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垂下眼眸,飞霞楼的胭脂和宝脂斋的胭脂的价钱差不了多少,可那些心术不正的女子,一旦听说宝脂斋的胭脂可以吸引男子,必定会花重金去买。而宝脂斋的老板,居然用这样的毒计,就轻巧巧打碎了那些女子的美梦。“那宝脂斋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想出这样阴毒……”
苏绛唇闭上眼眸,“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被妾室害死了孩子,被夫家休弃出门,走投无路之下,遁入青楼的苦命女子。”
那个传说中的女子,用坚韧的意志,在众多女子脱颖而出,成了一代花魁,然后急流勇退,做了一个官宦人家的妾室。丈夫死后,又被大妇赶了出来,从那个时候,那个女子就暗暗计划着复仇。她先是在青楼买了几个绝色的女子,悉心培养,然后给她们安排了户籍。等她们长开了,就把这些女子安插到这两家里去。这两户人家因为这几个绝色女子,最后搞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彻底绝了户。
紫玉瞬间明了,这是个报复计划,不单单是对着她以前的夫家,也是对那些攀龙附凤的丫鬟,还有歹毒的正室报复。凡是进去买胭脂的女子,都存了不良之心,否则的话,正经人家的女子,哪个会想着用这个手段笼络人心?
苏绛唇拍了拍紫玉的手,安抚道:“你呀,学着点,这里头的沟沟壑壑,都是你以后要面对的。”
紫玉自然明白苏绛唇的意思,自从侯爷认了她做义妹,那么,她就成了侯府抛出去的一个棋子,用来笼络人心用的。若是她在后宅争斗输了,侯府的人未必能帮得了她,若是她赢了,并且能让自己的丈夫为侯爷所用,那么,她生存的价值和空间就会大了很多。
门豪团体幻幻。幻。“小姐,宝脂斋的老板说要来拜会老太太,你说,让不让见?”一个丫鬟跑进赵婉婉的房间,禀报道。
“见,为什么不见?“赵婉婉笑着回答,”你去安排吧。”赵婉婉的笑容,让丫鬟的心一松,还是小主子好伺候多了,慌忙行了礼,那个丫鬟就退下去了。
等那个丫鬟一走,赵婉婉的脸上就闪过一丝若有所思,赵老太太,平日里头也没有见人来拜访,怎么在这个节骨眼,有人上门了?
想到这些,赵婉婉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往赵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到了赵老太太的院子,赵婉婉悄声叮嘱那些丫鬟不要出声,然后她悄悄躲到后面的净房里去了。
赵老太太原本睡得昏昏沉沉,却被一个丫鬟给叫醒了,听说有人来拜访她,她顿时精神了,急忙换了一件墨绿色绣缠枝葡萄纹的褙子,系着一条大红色绣牡丹富贵纹马面裙,梳了一个抛家髻,戴了一支镶宝石松鼠葡萄纹簪子,并一朵石榴花,耳朵则是一对赤金镶玉寿字耳坠子。
等宝脂斋的老板进来之后,赵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颤抖着手指,问道:“你—怎么是你这个贱——”宝脂斋的老板看上去很年轻,大约三十左右,可老太太知晓,这个老贱人,也有四十有余了。
看着她穿着一身天青色绣福禄寿三喜的褙子,系着一条鹅黄|色八宝吉祥纹裙子,梳着斜月髻,戴着一对赤金莲花簪子,并一支金镶玉观音挑心,耳朵上挂着两串碧玉珠耳环,说她徐娘半老,也不算夸张。赵老太太心底暗恨,为什么这个贱人一点都不显老?除了眉角眼梢有些细纹,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宝脂斋的老板自然也看出老太太眼里的妒忌,可她不当一回事,冷冷扫了那些丫鬟一眼,丫鬟在她冰冷的视线下,不由瑟缩了一下身子。
“退下,你们都给我退下。”赵老太太怒喝道。
在净房里的赵婉婉暗暗心惊,这是为什么啊?难道这老太太和宝脂斋的老板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那宝脂斋的老板悠然坐下来,吃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道:“这些年不见,你的脾气越发坏了,也难怪你身边服侍的人战战兢兢的,一点大家丫鬟的气势都没有。”
“够了,你今日来,难道就为了替我调教丫鬟不成?”老太太恼恨瞪着眼前的女子,恨不得用自己的眼刀子杀了她。“说到这点,你的确有点能耐,寻常的女子,到了你手心,迟早也成了小娼妇。”
