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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 第2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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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穿我的衣裙去府衙?”沈妍都想不出该有什么表情了。

“妹妹不是说我敢穿这套衣服上街,就给我买几套好衣服吗?你可要说话算话。”沐元澈的眼神依旧那么无辜,就象一棵纯洁的小白菜。

沈妍不想跟他废话,就让白芷和黄芪驾车,送他去府衙。沐元澈邀请沈妍同行,沈妍本不想理他,可看到沐元澈冲她使眼色,正犹疑,就被拉上了车。

沐元澈跟她闲话了几句,等马车走上大街,才说:“济真堂有西魏的细作。”

“不可能,济真堂的人都有契约,来得最晚的人也在这里做工一年多了。”

“西魏大军速度攻陷平安州,占领边郡,也不是筹划了一朝一夕。”沐元澈脸庞布满清冷的笑容,嘻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自御亲王被贬去西南,他们就开始谋划,先是苗人叛乱,紧接着西魏攻城,我在来金州的路上又遭遇了伏击。济真堂在西南、西北两省名气很大,没西魏的细作才不正常。”

“那怎么办?我……”沈妍处理这种事没经验,又怕济真堂受到牵连。

沈妍曾无意间偷听到松阳郡主和面具人谈话,就知道御亲王一派与西魏有勾结。如今,西魏有预谋地同大秦皇朝开战,也是想替御亲王夺位铺路。

三年前,御亲王同太子争位失败,被贬去南疆,太子把南疆千里之域划为他的食邑。可南疆是苦热之地,自古苗人定居,与汉人矛盾重重。御亲王怎么甘心呆在南疆?苗人叛乱,西魏攻城,都是御亲王要卷土重来的前奏。

沐元澈见沈妍面色沉重,宽慰一笑,说:“别担心,济真堂那三个细作我已帮你除掉了,还让他们引领我的手下找到了西魏细作在金州城藏身的地方。济真堂总共二十余人,突然少了三个伙计,你要提前想好遮掩之词才行。”

沈妍点点头,心里轻松了很多,“金州城能混进多少j细?”

“不少于百人,这些人出自西魏的飞狐营,都经过了特殊严格的训练,有的藏得深,有的藏得浅,不可能一下子斩草除根,我要把这件事交给项怀安去做。”

“朝夕相处,谁会想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j细?”

沐元澈目光灼灼盯着沈妍,“听说西魏飞狐营训练出的女细作最厉害,她们多数在青楼楚馆,有的在深宅大院给人当小妾,窥探了不少消息。”

沈妍轻叹一声,不想理他,掀起车帘望着外面的景物,心里泛起浓重的悲伤。

“哎!你真不喜欢我叫你妹妹?”

“不喜欢。”

“我真认沈承荣为父了,你就应该是我妹妹。”

沈妍冷哼,“你认他为父与我无关,我不认他,跟你也不是兄妹。”

“真的?那太好了,我以后叫你妍儿,你叫我澈儿,多亲热。”

“闭嘴!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絮絮叨叨,比老太婆还烦。”

沐元澈赶紧闭上嘴,怕自己一不小心再出声,又用双手捂在嘴上,很害怕地看着沈妍。沈妍瞥了他一眼,轻叹一声,嘴角露出笑意。

“妍儿,你想知道沈承荣的事吗?”

“不想。”

“你想知道沈承荣听说你娘改嫁项怀安是什么反映吗?”

“不想。”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听说自己弃如敝履的人又有新人相伴,哪怕条件次于他(她),他(她)也会心里不舒服,这是人类的劣根性,不分人品好坏。

沈承荣听说汪仪凤改嫁,心里不憋闷才怪,他背信弃义在先,也怨不得别人踩他一脚。项怀安的才学相貌丝毫不逊于他,又出身名门大族,比他这个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更有实力背景,而且品性也要比他高几个档次。

“妍儿……”沐元澈注视沈妍,几次张口,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讨人嫌。”

沐元澈脸庞绽开笑纹,往沈妍身边凑了凑,说:“妍儿,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根本不烦我,说不定还喜欢我呢。”

“我喜欢你?我……”面对沐元澈,沈妍不知道自己多少次哭笑不得了。

“你别急于承认,我不急。”沐元澈碰了碰沈妍的手,脸上泛起红晕。

“老实点,说正事,少废话。”

沐元澈点点头,一本正经问:“妍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馒头吗?”

