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府种田纪事作者:肉书屋
木仙府种田纪事第69部分阅读
就不会半途而废。还请几位公子出题吧,我们尽力解答,然后再回去做事也不晚。想来我们夫人知道我们几个愚笨丫头,能为公子们解惑也会十分欣喜。”
愚笨丫头?解惑?这不就是说,他们几人更愚笨嘛。魏秀才看了春分一眼,眉头微挑,退后一步,扭身凭栏望向塘边,状似开始赏起荷来。
常书生听春分这般说,也激起了脾气,四处一看,眼睛就定在桌上的点心碟子,于是说道,“那好,既然姑娘等人不怕耽搁做事,小生就出题了。桌上有八只碟子,每只里有九块点心,我们四个人,一人吃了一块,一人吃了两块,一人吃了三块,一人吃了四块,又喂了鱼两块。后来姑娘又添了两碟来,问一共剩下多少块点心?”
“七十八块。”几乎是在他说完,小安就立刻笑吟吟报出了答案。
常书生本是随口说的题目,他本想着自己说完先算一遍,然后等小安说出答案时,他也算完了,就知道答案对错了。却没想到小安计算的如此神速,反倒是他尚没来得及算出结果。心里一时慌乱,计算就慢了,抬眼见小安的笑脸,就更加心慌,恶性循环之下,好半晌他居然还没算出答案,最后还是宋书生和唐书生先算了出来,异口同声赞道,“对极,姑娘真是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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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七十三章初见
第二百七十三章初见
“不敢当公子们夸赞,是公子们手下留情,出了简单的题目。”小安行礼谦虚道。
常书生听了脸色就更红了,人家一个小丫鬟轻易算出了他的题目,还说题目简单,这让他这个鸿鹄书院的才子还有何脸面见人。
他狠狠喘了两口气,一指荷塘说道,“塘中有鱼三百八十七,前日宴客捞出五十二条,昨日又放进小鱼九十一,今日又捞出七十九,问塘中还有多少鱼?”
“三百四十七条”小安同刚才一样,还是立刻报出了答案。
这次连王书生几人都夸赞出声,要知道这里没有算筹,没有纸笔,小安只凭脑子计算三位数的加减,而且如此迅速,连他们都做不到。
魏秀才也转过了身子,眼里满是惊奇。
常书生也不顾什么文人形象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就不信考不住你一个小丫鬟了,再听这题。塘里荷花成行列,每行十八株,,十九列,分成三份,忽来大风,吹折一份零八株,问总共还剩下多少株?”
这次题目有些复杂,小安拧眉默算三息,才抬头说道,“还剩二百二十株。”
常书生几人都低头细细算了好半晌,还是魏秀才最先开口说道,“对极,就是二百二十株。”
常书生其实在小安快速算出第一题时心里就明白,今日是遇到高手了,这小姑娘刚才引着自己说要考数算,就是有备而来。自己后来又出的两道题,纯粹就是因为不服气和淡淡的嫉妒。
他叹了口气,慢慢拱手说道,“姑娘数算如此惊人,小生佩服。”
小安脸上没有半点儿骄傲神色,还是那么笑吟吟的,躬身施礼,然后说道,“是公子承让了,小婢平日又极擅长数算,所以才勉强没有出丑,谢公子手下容情。”
宋书生、唐书生等人都起身回了半礼,以表示他们对小安的欣赏,文人就是这般,骨子透着清高傲气,但是对于真正超越他们,有才学之人,不论出声高低,他们也是会真心尊敬。
春分见目的达成,又上前说道,“几位公子,亭中枯坐无趣,正巧我们府上要捞上几条活鱼,以备中午酒席之用,如果几位公子无事,可以一起去观瞧一二。”
“好啊,咱们花王城里少鱼,我还从未见过捞鱼之事,今日正好见识一下。”王书生毕竟算是半个地主,不想几位同窗因为刚才之事,心里有何不适,听说可以看捞鱼,连忙出声附和。
宋书生等人确实有些因为不如一个小丫鬟,心情低落。不过,他们也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平日也很少出城游玩,更何况还是捞鱼这样的稀罕事,于是,都欣喜起来,起身跟着明月下了木桥,找了一处荷花稀少之处。
明月笑嘻嘻放下手里的简易鱼网,小木桶,拿起一把小铁锹,就在塘边浅水处挖了个不深的小坑。然后把渔网好好放到下面,等待水面重新变得澄清之后,才从身侧的粗布布包里掏出一把微微发黄的麦糠样物事,随手撒到了水里。
宋书生好奇问道,“这位小哥儿刚才撒下去的是什么?”
