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清尘吟 第15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恩!”我温声轻应,道:“你也早些休息吧。”

夜如沉钩,胤祥离开后,凝视着窗外面无星的沉夜,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通身一阵的疲倦,眼帘轻合,整晚上却是有一句发自内心,毫无欺瞒之意。

大概,今天真的有些累了……

那日之后,我和胤祥各自将心中的疑惑小心隐瞒,绝口未提。我如约,谴了雨苓将银两和那瓶未曾揭封的药送还给了胤禛。

在南京的逗留了也有好些日子,南巡的队伍也终于重新开拔,踏上行程。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中华门,仍是有百姓们把握最后的时机,为了一睹圣颜,沿路夹道相送,官道两侧,扶老携少,跪伏观瞻顿首叩拜,山呼万岁。皇帝极佳的心情,安然接受前明遗老逸民们的山呼“万岁”,他脸上亦是一派雍容自若的表情。

大概是受染了此等好心情,临近苏州府的时候,康熙爷竟是来了兴致,决定改了方案。仪仗的队伍仍是走旱路,可却是拨下了小股精锐大内侍卫,改走水路微服入苏州。我倒得了隆宠恩准一同伴驾行舟,只是雨苓打小惧水晕船,两来生在北方的悦蘅素来向往南方的泛舟水乡湖泽,于是我便求了德妃,得了恩准雨苓同悦蘅暂且调换,留了悦蘅在我身旁伺候。

清朝的苏州本已甚是繁华,漕运更是鼎盛之时,古运河上,往来的商船频繁,我们那两三条普通不过的商舟与其间并不显眼。

鱼米之乡,舟船辐辏之地,钱粮极广,清幽燕洒。

古桑干河,银波泛泛,晚霞蒙蒙。落日夕照,河上舟横遍布,有的渔船人家已经燃起了炉灶,升腾袅袅炊烟,炊烟晚霞相并,蔼蔼如幕,……饶是一番人间仙境。

船舱之外,更是轻悦笑声,丝丝入耳,柔中带媚。夕阳下,修长健挺的身影旁轻偎着娇小的女子。

舟船上,皇帝身边伴驾的妃子只有密嫔一人,密嫔娘娘本是姑苏人氏,相传更是康熙南巡邂逅才带回宫中。此番回到故乡,更是心悦颜笑。固尔,两人常常结伴于船头浏览沿路山水。

我竟一时恍然,晚霞映晖之中,那一身平常百姓的打扮,乍看之下,如同一对恩爱的忘年夫妻,煞有几分只羡鸳鸯不羡仙之感。

垂首立在不远之处的李德全瞧见了舱门口的我,为难之色逸于眉间。我轻笑示意其不必打扰,转身欲悄然离开。

“丫头,去哪儿啊?”悠然然的声音在转身一瞬升起。我重又回眸,浅笑盈盈的福身请安。

密嫔见我带几分尴尬的神色,轻吟一笑亲络拉住我,揽至自己的身侧。我回之一笑,虽是有李德全和悦蘅在场,可如此一来,更是十二分的不自在。

好在近侍的太监上前禀报,五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和张廷玉大人求见。这才暗自庆幸。

本非什么要紧的军政大事,因此我和密嫔倒不必避嫌而退,只是退一旁见四人肃然而至,打千行礼。

胤祥不住地轻瞥了我一眼,但也不敢过分造次,复又转向康熙,一拱手道,“皇阿玛,四哥的人刚才来报,鸾仪的队伍已抵驻苏州。”

他说话之际,我却感到一丝不明的眸光直射向我一侧,抬眼望去,是九阿哥胤禟。阴柔的眉角向上挑着,冷然地斜视了我这里。俊美的脸庞却散发着一股阴黯冷魅。

莫非他早就识破那夜偏室之内的人正是我,即便如此那日他都束手无策,如今即便干瞪着我,又能奈我何。轻轻勾起嘴角,我自不吝于笑,坦然地回视九阿哥。

阴骛不定的眸子闪过一丝讶色,冷冷地别过目光。

不及细想间,一股浓郁的诱人香气,淡淡弥散于风中。那是食物的清香却不同于宫中的鲍参翅肚糜醉嗅觉。那种浓却不腻的清香煞实勾人垂涎。

船头众人显是都嗅闻到这个香气,倒是李德全机警过人,早谴派了手下前去探察。

“皇上,原是那水上人家的船民喜得长孙。穷苦人家倒甚是热情,煮了鸡蛋银丝面馈赠于来往的贾舶。”

