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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人鱼 (晋江VIP)第1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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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来不及欢喜,忽然感到威廉抱着我,从空中一个跟头栽了下来,如同一只忽然折翼了的鸟。

我感到自己和威廉一起入水了。大海的咸味使我的精神为之一震,温柔的波浪使我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

我感到威廉的一只手臂还紧紧拥着我,只是,他的皮肤忽然烧得发烫。

我的眼前,现出海巫那张苍白的脸,和她血红的嘴唇。她不是已经走了吗?她不是给了我两个月的时间还她我欠她的债吗?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在那一个瞬间,我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

她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一字字说,“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我的法术,我的能力,我的尊严。”

威廉挡在我身前,筑起一道蓝色的光墙。

海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高声说,“威廉,你没有了驱魔剑,也没有了那个天使的书卷,难道我还会怕你吗?”

我感到威廉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他咬着牙,忽然说出一个名字,“阿尔曼?”

契约的真相(1)

海巫望着威廉,她刚才清澈凶狠的目光忽然又变得迷离起来,仿佛“阿尔曼”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的,毫无意义的名字。

可是,虽然她的目光还是涣散的,她的人忽然飞身而起,向着威廉筑起的光墙扑了过来,一道暗淡的红色光芒,照直朝着我飞了过来。

“嘭!”

只听到一声巨响,威廉的光墙,如同一面巨大的玻璃窗,被狠狠击碎了,碎成一片片。

威廉挡在我的身前,在他的背后,我看到,他的脊梁挺得笔直,他的全身都被包围在一个美丽的蓝色的光罩里,就连我,也一同被那绮丽的蓝光罩着。那道红色的光,碰到威廉的光罩,无声无息地化为无形。

海巫冷笑了一声,再一次高高举起双手,这一次,她四周的海水,忽然冻结了起来。瞬间,夹杂着冰块的海水便向着我们的方向排山倒海地飞来。

作为人鱼,我的体温随着四周的环境而改变,因此并不觉得什么,可是,我发现,威廉的身体已经在轻轻发抖。我忽然意识到,他早已不能习惯海里的温度,这夹杂着寒冰的暗潮,他如何能吃得消?

我拉起他的手,说,“不要理她,我们走。”便要飞快地向着水面游去。刚才他的皮肤还在发烫,现在,就连一向对寒冷没有感觉的我都感到他的手寒冷如冰。我更加忧虑起来。

威廉轻轻从我手中抽出他的手,对海巫淡淡说,“我告诉你,一千年过去了,没有了当年的驱魔剑和天使书卷,我一样可以收拾你。”

说着,他的双手一挥,环绕着我们的海水里,忽然燃起熊熊烈火。到底是怎样的烈火,才能在冰冷的深海里燃烧?我看到威廉对我淡然一笑,轻声说,“炼狱之火。”我却看到威廉的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那些被海巫结起的冰块瞬间融化,炼狱之火越烧越旺,将她团团围困,包围圈开始渐渐缩小,瞬间,那火焰竟然已经烧上了她的身子。

无处可逃的海巫忽然化为一阵黑色的水雾,冲天而起。瞬间便不见了。

我欢喜地握住威廉的手,却意识到,我如同握上一块千年寒冰,他的手比刚才还要冰冷,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忽然,他的身体晃了一下,竟然喷出一口鲜血来。他身前被染红了的海水,如同一团烟雾般缓缓消散。

我惊慌地伸出手臂扶住他。他受伤了吗?我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没事,我只是需要浮出水面透透气。你来帮帮我。”

我没有说一句话,拖着他,飞快地向着水面游去。

其实,我已经忧心忡忡,心痛如绞:他嘴上说得轻松,如果他不是受了重伤,怎会需要我的力量将他拖出水面?

我知道,今日的威廉,早已不是千年前需要依赖宝物神剑相助的少年。如今的他,早已是在魔法的世界里浸滛千年的海王。我亲眼见过他呼风唤雨,统帅海宫,收拾一百个海巫对他来说也不费吹灰之力。

海巫到底用了什么把戏伤了他?海巫,真的就是阿尔曼吗?如果是,为什么不肯现出真身?为什么海巫听了这个名字,脸上只是一片茫然?如果不是,为什么会知道驱魔剑和天使书卷的事?