沈妍忍俊不住,笑出声,他为什么喜欢馒头?还是因为变态,用馒头代替某物,又形象又生动。这问题他也好意思问,真是脸皮厚到令城墙汗颜了。

“我出生在边郡,当时正在打仗,日子过得很苦。那时候,边郡的守军和百姓有万余人,粮草却少得可怜,经常没有吃食。我爹武功好、箭法也好,他经常到山林里打猎,打来好多野味让我娘吃。我娘怕没奶水会饿到我,就天天咬牙吃肉,结果吃坏了胃口,现在,她一闻到荤腥就会呕吐。

后来,我娘就带人在山坳里开荒种粮,有了粮食,日子才好过一点。我娘不会做别的吃食,就会蒸馒头,我爹说我娘蒸的馒头最好吃,比御膳房的厨子蒸的还好。我从小喜欢吃馒头,不管到哪里,都会带上馒头当干粮……”

沐元澈声调低沉,目光悠然深远,追忆往昔如泣如歌的岁月,他的脸庞衍生出老成的神色,就象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在回味风干在时光中的记忆。

沈妍静静倾听,分享他的回忆,也许过往并不美好,说出来,却别有一番韵味充溢心头。沐元澈把她当朋友,沈妍虽然不喜欢他这个人,却也很感动。

“你娘坚守边郡时,你爹也在吗?”

“一直都在,要不凭我娘一介女流,又怎么能守得住边郡呢?”

“后来呢?”沈妍很想知道慧宁公主的故事。

“听我娘说,那时候金州城已经被西魏占领了,朝廷的兵马被挡在距离金州城五十里的定城郡,就是我们前几天遭遇伏击的地方。后来,我爹娘就带领边郡的守军百姓种田打猎,养精蓄锐,守军的实力慢慢壮大,他们就计划突围。

我爹带几十个人杀出重围,向朝廷的兵马求援,朝廷大军一到,与我娘里应外合,才大败魏军。那一仗,西魏败得很惨,他们安份了这十几年,现在又来挑衅。这次,我要超越我爹,非打到西魏的都城,让他们向朝廷俯首称臣才行。”

沈妍见沐元澈壮志在胸,心情激荡,可她并不关心打仗的事,“你爹呢?”

“死了,攻下边郡没几个月就死了。”

“怎么死的?”

沐元澈摇了摇头,声音沉痛,“我不知道,我娘常跟我讲边郡的事,后来怎么样一字不提,听风叔叔说我爹是朝廷的人害死的。我娘让风叔叔把我爹的尸骨葬到了边郡的深山里,这些年,我都没机会拜祭过他。这次到南疆平叛,项怀安就是不象我求援,我也会来金州,带我爹生前的手下一起去祭拜他。”

沈妍沉浸在思绪中,心底充斥着浓郁的悲伤,为自己,也为别人。沐元澈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反映,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她才回神。

“干什么?”

“妍儿,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我是长舌妇吗?你要是怕我说出去,何必要告诉我?”

沐元澈叹了口气,说:“我心里憋得难受,想找个人倾诉,就你最合适。我不是怕你说出去,我是怕你一不小心泄露会惹上麻烦,你也知道我娘……唉!”

沈妍心中泛暖,停顿片刻,才说:“我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慧宁公主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波折,又坐到护国长公主的位置,能是菩萨心肠的人吗?沐元澈毕竟年轻,他想找人倾诉,可慧宁公主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段往事。沈妍虽说活了两辈子,也只有一条命,她才不想因多嘴丢掉。

“前面有一间成衣铺子,用料做工都不错,你要买吗?”

“我想买,可我没银子,一文也没有。”沐元澈噘着嘴,可怜巴巴。

沈妍斜了他一眼,让丫头停车,“去挑吧!记我的帐。”

“好妍儿,多谢。”沐元澈忘记自己穿了女人的裙子,下车时差点没摔倒。

沐元澈很快就回来,身上换得里外一新,鱼白色绣水波纹雪绸长袍衬得他面如新月,玉树临风。他把沈妍那套衣裙小心翼翼递过去,又往车上搬了三大包袱衣服。坐上车,他从包袱里拿出几块上好的布料,细细揉摸摆弄。

沈妍握紧双手,指节咯咯直响,若不是打不过,她肯定会扑上去掐死他。让他记帐,他就挑了那么多昂贵的衣服布料,不知给她捅下了多大的窟窿。

“这些衣物多少钱?”