康熙听闻浓眉轻挑,饶有兴致,密嫔见状,朱唇轻起,笑着附和道:“皇上,这是上好的彩头。这一带的船民向来质朴敦厚,对过往官船贾舶亦是热情。听闻得了庆生面更是会福泽相佑。”

康熙笑着颌首赞同,谴了李德全送去一份适当的贺礼。李德全回报,那老渔民得了贺礼,受宠若惊,听闻船上的老爷甚赞着面条香气,说是什么都要亲自上船相赠一碗。

张廷玉担忧着相谏:“皇上,不如还是先派人上船去查上一查……”

“廷玉,你多虑了,”康熙摇首讽笑道,“如此一来,只怕是此地无银,更惹人甚疑。”

“这……”张廷玉本想再出言想阻,只是看了皇帝的颇高兴致,顿了顿,终是咽下了余音。

即便如此众人倒也不敢懈怠,胤祥走近船檐,眺望了眼不远的渔船,观察片刻,肃然正色,向着身侧的家仆打扮的侍卫耳语几句。船前船后的侍卫逐渐靠向船头……

一艘渔船缓缓地靠向我们的主船。那渔民老汉子约摸五十上下,穿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粗壮的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脚上没有穿鞋,脚板上的老皮怕有一指厚。仅这衣着和外貌足见与河为伴的艰辛,可从乐观的眼神里却不见丝毫的怨哀。

老汉手捧着一碗银丝面,见着了这等场面架势。显是一楞,垂首躬身,颤巍巍地道,“多谢这位老爷的厚礼,穷苦人家没什么好招待您的,这碗鸡蛋银丝面是我家老婆子亲手做的,若是老爷不嫌弃穷家寒酸,就请笑纳。”

康熙淡笑着,道;“多谢了。”那厢李德全已上前一步,从老汉手中接过瓷碗。

“我们是外乡人,见这一带水上航船如梭,倒是繁华,却不知这打渔为业,收成可好?”大凡微服的帝王此刻总要把握时机探问第一手真实的民情。

“好!好!好!”老汉抽过腰间的旱烟杆,咬含在嘴里,半响,憨直一笑,“如今这太平盛世,人人都能吃饱了饭,能不好么?”

“不过……”老汉悠悠地转过脸,望向自己的破旧渔船,低沉道,“天下太平了,皇帝老子就不太平,变着法子出来游山玩水,不过是苦了百姓乐了自己。”

听他此番一言,众人早已色变,李德全刚要上前止了那老汉的话头。却是仅仅一瞬,老汉突然转头,手中的旱烟杆猛地一弹,抽变出一把短刀,直冲向康熙。

千钧一发,已来不及呼喊,好在那李德全机灵之下,本能地推了把老汉,老汉显然猝手不及,一个踉跄歪斜了身子。刹那,早有训练有素的大内侍卫快速做出反应,围挡在康熙和密嫔之前。

一时间尖叫声起:“有刺客,快护驾,快护驾……”

蓦地一声,从那渔舟之上嗖嗖地跳上十多个早已掩藏已久的刺客。船上的侍卫们与刺客刀剑相接,一时间,金戈声四起……

怎么会忘记bb呢!送上香吻一个还有风飘过,好多好多支持阳阳的朋友,你们的支持是阳的动力,要就再接再励,一定努力坑文了!