“回公子话,刚才撒下的是鱼食,是用榨素油剩下的大豆渣和包谷面等混合在一起做成的。这塘里的鱼都是早晚各喂一次,为了捞起来容易,所以,今早尚未喂食。小的现在一撒下去,肯定就有大鱼嗅着香味游过来。”
他还未等说完,果真就有十几条大鱼从池塘深处游了过来,争抢着吃起食来,挤挤挨挨的很是热闹,宋书生等人都挤上前去看新奇,这个嚷着“那边那条最大。”“哎呀有一条怎么还是红色的?”
若是在野外这般钓鱼捞鱼,鱼儿肯定要被吓跑了,好在,这池塘里的鱼都被喂食习惯了,也不怕人声,这才免了明月白忙一场的苦处。
春分看了看两步外,同样兴致勃勃在低头看鱼的魏秀才,给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微微点点头,高喊一声,“公子们让一让。”然后猛然抬起手里的长木杆,带着不幸正巧在罗网上方美餐的几条大鱼,离开了水面,划着长长的水线,摔落在岸边的草地上。
几条大鱼这时也明白自己中了埋伏,今日在劫难逃,于是,死命的在网兜里挣扎,好似随时都要跃出网子,回到塘中一般。明月一人既要看着网口,又要把鱼逮到木桶里,就有些顾此失彼,手忙脚乱。
宋书生几人看得有趣,都哈哈笑着挽了衣袖上前帮忙,一时抓鱼的,打水的,摘网子的,正忙得十分欢喜,就听春分有些惊慌的说道,“魏公子请恕罪。”
几人回头一看,原来,魏秀才胸前湿了一片,想来应该是刚才明月抬渔网出水时不小心甩上的。
明月连忙上前认错,“小的手脚笨拙,弄脏了公子的衣衫,请公子责罚。”
魏秀才连忙摆手,“不要紧,天气炎热,过上片刻就会干了。”
春分劝道,“怎能让公子穿着湿衣,万一染了风寒,奴婢于心怎安?我们府上西院的房子刚空下来几日,一应用具尚全,如果公子不嫌弃,先去那里洗漱一番,待小婢去王先生那里借件干衣与您换下湿衣,可好?”
魏秀才看着几个同伴,微微有些犹豫。
王书生连忙说道,“我的衣衫都是母亲收着,姑娘去了与母亲说知,她就会拿给你。”
春分连忙道谢,唐书生一边按着渔网,一边附和道,“魏兄去吧,我们一会儿就铺好纸墨等你做赋,先生们那里还要仰仗你相助过关呢。”
常书生宋书生也连声附和,魏秀才这才拱拱手,“那我先失陪片刻。”
春分吩咐小安去王书生那里借衣,小苗回府打水照料几人洗手,然后亲自引了魏书生从角门进了西院。几步进了正厅,就见上面主位上坐了两位女子。一位梳了妇人发鬓,白衣胜雪,面如美玉,淡雅如仙,一位梳了双鬟,水蓝衣裙,秀丽端庄,温柔可人。
魏秀才就是一愣,还以为误闯了女眷的住处,刚要急忙退出,就明白了过来,这恐怕就是今日他要相看的女子了。于是停了身子,郑重向上施了一礼,说道,“小生不知夫人在此歇息,惊扰之处,还请夫人勿怪。”
木艾看了一眼春分,见她微笑点头,知道这书生已经得了自己这位得力大丫鬟的肯定,于是,温声说道,“魏公子不必客气,还是上座喝杯茶水。”
春分连忙上前再次引了魏秀才坐到左手边的椅子上,又抬手倒了杯热茶给他。然后退后几步,面相木艾说道,“夫人,都是奴婢鲁莽,以至魏公子湿了衣衫,小安已经去王先生那里借干衣了。”
木艾摆摆手,“下次注意一些就好,先去厨房看看酒席准备的如何了,等小安再把干衣拿过来。”
“是,夫人。”春分应着,退后几步出了门,嘱咐了守在角门边上的冬至几句,就回了自家院子。
木艾温和笑着请魏秀才吃点心,然后才说道,“栓栓,给魏公子见礼。”
栓栓闻声抬头,见姐姐眼里的鼓励,连忙压下狂跳的心,起身上前几步,端正的施了一礼,“见过魏公子。”
