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作者:肉书屋
暖香第49部分阅读
吗?”
“嗯?把妈妈当娘亲?”李明道抬头看着云桥,有些为难了。如果他说可以,子矜和凌夏的关系就有些个不好说了。“这样吧,辰儿将妈妈认作义母好了,朕就是你的义父!”
辰儿点点头,立即跪下磕头,甜甜地叫了一声:“义父!”
“好,好孩子,快起来。”李明道将凌雨辰拉起来,认真看了看他,竟然越看越喜欢。只是,他怎么觉得这孩子第一眼看起来像凌夏,细细看来却有几分像子矜呢?
“子矜,你看,”李明道拉着凌雨辰,微微皱眉道:“这孩子竟然有几分像你呢?”
云桥被李明道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吓得半死,但随即她就醒悟过来,李明道只是疑惑而已,他要真的怀疑什么,只怕就不会坦白跟自己说了。
只见云桥满惊喜地走过来坐在李明道身边,轻轻将辰儿拉到自己膝上坐下,捧着他的小脸细细端详,最后惊奇地点点头道:“唉呀,果然有几分相像!难怪这孩子跟我这么投缘呢!”
李明道也跟着笑了笑,说:“难怪他如此粘你呢!”脸上虽然带着笑,然而李明道心里却开始猜忌了。凌夏的儿子,怎么会跟子矜有几分相似呢?
云桥高兴地笑了笑,忽然道:“皇上,那个永乐公主是不是跟我娘长得很像?”
李明道一听,立即释然。“是有几分相似。难怪觉得这孩子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呢,原来是长得像他祖母。”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上面去呢?当初永乐宫主私奔离宫,父皇就从秀女中挑选了一个与她最相似的女子经过训练之后当成公主嫁给凌青云的。凌夏长得像他母亲,他的儿子又几分像祖母,这一点都不奇怪啊!
轻描淡写间,就将一个大大的疑点消弭掉。云桥虽然笑意盈盈的,其实背心里已经出了一通冷汗。
“时辰不早了,辰儿该去睡觉了。”云桥拍拍儿子手,示意他尽快离开。
辰儿听话地从母亲腿上滑下来,跟着宫女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转过身来,怯生生地说:“妈妈,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啊?那个……”云桥为难地看着李明道。长春宫有他的人,只怕她明目张胆地让辰儿跟自己睡会引人怀疑。
李明道蹙眉道:“男子汉大丈夫,从小就应该要勇气,怎么能跟女人一起睡呢?”
辰儿一听,立即垮下脸来,委屈地说:“别的孩子小的时候都是跟娘亲一起睡的,辰儿从来没有跟娘亲一起睡过……皇上不是说,妈妈就是义母吗?义母不就是娘亲吗?”
李明道正要拒绝,就听云桥叹息道:“看着怪可怜的,就依了他吧,左右不过这两三个月罢了。以后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大了,自然不会再粘着我了。”
李明道将到了嘴边的不行两个字咽了下去,看着凌雨辰可怜兮兮的小脸道:“就两个月吧,等你妈妈有了小妹妹,你可要乖乖去偏殿里睡。”
“谢谢皇上!谢谢义父!”凌雨辰高兴地拍着小手,转身就往母亲的寝殿跑。
看孩子离开了,李明道才说:“这孩子虽然可怜,但你也不要一味惯着他。等他睡熟了还是让宫女抱出来吧,你身子重,万一他睡觉不老实踢到你可怎么办?”
云桥感激地望着皇帝道:“皇上所言甚是,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明道摇摇头,让殿中的太监和宫女都退出去,这才道:“朕今天来,是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云桥看李明道一脸困惑地样子,柔声道:“皇上心中有困扰?目前朝政似乎一切顺利吧?”
李明道轻轻叹息了一声才道:“你是怎么看凌夏和凌越兄弟?”
