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妮抬手顺了顺她的背。
待恶心感渐渐止住,乔蓉回头给桑妮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了,扶我回去吧。”
桑妮“唔”一声,扶着乔蓉回去了,又给她烧了热水让她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待她睡下,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乔蓉没怎么睡着,桑妮一走,她便坐了起来,下床穿上鞋子,走到门口,倚在门边望着人声鼎沸的广场。
高高架起的柴火将整个广场映的明亮,阿雪被几个女人拉着跳起了舞,起先她有点拘束,渐渐地便放松了,不用别人带着也能跳的很好,柔软的身段加动人的舞姿,让她立即成了广场上一道美丽的新亮点,就连巴木也怔怔地望着她,眼里流露出一丝惊艳。
只是很快,巴木便移开了视线,穿透人墙直直射了过来,那眼里分明有着委屈、无奈、渴望以及思念,乔蓉一怔,迅速退回了屋里。
巴木很失望,缓缓地收回视线,带着失落离开了广场,缓缓地消失在浓墨的夜色里。
同一时间,乌森不动声色地朝巴木消失的方向扫了一眼,便走下石块,绕过桑妮时低声交待了两句,待他一走,阿雪就不再舞了,退到一旁忍不住拿眼睛偷瞄他的背影,心道:“我跳的这么好看,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被折服到了,为什么你却不肯看我一眼?我就真的比不上那个女人么?”
不晓得过了多久,扰人的喧闹声渐渐止了下去,外面终于安静了,乔蓉打了个呵欠欲翻个身子睡,只一翻身,便被床边立着一个人给吓了一跳,急忙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你想吓死我呀。”
待认出那人后,乔蓉一下子就忘了顾虑,气呼呼地朝那人捶了两下,只她那两下子力道落到那人身上就跟挠痒痒没区别,反而在他眼中更像是撒娇,心中一下子柔软起来,全身的骨头都酥掉了。
“那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都依你便是。”说着便抓起了她的拳头咬了两口,力道拿捏的正好,不轻也不重,直教她颤了一下。
乔蓉不自在地想要抽回拳头,他却抓住不放,用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随即落下了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乔蓉被他吻的晕头转向,浑身发软,待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她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偏又听他取笑道:“笨,到现在还不会换气。”
轰隆一声,乔蓉又羞又恼,一时间连头都抬不起来,只他这样取笑自己,一时又气不过,忽地朝呸他一声,又狠狠地往他身上捶了几下,心里才舒服些。
只是过后便有些后悔,她对他如此不敬,他会不会惩罚她呢,于是便拿眼睛偷偷瞄向他,见他一脸风淡云轻地,便松了口气,随即想到下午发生的事,又忐忑起来。
当时她打完阿雪一个巴掌后,才发现乌森就站在她的身后,一时便傻眼了,想要解释,嘴唇干干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雪捂着脸跑了过去,哭道:“你都看见了,她打我。”
她猛地握起了拳头,忍了忍,才没有冲过去将阿雪揍成猪头,想必那个女人早就看见他过来了,都怪她太大意才着了那个女人的道。
她以为他会像那几个粗人一样分不清是非会指责她,但他没有,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如果他问我下午发生的事,我该怎么说呢?
她忐忑不安地想道。
“你在想什么?”
他忽地问道。
他在问我想什么,我要不要说呢?
乔蓉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你打了阿雪那一巴掌的事。”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打的好,若是她以后再欺负你,就给我往死里抽。”
乔蓉惊讶地抬起了脸:“你信我?”说完,心便怦怦跳个不停。
“我为什么不信你?”
