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不从命作者:肉书屋
庶不从命第36部分阅读
儿个要把话跟常氏说清楚了，头一仰便往西院走去，从东边的穿堂进了西院，却没有往前面去，而是领着她进了自己的屋子。
赵嬷嬷一出门，不消一会，外面立马一片欢腾，一时间屋里屋外都笼罩在欢乐的气氛中，只除了两个人。
常氏闻言抬头看了桑老夫人一眼，有些发白的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抿了抿又低下头去，才开口道：“一个姨娘，湘芸不会放在心里，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生不生下来对娘和老爷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她也是晓得这个道理的，所以才没有让那个孩子生下来，至于嫁祸给湘芸的事情，娘清楚老爷自然也清楚，只是老爷无奈，只能把怨气撒道湘芸的身上而已。”
“你说的没错，云明肯定是晓得的。”桑老夫人也不否认，桑云明自然晓得她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她也晓得桑云明对常氏的怨恨不单单的是冲着常氏一人，还有她，只是她是桑云明的娘，他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到她身上罢了，所以常氏可以说是在代她们两人受过。桑老夫人端起茶杯，慢慢的送到唇边，却又抬头看着常氏接着道：“那个孩子我不要，可是佳宁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要。”
常氏颤了一下，自从晓得颜氏有喜以后，她已经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种让颜氏滑胎的方法，猛地听桑老夫人坚定的这么一说，像是被她洞悉了所有的想法一样，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各取所需，万事子嗣为先
桑老夫人却没有看着她，淡然的喝了一口茶，轻轻的放下茶杯，道：“相信我不用多说，你也应该晓得那些加了东西的燕窝，佳宁根本就没有用过，别的院子里的事情我可以不管，可是佳宁是我让她进京来的，目的，你应该也很清楚，过去的事我也不想提了。阿梓那边我也给过你机会，只是那孩子原就跟他姐姐亲，有阿瑶在中间参合，你也没有那么容易笼络到他。其实现在多一个孩子少一个孩子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现在对你最重要的，不是琴儿的婚事吗？”
桑老夫人说完，抬头望着常氏，常氏抿着唇不语，久久才不甘心的开口说道：“娘不是向着阿瑶那个丫头吗？”
桑老夫人轻笑了一下，晓得常氏已经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了，开口说道：“那依你看，阿瑶和琴儿两个人比起来，哪一个更适合做南诏王妃？”
“娘的主意甚好，一切就按娘说的办吧！”常氏嘴角轻轻的勾了一下开口说道，心里却愤愤不已，原本被颜氏分去的事她不放在心上，可就是现在桑老夫人也没打算让二房放弃管府里的事情就让她心里不爽。
“我晓得你是个聪明人。”桑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把没有吃完的马蹄糕放在面前的盘子里，才笑着说道：“佳宁现在管不了厨房的事了，过年这一大摊子事在人也是顾不上的，你的身子弱，让她接手这么长时间的事再让你来管，想必会给你加重负担，不如这样吧，反正佳宁在忙府里事情的时候阿瑶也在旁边看着，就让她接了她娘手里的活算了，一来能让她娘好好休息，二来也能少让你操点心，你看怎么样？”
“湘芸明白了。”常氏不是笨蛋，她自然明白桑老夫人这句话的意思，更清楚桑雅琴嫁宁楚尧的决心，别的都算了，她还真怕桑雅琴嫁不成宁楚尧，到时候出什么乱子，只有不甘的开口说道。
“看样子琴儿那丫头是真的很想嫁给南诏王，前几日还听她说出了南诏王谁都不嫁······”常氏不表态，桑老夫人也不急，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捏了一个水晶马蹄糕在手里端详了一下，看了常氏一眼，才放在唇边咬了一口，细细的品了起来。