我心乱如麻地拖着威廉浮出水面,让他平躺在一片平坦的礁石上。大海的波涛无情地拍打着礁石,令我不禁担心那强劲的波涛会不会伤到了他。

正午的阳光照在他湿漉漉的衣服上,他胸口的衣服不知何时敞开来,露出他线条刚毅的,完美的胸膛。

阳光下,我惊慌地发现,他被海水浸湿的胸膛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浅浅的血痕,如同他刚刚被一从荆棘刺过一般。

千年前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我们共度的最后一个夜晚,我在他的手背上,看到过同样的血痕。

第二天,我独自去看那“病入膏肓”的埃文,他的脖子上,也布满了同样的血痕。

这血痕表面看来,只是并不严重的皮外伤。

可是,为什么,每一次看到这些血痕,我的心便会不安地跳动起来?

威廉缓缓地伸出手来,无言地,用他的手指缠绕着我的。我感到刺骨的寒气从他的指尖传遍了我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威廉的手松开了,轻声说,“安琪,回去吧,我透透气就没事了。”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软弱。

我狠命咬着嘴唇说,“我绝不会丢下你!”

他的脸上荡过一丝近乎幸福的神情,给我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沉默了一下,脸上幸福的光芒变得阴暗下来,“你知道吗?他失踪了一千年,忽然回来了。我的魔法其实早已胜过他,可是……”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指了指那些浅浅的血痕说,“他在一千年前种下的种子,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随着我的魔法一同精进,是我疏忽了。”

他转过头来望着我说,“我担心的是,他一直想要占领人类的王国,现在……恐怕只有拉斐尔……“

他的话说了一半,他的声音忽然微弱了下去,直至消失。他的眼睛闭上了。

我心头一震,赶忙去探他的鼻息,还好,他还在呼吸。我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房上,他还有微弱的心跳。他的身上,除了胸口那些浅浅的血痕外,根本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现在,他的眼睛紧紧闭着,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他的嘴唇都是青色的,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全身都是冰冷的。

我知道我不能带他回到海王宫去,他明明已经不能习惯海里的温度。

如果我是人,如果我有两条腿,我至少可以游出这无边的大海,走向海岸,找人来帮忙。可是,现在,即使我游到岸边,也最多是被渔人当做奇珍异兽捕捉起来,又怎能救他。

“拉斐尔,你在哪里?”我无助地叫着天使的名字,他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手上的水晶指环忽然脱落,在我眼前,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晶球。

正午的日光在海面上跳跃,在我眼前忽然形成一个七彩的光环,光环包围着那炫目的水晶之光,瞬间,水晶球便膨胀起来,顷刻间便足足有一个小房间般大小。

我听到拉斐尔那温柔曼妙的声音:“安琪,你进来。”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的恐慌和忧虑忽然被一种温柔和平静的情绪包围起来,我正要向着那水晶球游去,却忽然停下来说,“我不能丢下威廉。”

拉斐尔说,“他也一齐来。”

他话音未落,静静躺着的威廉便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托了起来,缓缓进入那水晶球了。

我微笑了一下,游了进去。

我的手臂触及水晶球,如同触到了一团温暖的空气。我伸手缓缓穿过柔软的球壁,发现我探入水晶球的手臂,从雪白变为象牙色了。

我的头穿过那水晶球壁,发现我垂下来的长发变成了乌黑笔直的。

我的鱼尾巴穿过那球壁,立刻变为人类的双腿。

一件雪白的长袍不知从何处飞来,正好落在我身上。

我惊异万分地跳了起来――四周竟然是干燥的,而我,正在用我的双腿跳跃。

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面镜子。

镜子中的女人,乌黑的长发,乌黑的眼睛,是那个我久违了的自己――林安琪。

四周的水晶墙壁提醒我,我还在那个水晶球中,可是,这里明明是一个华丽舒适的房间。

我的双脚踩在温暖的,厚重的深红色地毯上。我的四周,都是深褐色的,上好木质的家具。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

高床软枕上,躺着的正是威廉。他身上盖着厚厚的松软的被子,他依然昏迷着,他的脸依旧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可是他的唇上似乎已经有了血色。

我跑向他,能够用双腿走路竟然是如此令人振奋的事。

我在床头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伸出手来放在威廉的额头上。我的手,如同触到一块寒冷的冰,令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无意识地转身,发现拉斐尔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眼里,有悲伤,有怜悯,更多的,是无边的慈爱和智慧。他雪白的翅膀松松地垂着,闪耀着七彩的、璀璨的光晕。

我垂下头来,轻声说,“拉斐尔天使,他会死吗?“

拉斐尔淡淡一笑说,“你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死亡,为何还对死亡心存恐惧呢?”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不是害怕死亡,害怕的,是和他分离。”

拉斐尔叹息了一声说,“安琪,和他分离是你自己的选择啊!”