没有欺骗,没有敷衍,有的只是心疼。
心底忽地涌出一阵暖流,前所未有的暖,什么委屈都没有了,她将脑袋靠了过去,悄悄擦了下眼睛。
☆、第三十七章
乔蓉睡得迷迷糊糊,只觉被人推了两下,又被叫了两声,这才舍得睁开眼睛朝立在床边的人扫去一眼。
见她醒了,桑妮挺高兴的,急忙弯腰将她的鞋子拧在手中,笑道:“快起吧,呆会上了木筏也可以睡。”
闻言,乔蓉顿时清醒了不少,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穿上桑妮递过来的鞋子,一边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不想,桑妮却笑而不答,转身去端来了一盆温水给她刷牙、洗脸用。
洗漱完,乔蓉就跟着桑妮走了,这时天还未亮,不过月亮并未落下去,脚下的路依然清晰可见。她们拐到棚屋后面,直穿一块草地,又穿过小一片林子,面前便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
湖边立着一个人,其身侧躺着一只敞篷木筏,听到脚步声,那人就把头转了过来。
见是乌森,乔蓉并没有多大意外,而是好奇地多看了敞篷木筏几眼。
她在这里只见过有人将几根木头绑在一起做成的木筏,并未有人想到在木筏上面加个顶什么的,而今有人能够想到并且做到,想必此人一定不简单。
桑妮或许是瞧出了她的想法,便笑道:“我们大人不仅能够做出这样的木筏,还能做出许许多多别人连想都想不到的东西呢。”
想不到会是他做的呢。
乔蓉很是惊讶,但面上尽量不表现出来,点头“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此时,敞篷木筏已被乌森推进了水里,他已站到木筏上正等着她们过去,待她们上了木筏,他便支起木浆在水里划开了,渐渐地,湖岸离他们有些远去,木筏正平稳地朝着湖东驶去。
没多会,天色亮了起来,沿岸可见三三两两的小动物出来饮水,偶尔也能看的见叫不出名字的大型动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们都不具有侵害性。
乔蓉突然想到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动物世界,那些潜伏在水里的鳄鱼就会时常袭击前来喝水的动物,运气好的险些躲过一劫,运气不好的会被一口咬住脖子拖入水中成了鳄鱼的腹中餐,不晓得这湖里有没有鳄鱼呢。
乔蓉只觉身上的毛孔倏地一下就张开了,不自觉地就朝桑妮挨近了些,兴许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桑妮笑道:“这湖里除了鱼就是虾,安全呢。”
乔蓉“唔”了一声,可心里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也没什么心思再欣赏沿岸美丽的风景了,就希望能快点上岸,待熬到上岸,一颗心才算踏实下来。只是桑妮并未随她上岸,认真记下了乌森的交待,便驾着木筏就走了。
见桑妮的背影越来越远了,乔蓉忍不住偏头道:“她很厉害,什么都会,不愧是你学徒。”
“她很聪明,悟性也高,当初也是基于这两点才会选中她。”乌森淡笑道。
“那她跟在你身边很久了吧。”
“嗯,有十二个年头了。”
那桑妮岂不是十岁就在他手底下做事了。
乔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随即又觉得不妥,急忙将嘴巴闭上了,装模作样地东看看、西瞅瞅,便扯开了话题。
这是在一座十分美丽的小岛,岛上除了她和乌森,并无其他居民,越往岛内走,风景就越漂亮,空气也就越清新,乔蓉几乎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座小岛,恨不能在此造一座房子,永远就这样住下去了。
她被乌森牵着走了有一刻钟的功夫,便停在了一座由竹子搭建而成的阁楼前,那阁楼高矮适中,嫩绿嫩绿的,朝南一面均有一扇窗子,将窗子打开阳光便能照射进去,在二楼,朝外伸出的部分便是阳台,那里放着两把椅子,坐在那既能很好地欣赏到周围的美景,光是想,乔蓉就已经按捺不住了,提脚迈上楼梯,一层一层地爬了上去。
“这里可真漂亮,不晓得会不会有野兽出没呢。”乔蓉将视线从美丽的景物上收了回来,偏头瞧着乌森道。
“没有,不然我也不会把你放到这里养胎。”他淡笑道。
乔蓉勾了勾唇角,并无多大惊讶,其实早在她看见阁楼时,心里就已经有这样的预感了,不过对她来说,能够远离是非,不受打扰地安心养胎,可是再好不过地事了。
乔蓉早就有些累了,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只是屁股一挨到椅子上,眼皮子就不由自主地上下打架,意识也渐渐地混沌起来,后来乌森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胡乱点了个头就睡了过去。
乌森怕她睡在外面着凉,便要将她往屋里抱,可她却不依了,赖在椅子上怎么也不肯进去,理由更是一大堆,听得人哭笑不得。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只好进屋找出一件厚实柔软的兽皮给她盖上,这才放心下楼去生火烧饭。
