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若爱匪惜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第25部分阅读
,忍足霍然站了起来,脸上的阴郁消散了不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弥子终于清醒了!
大步走了出去,他要去看弥子,而且……
眼睛的颜色暗了又暗,他要让暗卫仔细调查安藤家的内部关系。
他不会再冲动,也不要被任何人蒙蔽,无论是安藤琉奈,还是……安藤若汐!
空无一人的卧室里,因为准备打扫房间而打开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啷作响,初夏的狂风吹了进来,将被忍足侑士随手放在床上的画册吹得一页页翻开了。
画册中的每一页,都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墨蓝色的碎发,深紫色的桃花眼,温柔翘起的嘴角……
有时候,还会出现一个同龄的小女孩,或和他背靠背坐在蔷薇花架下,或是在球场外静静地坐着,银蓝色的杏眼盈满笑意,双手托腮,专注地看着小男孩打着网球……
一页一页翻动着,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曾经。
泛黄的纸页上,从一开始的笔法稚嫩,到后面越来越纯熟的画技。
其中还有几张,小女孩一年一年长大,依然坐在老位置上,托腮凝望在她记忆中不曾长大的小男孩。
最后一张,是穿着婚纱的少女,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幸福的少女,盈盈含笑走向背对着她的他,两人中间隔着一条河……
日期是2006年3月5日。
若汐回日本的前一天。
而同时,若汐已经回到了家,东西也都安放好了。
看着穿衣镜里高高肿起的左脸颊,若汐无动于衷,脸上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
这一巴掌,如果是在从前,她或许会不能抑制地心痛心伤,可是现在,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她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反正迟早会将咬了她的狗煎了炸了炖了煮了来吃。
忍足侑士的死期到了!
没有人,在污蔑她的人格后,还能全身而退!
两个巴掌,不过是利息而已。
看来,在去安藤家之前,还得先去一趟忍足本家了。
起身,若汐找到冰块敷脸,想要将脸上的红肿消退下去。
幸好凯宾不在,不能让他发现了。
明天对冰帝来说,是都大赛上最重要的一场比赛,对阵青学。
她不能让这点小事成为冰帝两员大将内讧的导火线。
晚上,做好一桌丰盛的晚餐,若汐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等凯宾回来。
事先看了一部喜剧片,才使得现在的她能自然地笑出来。
半夜,天气突变,雷轰轰隆隆地响个不停,白亮的闪电划破了暗沉沉的天际,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敲在玻璃窗上,扰人睡眠。
若汐将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微微颤抖着。
她什么都不怕,只怕打雷闪电。
童年的记忆太深刻,成为她一辈子好不了的伤。
门从外面打开了,穿着她自作主张买来又硬逼着他穿上的小浣熊睡衣的凯宾走了进来,径自上床将发抖的她抱进怀中,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哄她入睡。
渐渐的,若汐安静了下来,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阳光普照大地,好似昨晚的狂风暴雨只是一场幻觉。
睫毛颤动了一下,银蓝色的杏眼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的正太脸,睡得很熟。
轻笑一声,若汐伸出手,捏住他的鼻子,心里默数一二三,等数到十下的时候,才见他咕哝了一声,一手伸出被窝,像赶苍蝇似的打开她的手,然后不满地翻了个身。
呵呵,好可爱!
想也不想,揪住他的耳朵,若汐坏坏地在他耳边大吼:“懒猫!起床了,比赛要迟到了!”
然后,若汐跳下床,离他离得远远的,抱着手臂等着看好戏。
“啊啊啊!迟到了迟到了!”躺在床上的某人突然睁开眼睛,大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跳起来,可惜被缠在脚下的被子绊住了,头朝下,倒栽葱似的连人带被跌下床。
“哈哈哈……”若汐笑得前俯后仰,一边“好心”地提醒道:“kev,现在还不到早上八点,你急什么?”
“……”泛着朦胧雾气的猫眼不解地眨了眨,过了很久才反应了过来,怒气染上俊脸,某人炸毛了,咬牙切齿:“安、藤、若、汐!你又去死!!!”
可惜,一大早被娱乐的某人早识破先机,哼着歌走去盥洗室了。
八点半,吃好了早餐的凯宾一脸不爽地准备出门,走到门口,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的某人,不自在地问:“若汐,你会来的吧?认识路吗?要不和我一起去?”
“放心放心~~”若汐抬起头,笑道:“你是第二单打吧,我中午再去也不迟,早上还有事做呢,安心啦,我一定会去为你加油的!”