“自然是······”常氏护女心切，自然是想说自己的闺女更适合做南诏王妃，可是现在没有外人在，看桑老夫人的样子也并不是真想哪桑初瑶和桑雅琴比，她便也不好意思护短了，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阿瑶根本就没在备选人的名单中。”常氏开口说道，见桑老夫人脸上笑意不变，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看来是准备用这件事来要挟自己了，若是自己敢对颜氏肚子里的孩子下手的话，那她便会破坏桑雅琴竞选南诏王妃的事情，这样一来，她儿子一个没有，连闺女的婚事也吹了。
其实平常人一眼便能看出桑初瑶和桑雅琴两人到底谁更适合做南诏王妃的，桑初瑶样貌出众，才智学识更是不用说，还备受皇后的青睐，跟宁楚尧的亲妹妹宁缨儿更是关系密切，与宁楚尧也处的不错，若是桑府有人去提这门亲事，宫里八成是会应下来的。而桑雅琴呢，常氏轻轻的叹了口气，连她都不明白皇后的备选名单里，为何会有桑雅琴的名字，而没有桑初瑶的名字。
只是常氏娘家毕竟也是桑老夫人要顾及的，而且常氏这么长时间以来把桑府上下打点的也不错，除了没有给桑家生一个儿子，平日她做事也都是为桑家着想的。4633832
常氏紧紧的咬着唇内的嫩肉，眉头皱的死紧，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颜氏肚子里的孩子，却又不敢拿桑雅琴的婚事做赌注。
桑老夫人看了常氏一眼，自然晓得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这么多年来老夫人对府里的事情不管不问，并不是怕了常氏，而是不想因为这点子事跟她有分歧，况且她也犯不着操那份心，现在若不是因为颜氏肚子里的那个，她也不会做到今日这样地步。
桑老夫人瞧见常氏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道：“这回看来皇后娘娘是铁了心要给南诏王定亲了，你们说的那些个人我也大概让人查了一下，光凭咱们侍郎府的官衔，自然比不过她们几家，可是亲家老爷是两朝元老，又是大学士，那就不好说了，若是没有阿瑶插进去，琴儿中选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下去，府里管事的活还不早晚被二房的人占了去，看来她要早点把桑初瑶那个丫头嫁出去才是！没了她，颜佳宁即便有老太太护着，也顾全不了那么多，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了！常氏恨恨的想着。
桑老夫人笑了笑，伸手越过桌上的茶点，拉着常氏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道：“我晓得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今日我这样也是为了桑家，其实说白了不也是为了你们吗？你是云明的大太太，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佳宁她生的再多，往后还不是要尊称你一声大娘，不是一样要孝顺你，况且若是琴儿能嫁得好，他们还要仰仗这位长姐，那还不是你的光荣？到时候亲家老爷脸上也有光呢！”
“娘说的是！”常氏忙开口应道，抬头看了桑老夫人一眼，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常氏总算是听到一句稍微顺耳一点的话了，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些，只要桑老夫人能保证她桑府大太太的地位，又能不阻碍桑雅琴嫁给南诏王，她现在倒是可以先放过颜氏肚子里的孩子的。
桑老夫人和常氏在屋子里说着话，桑雅琴在捻花苑里也得到了消息，晓得颜氏有喜的时候，惊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原是想等着常氏回来问问情况，想办法对付颜氏的，却久久不见她回来，以为她还在期兰苑，便领着紫玉出了门，准备往期兰苑去，看看能不能迎到她，刚绕过花园旁边的回廊，却见昏暗的花园里有两个人影，正要出声问是谁在那里，便看清那两人真是倩姨娘和她的贴身丫环粉玉，眼睛一转，便走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出言挑衅，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大冷天的，天又快黑了，我当时是谁有这么好的闲情雅致在这里赏雪呢，原来是姨娘啊！”桑雅琴领着紫玉下了回廊朝倩姨娘走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里却藏不住对她的不屑。