魏秀才慌忙起身伸手虚扶,“李小姐客气了。”说着又还了一礼,再抬头间,就见栓栓发色乌黑,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更有一抹淡淡的娇美之意,突然间他的心里就好似被什么撞了一般,狠狠一颤。
栓栓同样也是羞涩难耐,今早姐姐招了她过去,吩咐春分为她梳发,然后,亲手为她上了淡妆,挑了衣裙,她追问之下,才说有位秀才要上门相看,把她羞得恨不得躲回院子里再也不出来,可是,姐姐却拉了她劝了好半晌,她才决定要忍下心慌好好观察,毕竟这人有可能就是她以后要相依一生的良人。
眼前这年轻书生,宝蓝衣衫,胸前微微有块水渍,却落落大方,并没有因为衣装不整而有半点儿畏缩之意,身材不像其他书生那般瘦削,反倒很是健壮,前额饱满,眉色如墨,双眸极亮,鼻梁挺直,嘴唇微微抿着,单论五官,他算不上俊美,却有种少见的阳刚之气。想来这样的人,一定是个能护着妻儿一世无忧的好男子。那么做他的妻子…
木艾心里好笑,低头干咳了两声,惊醒了互相凝望中一对儿男女,两人慌忙回身重新安坐,一个端茶喝却呛了起来,一个想拿点心却端起了碟子,木艾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罢了,你们也不必如此难为情,栓栓先回去吧。”
栓栓连忙放下手里的碟子,匆匆行了个礼就出了门,迈出门槛时,微微又扭头看了一眼魏公子,正巧也见他看过来,两人再次红了脸,慌乱别开视线。
木艾有心试探魏秀才的性情人品,于是捡了些平常话题说起,什么读过什么书,先生身体如何,慢慢引申到朝政利弊,见他一直十分坦诚,说起恩师,语气十分孺暮,说起朝政,也没有露出半点儿过激言语,十分公允。于是,心里十分满意,想来他从小没了父母,恩师照料再细致,也是要吃一点苦的,所以,他的性子被打磨的比同龄人要更平和,更成熟,更圆滑。栓栓那丫头,被自己娇惯两年,处事有些过于天真,如果有这样的夫君互补,倒也是极好的。
正文第二百七十四章意外条件
第二百七十四章意外条件
木艾估量着小安已经把干衣取回来了,也就不再绕弯子,正色说道,“魏公子,你可能已经从赵先生那里听说了,栓栓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妹妹,却是我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性情温柔孝顺,通情达理,读过书,会数算,厨艺女红都好。可以说,是个能成为贤妻良母的好女子。而你,人品方正,性情平和,足可做她的一生良配。但是…”
魏书生本来脸上已经难掩喜色了,没想到,却被一个但是吓得立刻变了颜色,他连忙站起身来,躬身问道,“夫人,对小生有何不满尽可说出,小生…”
木艾见他是真急了,心里有了底,伸手示意他安坐,然后说道,“不瞒魏公子说,我曾因为巧合,见识过一家后宅妻妾相争,怎样惨烈都不忍细说。所以,我们府上立了一条家规,男不纳妾,女不做妾,也就是说,你如果想要娶栓栓,以后就不能再纳任何女子,通房小妾都不行。终身只能守着栓栓一人,你可能做到?”
魏书生惊得微微张开了嘴巴,要知道百花国里男子为尊,就是农夫多收了两斗麦子还要买个小妾呢,何况他这样必定要踏上仕途的人,高门大户的男子没有几个妾都是要遭人唾弃的。可是,他脑子里却突然浮起关于童年那极少的几幕记忆,父亲亲手执着玉梳为母亲梳发,母亲挽了衣袖给他和父亲研磨,而父亲抱了他写大字,一家人那般和美。转念又想起栓栓那张娇美的脸庞,他突然就觉得,守着这样的女子如父母般相守一生,有何不可呢?