“不多,五百两,我昨天不是给你打了一张五百两的欠条,刚好。”沐元澈避开沈妍杀人般的眼神,嘴角挑起促侠的笑意,“妍儿,你的信誉真好,我说记你的帐,那掌柜很高兴,一个劲儿夸你大方,还说……”

沈妍忍无可忍,咬紧牙关,张牙舞爪冲他抓去。沐元澈一只手护住脸,一只抱住头,任沈妍在他身上连踢带打,他不反抗,也不哼声。

“你的腰流血了。”沈妍赶紧停手,心里愧疚不已,她不知道他腰间有伤。

“还不是让你打的。”沐元澈满眼嘻然,满不在乎。

沈妍不顾男女之别,把他推倒在包袱上,掀起他的外袍,扒开他的裤子,检查他的伤。沐元澈偷眼扫视沈妍,脸上泛起红晕,嘴角流露出甜蜜的笑意。

他腰间有一条三寸长的刀伤,不算深,上面涂着药,仍往外渗血。沈妍忙拿出金创药,给他涂在伤口上,又撕了一块白色的雪绸,给他包扎好。

“妍儿,我欠你的银子,还有我答应赔你的一百套衣服,我以后都会加倍赔给你。其实我这些衣服是给兄弟们买的,他们这两天一直穿带血的衣服,你……”

“闭嘴。”

沐元澈赶紧捂住嘴,让沈妍检查他身上其它伤口,重新包扎涂药。

马车停到金州府衙正门,沈妍扶起沐元澈,刚想下车,就见两个满身狼狈的侍卫跑进大门,边跑边喊:快报大人,西魏兵马攻城,松城县守不住了。

沐元澈摇头长叹,“我连大门都没进,就要上战场,项怀安真不够意思。”

第八十三章良药

沈妍的心咯噔一下,脸色瞬间苍白,全身泛出凉气。松城县离金州城只有五十里,松城县一旦失守,西魏兵马围困金州,最多需要一天的时间。

金州城的兵马本就不多,又调了一半去松城县,就是誓死守城,又能支持几天?项怀安向沐元澈求援,途中沐元澈遭遇伏击,手下只剩下几十个残兵败将了。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是谁也会衍生出无力的悲哀。

“哎呀!又要打仗了,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嫌命长,非凑过来让我杀。”沐元澈满不在乎,说起打仗,就好象在风和日丽的时节吟咏花开的风景。

见沐元澈一脸轻松,沈妍的心也慢慢安定,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明知他手下没有精兵强将,凭他一人之能难敌西魏的千军万马,沈妍心里还是踏实了很多。

“拿上你的衣服,还有这几块布料。”沐元澈把两个小包袱递给沈妍。

沈妍接过包袱放下,说:“不用拿,放车上就行。”

“我要用马车把这几包衣服送到校场去,你这么漂亮的衣裙混在里面,不怕被人私藏了?”沐元澈牵着沈妍下车,又吩咐白芷黄芪把衣服送到校场,毫不客气,比使唤自己的丫头都理所当然,弄得沈妍也没脾气。

“你买的这么多衣服,还要布料干什么?”

“布料不是我要的,听说项大人又添爱子,过几天就是满周之喜,你把这几块布料代我送过去。我远道而来,身无分文,只能送几块廉价的布料了。”

再过几天,白肉团子就满一周了,本是一个人一生中的大日子,可如今西魏大兵压境,谁能顾得上给他过周岁生日?还有什么可喜的?

这几块布料都是上好的雪绸锦缎,最低也能值上三四十两银子。沐元澈和项怀安并无深交,又是匆忙危难、身无分文之时来到金州。虽说送几块女人往来为礼的布料有失体面,但这份礼不算薄,关键是这份心意让人动容。

沈妍接过布料,说:“不管你是送给谁的,由我付帐,你就要加倍还我。”

“在金州是不能还你了,等你到了京城吧!”

门口的衙役认识沈妍,平日不问就让她进去,可看沐元澈脸生,就拦住他们询问。沐元澈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又展示他男女通杀的微笑,轻轻松松就进去了。

听说松城县面临失守,项怀安正在大堂同府衙的官员和守军将领商议退兵攻敌之策。一时之间,谁也想不出妙计良策,急得项怀安团团转。

侍卫来报说诏哥儿得了急病,项怀安又惊又急又担忧,可战事当前,他不想为家事耽误。众人都劝他先去看看孩子,他叹了口气,才去了后院。

“姐姐、姐姐,抱、抱抱……”白肉团子好好的,无病无恙,只是大人们忧闷焦虑的情绪影响了他,他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看到沈妍,就欢实起来了。

奶娘把白肉团子抱给沈妍,沐元澈挡在沈妍前面,接过他举过头顶。白肉团子咯咯直笑,一点也不怯生,沐元澈放他下来时,他在沐元澈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晶莹的口水拉出几条丝,沿着沐元澈的脸颊往下流,逗得沈妍笑弯了腰。

“白白胖胖的,真好玩。”沐元澈一会儿举、一会儿抛、一会儿背、一会儿抱,身体配合他的动作摆出各种姿势逗弄白肉团子。

白肉团子踩到沐元澈肩膀上,好象攀上高峰的英雄,又喊又叫,又蹦又跳。沐元澈双手揽住他的腰,在花木丛中绕来转去躲猫猫,象孩子一样高声欢笑。

春日艳阳照耀,一大一小两张笑脸映衬阳光,纯真烂漫驱散战争带来的阴霾。

“姑娘,这位少爷是谁呀?”

