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将脸深埋在白衬衫里,他的鼻尖触碰着衬衫的质感,轻轻摩挲,仿佛是在眷恋着什么,下一秒又挣扎的让自己不要再产生这样的情感。
明明就恨燕南琛欺骗了自己,欺骗就是欺骗,不能原谅的。
但为什么那么恨还会因为一件白衬衫而崩溃。
为什么呢
我江一抬起头看向楚北珩,这一声迟疑的我哽咽颤抖着,充满着挣扎。
落地窗外投入月光的余晖,落在地面,圈着床,落在江一脸上,隐约看出脸庞上泪流满面的泪痕,是绝望挣扎无助的。
我不知道。
我真的很恨他欺骗我,因为我对他充满着无限的憧憬,我想过跟他在一起,跟他结婚,是他在我二次分化最痛苦的时候照顾我,标记也是我求着他的,后来怀孕,我也是满怀期待想把这个惊喜告诉他。
我是真的想过要跟他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所以我把对爱情所有的憧憬和美好都投注到这段感情中。
可是他说他不叫楚北珩,他叫燕南琛。燕南琛是我在工作时最讨厌的人,他总是挑我的刺,总是说我衣服不好看,说皮鞋不适合我,说钢笔也不适合我。
然后他晚上是我的puppy,会说要给我买好看的衬衫西装,买好看的皮鞋,甚至连钢笔都是定制的。
怎么会有一个人是这样的呢,白天是一个人,晚上是一个人,他不会疯的吗?江一泣不成声,他自嘲笑出声:他不会累的吗?
楚北珩于心不忍别开脸,仰头深呼吸一口气,鼻梁没忍住的发酸。
怎么可能不疯,怎么可能不累。
燕南琛早就已经疯了。
这次回去燕南琛已经无法正常执掌银河集团,重度抑郁症已经不是说靠着意志力就能缓解的疾病,他们都知道燕南琛的决心,那就是好起来,可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的恶化。
叔叔回来接管银河集团。
顶尖的心理医生团队在治疗燕南琛。
可他们都清楚只有一个人能够救燕南琛。
那就是他面前这个已经怀孕八个月的江一。
但他怎么可能跟江一说燕南琛已经得了重度抑郁症的事情,就算要说,也不是现在。现在他能做什么,也就只有在他回家去看弟弟的时候跟弟弟说,放心吧,哥哥帮你找江一。
也就只有在江一孕期情绪不稳定,失眠的时候把弟弟的衣服藏在枕头底下,让他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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