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狗怒道:“我怎么了?又不是我把她害死的,家家户户都到这地方挑水都没事,就是这没用婆娘出了事,现在就快大过年了不是给我添堵吗!人家欢喜过年我们家办丧事,这晦气得染一年!难道我就不能抱怨两句吗?不会生孩子,一进门我们家就开始遭噩运,现在死了还被你们这些人欺负,我真他妈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竟然娶了这种……啊!你个孽种,快松开!”
小傻子突然跳了起来,拽着丁二狗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丁二狗拼命想甩开就是不松口,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下了狠劲,丁二狗想把他踢开却被一旁的李默给拦住了,两人分开时,丁二狗的手已经被要出血来,手上印着深深的牙印,丁二狗气得只要上来抽打小傻子却被一群人拦住了,混乱中丁二狗又被小傻子狠狠踢了两脚。
“他妈的!你个小孽种!老子好生养着你,你现在反倒咬老子一口!跟你姐一样都是个该死的!”
小傻子一直狠狠瞪着丁二狗,气势汹汹的若不是被人拦着又要冲上去咬人,咬牙切齿骂道:“坏,坏蛋!打,姐姐!死!死!”
丁二婶心疼的看着丁二狗的手,一边朝着里正哀嚎哭道:“里正,你给评评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我们知道这李家家大业大惹不起,可是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这穷苦人家啊!我们好心好意养着一个拖油瓶,结果呢倒是养出个白眼狼,而且还是这李家教唆的!
这方柳儿又不是我们害死的,凭什么拿这个欺负我们!我们家里少了人都已经够伤心了,凭什么他们一个外人来辱骂殴打我们,还把我们家二狗踢成这样,若是半身不遂怎么办,还让不让我们这孤儿寡母活了!平日他们就没少看不起我们,让所有人都跟我们过不去,现在更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里正,你要给我们家做主啊!不能让恶霸欺负我们家啊!”
李默一听顿时火气窜了上来,一群人赶忙拦住,否则李默这一身武艺打起来可真得又出人命不可。
杜舒云怒道:“丁二婶,你这是什么话?看我们家人老实就把罪名往我们头上扣了是不是?你们家若非做得不厚道,我们会自找没趣?大家伙都是长眼睛都是看到你们家如何刻薄,孰是孰非由不得你颠倒黑白。”
丁二婶插着腰冷哼道:“哎哟喂,读书人就是会说话,死的能说成活的,刚才谁先动的手我们大家可都看得清楚。”
“若非丁二狗说出这般混账话,我们会出手吗!你们家做事不厚道就不要怕人说,我们这村子都是讲理懂礼之人,绝不容许败坏村子名声的人兴风作浪!”杜舒云不甘示弱,在这村子待了几年,早已没刚来时那羞涩模样,要吵起架来,她也可以不顾脸面扯开骂。
“我们做什么让这村子蒙羞了?方柳儿是我们害死的吗?不要欺负我们不懂,凡事可是都要有证据的,否则就是污蔑!”
“不是你们直接害死,也因你们而死!”
丁二婶冷笑,“哎哟喂,嘴一张一合就是个理啦,别以为我们这种庄稼人就好糊弄!”
杜舒云也笑了起来,“平日你做的好事还需要我来说嘛?”
