸上的冷漠一如那千年孤峰上不化的皑皑白雪。

走至一处转角,顿步回身。“三老今夜寸步不离公子身旁。”

“是。”苍山三隐颔首作答。

秋叶依剑转身朝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公子勿惊。”

身穿黄|色斗篷的赵公子此时正落于秋叶依剑身后三步,他站定微笑:“无妨。”顿了顿,见面前的辟邪少主冷漠不语,又微笑着说:“麻烦秋叶公子了。晚间可要好好招待王尚书的人。”

秋叶依剑冷冷地看了公子身后一眼。

赵公子身后的是银色狐裘长袍的谢银光。他抬手施礼后温文一笑:“公子说的可是朝中六部之首——王怀锦王尚书?”

“谢公子明鉴。”赵公子微笑回答。

银光公子细细注视了下自家公子,发觉公子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神色,似是受了默认的鼓励,继续追问:“公子如此肯定?”

“王尚书政令一直和家父不和,趁此督战之机,定要翻云覆雨做些手段干扰家父。”见眼前面色冷漠的辟邪少主没有举步离开之意,赵公子也好脾气地陪站着微笑。“秋叶公子如何得知今晚有人行刺?”

“荒野之地,何来美艳胡姬。”秋叶依剑目光冷冷地注视庭中一棵斑驳的翠竹。

见赵公子有些愕然地看着少主,银光又稳健地踏出一步,平静地说:“我家公子的意思是——既然一路上都有来历不明的小麻烦,索性一次干净利落地一网打尽。所以我家公子冒昧地想请公子配合,今晚放怀畅饮,尽量一切行动自如。”

银光公子一席话说得赵公子依然云里雾里,但身旁有人却听得明明白白。

秋叶依剑身后是一条幽僻的街巷,正斜对着柳街巷后半尾,里面稀稀拉拉地立着几株榆树。

初一紧紧地匍匐在一棵榆树上,幸喜这棵在严寒北疆的依然顽强的榆树枝繁叶茂,才得以将他全身上下团团围住。这棵榆树位于驿站和州府后院之间,将两方的动静尽收眼底,但是隔着两边都有些远。

他全身紧绑一套青色的衣裤,低低地伏在树干之上,身子一动不动,像镶嵌在榆树上的一片大树叶。

远远见秋叶依剑冷然前来,初一似乎大气也不敢出,还未等到众人行至跟前,他早已屏住了呼吸,指甲都不敢一丝颤动。

银光公子那席话初一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间,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秋叶依剑加强州府守卫,不是为了保护赵应承,而是为了暴露目标。

——今晚行刺之时,赵公子乖乖地不能动,因为赵应承是靶子。

初一心思快如闪电转过,马上想到了几个问题:

这赵公子十有八九是假冒的,因为从头到尾秋叶依剑没有替他考虑过安全;

秋叶依剑的性子有些不待见外人,能不说话的时候就冷冷不开口,依靠银光公子代言;

谢银光估计就是幽州谢兵部尚书之子,通晓官场利害关系;

看这两位公子都对秋叶依剑俯首称臣,恐怕秋叶依剑才是主导一切事情的人。

初一想到这里,突然有些冷汗浃背的感觉,因为他也注意到了秋叶依剑似乎随意走至他停身之处,看都不看后面一眼,但是脚步从来没有离开过,似乎是起了疑心。只是他隐藏得好,让秋叶依剑拿不定主意。他还记得聂无忧说过的一句话:

——避邪少主自恃甚高又剑术无双,从来不能容忍失策失败。

果然,初一面前的辟邪少主开始动了。

只见他面对着初一这边的空地,左手慢慢地摘下一片尚好的竹叶,面无表情地扣在手中,“叱”的一声飞向初一藏匿的榆树。

初一心里早已想通这点,身子依然一动都不敢动,硬生生地受了这份大礼。那片竹叶径直飞来,初一不躲不避不出声,叶子镶在右手背上,沉寂无声。

初一尽量地伸张手掌,挤合伤口,不让血液流出。

秋叶依剑目光始终如峰上白雪,冷冷一片。

他的左手抚上那支残存着几片绿叶的翠竹,细细地摩挲。过了会,又取下两片竹叶扣在手间。

初一的心提到了嗓子里。

秋叶依剑将叠在掌间的叶子弹了出去,这次却是分为两个方向划去,同样地竹叶入树无声,只簇簇地抖下一些榆树树叶。

秋叶依剑面对初一藏匿的方向,忽然冷冷一笑。

初一看到这天雷地火的一笑,全身冰凉,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他看着手上伤口,叶子入手半寸,划出一条细细的红线,颇感凛然,同时心中想起了一件事:秋叶少主自恃甚高,用珍珠抵做赎命的暗器,弹指射出,俗称“一点惊鸿”。

死地

死地《无方少年游》四木v死地v秋叶依剑的笑容还没有落下嘴角,背对着众人,又语气冰冷地说道:“第一棵。”