这话,就是变相骂宝脂斋的老板是老娼妇。谁曾想,宝脂斋的老板一点都不生气,她反倒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有个孙女吗?若你愿意,我倒是愿意给你调教调教,保准她上了床,就是一个y娃dang妇。”
赵老太太气的满脸都是猪肝红,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死了,谁知道阴魂不散,居然还缠着她。“你还是留着你那些下三流的手段去迷惑那些男人吧,我的孙女是大家闺秀,学不来你这狐媚招数。”
“是吗?那太可惜了。”宝脂斋的老板笑容可掬道:“我难得有心情想调教人,可惜,你的孙女是个没福分的人。”
正文第601章前尘往事
“呸,你这种下作的贱人,老娼妇,没脸没皮的东西,你说出话来也不嫌寒碜自己的牙,我听着都替你这个老东西寒碜。”赵老太太气的什么腌臜话都吐出来,“恨只恨,当年我一念之仁,留下了你这个祸秧子,祸害好人家的儿女。”
宝脂斋的老板眼里闪过一丝厉芒,“我是娼妇,下作东西,那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赵府的太太也成了慈悲为怀的菩萨呢?哈哈……老东西,你在我跟前装腔作势做什么?这赵府里头的冤魂还少吗?你毒死的姬妾,还有那些无辜的孩子,美貌的丫鬟,在你手里头害死的人命还少吗?”
说着,她语锋又一转,嘲笑着道:“当然,还包括你的好儿媳妇。哈哈哈,你想不想知道,当年你儿媳妇为什么给你下毒吗?”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赵老太太瞪大了圆眸,抓住旁边的大迎枕道:“那个贱人,你休得再提!”
“贱人?!真正下贱的人是你,不是你的儿媳妇。”宝脂斋的老板眼里闪过一丝伤感,“像她那样好的人,我真舍不得去陷害她。却不曾想,她的一片好心,落到你这个毒妇眼里,居然成了恶意。更想不到,你最疼爱的方姨娘为了陷害她,在你的茶里下毒,你却傻傻当人家的枪使唤,还帮着人家收拾自己的媳妇。做婆婆做到这份上,我都有几分佩服。”
赵老太太的呼吸急促起来,喘着粗气道:“不是的,你胡说,你胡说,她想害死我的,想害死我的!”
宝脂斋的老板起身,款款向前走了两步,“真正要害你的人是那些姨娘,你以为,她们逢迎你,讨好你,真的将你当成婆婆吗?老东西,你别忘了,嫡庶差别摆在那边,那些姨娘昏了头,才会将你当成婆婆。在她们的眼里,你不过是她们对付主母的一把利刃。聪明一世,临到老的时候,却被几个姨娘玩弄在手心里,感觉怎么样?当年,你不是最恨姨娘吗?”
“当然,你恨得是老爷身边的姨娘,又怎会恨儿子身边的姨娘?”宝脂斋的老板妖妖娆娆在赵老太太面前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想要那些姨娘给你儿子开枝散叶,你想要离间儿子和儿媳妇,不就是怕你儿媳妇掌了府中的权利,将你这个婆婆高高供起吗?”
赵老太太的呼吸越发喘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你今天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咬牙切齿,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宝脂斋的老板根本不将老太太的龇牙咧嘴的模样放在心上,她翘起了脚,悠然道:“来看看你啊,好歹,你也算是我的主母,当年,我和你一起服侍老爷的时候,也算得上姐妹。”
“呸,下作的贱人,你配和我做姐妹吗?你不过是老爷买下来的一个玩物罢了,你真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吗?”赵老太太恨不得撕下她的脸孔,扔到地上狠狠踩。“我屋子里的一个丫鬟都比你这个贱人高贵。”
宝脂斋的老板拿起帕子掩嘴道:“哟,这么多年了,你还吃这个干醋,要是我的话,早就忘了一干二净的。不过,也难怪,老爷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日歇在你屋子里头,你怨我恨我,自然是难免的。”
赵老太太的眼里散发出慑人的寒光,她站起身,扑向了宝脂斋的老板,双手作势要掐死她。“贱人,今日有你就没有我。”
可赵老太太忘记了,她病了多日,一直躺在床上,又没有怎么吃东西,哪有力气?何况,她生来就是养尊处优,力量上本来就和宝脂斋的老板差了一截,又怎么会斗得过人家?