双方对峙,剑拔弩张,僵持难下,正此时却是有人出声打破这僵局。
70、诱骗
“小傻,别哭也别吵,让柳儿姐姐好好睡吧,她太累了,所以想好好睡一觉。”平安蹲到小傻子的旁边,缓缓安慰道。
小傻子恍若未闻,依然哭嚷摇晃着方柳儿,想让她睁眼再看看自己,小傻子虽傻虽是不懂,可是曾经与爹娘分离有过经历,便是明白方柳儿若是不醒,便如同他爹娘一样再也见不到。
“小傻,乖,我们不要打扰姐姐好不好?她生前难得休息,一直劳累做活,受尽欺辱却无能为力,现在就让她好好休息,不再睁眼看这些可恶的人,可恶的事,也用不再面对间接害死她的人。”
平安又道,话语铿锵有力,似乎故意说给某些人听,小傻并未都听得明白,一知半解有些迷茫,望了望丁二狗两母子,又回头继续抱着方柳儿不知思绪散在何方。
丁二婶和杜舒云正是对峙中,两人旗鼓相当正僵持沉默着欲以后发,便是清晰听到平安的话语,丁二婶立刻明白这是背后指着自己骂呢。
“你这死孩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丁二婶吼道。
平安抬眼,淡淡道:“话面上的意思。”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们害死她的!别以为你读了些书考上了童生就能胡乱造谣!胡说八道是要被阎王爷拉进十八地狱的!”丁二婶又转向里正那哭嚷道:“里正,你看看,你看看这家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你方才说胡乱造谣的要踢出中坪村,现成就有啊,而且还无缘无故打了我们二狗一顿,不能因为他们家就可姑息,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中坪村之前童生考试时竟是过了三个,其中一个便是平安,就连纪文暄也得意不已,教学时候越发用心起来。
过了童生之试便是真正的读书人了,一次一个村考上几个别说这片村庄,就是整个县城也找不到多少例子,若今后再能出个秀才举人那更是不得了。
为这大喜事村子里还热闹的庆贺了一番,大家伙以前觉得这读书习字中第都是十分遥远的事,如今竟觉得并非遥不可及的,兴许还是能出一两个长脸的。
这其中最被人尊敬的便是李家,先是杜舒云的教导,后来的纪文暄也是李家找来的,至此对李家更是刮目相看,尤其是考上的人家,对李家那是个感激,平日不管什么事都站在李家这边,有什么好处都不忘记李家。
李家这几天种田养鱼做生意又是赚了不少,成为有名的富户,总总加来在这中坪村颇有声望。
里正被丁二婶搅得头疼,便是望向李默,李家人平日厚道,若非逼急了不会这么指着人骂。丁二婶两母子的作风,平日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太好插手,可这么指责他们害死方柳儿,虽然说的是间接,但是依然颇为不妥,而且方才还狠狠打了丁二狗一番,情面上是没上,可是却是不占理的。毕竟这是人家家里的事,他们外人不应插手,而丁二婶又是那胡搅蛮缠之人不会轻易放过,这下子可是为难了。
“里正伯伯,平安并没有胡说。”平安站了起来,挺直着腰板说话不轻不重,却是异常自信有底气。
丁二婶冷哼道:“你这还不是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么害死方柳儿的。”
平安微微仰着下巴,道:“虽非亲手,却因你们而死。”
丁二狗母子正欲发难,平安又道:“这是柳儿姐姐告诉我的。”
平安一脸认真,目光清澈,方柳儿的尸首又躺于一旁,虽只泡了一天尸首面上变化不大,可尸体苍白浮肿依然骇人,丁二婶一听又是朝那瞟了一眼,顿时觉得脊梁骨开始发凉,方才那泼辣劲顿时蔫了不少。
丁二狗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平静下来,喝道:“方柳儿都已经死了怎么告诉你的?莫非她没死之前说的?哼哼,那你既然看她遇难却是不出手相救……”
“柳儿姐姐死后告诉我的。”平安不急不慢的打断,目光依然平静,直直的望着丁二狗。
丁二狗有些踉跄,“胡,胡说什么呢,死人怎么会讲话。”
里正这时也按耐不住了,“平安,莫要乱说。”
平安却是一脸认真,“我并没有胡说,虽然柳儿姐姐并未开口亲自对我说,可是她的尸首却告诉了我所有的事。”
大家伙一惊,有些见过世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说道确实有这么一门学问,能根据尸首知道生前一些事,尤其是命案的时候,衙门都是靠这个破的案子。
大家伙都知道平安是这村子里最好看书的,而且从小就开始学医术,平日也见过他摆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图,又考上了童生,若是知道这些也是合乎情理。这围着的大部分人都是未正经上学的,书也看得少,但是都认定这书里面什么都有,不是有句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金子和美人都能有,还有啥不能有的?因此都对未知的领域抱着极为膜拜和盲从的心理。