云桥心中咯噔一下漏跳了半拍,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皇上在困惑,他怀疑凌夏和凌越,却依然信任自己。无论如何,她不能失去皇帝这份信任。
“凌夏么,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从他的这段时间的行为上来看,对皇上应该还是很忠心的吧!不过,凡事都没有绝对。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他目前手中兵权过重,皇上防着点也是应该的。”
李明道点点头。桑陌总说凌夏不可靠,让他多多防备。但他心中还是信任凌夏的,觉得自己如果因为桑陌的私怨而怀疑对自己忠心的臣子,实在不太应该。更何况凌夏将自己唯一蝶恋花书院的儿子都送进宫来了。但桑陌又说,正是因为凌氏唯一的子嗣送进宫来,才越发表明他们心中意图不轨。桑陌说,凌氏要是心中坦荡,又怎么会猜忌皇上不信任自己?需要将唯一的儿子送进宫中为质?如此,天下会怎么看待皇上?他们不知道是凌氏主动提出来的,他们只知道皇上猜忌对自己一片忠诚的臣子,连人家唯一的儿子都弄到宫里去了。
听了桑陌这些话,又想起朝中大臣纷纷去将军府拜访,李明道就有些动摇,有些困惑了。
如今听了云桥的话,他立即就坚定起来。作为皇帝,本来就是需要时时防备所有臣子的,他有什么好愧疚的?嗯,他明日就下令加强对将军府以及对凌夏的监控。
“那凌越呢?”
“凌越?我没仔细看。”云桥沉思了一下,又道:“似乎温文尔雅的,不像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呢!”
“朕一直觉得凌夏性子耿直,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但对朕还是很忠心的。但这个凌越,朕却看不穿。你还记得他三日前说的话吧?他说自己已经失去生育能力,所以一直没有娶妻。可是,前日他又亲自去拜会桑氏族长,随后就让人去桑氏提亲,他说这只是为了缓和凌氏与桑氏的关系,不能因私谋公。朕当时还是感动的,但随后就觉得不太对劲。”
“哦?哪里不对劲了?他这么说,不是一片忠心?”云桥反问,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
“凌氏与桑氏正是目前朝中最强大的两股势力,你说他们是合在一起好还视相互有隙各自相对的好?”
云桥立即明白过来。她点点头道:“皇上所虑甚是。他们两家合在一起,势力就太大了,若是针锋相对,各自监视,相互牵制,方能平衡朝政势力。”
李明道舒心地笑了。他就知道只有子矜能明白自己。有一个能分享秘密的知己,这感觉真好啊!
“那依你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呢?”
“桑氏不是已经拒婚了?”
“可是凌越还会继续派人求亲的。而且,朕今天看桑雨烟的神情,似乎对凌越颇为有意。”
还有这回事?那个桑雨烟又看上二哥了?云桥沉吟了一下,分析道:“如果桑氏继续拒绝,凌越说不定就生气了,两方的间歇只会越来越大;如果桑氏同意了,结果桑家小姐嫁过去却发现自己被骗了,皇上以为他们两家的关系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李明道释然一笑,是啊,无论如何,他们两家始终都不可能毫无间歇的合作的。哪此,他还得让来福跟皇后宫中的奴才们打个招呼才行,凌越身有暗疾之事还需严格保密。桑陌老说人家的坏话,让他号点亏也好,将来只会更加怨恨凌氏。
当晚,李明道离开后,云桥走寝殿,发现凌夏已经将辰儿哄睡着了。她说起皇帝的猜忌,提醒他们今后一切都要小心些,特别是二哥。
凌夏抱着云桥,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的妻子,却为了替自己打探消息而与仇人虚与委蛇,虽然知道他们即使亲密也有限,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今天,李明道又拉了云桥的手,他真想现在就将李明道杀了。
自从知道了李明道设计自己与云桥分开的真相,他就越来越觉得李明道虚伪卑鄙。表面上对凌氏一门信任宠信,蝶恋花书院实际上处处防备。防备也就罢了,他竟然设计陷害,使他们夫妻分离,却又装出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来,真真可恶至极!
“凌夏,有点热……”云桥肚子大了,只好侧身躺着,将背靠进凌夏怀中。五月,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可是,她想靠着他睡,这样才能安心些。
凌夏躺在最外边,看着里面的妻子和儿子,心中的杀气慢慢散去。为了护得他们母子平安,他必须条忍。二哥为了他们一家团聚牺牲那样大,他必须得沉住气才行。
轻轻为他们母子摇着扇,他也不肯放开他。云桥是他的妻子,他的!他就要抱着她……
之后几日,每过三天凌越就找一个媒婆去桑氏提亲,桑青又拒绝了两次,终于在凌越第四次求婚的时候答应下来。
凌氏与桑氏联姻,满朝震惊,而后纷纷向双方贺喜,甚至连皇帝都送了贺礼,还让钦天临为他们挑选了婚期。
得到消息,凌越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嘴角那一抹笑容也有些迷蒙,显得不那么真实。
喜极而泣的只有桑雨烟。
在见过凌越之后,她就找哥哥委婉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没想到却被哥哥臭骂了一顿。长这么大,哥哥什么时候骂过自己?