倩姨娘闻声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头一抬，还未回头，脸上便挂上了笑容，微仰着头转过身来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桑雅琴，道：“大小姐，你今儿个也是好兴致。”
“这不是听说府里有添丁之喜，正要去给二太太道喜吗？没成想却在这里遇见姨娘了。”桑雅琴笑着说道，“听说爹晓得二太太有了孩子后高兴的不得了，老太太也是，还不晓得是不是个男丁便遍赏了全府的下人，连那看诊的张老大夫都得了赏，哦，对了，就是上回给姨娘看诊的那个，不晓得上回老太太有没有赏······”
桑雅琴说着瞟了倩姨娘一眼，嘴角扬了一下，她可没有忘记倩姨娘是怎么陷害常氏的，现在自然是要借着颜氏怀孕的机会好好嘲讽倩姨娘一下，替常氏出气，也借机挑拨一下倩姨娘和二房之间的关系。
“我一个妾室，哪里就能跟太太相比了，况且我也是个没有福气的，肚子里好好的孩子也能说没便没了。”倩姨娘却不急不慢的开口说道，比起做表面功夫，桑雅琴自然不是在倩姨娘的对手。
“姨娘可真有自知之明。”桑雅琴闻言脸不由的沉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倩姨娘一眼，道：“不过姨娘可不要被眼前的局势所迷惑，眼下府里好像是二房的人得宠一些，现在又要添丁，而我们大房只有我这么一位小姐，可是我娘现在怎么说也还是府里的当家主母，她的地位是老太太和老爷都不会动摇的，府里这起子下人的将来还不都是掌握在我娘的手里。”桑雅琴故意咬重下人这两个字，转头看了倩姨娘身边的粉玉一眼，视线却从倩姨娘的脸上扫过去，暗示她虽然是个姨娘，也只不过是个下人的事实，见她眉头颤了一下，晓得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笑着道：“不过我娘也是个宽厚仁慈的人，平日也不会记仇，只要那些个下人们知错能改，明白谁是真正能依靠的主子，我娘也是会好好宽待他们的。”
倩姨娘听桑雅琴说完却笑了起来，见她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自己才开口说道：“大小姐说的是，我们这些做姨娘的，还是得仰仗太太的恩典庇佑，只不过不晓得有句话大小姐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话？”桑雅琴见倩姨娘望着自己，开口问道。
“母贫子贵！”倩姨娘一字一字的说道，见桑雅琴眼睛一瞪，反而笑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仰着头道：“大小姐是闺中小姐，自然不晓得做女人的难处，这女人啊，不管有多好的家世，有多大的本事，在婆家人的眼里，只有生了儿子才是个有用的，才能在府里站得住脚。就拿大太太来说吧，若是能给老爷生个儿子，哪能由着老太太和老爷把二太太一房人接近京城里来？这其中的道理可想而知，老太太和老爷是对大太太失望了，所以才把二太太接到京城里来，就是想让二太太给桑府开枝散叶。”
“生的多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府里也只不过是个小！”桑雅琴冷着脸说道，不悦的瞪着倩姨娘。
“现在是小倒是不错，可是将来便不晓得了，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大太太在府里呼风唤雨已经十几年，现在也是该换风水的时候了。”见桑雅琴恼了，倩姨娘反而高兴了起来，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微笑着说道，“将来这桑府，还不晓得是哪位太太说的算呢，我一个小小的妾室，虽既无子嗣，又无本事，可好在老爷对我也是有心，每月还会抽些空上我那坐坐，总比那些个空空落落的院子好，有什么用呢，院子大了，还不是反显得冷清。”
“你！”桑雅琴闻言晓得倩姨娘是在嘲笑常氏现在备受桑云明的冷落，而且这一切还是摆眼前的这个女人所赐，想起自己嘲讽不成反被羞辱，顿时气急，伸手便要去打倩姨娘，谁晓得刚举起手来，便被倩姨娘握住了，忙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抵不过她的力气，连紫玉一起上来帮忙也不行，憋的脸通红的吼道：“大胆贱妾，还不放手！”
