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情点点头,没想到到最后谜团是由南宫行云来给她解开。
“我和苏豫认识,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苏豫那时候刚刚弱冠,因为苏相的原因被授予了官职,那年的天灾、百姓无法缴纳田赋,朝中大臣有人说,湖州近水,全天下都颗粒无收,湖州也定是丰收,今年拒不缴纳赋税定有人要与朝廷作对。苏相为了让苏豫有表现的机会便找了理由让苏豫来到湖州,我和苏豫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苏相的本意是要强行征敛以显手段,苏豫来到湖州之后,微服四处查看,没几日便上奏折实报湖州实状,请旨免去湖州赋税一年。还将湖州几个囤积居奇哄抬米价的米商关进牢中,开仓放粮赈济百姓。此次米商的大胆,是因为背后多有京城势力,苏豫此举不仅触动了朝中大员的利益,也让苏相的违规之举被奚祁知晓,本来奚祁就是要打压苏家势力的,因此趁机升了苏豫的职位,将支持哄抬米价的苏党朝臣或革职或关押或罚俸,独独对苏相没有任何惩罚,因此引起了许多苏党的不满,苏相知道奚祁的意思,不想苏豫成为被利用的棋子便干脆将苏豫留在礼部,做了个掌管礼仪没有实权的官。没想到奚祁马上又借着所谓先皇遗旨将苏棻选入宫中,一月之内三次晋封直至贵妃,引起了后宫诸妃及外家的不满。这还不算,奚祁打着苏棻的名号将苏朵嫁给靳王。按制诸王每一次世袭都要降级一等,直至辅国将军为止不再世袭。可是靳王府因为当年开国时镇压前朝谋逆有大功,太祖皇帝下旨靳王府世袭不降爵位。传了九代,当年许多的大功臣已没入民间独独靳王府还风光如昔,自是有人不服。”
说到这里,南宫行云看辛情:“每次看到你,我都无法想象当年的你是那么任性,寻死觅活要嫁给靳王。当年正好我在京城,见了苏豫几面。他很愁闷,他反对你嫁给靳王,他说他已经做过棋子,不想妹妹也一样被利用,尤其你当年才十五岁,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南宫行云不错眼珠的看着辛情,似乎要研究出什么来。辛情稍稍挪开了视线。想像着十五岁的苏朵,天真烂漫的她一心只高兴着能嫁给靳王了吧?对于自己是否成为棋子恐怕完全没有心思理会。如果她知道了她还会兴高采烈地嫁过去吗?
“没人告诉过我这些。”辛情说道:“苏相是心甘情愿让苏朵去做棋子的吧?”
南宫行云看她:“这就是你后来憎恶苏家的原因?”
辛情摇摇头:“不,我不恨苏家的任何人,相反,我很感激他们。”如果没有苏家人做的一切苏朵也许就不会死,那么死的就是她辛情了,不过,若是此时仍在拓跋元衡身边,她也许会憎恨苏家的人了。
“你已习惯了自己新的姓名了?苏家很陌生了?”南宫行云说道:“小情,你不是苏朵了。”
辛情一愣,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不该是苏朵,我见过的苏朵不是小情这样的。”南宫行云喝了口茶:“继续说故事吧。自那以后我好几年没见过苏豫,只是偶尔年节时分会写一封书信问个好而已。期间苏豫在做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几年以后忽然收到苏豫的信函,他说你从王府离开了。他不好动用苏家的人马,所以让我代为留意,我当时只以为苏朵因为靳王纳妾而耍性子离家出走,便也没有多想,只是派了人小心留意。谁想到倒让我自己碰上了你。”
“以后和我成为朋友是故意的?”辛情问道。
南宫行云笑了笑:“是,也不是。你在江上漂流那段日子我一直跟着你,我甚至不太确定你是不是苏豫的妹妹,所以~~找机会和你成为朋友,一方面是苏豫的托付,一方面我想知道为什么几年不见苏朵变化如此之大,虽然当年只见过两次,但苏朵应该不至于忘了我是谁,可是,你忘了,完全忘了。我没有问苏豫,我想自己研究。”
“后来苏豫来到水越城是你告诉他的?”辛情问道。
“我是给苏豫写了信告诉他找到你了,可是不确定是不是苏朵。苏豫来了确定了是你才现身的。”南宫行云顿了顿:“在和你相认之后,苏豫很郑重地拜托我要我好好对你,如果可能,他要我不要答应你将来所谓的‘休弃’。”
“后来呢?苏豫怎么会要把我送给奚祁?”辛情问道。这个答案也许会让她非常难过,可是她还是很想知道苏豫的心思。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苏豫他自己的苦处很少与别人说,他会帮助人却不会帮助自己。”南宫行云说道:“不过,后来他写信给我,要我去北国的某地等他,说有求于我。我去了,等了两天,他风尘仆仆地来了,交给我一个人。”
“鱼儿?”辛情问道。苏豫自升兰殿刺杀事件之后就消失了,直到被桃花的人掳走他才又现身,她知道他去安排鱼儿和老爹的后路,没想到南宫行云居然也有份。
“嗯,你失踪之后我一直以为是奚祁所为,托关系看你是否在宫里,不过却一无所获,直到看到鱼儿才知道小情你已成了北朝的皇妃。苏豫没有多说,只是拜托我保护鱼儿。然后他又消失了。”南宫行云说道:“我隐约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我本是普通百姓,他做的事是与皇帝为敌,我不能不为自己的家族考虑,所以,小情,我没有伸以援手。”
“谢谢你南宫,你帮我保护鱼儿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你做的没错,若是我,我也会求自保,苏豫~~是被我逼的,是我装可怜才让他做了蠢事。”辛情说着,用了平淡的语调。苏豫的以卵击石是她逼的,所以她是坏女人。
南宫行云微微笑了,没多言语。
“之后的事你应该也不知道吧?那为什么苏豫会在这里?”辛情问道。
南宫行云摇摇头:“你应该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辛情皱眉:“这房子不是你的?”