沈妍现在警惕性很高,扫了奶娘一眼,说:“我诊治过了一个病人……”

说到病人,沈妍忽然想起沐元澈身上有伤,又看到他袖口上渗出血渍,忙吼呵他们停下来。沈妍抱过白肉团子,皱了皱眉,递给沐元澈一瓶金创药。

“一点也不注意,自己去涂药。”

沐元澈毫不客气地把金创药塞进袖袋里,嘻笑着说:“没事,一高兴就忘记疼了,听说可爱的小孩子能治伤病,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吗?”

白肉团子张开双臂就去抓挠沐元澈,揪住他的衣服“啊啊”直叫,显然是没玩够。沐元澈还想逗白肉团子玩,被沈妍狠狠瞪了一眼,老实了。

“妍儿,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讨喜好玩呀?”

“不知道。”

“听我娘说,我小时候又黑又瘦,除了我爹娘没人抱我。”沐元澈的语气中透出委屈,“那时候没粮食吃,我能长得又白又胖吗?那些人也真是,就不抱我。”

沈妍很想笑,又感觉心中酸涩。真不知道沐元澈该算什么性格的人,他杀人不眨眼,却有一颗纯洁的赤子之心,跟一个小孩都能玩得那么开心。说他大大咧咧,他又小气得很,连他小时候除了爹娘没人抱过他的事都耿耿于怀。

“我家要有个又白又胖的小孩儿多好。”沐元澈捏了捏白肉团子的脚丫。

“会有的,面包――”沈妍挑了挑嘴角,语气中尽是调笑。

“什么面包?我怎么听不懂?”

沈妍斜了他一眼,面露笑意,对于这一类问题,她沉默是金最好。

白肉团子又扭又蹿,想挣脱沈妍,投向沐元澈的怀抱。沈妍烦了,把他扔给奶娘,还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气得白肉团子哇哇直叫,又哭着向沐元澈招手。

项怀安和汪仪凤走过来,看到这场景,都很惊诧,赶紧叫沈妍过去询问。沈妍把布料递给汪仪凤,轻声说出沐元澈的身份,项怀安又惊又喜。沐元澈上前冲项怀安施礼,给他使了眼色,项怀安才压抑住激动了心情。

“这几块布料是在下送的薄礼,贺小公子周岁之喜。”

“多谢、多谢,这边请。”项怀安引领沐元澈去了内院的书房。

汪仪凤抱过白肉团子,沈妍谴散了下人,只留奶娘和贴身丫头跟随,也回了内院。汪仪凤得知沐元澈是沈承荣的养子,脸上流露出极不自然的神色。沈妍笑意吟吟,轻声慢气提醒了她几句,汪仪凤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沈妍正陪汪仪凤说家常闲话,项怀安就派人来叫她,沈妍就跟着侍卫过去了。

府衙的后花园有一个小湖溏,湖溏正中有一座水榭,好象一座孤岛。水榭为原木建造,三面是水,一面有一座窄小的木桥,与湖岸相连。

木桥上伫立着两排戴刀侍卫,湖岸四面也有侍卫巡视。项怀安与沐元澈在水榭中谈话,任是功夫再高的窥听高手,也无法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沈妍扶着桥栏颤微微地走过木桥,项怀安打开门,把她迎进去。沈妍给项怀安和沐元澈行了礼,规矩规矩垂口站立一边,项怀安让她坐下,她才道谢入座。

听两人说话,沈妍才知道沐元澈接到项怀安求援的密信,就预示到会遭遇埋伏。于是,众将领兵分两路,奔赴金州。沐元澈带一百多名骑兵走大路,招摇过市,好象兵马很多一样。大队人马却走了小路,昼伏夜出,隐藏了实力。

结果,沐元澈等人在经过一片密林时遭遇了伏击,好在沐长风带几十名暗卫及时赶来。他们联手才把伏击者全部击毙,沐元澈也损失的近百名手下。

项怀安叹气说:“向沈将军求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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