“贱妾？”倩姨娘笑着点了点头，一手抓着桑雅琴的手，一手甩开紫玉的手，慢慢的凑近桑雅琴面前，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虽是贱妾，可是也不是谁都能动手打的，大小姐身份尊贵，动不动便跟我这样的贱妾动手，岂不是有失身份？况且虽然老爷现在肯定一门心思放在二房，可若是我脸上带着伤，他自然也是会追究的，大太太眼下已经被老爷冷落，大小姐是想让大太太再因为不会教导女儿，而被老爷训斥吗？”
倩姨娘说完，眯眼望着桑雅琴，见她脸涨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角扬了一下，缓缓的收回了手，自信她不会再出手打自己，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
桑雅琴果然没有再出手，心里却恨的牙痒痒，被二房的人压着已经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了，没想到现在连个小小的妾室也敢骑到她头上来了，若是放在平时，她一定会一巴掌扇道倩姨娘的脸上，可是今日她却忍住了，不是因为倩姨娘说的话，怕桑云明真的怪罪常氏，而是想到了自己现在是南诏王备选王妃之一，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岔子。况且只要以后她当上了南诏王妃，别说是倩姨娘了，就是二房的人还不都要看她的脸色！
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之事她一定铭记于心，不仅是倩姨娘，还有桑初瑶和二房的人，欠她的她一定要通通讨回来！桑雅琴咬牙切齿的想着，恨恨的说道：“好好的记着你今日跟我说的话，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说完，桑雅琴没有心思再往期兰苑去了，转身怒气冲冲的领着紫玉朝自己的捻花苑走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谨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倩姨娘看着桑雅琴离开，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眼神却有些空洞，站在她身边的粉玉却有些担心起来，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姨奶奶今儿个为何这般动气，连奴婢都看的出来大小姐是想拉拢姨奶奶的，即便姨奶奶不想与大房的人有所牵扯，也用不着招惹大小姐啊！”
“你真以为顺着她们，我便能一世安稳？惠如跟咱们一个院子住着，难道你没瞧见她的处境？大房的人是容不下我的，况且我做的那些事已经让她们心生芥蒂，现在她们是想拉拢我在老爷面前博个好感，那以后呢？”倩姨娘轻轻的说道，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
粉玉看着倩姨娘的背影，感觉有些凄凉，不懂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却觉着她比起以前更加的艰难了，忧心的道：“那姨奶奶以后该怎么办呢。”
“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我便已经没有以后了，大小姐说的没错，我只是个贱妾，若是没有老爷的庇佑，我什么都不是，迟早是个被逐出府的命运，以后······”倩姨娘淡淡的说道，也不晓得自己的以后该怎么办，把孩子的事情嫁祸在常氏身上以后，她便晓得自己的处境一定是艰难了，只是期望桑云明能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护着她，可是现在二房有喜，桑云明的心里还能记得她这个小小的妾室吗？她不确定了，越来越彷徨起来。
“若真的甘心被逐出府，姨娘又何必在乎以后？”
倩姨娘脑子里一片空白，正不晓得自己将来何去何从，却听身后有人开口说道，忙转身循声望去，只见桑初瑶领着锦玉站在不远处的假山边，愣了一下，轻轻的唤了一声：“二小姐。”
“姨娘才刚刚小产，怎么就站在这园子里吹冷风了。“桑初瑶微笑着说道，从假山边走了过来，见倩姨娘脸色苍白，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倩姨娘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道：“二小姐这会子不在屋子里陪着二太太，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娘身子虚弱，在屋子里歇着，我在那里她反倒不好休息了。”桑初瑶笑着说道，没有说是意外桑云明在屋子里陪着颜氏所以她才出来的，怕倩姨娘心里难过。