我的全身忽然颤抖了起来,“怎么会?你是说,整整一千年,是我自己选择每生每世都错过他?”

拉斐尔美丽的翅膀忽然张开来,轻轻放在我的头发上,我觉得我的全身都沐浴在温柔的天使之光中。耀目的,柔和平静的光芒里,我听到他曼妙的声音,“是的,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的契约!”

契约的真相(2)

拉斐尔话音未落,我忽然发现,一道殷红的血,从威廉的唇边慢慢地流了出来。我胡乱用自己的袖子抹去他的血,却发现,从那一刻开始,鲜血开始不停地从他唇边涌出,我无论怎样擦拭,却依然赶不及。而威廉只是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显得冰冷而毫无生气。

我的袖口不久被威廉的鲜血染得血红,我的眼泪早已不受我控制地流淌出来,我手忙脚乱地扯下自己长袍的衣襟去无助地堵在威廉的唇边,他唇边的鲜血却只是缓缓地,无情地,绵延不断地涌出来。

“拉斐尔天使,求你,救救他!”我啜泣着。无论海巫用什么把戏伤了威廉,拉斐尔一定有办法救他!他是全能的天使,他可以治愈人间一切伤痛!

可是,拉斐尔一动不动,只是轻轻说,“安琪,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的契约。”

他在说什么?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威廉的,怎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四下一片不真实的寂静,我只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和低低的啜泣声。

我的眼前一片血红。威廉的血。

四周的景物的在这一片血红中变得模糊起来。满眼浓艳的红色瞬间便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我眼前只有拉斐尔的身形,和他张开的,发着光的雪白的翅膀。

我望着拉斐尔,我的声音颤抖起来,“我不信!什么叫我的选择?明明是阿尔曼捣的鬼!他变成了海巫对不对?明明是他伤了威廉,他是世上邪恶的总领,你在一千年前就应该杀了他!”

血红的空气忽然被拉斐尔身上美丽的白光驱散了,我听到拉斐尔说,“安琪,天使的律条里,只有宽恕,没有杀戮。”

我冷笑,“难道你任由他屠杀了所有天下无辜的人,仍然宽恕他?上帝难道没有一丝公义吗?你好心地宽恕阿尔曼,可是,有谁来宽恕无数无缘无故被他残杀的冤魂?”

拉斐尔叹息了一声说,“在无尽的轮回中,死亡并不是最终结局;苦难对于许多灵魂来说不过是必要的功课。许多事情,不是你用一生一世的时间可以看清的;许多错乱的因缘,也不是一生一世可以理顺的。上帝的公义当然存在,只是你恐怕无法用有限的智慧理解。”

鲜血依然不停地从威廉唇边溢出,他的呼吸变得短促起来,我没有心情听拉斐尔讲这些前世今生的大道理,我错过了威廉一千个春秋,怎能任由他离开我?我的声音提高了些,“我不管阿尔曼怎样,就算你要任凭他将所有人类都变成魔鬼了,我也无意干涉,可是,你一定要救救威廉,求求你救救他!”

拉斐尔忽然微笑了,他的笑容是那样灿烂,那样无邪,那样优美,我的心,如同被他的微笑浸在一池春水里,就连我的焦急和悲伤都被他的微笑融化了不少。

“人类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脆弱。”他说。

威廉的血,落在我的手上,温热的感觉,如同一千年前,他温暖的怀抱。

拉斐尔继续说道,“你高估了阿尔曼,他也高估了他自己。你不知道,他所有苦难的根源就在于――他想要左右人类的自由意志,尝试以一己之力征服人类的帝国!”

苦难?我一直在哀叹着自己的苦难,哀叹着自己所爱的人的苦难,在我看来,他是邪恶的魔鬼,他只会为善良的人制造苦难!他哪里会有什么苦难!