迭舛禅机

刺客?刺杀?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惟有闪过小说血腥情节,前身在现代未曾经历的,此身恐怕都该一一尝遍。若非亲眼所见,我恐是难以相信眼前一切。刀光剑影下,只是本能地侧首望向正在御敌的胤祥。

同一霎那,胤祥挥舞着剑影,转头冲我喝道:“你们快进船舱去。”

侍卫们重重叠叠地围住了康熙和密嫔,那包围圈子更是刺客们攻击的重点。胤祥他们本已自顾不暇,我更不想他为我分心,诺诺向其颌首,抓紧了悦蘅的手,一边在两三个侍卫护卫之下向后退去,边关注这船头的拼斗。

我虽不懂武功,也不难辨出,刺客们个个凶狠,本就武艺不低,加上那誓死之拼的气势,此刻,与人势上稍稍占优的大内侍卫不分伯仲。而且更是因为要紧护身后的主子,顾此失彼,竟渐渐落入下风。

情势危急间,我边退边回首,见胤祥领在侍卫前头,银色长剑紧握手中,光影闪动间,一一杀退靠近之敌。

船舶上血光四散,只觉刀影、剑影,在眼前飞掠,船身更因那激烈的撕杀,摇晃起来……

仓皇后退间,悦蘅立步不稳,一个趔趄,若非我及时一把拉住,定是要摔倒在地。只是我还未来得及寻问她的安好,突地瞥见一个人影一闪……

不是自己人,是……是刺客!那刺客定看了我俩一眼,又见有侍卫护在左右,料定我们不是普通的宫女,不分青红皂白,大吼一声,向我扑来。好在有侍卫挡在前面,奋力相搏斗,才抵挡一时,但那刺客以一敌二仍是更甚一筹,我们节节后退,被逼到了船角。其中一个侍卫已被刺中腹部,应声倒地。

我和悦蘅骇地惊叫出声,刀影晃动,迎面而至,霎那,一道白光忽地掠过,刀剑相抵的金鸣之声刮过耳膜。横插而入的长剑挡开了利刀的砍势。

“胤祥!”

胤祥一手握剑,浅袍上已是因撕杀而沾染上的斑斑血迹。他眉宇深锁,冷寒的迎对着面前的敌人。趁隙,转首望向我们,“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和悦蘅同声而答,却不经意地又互望了一眼。而刺客并未因此收手,瞧见胤祥的身份,更是凶悍至极,扑身而上。

“快走!”胤祥简喝一声。我和悦蘅正欲在他挡开的一条血路下而退,我饶是不放心,回首望向他,却是那一瞬间,寒意袭身,一道利影刺到了胤祥的面前。他伸手一拨,刀锋略偏,擦着脸颊而过。

情急之下,我疾步上前,胤祥猛一回头,怒望向我,“不是让你快走么?”他的脸上,分明是一条细细的血线顺颊而延,我一悚,刚欲开口,见他身后利光破空扑来。

“小心……”

那高喊之声仍含在我口中,却是有人抢先一步,一道纤影突地扑挡在胤祥身前。我和胤祥俱是一惊,同一刻,胤祥反手将长剑飞刺出去,刺客手中的刀虽被一扰,刀势落偏了方向,却仍是刺到了悦蘅的手臂,顿时鲜血淋漓,惊呼声中,她身子一倾,身后的胤祥及时顺势托住她的背脊,轻揽其身

不知是被惊吓住了,抑或是……那刻,心竟蓦地一沉,我楞在了一边。又是多名侍卫上前,抵住了那刺客,胤祥趁隙,将怀中的悦蘅托偎到我手上:“小心照看她!”

我微一楞,默默颌首。悦蘅的一手托住手臂,脸上已失去血色,蹙眉抿唇,忍住了剧烈的疼痛。“疼么?”我拢起眉,轻声问道。

她强撑起笑容,仿若无事地答道:“没事,格格不用担心。”

我们说话之际,另一艘官船靠停,越多增援的侍卫们已渐渐控制了局势,刺客们冲散开了,逐个不是被生擒,即被截杀。

半盏茶的功夫,船上已是尸痕偏地,血色漫天,面对浑水翻滚的河水,晚霞血染天色,晚风吹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充盈在天地间。船上的女眷大都花容失色,我自问算是颇有胆色之人,只是这眼前一片血腥的场面仍使胃中翻江倒海地翻滚。