“夫人之意,小生明白,只是小生有一问。”
“请讲。”
“小生父母早亡,将来必将要延续魏家香火,如果,如果…”魏秀才毕竟还是个十八岁的男子,平日里又未曾进过烟花之地,所以要他公然谈论生育之事,还是有些难以出口。
木艾接口说道,“如果因为栓栓的原因,你们婚后十年没有一儿半女,准你纳一妾,但是那时,栓栓如果要和离,你不能阻拦,她的嫁妆你也不能扣下半分。”
魏秀才皱眉思索片刻,再次起身说道,“夫人放心,小生应下了。”
“那好,立字据吧。我等你十日,如果十日后赵老先生没有上门,这字据我会派人送还给你。”说完,高声冲门外唤道,“门外谁在伺候,取套笔墨来。”
早就从回来的春分应了一声,转身去厢房取了笔墨,捧着进了屋子,魏书生也不啰嗦,抬手刷刷几下写好字据,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后还按了指印,极郑重稳妥。
春分把墨迹吹干,木艾看了一遍,折好收在袖中。然后起身说道,“如果赵老先生和韩先生有何异议,请你代我转告一声,只要你与栓栓和美度日,我保你诸事顺遂。”说完,转身出了大厅。
小安随即捧着一套石青色的棉布长衫走了进来,夏至随后端着一只装了半下温水的木盆,眼睛时不时的笑着瞟上魏秀才几眼,显然她是来相看自家小姐的准夫婿的。
春分见魏秀才脸色又开始泛红,连忙唤了小安和夏至让了出去。魏秀才换下早已半干的湿衣,换上王书生的棉布长衫,除了稍微瘦上一些,大小倒也合适,重新洗了手脸,略微整理好束发,这才在小安的引领下出了院子。
等到了荷塘凉亭上,才发现三位恩师已经到了,连忙上前行礼,韩先生挥手让他入座,一起听着冯先生的莲花赋。师生几人热闹了不到半个时辰,春分再次领着几个小丫头走近,一盘盘精致的菜色端了上来,特别是中间那条一尺长的大鱼,被端端正正摆在大盘中,身上和肚中都塞了葱姜蒜等调料,蒸得喷香扑鼻,鱼口甚至还叼了一朵含苞未绽的荷花,当真是色香味俱全,又应了景致。韩先生几人都连连称赞这下厨之人好巧的心思。
赵先生开口问春分道,“春分丫头,回去后替老夫谢谢你们夫人的盛情款待,今日这条鱼烹制的如此精致,可是她亲自所做?”
“赵先生客气了,我们夫人说,先生携友赏荷,怎可不食荷下鱼?但是她又因为风寒,正卧榻休养,所以今日特意嘱咐我们栓小姐下厨,做了这道比较简单的清蒸鱼,还说哪日如果再宴请先生,一定再亲手给您做道红烧的尝尝。”
“哦,这般说来,老夫可是有口福了,没想到你们小姐也有这般好手艺,可要daikao夫再谢上一句。”赵老先生笑眯眯的道了谢,然后率先举筷夹了一块鱼腹,众人这才跟着吃了起来。
魏书生第一筷就是夹了那鱼肉,还没等吃到嘴里,听着三位先生和几位同窗夸赞,他的心里就已经泛开了一丝甜蜜。刚才还微微存在的一丝不安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嘴角忍不住不断上翘着。
坐在他对面的韩先生和赵先生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笑开了,举起倒满三十年竹叶青的酒杯,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众人有为事情办妥欢喜的,有为美食美景感觉放松的,总之,脸上都带了笑,吃得极为尽兴。三位先生先行回去之后,剩下几个年轻学子,彻底把那坛好酒都收进了肚子,然后对着荷塘又大声喊了几篇酸辞虚赋,这才互相扶着回了蒙学。
不知魏秀才那边如何与恩师分说不纳妾一事,栓栓这小丫头自从那日见了魏秀才一面,就开始犯了相思病。当然她自己是不承认的,但是她不论走路吃饭,还是做女红、下厨做个点心,都会经常走神儿,而且每日早晨起来,就恨不得立刻天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