乔蓉美美地睡了一觉,一醒来就闻到了一股子食物香味,肚子立即响应地叫了几声。
从阁楼上往下看去,木桌上摆了三只盆子,分别装了热腾腾的烤肉片、蒸鸡蛋、还有叫不出名字的东东。乔蓉吞了吞口水,肚子叫的更欢了,随手便扯掉了身上的兽皮,起身下了楼。
不得不说,乌森的厨艺比巴木要好多了,巴木只会将一大块肉放到架子上烤熟就行,可乌森就不一样了,他会细心地将肉切成薄片再放到架子上烤,这样烤出来的肉片不仅色泽黄亮,吃的时候也方便,双手还能保持洁净。
乔蓉一口气就吃下了四五片肉,又舀了一勺葱花蛋吞进了嘴里,嘴里的食物还没咽完,就忍不住直呼好吃,一抬头就见乌森正含着笑望着她,不由得就脸红了。
吃完饭,乔蓉主动要求洗碗,可乌森却不让,她闲着也没什么事做,又见屋里什么都有,就进去拿出了一堆针线活做,从小孩子的衣服、小鞋子到肚兜,只要她能够想得到的,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它们做出来。
乌森洗完碗筷回来时,她正在缝制一条小肚兜,他好奇,就伸出手指头勾过去细细揣摩了几眼,没想明白一块布吊着四根绳子做什么用,便又还给她了。
乔蓉本以为他会问些什么,心里头便隐隐地含了丝期待,可哪里会想得到他竟然什么也没问,不免有些失望,低着头缝着边,也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就沉闷了起来。
乌森毕竟不是巴木头,瞧出人家不高兴,很快就想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于是忍住笑,复又将那块布料勾到手里,故作好奇道:“我从未见过有人缝这个,它是做什么用的。”
“是专门给宝宝戴到肚子上的,这样他(她)的肚子就不容易着凉了。”乔蓉的眉眼一下子就舒展开了,就连声音也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乌森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处表情,见她高兴,心里也跟着暖暖的,十分配合地“唔”了一声,又问她“宝宝”是个什么东西,哪知,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的指了指她那略微隆起的小腹,跟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小孩子也可以叫宝宝呢,是她和他的宝宝,不知道长的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她多一些,光想象着宝宝的样子,乌森只觉得一颗心柔软的不像话。
他又在她身边呆了一会才起身去做事,不过临走前叫她累了可以去屋里睡一会,但不可四处乱走,务必要等他回来才行。
待他一走,乔蓉就认认真真地做起了针线活,觉得累了就按照他说的进屋躺了一会,躺够了就爬起来继续做针线活,快到晌午时,她就在屋子的四周拔了些野菜,准备中午煮汤吃。
乘他还没有回来,乔蓉就想着把野菜拿去清洗一下,在来的时候她就有注意到附近有条清澈的溪水,于是她将野菜放进了篓子里,提着篓子便找了过去。
乔蓉没怎么费力地就找到了那条溪水,清澈的一眼就能望到底,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便将野菜从篓子里倒了出来,弯腰蹲在水边洗了起来。
在吃的方面她特别讲究卫生,所以在洗菜的时候就格外留意菜心里面有没有虫子或是泥巴什么的,自然也就没有留意到对岸的异常,也就一瞬间的功夫,噗通一声有什么东西跳进了水里,高起的水花立即溅了她一身,她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见一条红影扑了过来。
乔蓉当即就傻眼了,双脚就跟生了根似的挪不动半点,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有人大喝一声:“阿红,快给我回来。”
那声音好熟、好熟,以至于乔蓉都忘记了惊吓,睁大了眼睛瞧着对岸的男人,脱口便叫了一声“陆涛”!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555,都怪我码的慢,才会害大家等这么久,抱歉了。
☆、第三十八章
故事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那陆涛被红狼叼走了以后,就一直担惊受怕地过着日子,挨到半个月过去了,那红狼偶尔会用舌头舔一下他的裤裆外,并不像要吃掉他,这让他微微松了口气外,又起了另外一个隐忧。
随着红狼的表现越来越明显,陆涛就越发不安了,这种不安不仅来自于红狼的举止大胆,同时也来自于他自己。
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自然有生理需求,有好几次他被红狼舔了那里后,就硬的充血,差点就和红狼那个了,好在最后的关头忍住了。
可那红狼精明的就跟人似的,只要没事干就会跑过去舔舔他,还时常会将屁股凑过去,用全身最柔软的部位蹭着他那里,这对陆涛来说冲击力是很大的,同时也是一种禁忌的刺激,随后脑子一热,也就不管不顾地做了。