后来听到侍女打探回来的消息,更加坚定了桑雨的信念。据说,那位凌将军至今连个侍妾都没有呢,这样的好男人上哪儿去找?
随后,凌越第二次第三次求婚都被哥哥拒绝了,害得她哭了好几场,终于,她再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了。她主动找到母亲,把自己的心意婉转告诉给了伯父,终于在凌越第四次求婚的时候答应下来。
当听说伯父已经应下婚事,她忍不住仰望着长天,再次流出感激的泪水。她仿佛看到蓝蓝的天空中,幸福正在朝自己招手。
家国天下朱颜改第十章请君入瓮
早朝后,李明道来到长春宫,先用了早膳(云桥和辰儿也陪着他吃了一点),便在长春宫看奏折,处理政务。
云桥虽然身怀有孕,又要照看孩子,但依然没有将朝政之事放下,总要插一脚进去的。虽然很累,可她深深知道权利的重要性,她手中要是没有权利,她和凌夏就少了一重筹码。
如今云桥基本上是同李明道一起看奏折,简单地事情她就直接批复了,遇到疑难问题或者敏感重大问题她会主动找李明道商量。她就事论事,偶尔还会跟李明道争论,但当事情定下来之后,她望着李明道的目光就变得崇敬钦佩,让李明道非常受用,对她也越发信任。
在李明道看来,子矜眼界高远,考虑全面周到,确实是理政的一把好手;更难得她一心为了皇权稳固,又兼顾天下;而她一个女子,身后又没有强大的势力家族,只能依附自己,因此也保证了她只会对自己忠心。只是她精力有限,往往只帮他看四分之一的奏折,而后就去休息,或者陪孩子玩耍去了。对此,李明道很是欣慰。
他觉得云桥不肯放下权利,是担心自己将来抛弃她;但她又不是很看重权利,说明她本性不太看重权利,她更看重感情。或者说对一个女人而言,一段真挚的感情和后半生的平安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李明道没有想错方向,对云桥来说的确如此。只不过在她心中,自己的后半生的幸福在凌夏身上而已。
李明道原本在看奏折,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将目光转到云桥身上去了。云桥坐在桌案上,正在跟凌雨玩积木。她让木匠制作了很多不同形状的不同大小的木块儿,每天都要陪着那个孩子一起建房子,垒搭桥,垒宝塔,或者一些奇形怪状什么都不像的东西。
李明道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孩子,喜欢与孩子一起玩耍,甚至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辰儿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他回想起自己的童年,似乎母后从来没有陪着他如此玩耍过,就是太皇太后怜惜自己,平时温和慈爱,却也从来不让他玩耍,说玩物丧志。
自从凌雨来到长春宫,李明道就更喜欢到这里来了。每次看到子矜陪着凌雨辰玩耍,他都忍不住偷看,既羡慕又嫉妒,又满怀憧憬,子矜也可以为自己生一个孩子,也会这样温柔耐心地陪着他们的孩子玩耍吧,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陪在她们母子身边,抱抱这个,亲亲那个……
多么幸福的憧憬阿!
这时,守在门口的来福忽然小跑步进来,呈上一封加急奏报。
李明道首先检查了封口的火漆是否完整,然后才满脸严肃的开启封口。
匆匆看了一遍,李明道忽然急切地向云桥走去,沉声道:“子矜,你看看,刚才收到的加急奏报,突厥王子要到长安了!”
“什么,突厥打进来了?”云桥震惊地站起来,一个不小心,将凌雨辰刚刚垒好的一座宝塔碰倒了,哗啦啦散了一桌子。
李明道看云桥这个样子。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没有说清楚,她误会了。
“不是的,你不要着急。”李明道将手中的奏报递到她手上,同时补充道,“是突厥听闻大秦六月将要举行册后大典,所以派了大王子带领使臣过来庆贺。
突厥大王子……穆甘……他要来了?
云桥脸色一变,心中立刻涌起无尽的痛苦和愤怒来。穆甘,他会不会坏了她的大事?她要不要趁此机会找他报仇?如今凌夏执掌长安城卫军,要趁此机会杀了他是完全是可能的。知识,穆甘死了,谁负责善后?