宝脂斋的老板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赵老太太甩开了,赵老太太跌倒在地上,额头狠狠撞上了脚踏,她捂着头,怒嚎着:“杀人啦,这个贱人要杀人啦。”
宝脂斋的老板拍了拍手,讥讽一笑:“喊啊,继续喊啊,到了公堂上,我就把你的丑事一一抖出来,看到时候,是谁死的惨。”
赵老太太住了嘴,眼睛怨毒望着宝脂斋的老板。宝脂斋的老板踱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道:“你当年毒死了我的亲生骨肉,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害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当然,你怎么会承认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骨肉呢?你只会跟全天下的人说,那是姨娘害死的。可那些姨娘是谁给的?又是谁害死了你的儿媳妇?还有谁,偏偏逆着儿子的意思,娶了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回来?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是你。是你,一步步将你自个儿的儿子推到死亡的边缘,当然,我也在一旁助了你一把,否则的话,这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
“说到这些,你真的要感激我,若不是我的话,从哪里跑来那么多绝色的姨娘?”宝脂斋的老板笑的越发灿烂,好像在欣赏一幅绝世美景。“那些姨娘为了迷惑住你儿子,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麝香,什么五石散,通通都用上了,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赵老太太的觉得心口被人用刀捅了一个大窟窿,拼命流着血,却没有办法止血。“那我儿媳妇的死……”
“啧啧,自己做错了事情,自己就要认。从一开始,我都没有想过害她,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个像她那样善良?我不过是假装跌倒在她的马车前,她都亲自送我去看大夫,抓药。扪心自问,这世上能有几个这样好的儿媳妇?对一个婆婆来说,有这样的儿媳妇,简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惜,落到你这个毒妇头上,她也没得了一个好结果。”宝脂斋的老板眼里露出了一抹惋惜,“要我说,做好人难,不如做个像你这样的毒妇好,你看看你,享了几十年的清福,可你儿媳妇呢?连儿女福气都没有沾到,就无辜死在你的毒手下。”
正文第602章报应(一)
“你胡说—”赵老太太不肯承认,不肯承认自己错信了那些姨娘,害死了良善的儿媳妇,引得那些妾室毒杀儿子。如果她承认了,就等于说,她曾经做的一切,是多么的荒唐可笑,她的人生,就全部被否定了。“我自个儿的媳妇,我自个清楚。这一切,都是你一手杜撰出来的,就是要我后悔,要我痛苦。”
宝脂斋的老板笑着望着老太太,好像在看一个很可怜的乞丐似的。“你会后悔吗?你会痛苦吗?崔氏,你是个极度自私的人,除了你自己,你谁也不爱,包括你的儿子,你也不爱。自始至终,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一个人膨胀的私心罢了。儿子对你来说,不过是保证你荣华富贵的工具罢了,活着或者死去,有什么分别?只要你拥有了赵家的产业,还有什么不可以牺牲?崔氏,我以前恨着你,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可如今,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我居然恨一个没有血肉的女人,一个比泥胎更无情的人,真是可笑。”
赵老太太觉得浑身发冷,屋子里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她想要爬到床上去,可又不想在宝脂斋的老板面前示弱,咬着牙,她恨声道:“贱人,你说了半日,还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说到底,我会落到这种地步,老爷会断了香火,还不是你这个贱人害的?若是老爷在天有灵,就该收了你这个贱人去。”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老爷?你以为那样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会在乎?”宝脂斋的老板娘笑了,“我在乎的,始终是我的儿子。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死我的孩儿。不过,看着你的儿子间接死在你自己的手里时候,我真的觉得痛快。”还有一件更痛快的事情,就是你到死也不知道,你至亲的孙女不但谋夺你的家产,还要谋害你的性命?宝脂斋的老板看着脸色发青的赵老太太,悄悄咽下这后面的一句话。她不会去提醒这个贱人的,狗咬狗,一嘴毛。那个流着和她相同血脉的女子,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为了谋夺家产,可以戕害自己的亲祖母,活生生就是另个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若不是力气比不上宝脂斋的老板,她早就爬起来,狠狠咬死这个贱人。“要怪,就怪他不该是个男儿。”
若是女子,她顶多咬牙认了,将那孩子养大,为自己的儿子前尘铺路。偏偏生下来的,居然是个男孩,还是一个得到老爷宠爱的孩子。赵老太太怎会甘心,自己苦心谋划的结果,就是让一个庶子分去了一半家产?