密嫔和我等女眷被请到了另一艘船上。临行一刻,我忍不住回首瞥了眼押在船头的刺客。那些刺客全是前明的余孽,即便被擒,个个高昂着头颅,哼都不哼一声。康熙一脸蹙拢着眉宇,眸瞳黑幽,抿嘴不言不语。如此的冷沉却越发使人寒颤。

尽管南巡时常常百官告诫从简戒奢,如何谨慎、英明、预防各种流弊发生,但是他所经之处地方官民为了预备接驾,那种种的前所未有的活动和花费就必然要超出康熙所能预想预料了。这些刺客虽然可恨,但本是各为其主,信念不同,乱臣贼子亦是铮铮铁骨。

“别看了!”修挺的长影蓦地挡住了我的视线。胤祥眸光深郁,仿佛揣测出了我的心思,叹了一声,轻柔地道,“快去那里,这儿不宜久留。还有看看去悦蘅的伤势如何?”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歌声到客船。”千年前,某个孤寂的夜,一个落第书生宿在漂于姑苏城外的船舶之上。恐怕,张继自己作梦都未曾料到,无意识间,只是愁思满绪中吟出的诗句,却从此让历史记住了他和这座千年古寺的名字。

寒山寺因此诗而扬名,而诗因寺传播,千年古寺,千古绝唱,流芳百世。

错落有致的庙宇倚水修建,飞檐翘瓴,琉金玉楹,依稀间,仍可见昔日“南朝四百八十寺”的鼎盛辉煌。我步入高大空灵的大雄宝殿,于袅袅藏香烟霭中,见从威严紧闭的殿门侧上方琉璃

窗扉透射的光线折射于尊尊镀金的佛像,犹若沐浴佛恩。

随着密嫔跪在蒲团之上,用余光看去,见她双手合十对着佛像袅袅而虔诚地磕了下去。深宫幽怨,后宫的嫔妃很多都皈依佛道,每天诵佛念经,在这空皈的世界里慰藉再不过空虚的心灵。

密嫔手拿签筒轻轻地摇动几下,一根竹签就应声掉了出来。侍女搀扶起她,早等候在一旁的主持双手合十谦恭地一施礼,密嫔微微颌首,开口道:“我难道回苏州一次,不知今日能否有缘得见远空禅师一面,请其为小儿‘摸顶’祈福醒心。”我和密嫔实为同乡,却是相隔在不同的时代,从不信仰佛禅的我更是对这座闻名遐迩的古寺知之甚少。来的路上听其提及,这远空禅师乃是主持的师叔,一位德高望重得道高僧,隐于寺内精心禅佛,并不轻易见于俗世外人。

“这……”主持面露难色,“娘娘,恐怕今日是见不到师叔了。”

美丽的容颜上露带着失落神色:“哦!是我佛缘不够。老禅师不愿相见么?”

“并非如此!”主持一躬身,出家人向不打诳语,据实相告,“只是,今日师叔的禅房内已有一位贵客正与其正在禅研佛法。”

“哦!”密嫔微微诧异,却浅笑盈盈地颌首道,“既然如此,那就不便捣扰了。”此刻,只怕密嫔心里和我一样甚疑。若是那远空禅师本是不轻易见外人,此人能使其拒了密嫔而单独与其传禅研佛法的显然是并非普通人,只是主持不明说,倒也不好追问。

密嫔转过脸望向仍跪于蒲团上的我,问道:“我请主持解签,你可要同来?”