“子矜,你怎么了?”李明道看她神色大变,关心地搂住她的肩。
凌雨辰半来有些生气妈妈把自己辛苦了这么久才垒好的宝塔弄塌了,但看到妈妈神色不太对劲,他立刻将自己心中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绕过桌拉住她一只手道:“妈妈,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在儿子担忧的声音中,云桥这才回过神来。她低头看着儿子有些恐慌的眼神,立即安慰的笑笑,摸着他的小脸道:“妈妈没事,辰儿不要担心。”
李明道颇有些吃味儿,不禁瞪了凌雨辰一眼。分明是自己先问的,可是子矜眼力却只有那小东西一个人。
“真的没事吗?”凌雨辰有些不相信。小孩子其实是非常敏感的。
“真的没事。辰儿先去玩别的好吗?妈妈晚上再陪你玩水好不好?”云桥对着儿子温柔一笑。
“好。”凌雨辰点点头,听话地跑了出去玩风车去了。
见儿子出去了,云桥才重新坐下来,抬头看着李明道说:“据闻这个大王子是突厥王最疼爱,也是最能干的一个王子,几年前也是他带兵侵犯我们大秦的,如今他既然来到了大秦,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杀了他以除后患?”
李明道正因为他对凌雨辰的态度而暗自喝醋呢,没想到云桥一开口就是这样的大事,不由得大吃一惊。
“杀了他?突厥不是更有借口南下了?”基本上,李明倒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云桥冷哼一声:“没有借口他就安分了么?只要他们受了灾,或者只要他们野心一起,就带兵南下侵犯我们,如今也算是个机会。”
李明道认真想了想,摇摇头道:“要是真的杀了那个大王子,边关战事又起,总归不是好事。”
云桥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又说:“据说那个大王子是突厥王定下的继承人,他要是死了,其他王子争夺继承权,未必有精力南下侵犯我们。”她是真的想报仇阿!借刀杀人和自己杀在她看来是一回事,只要能达到目的。
“不,”李明道认真地分析道,“如果大王子死在大秦,突厥绝对会多我们动兵的,而且是大规模动兵。突厥王很有可能用大秦的战事来考验几个儿子的能力,所以他们都会竭尽全力。一旦攻破城池,肯定会大肆抢杀百姓的。
云桥细细一想,觉得李明道说的也有道理。
“还是皇上考虑得周全。子矜考虑的太简单了。”云桥抬头对着李明道抱歉的笑笑,满眼的崇敬。
李明道心中异常喜悦,不由得搂着云桥的肩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立即转到她唇上。
李明道动作太快了,云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李明道已经得手了。
云桥愤怒地将他推开,抓起桌案上儿子的积木就仍了过去——“你个卑鄙小人!又偷袭我!”
李明道利落的躲过,原本的惊喜已经变作了恼怒。
“子矜,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朕的妃子,朕亲你一下有何不可?”
|“你答应过要等我生下孩子的。”子矜委屈地吼道。
“朕不过就亲了一下,又没让你侍寝,你这是什么态度?朕对你还不够好?还不够容忍?柳子矜,朕告诉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李明道越想越怒,都这么久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他不过就是想跟她亲近一下而已,抱一下亲一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对她还不够宽容体谅?
云桥委屈的趴在桌案上哭泣,李明道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也不肯认错。
忽然,门帘一掀,凌雨辰飞快的跑进来,见母亲趴在桌案上哭泣,他便立即站到她身边,一脸防备地看着李明道。
“出去!”李明道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凌雨辰一眼。
或许是李明道的目光太吓人,辰儿竟被他吓得后退半步,一下子靠在母亲身上,但他又不肯认输,反而冲者李明道吼道:“你是坏人,你欺负妈妈!”
李明道一应,连个小毛孩都敢吼他,立即迁怒道:“来人,把这个藐视君颜的小东西拉出去……”
“你想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云桥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护在怀里。
见此,李明道越发的愤怒起来。子矜不与自己亲近,反而如此宝贝那个才来几天的小孩子,令他吃味不已。本来以为一个小孩子而已,多少能给她带来些欢快,没想到她们倒是欢快了,却把他丢在一边。不行,他得把这个小东西送走!”
“来人,把这个小东西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