“……这就好,如果到时看不到你,哼……”拽拽地哼了一声,某人打开门准备走出去。
知道她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太久,也就不勉强了。
“……呐,kev,”脸上嬉笑的表情消失了,若汐直起身,正色道:“昨天晚上和你说的话一定要记住,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回来了,去景吾家借住一段时间,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我走了。”转身出了门,凯宾才丧气地靠在墙壁上,烦躁地揉了揉金发。
他,除了会打网球,什么都不会,一点忙都帮不上。
若汐说她家人老成精的祖父一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安藤家的,必要时会采取非常手段,可能会危害到他。
他,成为了若汐的拖累,如果他们捉住他逼她,她会为了他,乖乖就范的吧。
所以,他不得不在她彻底解决之前,住到迹部家。
他,真的很无用呢,很想很想快点长大,好真正地保护她。
在这之前,他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为了他可以奋不顾身,那么,他为她低声下气地求人,又有何不可。
迹部景吾。
虽然很讨厌他看若汐的眼神,但是,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帮她了。
他答应了若汐,一个字也不向迹部景吾透露,这一次,他要食言了。
中午,带好复印好的文件,若汐走了出去。
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坐计程车到了木の森公园,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阵阵欢呼声。
“冰帝!冰帝!……”
冰帝强大的后援团啊,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呼声震天呢。
这下都不用问人了,循着声音就可以找到冰帝比赛的场地了。
人山人海。
看着将球场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墙,大部分都是一片灰白相间的海洋,若汐脑后滴下一大滴汗,冰帝的学生,全员出动了吗?
呃,这也太夸张了。
透过人缝,看到场内比赛的是青学那个笑眯眯的腹黑,不二周助,和……忍足侑士。
发了一条短信到凯宾的手机上,看到他四处张望的样子,笑着和他挥了挥手。
同时也被某位大爷看到了,若汐同样和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不用来找她,就退出了人群,朝旁边的大树底下走去,那里刚好可以看到场内的比赛,又不用和其他人挤成一团。
刚刚稍稍环顾了四周,看到了很多熟面孔,立海大的副部长、柳和柳生,还有那个在画展上曾经和她说过话的橘子头……
当然,她也看到了挤在最前面的藤野和长谷川,她们正兴奋地为冰帝加油,脸颊红彤彤的,精力十足。
手掌摊开,覆在眼睛上,若汐靠着树干,看着指缝间的血红出神。
她明明和她们一样,才十六岁而已,却仿佛像一个垂暮之人,心老成一片荒芜。
如此朝气蓬勃的地方,和她格格不入。
他们都在追逐着各自的梦想,在青春的画册上自由地挥洒,而她,却要陷入豪门间的勾心斗角,连自由的资格都没有。
弯起嘴角,她会好的,马上就能解脱了。
耳边传来一片叹息声,他们说,忍足侑士状态不佳,因为津岛桑(学姐)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出车祸,所以才2:6惨败给不二周助。
呵,败了就是败了。
现在的冰帝,二负一胜,可是冰帝全员没有一个沮丧的,因为接下来的两场单打,是凯宾和景吾。
今年的冰帝,一定可以胜利的!
松开手,看到已经上场的凯宾,他向她这边望了过来。
双手圈在唇边,若汐无声地喊着加油,她知道,他听得到。
一个半小时后,不出所料,凯宾以6:3赢了乾贞治。
接下来,整个木の森公园轰动了,包括从冰帝初等部赶来的学弟学妹们,冰帝一千多人齐声呐喊着。
“atobe!atobe!冰帝!冰帝!”
“胜者是冰帝!赢得人是atobe!”
“啪!”清脆的响指声响起,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若汐黑线地看着场中间某大爷很大爷地挥落披在肩上的外套,右手食指高举向天,十足傲娇样。
汗。
真是极品啊……
她真的有些同情和他比赛的对手了。
目光飘过,就看到纹丝不动、一脸冷漠的如帝王般的茶发俊美男子。
气场很强大。
王对王吗?
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她和忍足爷爷说好了,下午四点半在忍足本家见面的。
真可惜,她无法看这场比赛了。
感觉到锐利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若汐抬头,就看到隔着重重人海,那双看着她的充满自信的紫灰色桃花眼。
对着他粲然一笑,若汐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无论对手是谁,她都相信,他会赢。
场内,看到她的手势和喊着加油的口型,迹部愉悦地笑了起来。
“……玩够了吗?”
“啊,呐,手冢,”挑眉一笑,迹部放下高举的手臂,点上泪痣,霸气十足地道:“这一次,本大爷非赢不可!”
因为,他不会辜负她对他的信任!
“啊啊啊!!!atobesaa!”