身后的苍山三隐得令后马上行动,三人之中松柏提掌扑向树上,兰君和竹老却跃出附院之外,分左右两角站定。

初一刚一听到秋叶依剑的语声时,心下一惊,看到一团青色的身影挟着风云呼啸之声袭来,身子无处可避,定于树上和他硬硬对了一掌。

掌风过后,松柏高大的身子也似那榆树,簇簇地抖动了两下,才猛然站定。

秋叶依剑双目一敛,一道寒芒掠过,双手凌空聚起,“呼”的一声将掌风切向那棵大树,这一击居然用了他十成功力。

初一在树上看得真切,心中有似雷鸣轰过,极快地闪身一避,落在了空地之上。

只闻身后“吱呀”一声,接着就又一大截树木轰然倒地的声音。

在榆树截斩倒地之际,秋叶依剑的身子像片落叶,轻轻地掠到初一面前。

初一根本不敢回头,只挺直身子笔直地站在街道之中,双目凛凛,盯着面前的辟邪少主。

秋叶依剑冷眼看着面前的青衣少年,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眼光勇敢而坚定,古井寒潭的眼就是他脸上最大的表情,禁不住脸上掠起一道轻微的波纹,像落花飘零于水面,瞬间不见。

就在瞬息之间,秋叶依剑第二掌快似闪电击出。

巨大的真气将初一衣衫震得猎猎飞起,在他闪避了这掌之后,身子似纸鸢朝后降落,右手在腰间一抚,月光森然再现。

“滋啦”一声,绑身的衣裤碎裂,像只只蹁跹的蝴蝶凌空飞扬,露出了里身蓝白相间的衣衫,暗暗的真气流转,蓝白色衣襟在风中飘舞。

“初一?”秋叶依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初一直视秋叶依剑面容,沉声说道:“正是。”

秋叶依剑眼底的阴霾浓浓涌起,全身上下笼罩着滚滚翻腾的杀气,似乌云密布的天空,顷刻就要电闪雷鸣。

初一在如此霸道凌厉的杀气面前,稳定身形,双目一动不动。只听见秋叶依剑冷森森地说:“来得正好。”

初一垂眼盯住地面,全身上下寂静淡漠,如白云后空远的山峰。

秋叶依剑右手微抬,袍袖生风,卷起银光身畔的龙纹剑,铿然一声长剑如蛟龙升渊,破空而起。

一道青光粼粼的剑气劈面朝初一飞去,一道白色人影同时行云流水般惬意掠过初一身后。

初一心里一惊暗道:“不好。”身子极快地旋转,双袖鼓起,剑身贯注真气。眼角瞥到背后转出鬼魅般的白影,寒气凛凛的凉意直逼眉间。

“哗”的一声,龙纹剑和月光相碰,闪耀出点点寒星,照亮了逐渐沉下的暮色。

第一招过去,两人互换位置,凝神站定。

面对秋叶依剑冷厉阴鸷的目光,初一不做多想,右手手腕冷然一翻,月光朝前一漾,人似穿花的蝴蝶,陀螺般地击向前方。

秋叶依剑长剑一扫,一招平平的“万里江山”划开初一漫天袭下的剑影。

两招过去,场上所有的人都看明白了:秋叶公子第一式就开杀着,初一却面无惧色,反手第二招就回以颜色,只攻不守。

两人的身影缠斗在一起。巨大的风向把这条偏僻的小巷子荡得“轰轰”回响,三老在风中竭力稳住阵脚,脸上都是一般兴奋嗜血的模样。

转眼之间,两人交手十招。

秋叶依剑的目光越来越冷,剑气丝毫未消,只见趋涨。他的剑快不见影,每一剑过后,四周石墙不见完璧,上面布满了深浅如一的剑痕,似刀削,似斧锉。

初一抿着唇面色如水,手中的月光似清辉荡漾,泠泠的,孤寂的,有种月出天山的冷静与坚强。但是天上、地下、左右前后都是那冷森森鬼魅般的身影,初一在密不透风的剑气里,逐渐身上被划上了大小不一的几处剑痕。

就在初一和辟邪少主缠斗之际,银光公子转身吩咐侍卫:“送赵公子回府。有请冷护卫。”

赵公子微微一笑,对府外打斗不甚关心般,双手一拢斗篷,举步扬长而去。

银光轻轻一跃,站于府墙之上。

苍山三隐在阵外跃跃欲试,突然看到银光公子微微摇头,均又无奈地放下武器,垂手站立。

远远地,一道黑色身影自远处掠来,他的乌发散于疾驰的风中,略显凌乱。身行越来越快,冲到了竹老之前站定。

初一正凝神对敌,泠泠看到那道黑色身影,脸上大吃一惊。

秋叶依剑依然不为外物所动,当胸横扫,剑气如蓬勃喷射的红日,全然撞在初一胸口。

初一低低地惨呼一声,身子被震开到了三丈开外,一路上洒下鲜艳如滴的血珠。

风中飞扬的发丝渐渐垂落,秋叶依剑的面容有如寒霜,气息几不可闻。

他冷冷地一顿龙纹剑,剑尖遥遥下指:“十二招……”身形岿然不动,衬着剑身蜿蜒滴下的血珠,睥睨一切的身姿,仿似从暗处破晓而出的幽冥修罗。

冷琦站于辟邪少主身后,脸上似乎有些担忧,忐忑着心情先施礼,再迟疑地说:“公子……”