“男孩又怎么样?女孩又如何?”宝脂斋的老板早就看透了赵老太太,“你若是看不顺眼,你就会置之死地而后快。比如说你的儿媳妇,比如说你现在这个孙女。当年,若不是你儿子死的早,只怕,跟着死的人,就是你这个孙女吧。”
赵老太太眼里出现过一丝惶恐,这些事情,她以为自己藏得很隐秘,就连陈嬷嬷都不知晓,却不曾想,这个贱人居然会知道。那么,这些年,她在自己身边……
迎着赵老太太惊疑不定的目光,宝脂斋的老板微微一笑道:“你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以为我会下毒害你吗?”宝脂斋的老板尝尽了人间的悲苦,在她看来,一刀结果仇人的性命,实在是太便宜仇人了。相反,她要让仇人活着,然后让仇人亲眼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一点一滴失去,直到最后,一点都不剩了,那种绝望的感觉,才是报复的极致。
“你别担心,我不会下毒害你的,因为你还不够格。”俯低身子,宝脂斋的老板在赵老太太的耳边低语道,好像是姐妹说着悄悄话。“要知道,这世上有千百种折磨人的法子,毒死一个人,那是多没趣的做法。我没有那么傻,把你弄死了,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对现在的我来说,看着你一点一点的挣扎,这种乐趣,永比你死了有趣多了。”
赵老太太的瞳孔一下子睁大,好像看着一只厉鬼似的眼神看着宝脂斋的老板。“你太恶毒了—”
宝脂斋的老板掀起一抹冷笑,恶毒吗?她恶毒得太晚了,当年,她若是和这个毒妇一样,焉能被一个妾室打压到无处藏身的地步?又怎会被丈夫休弃,沦落青楼,供那些男人玩弄。
等自己的价值被压榨差不多的时候,老鸨又一次把自己给卖了,卖到赵府之后,她以为自己可以安定下来,一心一意做个安分的妾室。可惜,她愿意做个安分的妾室,可主母却不是良善之辈。
冷眼看着赵老太太一次次设计毒害那些妾室,她的心一次又一次受到煎熬,直到自己的儿子死在赵老太太的手里时候,她才知道,这个世间多的是豺狼,你对豺狼讲良善,等于送自己入虎口。
挥了挥衣袖,宝脂斋的老板站起身,扬起一脸媚笑道:“我是恶毒,可惜我恶毒的太晚了。当年,我若是肯把这些手段加诸在你身上,你焉能活到今日?”
赵老太太想到自己这些年都活在宝脂斋老板的眼皮底下,那股惧意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若是当年,她也有今日这般手段,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可害怕归害怕,赵老太太还是不肯服输,“我的年纪大了,自然不如你有手段了。可你也别将我当成病猫。你别忘了,我还是朝廷的一品诰命。你若是对我使手段,只要我告上公堂,一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宝脂斋的老板到了此刻,才真的觉得,赵老太太无药可救了,她若是聪明点,就该知道,从她儿子死的那刻开始,这个诰命,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官府给她点脸面,不过是看在是朝廷诰封的份上,却不代表着,这一品诰命还会像以前那样威风。只要自己抓住了她的错处,将那些丑事揭露出来,她能不能保住这诰封还不一定呢。
正文第603章报应(二)
“你尽管去告吧,横竖我也是烂命一条,奉陪到底。”从儿子死的那刻,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人间地狱,她走了两回,再去一回又何妨?