如今又有人那说这事靠谱,大家伙互相讨论开来,顿时都相信有此一说。
“若是不信大家请看,柳儿姐姐的尸首是不是颇为干净,指甲缝中的泥土甚少,衣服也十分整齐?”平安道。
大家伙根据平安的提示上前一看果然如此。
“这又如何,能说明什么。”丁二狗忿忿道。
“大家都知道人一旦落入说中必是会挣扎,这河水中有不少泥土,便会随之沾上,可是柳儿姐姐极少,说明她落水时并未有太多挣扎,试问一个正常人,在这般寒冷的河水里,怎么不会拼命挣扎?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她没有挣扎或是无法挣扎。”平安道。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有理,纷纷竖起耳朵听起来。
“大家伙都知道柳儿姐姐平时虽过得辛苦,可是从未放弃过,每日辛勤劳作,从不怨天尤人,而且又最疼小傻,平日最怕的就是自己若是不在无人照顾小傻,那么我们可以肯定,她必不会是故意跳河自尽,肯定在临死之前挣扎过,衣服头发的稍许凌乱也能看出,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她是无法挣扎。
可柳儿姐姐身上没有绑住绳子怎会无法挣扎?那可以推断出她没有力气,若非太累怎会没有力气,方才大家都看到就连瘦小的小傻子都能爆发出如此大的力气,柳儿姐姐溺水知道危在旦夕怎么可能没有动作?就连狗惹急了都会跳墙。
大家也知道柳儿姐姐平日多辛苦,从早干到晚,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起早贪黑,不停劳作,还有人今早看到她走得摇摇晃晃,必是太累,全身乏力,才会挑水时候提不起劲连人带桶一起失足落入水中,然后又是没有力气爬上岸来,便是被河水冲得越来越远,最后沉入水中与世人离别。
而她一个女子为何要做这么多的活?非要做到丢了性命的地步?不用我说谁是罪魁祸首大家都应该心底清楚吧。”
平安说得字字清晰有力,一副笃定模样,大家都为之动容,仿佛亲眼看到方柳儿落水模样,又想起平日她确实辛苦,都在一旁唏嘘,此时平安又开口补充说这类似的案件在其他地方也有过,书中还有记载,若是不信可以翻阅查看,一提起书都有写,原本还存着疑虑的人顿时都信了,纷纷开始指责丁二狗母子。
丁二狗两母子顿时急了起来,“大家不要听他胡扯,你这孩子别在这胡闹添乱!“
平安却不理会,带着若有似无的阴阴笑容,缓缓道:“你若不信,可以看看柳儿姐姐的脸,眼窝身陷眼睑青黑,颧骨凸显,瘦骨如柴,便是平日过于辛苦而致,就算这次不失足落水,就她这身子骨没多久也会过于劳累而死,既然你说她是你们的家人,她出了事你们也心痛,可试问如今并非乱死也非饥荒之年,风调雨顺又有田地,比许多人过得好得多,他们都能活得好好的,你们却如何能让一个女子过于劳累而死?难道这一切不是你们造成的吗?”
丁二狗母子顿时被堵着无话可说,而且此刻哪敢盯着方柳儿的脸瞧,而旁边的人听了平安这番说话越看越觉得确实如此。
丁二婶半响才支支吾吾道:“那又如何,她是我们家的人,让她干多少活关你们什么事,就算因此而死也是我们家自个的事,就算官府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平安却是冷笑:“既然你们已经承认间接害死了她,那为何由不得我们说道?为何指责我们胡乱造谣?”
丁二狗母子顿时哑然,才发现落了圈套,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大家的指责唏嘘。
“人都死了,说这些也没用,倒不如顾一下活着的人。”李默看这形势已差不多到了火候,便是开口道。
丁二狗一看到有台阶,立刻顺着往下爬,“是是,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怎么处理后事才是正经事。”
李默别有深意的望了小傻子一眼,“死的人已去再纠缠也无用,只是生的人却不能再重蹈覆辙。”
丁二狗会意连忙道:“我保证今后他不会的,这次只是意外。”
“我们也愿意相信这是个意外,你们也不是那黑心肠真要至方柳儿于死地之人,可是结果却是如此,我们中坪村一向以忠厚淳朴而闻名,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发生,那今后我们可别想在这一片立足,村子里很多人都是男未婚女未嫁的,还有一些是要出去干活的,若是名声不好……”杜舒云知道李默要唱哪出,便也开口给铺路。
这村庄里的人尤为看重名声的,尤其中坪村是新建起来的,最怕难融入其中,对名声更是看重,如今被杜舒云这么一引导,都纷纷焦急起来,指责声也越发多了起来。
丁二婶这下不能淡定了,若是他们家被人排斥那便是糟糕了,她平日虽然斤斤计较与人相处总是不顺畅,但是这与被全村人排挤是不同的,有可能是会被赶出去的,而且还投诉无门,“那你们想怎样?”