“不了。”我摇了摇头婉拒道,“我想一个人去后院随处走走。”

密嫔一行人走后,殿里只有几个小沙弥。我抬首瞻仰那肃穆的佛像,前身里虽从不笃信佛,心诚则灵,若是佛祖显灵,那么该知道我此刻心中虔诚所祈。嘴中默念时,双手撑地,在佛像面前重重地拜了下去。

拈香祈祷后,从大殿而出,信步于古刹之间。本是香火旺盛的古寺因密嫔和我的到来,早已不让普通百姓进入。自从在城外遇袭,如今但凡是皇帝和妃嫔所到之处戒备甚严。遇刺的事,让密嫔受了惊,好容易才求了皇上恩准来寒山寺为皇上祈福,在行馆中憋闷的厉害,因此受了密嫔邀请的我欣然陪同前往,正好也为求受伤的悦蘅祈福。

独自一人,一路默然,远离的前殿的袅袅梵音。这里仿佛是止静区域。忽远忽近的隆隆钟声,一下一下,不觉喧嚣,反倒衬得越发的寂静。佛祖释加牟尼无生于忧花树下,得道于菩提树下,后圆寂于娑罗双树下,佛家历来与树有缘。这里虽无“五树六花”,却是满院落的参天奇木。

我的脚步不由地停驻在一株齐天菩提前。又是菩提么?我仰起头,叶细花白,清香扑鼻。

菩提,即觉、智、知的意思。佛家中的灵性圣树,广义而言,就是断绝世间烦恼而成就涅盘之智慧。我勾唇自嘲一笑,在我而言,一见菩提,是无法抑止地与那个孤傲清冷的玄影相联,只会乱了心绪,又何来断绝?

风轻轻起,掠过脸颊,耳畔是树叶闪闪的作响,却是掩不住身后轻缓而至的脚步声。

我猛然间一回首,悬在喉口的心稍一回落,微一俯身,冲着来人温婉一笑:“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胤衸嘟着嘴,怨声哀哀,“前殿太闷了,好无趣哦!”

看着稚子天真无邪的微笑,我忍不住一伸手,刮了一下那小鼻子,含笑问道:“你是不是偷偷瞒着额娘跑到这儿来的?当心你额娘责罚哦。”

“才不能呢,”小十八冲我挤了挤眉,不屑道,“是额娘准了的,不过是嬷嬷走太慢了,三两下就被我甩的不见了踪影。”

面对这个聪颖调皮的小鬼,我叹笑无语。那小大人蓦地甩了我的手径自奔向古槐树下。

孩童的性情,总是那么容易被新鲜的事物吸引。这刻,不知道是树下的是什么小生物迷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俯蹲在树根下的他兴奋地喊道:“姐姐快来看啊!这儿好多小毛虫虫。”

毛毛虫!听那唤声,足已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耸了耸肩膀,虽是应了声,可却没有挪动半步,侧过目光瞥向了另一侧。

不知道何时间纜|乳|芟戮苟嗔烁鲐偻着的消瘦身影,我定眼看去,是一布衫老僧,年迈苍苍,手持一把破旧不堪的大笤帚,低首清扫着地面d抗馑匙拍求灾愣落,地上已无寸片落叶,更是不染丝毫尘埃6老僧仍是动作缓慢,机械式地重复着,虽是如此却又好象醉心于手上枯燥无味的工作?br/gt;

我趣性陡增,缓步上前,含笑问道:“请问,师傅,这地上无尘无叶,您在扫什么呢?”

老僧人止了动作,缓缓地抬起头来,雪眉如松枝扬起,花白胡须垂如云雾飘飞。二眼含笑反问道:“施主看不到么?”

我微一怔,不解问道:“看到什么?”

老僧一施佛礼,淡缓道:“地虽无尘,心却有尘。”说罢,继续低首扫着无尘之地。

“心却有尘。”我于心中喃念,虽是短短一句,深感此老僧并非普通的清扫僧人,虽隐于此,可举手投足仿佛有一股道然仙风。

“大师,”我双手合十,微一施礼,恭问道:“敢问大师,这地上的尘埃能用笤帚扫去,那么心中的尘埃又如何擦拭去呢?”

老僧人抬首望向我,了然一笑,“施主,你又错了,尘是擦不掉的。尘本非尘,何来有尘。心就是尘……如何擦拭?”

我愕然而立。

老僧见状,微眯双眸,细微地打量我,一手捋起胡须,笑得风淡云清:“施主,今日竟与你有缘分,贫僧见你相格不俗,可否借手相一看,贫僧可赠你数言。”

我一警,摊开自己的掌心,瞥见那

清尘吟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