事后他并不后悔,反而坦然了。
这半年以来,他过的不错,有吃有喝,不用再担惊受怕,他和红狼的关系既是好伙伴,又像一对亲密的爱人,谁也谁不开谁了。
陆涛只是简单地跟乔蓉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故事,说完便问乔蓉愿不愿意跟他走,乔蓉的回答是摇摇头。
陆涛的第一反应就是问她为什么,得到的答案是,她的孩子不可以没有爸爸。
从她脸上、眼里,陆涛都没有看到半点受强迫的影子,于是他明白了,她是心甘情愿的要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那好吧,我跟阿红就住在岛的最东面,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过来找我们。”
乔蓉“嗯”了一声,目送他和红狼离开后,便提着野菜回去了,才一到门口,就见乌森一脸阴沉地从屋后拐了出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瞧见了什么,不免有些惶恐,好在他看见了她手里提着的篓子后,脸色缓和了许多。
乔蓉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了,心里有些高兴,脸上的笑容便飞快地扬了起来:“我刚才去洗野菜了,中午我们喝肉菜汤。”
见他点头,乔蓉转身就去忙活了。
吃过中饭,乌森又走了,乔蓉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也懒得费心去猜,坐在阁楼上晒了会太阳就进屋睡了一觉,起来后颇为无聊,就在屋前屋后转了几圈。
附近长了不少野葱,她就拔了一些留作晚饭做葱烤鱼,绿油油的小葱让她不禁想起了妈妈做的葱油饼,眼眶忽地就起了一阵湿热,随即想到这样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便迅速眨了眨眼睛,待视线清晰后,便提着葱和土豆去溪边清洗,正要弯下腰,只听背后有人叫了她一声。
乔蓉迅速转回了脑袋,只见桑妮一袭黑裙款款而来。
她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冲桑妮笑道:“你今天很漂亮。”裙子是经她手缝制的,没想到桑妮穿上去这么好看。
听到这样的夸赞,桑妮很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也不晓得如何回应,便“呵呵”笑了两声。
乔蓉原想再夸她几句的,只是瞧她不好意思,只好作罢,扭身便要洗土豆,却被桑妮给拉住了。
“你不能做这个,让我来。”说罢,桑妮已是利落地拿起土豆洗了起来,对此,乔蓉未加阻拦,挑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了下来,与桑妮东拉西扯了几句。
待回去后,乔蓉就见门口摆放了一大堆东西,大多是些吃的、穿的、还有用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运过来的,便扭头对桑妮道了声谢,桑妮不习惯她对自己这般客气,慌得头手并用,直摆道:“不用,不用,你这样教我怪不好意思的。”说完,那张悄脸已是涨的通红。
乔蓉忽地被那张悄颜闪的有点恍神,心里不由得道:多悄的一个姑娘,放在乌森身旁这么久,两人怎么就没发生点什么呢,真是怪可惜的。
不知怎么地,这般一想,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对桑妮也是莫名其妙地生出了几丝敌意。
桑妮浑然不觉,献宝似的从一只包裹里掏出几颗干果递与她道:“这果子是我在采茶的时候发现的,生吃不如晒干了好吃,你尝尝看。”
乔蓉接过来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又见桑妮毫无保留地示好,心头的几丝不快也就散了,并留下她一道用了晚饭。
吃过晚饭天色已是暗了,乔蓉不放心让她划木筏回去,便强硬地将她留了下来,并将她安排在了楼下歇宿,待到第二天才让她回去。
“我瞧着你昨晚有些不痛快,是不是因为桑妮住在这儿你不高兴了。”待桑妮一走,乔蓉扭脸就问身旁的男人。
“没有的事,是你想多了。”说着,对方摆着一张扑克脸走开了,乔蓉即使再想追问,也要看人家脸色才行,不然,给彼此都找不痛快,索性挑了个地儿做起了针线活,没多会就见他提了一大桶水倒进了锅里,接着又去提了几桶。
乔蓉不明白他这个时候烧水做什么,因为心里还堵着一口气,也就懒得问了,低着头也不往他那瞧,可这并不影响她的听力,那柴火烧的噼里啪啦旺盛,没多会,那锅里的水便咕嘟咕嘟滚开了。
乌森走了过来,乔蓉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正想着要不要理他,身子一轻,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低呼。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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