“方才大家也看到小傻子和丁家已经完全不合,今后再入丁家实在不妥,就算丁家对他更胜从前,可是这刺在大家更为挑剔,丁家也颇为难做。”李默道。
丁二狗母子顿时感动不已,连连点头。
“况且这小傻子和丁家原本就是两家人,照顾着是因为方柳儿,若是没有这风波,之前小傻子入了丁家,这辈子就是丁家的人,可如今小傻子的落处便应另作考虑。”李默又道。
里正点头,“这话说的有理,只是……”
李默道:“小傻子和我们家投缘,我们李家愿意收留他。”
丁二婶一听心里虽然高兴,可是总觉得别扭,这让个外人掺和总觉不舒坦,而丁二狗虽然高兴能甩掉这拖油瓶,也觉得不太对劲,这种事毕竟不太光彩,因此母子两并未立刻答应。
李默道:“若是丁家同意,小傻子成了我们李家之人,为感谢他们之前的照料,我们家愿出钱给方柳儿料理后事,并且绝对弄得风风光光的,绝不含糊,不会让丁家丢了面子。”
话一落,丁二狗母子两顿时眼睛亮了起来,乡下人对做白事极为讲究,而且这方柳儿死得又这般蹊跷,若是不做大做好今后必被人指指点点,可是这花销也是够呛,于是母子俩二话不说便是答应了。
李默后来又找来纪文暄,白纸黑字写清楚今后小傻子以及他连带的一切都再与丁家无关,丁家今后不能以任何理由接近或是认亲,双方无疑义之后便是按手印画押。
丁二狗母子两喜滋滋的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事后才想起之前被李家人打了一顿却忘记计较,而且白白挨打还对人感恩戴德的,好名声也都让李家人占了去,自家白白被所有人指指点点,不停指责批判。
这便还是罢了,不久以后原以为百无一用的小傻子竟变成个大宝贝,母子两顿时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这些便是后话了。
71、添丁
一番折腾小傻子名正言顺的成为李家的人,大家伙想着总不能一直小傻子的叫,连个大名都没有,之前他们便觉得小傻子小傻子的叫实在不妥,可是毕竟不是其父母亲戚,也不好贸然给其起名,如今没了这担忧,大家伙一起商讨,最后便是定着起名为方乐,小名乐乐,一辈子快快乐乐的永远不知忧愁烦恼。
小傻子,不如今应叫乐乐,之前受了很大的刺激,又加上大冬天跳入水中,一身湿漉漉的耽搁了许久才换衣裳,便是大病了一场,整个人浑浑沌沌的,经常突然大哭大闹要姐姐,若是没人在身边便是迷迷瞪瞪的下床,打着赤脚边哭边找人,大冬天这病更不容易好了,因此乐乐身边那段时间都不能缺人。
还好乐乐跟小肉包一个屋,晚上有动静有小肉包在,也有人照应着,小肉包经历之前那事,仿若一夜长大沉稳了许多,虽然比乐乐还小,却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乐乐,也不再那没好气的冷言冷语,做事也极为体贴谨慎,完全不用大人操心。
白天时候乐乐旁边也不缺人,妞妞最喜欢乐乐,平日最闹腾的她,这时候也感受到乐乐在生病不舒服,便不哭不闹的在一旁陪着,还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乐乐唱歌。
有了大家伙的照顾,乐乐的情绪平稳了许多,不似方柳儿刚去世时的惶恐悲伤,虽然半夜偶尔还会哭醒,但是整个人有了生气,有时候还会跟人说话对人笑,在大家照顾下慢慢恢复过来,总有天跟曾经一样无忧无虑,成天快快乐乐的。
方柳儿下葬的日子请人选好,李默又找来专门的先生选好地方,订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又按照村里最高的标准为其办后事,虽知人已死,这些虚礼已是无用,却是依然希望能料理好,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除了帮她好好照顾乐乐,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葬的地方选在李家对着的一个山头上,风水先生说那地方好,今后能照后人,李默却是看中他面朝李家,能让方柳儿每天都能看到最疼爱的弟弟快乐的长大。
下葬的那天村子里很多人都过来了,都那悼念着这个命苦的女子,赞叹李家有情有义,更是不齿丁家母子品行。
乐乐之前已经养好了不少,可下葬那天又是一阵痛哭,若非小肉包一直扶着,整个人无法支撑走到下葬的地方。
天空下着小雨,鞭炮在安静的山村响起,凄凉的唢呐声奏起,白色纸钱撒向天空,稀稀落落倍感凄凉。
下葬回来,大家的心情都颇为凝重,乐乐又陷入呆木的状态,妞妞上前怎么闹他,他都视若无睹,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乐乐,知道为什么我们给你起这个名字吗?”杜舒云坐到乐乐面前,缓缓说道。
乐乐这才抬起头,可是双眼依然空洞无物。
杜舒云道:“因为我们大家都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尤其是你姐姐最希望的便是你能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她生前为何受这么多的罪也忍下来?便是希望你和她能过得快快乐乐的,如今他已经不在了,你更要加上你姐姐的份好好活下去,每天快快乐乐的,她在天上才会安心。”
乐乐有些动容,不再那般无生气。
“真,真的?”
杜舒云笑道:“嫂嫂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姐姐只是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只要你记得她一天,她就未曾离开过。”
乐乐眨巴眼,以前爹娘离开的时候姐姐就说,爹娘只是去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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