理了理鬓发,宝脂斋的老板大摇大摆走掉了,扔下了老太太一个人在地上。也许,老太太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始终没有唤人来照顾她。
当赵婉婉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就从净房里步出来,一眼就看到老太太躺在地上,正一口口往外吐血。
老太太听到有脚步声,转头望去,却看到了赵婉婉从净房里走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看到自己儿媳妇站在面前,于是,她惊慌失措喊道:“鬼,鬼啊。”
赵婉婉讥讽一笑,这人做了坏事,始终都是亏心的。
老太太想爬起来,却头重脚轻跌倒在地。赵婉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这些年被老太太折磨的痛苦,在这一瞬间似乎得到了宣泄。
等到老太太爬不起来,软软趴在地上的时候,赵婉婉踱着步,一步步走近她。“祖母,到了今时今日,我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恨我,原来,你怕我!你怕我知道了真相,会报仇,会对付你,所以,你日防夜防,就怕我生了异心,对你不利,是不是?”
赵老太太的神智终于回来了,当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赵婉婉的时候,立即扑上前,抓住她的脚跟道:“婉婉,祖母是被人陷害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的心底充满了惶恐,这种感觉,也就在她儿子死的时候有过一次。如今,她再次被这种绝望的感觉淹没了,而且,比上次还要深,还要让她感到无望。“婉婉,你不要信了那个贱人说的话,不要信了她的话。”赵婉婉,已经是她最后一滴血脉,她还不想失去,装出这样可怜的模样,无非是取信赵婉婉。可惜,老太太还是错估了赵婉婉。
老太太这番表演,落到赵婉婉的眼里是一丝波澜也没有掀起。看着眼前狼狈的老太太,她仿佛是看着墙壁上的画纸一样。“我信你?我为什么信你?这些年,你对我做过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吗?若是这样,那你的记性也太好了,别人对你一丝不好,你就百般刁难,你对别人不好,转过头,就忘了一干二净,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赵老太太的心逐渐变凉了,她想不到,软弱的赵婉婉,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她有什么好怕的?赵家的产业都在她手里握着,顶多她去族里认养一个孙女孙子回来,百年以后,尽数把家产留给那个孙子或者孙女,相信那个孩子迫于世俗压力,必定会将自己风光大葬。而赵婉婉自己呢?一旦失去了自己的庇佑,她一个姑娘家能做什么?
“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想自个儿飞了?”赵老太太冷笑道,眼里全是讥讽。这辈子,她怕过谁?在她眼里,赵婉婉再厉害,也是失怙的孤女罢了,能有什么作为?
赵婉婉想不到赵老太太的骨头会这么硬,已经死到临头,她还不知道悔改。不过,她不悔改更好,自己对她使手段的时候,也不会有一丝心软和内疚,因为,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的。人都说,天作孽尚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祖母说的什么话?没有了你,我能飞到哪里去?”
“算你还聪明。”赵老太太将手伸向了赵婉婉,冷声吩咐道:“还不扶我起来?”
赵婉婉俯下身子,伸出手,将赵老太太扶了起来,当赵老太太刚刚站起来的时候,还没有站稳的那一瞬间。赵婉婉猛力一推,老太太猝不及防,硬生生往后摔去,只听到嘭地一声,老太太的头就撞到地上去。这一切,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的,老太太不敢相信,赵婉婉会如此狠心。
当然,赵婉婉这一推,是留了几分力道,所以,赵老太太并没有断气,她只是睁着一双眼睛,望着赵婉婉的眼神里露出了满满的不敢置信。
赵婉婉笑的很甜,再次伸手,对赵老太太道:“祖母,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再扶你一次?”
到了现在,赵老太太已经不信任赵婉婉,她颤抖着声音,嗫嚅道:“为……什……么?”
赵婉婉蹲下来,扶起老太太的后脑,检查老太太有没有流血或者有没有什么硬块肿起来,虽然她从前巴不得老太太死,不过,她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老太太就这么死掉。就如那个宝脂斋的老板说得好,这样死了,那也太便宜她了。
等赵婉婉检查一遍,确定老太太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才转过
弃妇重生:嫡女斗宅门第9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