“杀了他。”风中传来秋叶依剑冷冷的语声。

匍匐在地上的初一,此刻却用尽全身力气,左手在地上一拍,纵身一跃,身子朝后翻去。

空中缓缓流淌出一曲简短的乐声,悠长而不成曲调。

初一的脸上此刻第一次流露出恐慌脆弱的神情,身形暴起,似乎极力冲突面前肉眼看不见的丝网,紧紧咬着牙,一飞冲天。

就在曲声落下时,初一的身子也结结实实地“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匍匐朝下,左手紧握成拳,冷汗涔涔,似乎极力忍受巨大的痛苦。

秋叶依剑冷冷地站在初一几丈开外,目光冷冽,有些残忍地仔细看着初一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初一只觉得腹内有把铁钩子在一钩子一钩子剐下他的肉,其痛无比,搅得肠子都想掏出来丢掉。他的右手不禁松开月光,牢牢地钉在地上,手筋嶙峋突起,生生把青石路面抓出几个洞来。尽管他的脸在逐渐扭曲,但是他的目光,带着千山万壑里的雷霆,带着浩瀚大海的霸气,冷冷地冲向面前之人。

那强烈的冷戾铺天盖地而来,似乎想把秋叶依剑吞噬。

秋叶依剑的面容似冰晶透明冷漠,折射着幽幽流离之光。

他冷冷地和初一目光对视,丝毫不转开眼睛,看着地上痉挛的身躯逐渐平息,听着初一口中忍受不住而发出“呜呜”声音,似是一头捕于网中的小兽,愤怒万分却又不得挣脱。

那声音痛苦而抑制,渐渐在风中消散。

秋叶依剑瞳仁里似广袤夜空漆黑冰凉,不带一丝温度。可是他并不知晓,那双眼睛,那双凛凛直视眼睛,从此奇迹般地烙印在他的心上。

苍山三隐对视一眼,心里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冷琦默然半晌,也不知心里是何感想,只见他走上一步,语声仍然迟疑:“初一……”

“光。”秋叶依剑冷冷截住冷琦话音。

银光公子暗叹一声,慢慢走上前,蹲下身子将手搭在初一颈后动脉上,轻轻一探,复而站起身形,抬手作揖:“公子,好歹是个用剑之人,留个全尸吧。”

秋叶依剑盯着银光的面目,一眨不眨:“不在辖地,仅此一次。”转身离去,衣袂下摆带起冷冷的一阵风。

冷琦冷漠地盯着初一的身形极久,眼里的光深邃难言,似是难以置信般看着他。

银光拾起月光,左手微抬,默默地抚摸长剑锋刃,手指间传来一层云雾般的寒气,他叹了一口气,提起初一的腰身,纵身朝街道尾掠去。

穿过几条幽暗的街巷,跃过一两个寒鸦数点的河坡,面前是一处山石嶙峋的乱坟岗,在黑压压的暮色中显得凄凉。

银光将初一平放在一处偏僻的乱石上,想了想,又将月光放置在他身旁,抬手拜了两拜:“无缘得知公子真实姓名,但觉公子是银光见过最勇敢坚毅之人,我敬重公子为人,故将月光送还,希望公子枕着这捧月光,安然长眠。”

塞外的风一声接一声怒号着,转眼间彤云密布,阴霾笼罩着天空,黑沉沉地似要压断整个苍穹大地。不多一会,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花。

雪花大如鹅毛,卷着愤怒的北风,充塞着不辨五指的黑暗夜空。地上的积雪越垒越厚,一个时辰之后,儒州行辕就妆点着银浆玉液般的光彩。

“这雪下得及时。”秋叶依剑冷冷地收回目光,长身玉立于镂空雕花窗前。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几人,半晌又说道:“有雪就无法火攻。”

银光公子会意地一点头。行辕和州府唇齿相依,晚间来袭的人最容易考虑到纵火分开行辕和州府,让两处侍卫不可相连出击,只是武艺超群的公子,今晚又有谁能牵制他呢?

银光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秋叶依剑目光流转,似乎能预知银光心中所想一般:“来的不管是谁,只要能拖住我就行。”

“依公子所见,会是谁?”银光不由得追问。

秋叶依剑冷漠双瞳紧盯住空中,不动声色地说:“初一已死,还有谁能接得下我十几招?”

“除了喻雪公子,实难想出还有何人。”立于桌旁的兰君出语谨慎,似是在细细推敲,他也明了少主所言的谁人不包含己方。

秋叶依剑目光凝聚在桌前龙纹剑上,冷冷地说:“不。”

“请少主明示。”

“扬州之邻江宁府杨晚。”

苍山三老面面相觑,想是他们纵横江湖几十载狂傲不羁,除了令他们铩羽的少主和初一,对武林后起之秀根本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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