倩姨娘却不是傻的，自然猜到桑云明这个时候是不会离开颜氏身边的，轻轻的点了点头，望着桑初瑶道：“方才的事，二小姐瞧见了？”
桑初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轻笑了一下，拉着她往溢香雅阁走，道：“先前我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没瞧见姨娘，还以为姨娘身子不适回园子了，听下人们说起，才晓得姨娘到这里来了，外面冷，姨娘还是回屋歇着吧。”
“多谢二小姐关心。”倩姨娘顺从的跟着桑初瑶走，先前的锐气已经消失无踪，悲凉之气却不曾消去，想着这个时候桑初瑶还能顾及自己的心情来找她，心中有些感触，却依然觉着前路茫茫，不晓得将来何去何从，惦念最多的还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轻声问道：“今早我拜托二小姐的事，不晓得······”
“业空大师已经答应为姨娘的孩子做法事了，大师说年前不宜做法事，要等到正月十五以后方能开祭，日子定在正月十八，姨娘若是不放心的话，那日可以亲自去太常寺一同祭祀。”桑初瑶答道，握着倩姨娘的手走上回廊，拐了个弯进了月洞门。
“二小姐办事我自然放心，我······就不去了，现在二太太有喜，我请大师开祭原本便犯了忌讳，若是让老太太晓得反倒不好，也犯不着因着这事扫了老爷的兴。”倩姨娘淡淡的说道。
桑初瑶点了点头，虽然晓得倩姨娘一定还是想亲自去的给孩子做法事，却也觉着倩姨娘说的有道理，为了倩姨娘的处境，为了府里现在的局面，或多或少也为了颜氏肚子里的孩子。
倩姨娘没有说话，桑初瑶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原本来找倩姨娘是为了安慰她，听了她对桑雅琴说的话，却又觉着现在说什么都有些多余了，只能静静的陪着她往溢香雅阁走。
因为颜氏怀孕，桑府的人又忙碌了起来，不停的有下人在路上走动，脸上都带着喜气，见了桑初瑶有头有脸的便会上前说上几句话，没有什么地位的也会露出恭维的表情，相比较起来倩姨娘便显得更加的没落了。
桑初瑶见到这样的情景，不好驳了下人们的面子，又就这倩姨娘越发的可怜了，有些尴尬的陪着她走到溢香雅阁门前便停下了脚步。
“二小姐若是没事的话，就进屋去暖和暖和吧。”倩姨娘见桑初瑶不走，开口说道，像是不把下人们的表现放在心里，面上的笑容却有些无力。
桑初瑶看着静悄悄的溢香雅阁，想起期兰苑里下人们忙碌的景象，心中有些感慨，低头看着倩姨娘握着自己的手，雪白如玉的手冰凉冰凉的，紧紧的握了一下道：“姨娘方才跟姐姐说做女人一定要有子嗣才有用，可是我以为姨娘这句话说的不对，女子能为自己所爱的人生儿育女自然是件幸事，可是却不能把所有都寄托在孩子的身上，若是所爱之人根本不是真心相待，即便替他生下子嗣又如何，难道别的女子不会生儿育女吗？所以最主要的还是女子本身。”
“男子都是薄幸之人，又有几个女子能受一世的荣宠？何况我只是个妾室，说白了跟个奴婢又有多少差别，现在老爷心里有我，我便是个姨娘，将来老爷心里没有我，我又算什么？若是有一个孩子，还能在府里苟且偷生，可是府里的老太太根本容不下我这样的下贱之人生下老爷的孩子，老爷又是个极孝顺的，我又能怎么样呢？”倩姨娘低头看着桑初瑶的手，暖暖的，却暖不到心里。
“老爷心里是有姨娘的，如若不然老爷也不会为了姨娘跟老太太起纷争，最后姨娘还不是被老爷接进府里来了？所以老太太再怎么执拗也是斗不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只要能抓住老爷的心，姨娘便不用担心。”桑初瑶抬头望着倩姨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凡是都留些余地，方为上策。”
第二百四十九章在府留守，不用进宫朝拜
“二小姐。”倩姨娘望着桑初瑶的眼睛，昏暗的光线下，却觉着她的眼睛里有丝光彩在闪耀，稚嫩的脸庞流露出不符的神情，不免有些哑然，想起她过去的做派，还有一些不同寻常的谈吐，直觉着她不像是个十四不到的孩子，倒更像是个经历了许多的过来了，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反应，稚嫩呆呆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