拉斐尔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其实,你不知道,阿尔曼曾经是上帝身边最强大,最聪慧,最得力的天使之一。他有着最美丽的翅膀,和最高强的法术。”

“阿尔曼对人类一直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兴趣,他在人间巡视了许多年,发现人类时常做出在他看来愚蠢的决定和错误的抉择。他感慨不已,认为如果他作了人类的王,人类便会幸福许多。数千年前,他想要占据一个国王的身体,统领人类当时最强大的帝国,却失望地发现,他纵使有无边的法术,依然无法战胜人类的自由意愿。没有那个国王的首肯,他竟然无法成功。”

“作为天使,阿尔曼的一切法术均基于最基本的律条:不得干涉人类的自由意愿。阿尔曼发现他无法占据国王身体的那一刻,便开始诅咒天使的法术。”

“阿尔曼的诅咒刚刚出口,他的翅膀忽然脱落,他的人和他脱落的翅膀一起从天堂坠落。他不知道,既然他选择了与天使的律条背道而驰,他便不再是天使,他身上天使的法术变成了黑暗的巫术,每到了白昼他就化成无形的魂魄,只有到了夜晚才可以现身。这不是惩罚,只不过是他自己行为的后果,他自己的选择。”

“他苦苦向上帝祈求宽恕,想要收回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翅膀和生命,上帝因此给了他永生之花的种子……”

听到这里,我不禁叹息说,“可惜他的花被我拿去了。”

拉斐尔再次微笑说,“其实,阿尔曼错了,永生之花的本身没有什么了不起,上帝的本意是要他通过两千年的耕耘,真正悟出为何要尊重自由意愿的深意。只有他真正理解了天使的律条,才能恢复他的翅膀。那永生之花既然被你拿去了,就说明它并不属于阿尔曼!真正属于一个灵魂的东西,是永远不会被夺去的!”

我苦笑着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要过什么永生之花啊!”

拉斐尔给了我一个充满玄机的笑容,没有答话,只是继续讲着阿尔曼的故事,“整整两千年,阿尔曼的心思都用在培育那永生之花上,渐渐忘记了他想要占领人类帝国的野心。看到永生之花被你拿去,起初,他悲愤万分,一心想要把你沦为他的奴隶,好重新占有永生之花。”

“可是,威廉以宝物和神剑相助,誓死保护你,他根本无法靠近你。你的心即使受了他的诅咒,依然没有他的份。阿尔曼失望之余,却很快意识到,他的巫术其实可以使他干涉人类的自由意愿!如果他可以借用威廉的身体,便可以既占领人类的王国,又占有永生之花!”

我后退了一步,我的心突突跳了起来,“难道阿尔曼也曾经借用过威廉的身体?”

拉斐尔摇头说,“他试过。在第二次和威廉交锋的时候,阿尔曼便在他身上播下了一粒种子――他自己巫术的种子。原本,他的巫术只要种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的心神便会逐渐受他所控。可是,威廉学的,是天使的魔法,威廉的自由意愿有了天使的保护,无法轻易受他的控制。然而阿尔曼的巫术既然已经进入了威廉的身体,便随着威廉的魔法一同进步,也从未停止和他的魔法较量。”

我忽然想起威廉身上的血痕,轻轻敞开威廉胸前的衣服,他冰冷的胸膛上,那些浅浅的血痕还在。

拉斐尔说,“不错,这就是阿尔曼巫术露出的痕迹。他的种子起初没有痕迹,可是随着它逐渐生长,血痕会慢慢显露,根基越深,这些血痕离一个人的心脏便越接近。”

一千年前,这痕迹在他的手背上,现在,已经到了他的胸膛上,早已覆盖了他的心口。

一千年前,埃文的颈项上,也有同样的痕迹。难怪阿尔曼左右了他的心神,借用了他的身体。

威廉的呼吸变得不均匀起来。我实在没有耐心听拉斐尔讲故事,可是他却似乎并不焦急。

“整整一千年,威廉都在不停和自己身体中的巫术作战。以前有永生之花的保护,便也罢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永恒的生命,他自然无法长期承受体内魔法和巫术这种不停的冲突。今天,伤他的不是海巫,他只是到了他的极限。安琪,一个人的极限既然到了,便不如让他平静地离开。灵魂是不灭的,死亡并不是最终的结局。”拉斐尔的声音,平静,安然,只有一丝淡淡的悲伤。

我放在威廉唇边的衣襟已经变成血红色,他的呼吸越发短促而不规律,似乎随时都会停下。我知道,他的生命如同在风中飘舞的烛光,随时都会熄灭。我环住他的手臂不停在发抖。我低下头来,我的脸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他唇边的鲜血依然源源不绝地离开他的身体,我的脸接触到他的鲜血,只感到一阵阵温柔的暖意,如同他靠近我时温柔的气息。

我仿佛看到了千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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