在突然爆发出的一阵欢呼声中,若汐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去,坐上了开往大阪的班车。
她的唇边,始终扬起一抹淡漠到极致的笑,银蓝色的眼却亮起凌厉的光,锋芒毕露。
她原本准备和安藤家脱离关系后,再向忍足爷爷坦白离婚的事的。
现在,她要先去忍足本家,让忍足老爷子知道、他寄予了厚望的孙子的所作所为。
忍足侑士,认定了她是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认定了她汲汲营营地想破坏他和津岛弥子的爱情。
那么,她就如他所愿。
白担着虚名,不做出点事来,不是她的风格。
她倒要看看,他们伟大的爱情,在她这个恶毒女配的破坏下,能走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实在很抱歉,昨天有事加班,回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泪~~~~也没空和大家说一声,害大家白等了,一般如果超过晚上九点还米更,基本上就不能更新了~~~~
金海心《悲伤的秋千》
第六十六章摊牌之忍足家
下午四点
若汐走在通往主屋的青石板路上,前面带路的是忍足家的老管家。
步行了十分钟左右,来到了主屋的静室,老管家上前轻轻敲了一下门,半弯着腰恭敬地道:“老爷,少夫人来了。”
“嗯,进来吧。”和室里传出一道威严苍老的声音。
“少夫人,您请。”老管家将门推开,然后退到一边,笑容可掬地道。
“好的,谢谢。”
点了点头,若汐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右手中提着的袋子,挺直背脊,低眉敛容,走了进去。
老管家重新将门关好便退下了,深邃的眼睛里露出一抹赞赏。
少夫人不愧是世家出身,沉静稳重,进退有度,很适合当忍足家未来的当家夫人。
和室内,萦绕着淡淡的茶香,忍足信介坐在红楠木矮几前,正捧着缠枝莲花瓷杯慢慢啜饮着,锐利深沉的目光落在矮几上的围棋盘上,敛容苦思,自己和自己下围棋。
他的背后挂着一幅十五世纪日本名画家雪舟等杨的四季山水泼墨画,左边的紫檀木架上放在精致的熏香炉,青烟缓缓升起,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右边则是供写字用的书桌,上面放着一叠雪浪纸,笔架上还放着各种型号的狼毫笔。
这是若汐第一次来此,一进门就感觉到庄严肃穆,奇异的,她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若汐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礼,听到他说“坐下吧”,才在矮几前半米远处正坐着,又弯腰90度磕头,行了一个最敬礼,额头贴在交叠的手背上,久久没有起身。
无论如何,她也和忍足侑士一样,一起欺骗了长辈,慎重地认错,是应该的。
“啪”的一声,白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忍足信介这才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精光湛湛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疑虑,到目前为止,这个孙长媳还是让他挺满意的,昨天打电话来说有事找他谈,现在又行此大礼,很不寻常啊。
“祖父,”若汐抬起头,又再次拜下去,重重地嗑了一个头,沉声道:“我……孙媳辜负了您的期望,请您原谅。”
“……好孩子,起来吧,是侑士让你受委屈了吗?我一定不饶他!”
沉思了一分钟之久,忍足信介伸出手示意她起来,脸上一片沉静,眼睛微微眯起,正色道。
侑士那个臭小子,还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吗?
若汐起身,正坐着,背脊挺得直直的,抬头,对上他探视的眼睛,唇边缓缓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缓声道:“我很感激这两个月来祖父、父亲、母亲对我的照顾,可惜我福薄,承受不起,以后怕是不能再聆听祖父的教导了。”
说完,若汐微垂着头,继续眼观鼻,面容平静无波,不恼不怒不悲不喜。
她知道,这个时候装委屈或是添油加醋只会引起长辈们的反感,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对他们而言,她终究只是一个刚进门不久的外人,忍足侑士却是他们寄予厚望的忍足家的下任继承人。
她只要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如实地说出实情,无需代入自己的感情。
是真是假,孰对孰错,之后忍足爷爷自会派人去调查。
室内一下子陷入可怕的寂静。
忍足信介皱起了眉,锐利如鹰的目光久久地逗留在一动不动、坐姿标准的她身上,右手夹起的黑子也落入了棋盘,才缓缓地开口,嗓音里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听不出喜怒。
“若汐丫头,你该知道,婚姻可不是儿戏,在日本,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可不能像国外一样崇尚自由,你和侑士的婚姻,关系到忍足和安藤两大家族的利益。”
“……”若汐沉默着,长长的睫毛遮挡了她眼中的冰冷。
将婚姻看成儿戏的,不是她。
“我一向认为你是个识大体、聪慧懂事的好孩子,侑士还年轻,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让你感到委屈,你就和我或者向他父亲说,我们会好好管教于他,等再过两年,你们都成熟了,有了孩子,就会好的,日子都是这样过下去的,身为侑士的妻子,你该学会多包容他一些。”
侑士,还和那个没有教养的女生牵扯不清吗?看来他该叫来佑成,好好和他谈一谈了。
“……”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若汐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嘲讽的表情。
忍足侑士还年轻尚不懂事,那么比他小一岁的她呢?
“祖父,”定了定神,若汐抬起头,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睛,坚定地道:“孙媳从来没有将这场婚姻当成儿戏,我是抱着和忍足君携手一生的想法走进婚姻的殿堂的,但是,他显然不是这样想,现在,我已经忍无可忍了,还请祖父原谅。”
“你……”忍足信介眯起了眼,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侑士做了什么?!”
若汐在他的气势下毫不畏惧,越发挺直背脊,从袋子里拿出了离婚协议的复印件,恭敬地放在矮几上。
“祖父,其实我和忍足君在结婚第一天就签下了离婚协议,请您过目。”
语气平平地说完,若汐不再开口,安静地坐着。
拿过那张薄薄的a4纸,忍足信介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滔天怒火,逐条看完,“啪”地一掌拍在矮几上,气怒难平地起身,背着手踱来踱去,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
“……”见长辈站了起来,若汐也不敢再坐着,垂手站在一旁,沉默无言。
“寺岛!寺岛!马上打电话,让侑士那个混账东西立刻滚来本家见我!”忍足信介气哼哼地走到门前,大力拉开门,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