南宫行云摇头:“不是。我当时在太湖家中,某天半夜忽然被惊醒,追了出去很久才追上两个蒙面黑衣人,他们说只是奉了命令来送信,信已在房中了。虽然没有交手,但是我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况且他们似乎没有想要危害南宫家的意思,所以我便回去了,果然在地上发现了一封信,只说让我来鄢陵这里照顾一个人。我急忙赶到鄢陵,照着地址找到这里,却见到那样的苏豫。”
“到底是谁?总不会是奚祁吧?”辛情自言自语。
“开始我以为是小情你。不过,再想想,似乎不太可能,两个皇帝眼皮子底下,小情似乎没有那个能力。”南宫行云说道。
“确实不是我,我以为他死了,还是我亲自拔出了刀。”辛情说道。
“看来,不是南帝就是北帝,否则我还真想不出来谁有这个本事。”南宫行云看看辛情:“你说呢?小情。”
辛情没作声。
“南宫,你怎么会去找我?难道你知道我还没死?”辛情问道。
“这纯属偶然。”南宫行云微微一笑:“表哥和鱼儿去了北朝,表哥写信来说见到了小情的儿子六皇子,哦,现在是皇太子了,还说,北帝在京城赐了他们府第,将全国的盐铁经营交给宗家。还准许他们去凤凰陵祭拜。我想,我即使不能抛下苏豫亲自去凤凰陵拜祭小情,也该遥祭一下,便费力找到了苏豫当年那座空坟,结果我发现坟墓居然变了样子。便悄悄派人查访,结果就找到你。”
“南宫,谢谢。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说什么。”辛情说道:“还有,不要告诉鱼儿我还活着。”
“小情,我知道。鱼儿那样的人还是简单的生活好,若是她知道你活着会担心。”南宫行云说道。
辛情点了点头。
说完了这些,南宫行云问她要接下来要如何,是留在这里还是带着苏豫离开。辛情说明日再给他回复,南宫行云又问起了她的两个孩子,辛情也都说了。
又回到花园那处幽静的房子,辛情坐在床边看苏豫,直到后来伏在床边沉沉睡去,梦里,苏豫说带她回家。
第二天一早,辛情洗过脸,端了热水在给苏豫轻轻擦脸,“对不起,苏豫,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不管有意无意,是我害你到了这个地步,是我自私卑鄙,利用苏朵、利用你的善良和亲情来要挟你。像我这样心术不正的人就活该要做孤魂野鬼的,我不该把你们都牵扯进来,是生是死是好是歹都是我活该生受的,我太贪心了,我以为我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可以有家、有亲人、有朋友,可是结果呢,我害死了待我如父亲一样的老爹,害得你生不如死,如果我不贪心,我老老实实按着老天给我安排的命运走,你们都会好好的。老爹死了,我说一万遍对不起都没有用了,我跟你说,你听到了吗?对不起,苏豫,对不起~~”
苏豫仍旧是安稳地睡着。只有握着他的手感觉到微弱的脉搏才会知道他是活人。
“小情,你做好决定了?”早饭,南宫行云问道。
辛情点点头:“我带苏豫回岳坪镇。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奚祁的地盘,我不想冒险。”
“好,我送你们。”南宫行云说道。
“谢谢你,南宫。这一辈子除了苏豫和老爹,就欠你最多了。说句俗的,以后你如果要我帮忙,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辛情说道。
南宫行云摇摇头:“不怕我让你杀人越货打家劫舍?”
辛情一愣:“有必要的话,杀人越货打家劫舍我也会帮你。”
南宫行云哈哈笑了:“小情啊,我一个生意人哪里需要那么血腥的,不过,我可没忘你当年说要帮我的事,不如就那一件好了。”
“那一件?哪一件?”辛情微微皱眉,最近几年记性越来越不好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小情,我帮了你的忙,你却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啊——亏了我还盼望着你能想起来,看来是没指望了,我还是回去自己想办法吧。”南宫行云口气里居然有哀怨。
“南宫?我答应过的事——给个提示好不好?这几年脑子不太好用。”辛情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答应了他什么。
“如今看来,小情你当初不过是为了让我帮你随口说说而已,真伤心。”南宫行云微微摇头。
辛情看着南宫行云皱了眉拼命回想,看着南宫行云一脸的期盼,辛情忽然笑了:“南宫,我想起来了。我说过要给你找一个绝世美人做老婆,正好我还真认识一个,虽然脾气有点不好,说话也有些难听,但是,我只说给你找个绝色,她倒是符合,正好这次去你也看看。”
南宫行云摆摆手:“若是那桃花娘子还是算了,看不得色彩浓烈的。”
辛情扑哧笑了,色彩浓烈的——若是桃花听见了,估计会更加浓烈。
回程的路上,南宫行云为保险起见,仍旧是亲自驾车。寒冷的天气让辛情觉得十分歉意。南宫行云却笑着说,他是为了让辛情快点给他找绝色美人做老婆。
辛情将苏豫当孩子一样照顾,怕他冷着,便放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手炉脚炉围着,又铺了最好的狼皮褥子,车在行进中的时候,辛情便靠着车板凝视苏豫瘦削的脸想他没死的原因。其实南宫行云主的对,有本事把奚祁弄死的人再弄活的除了拓跋元衡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可是拓跋元衡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让她亲眼看着他死然后再弄活,为了绝她逃出升天的心思吗?那不如直接弄死算了。是要和奚祁对着干吗?那似乎也没什么好处,苏豫生死与否与他们的对决似乎关系也不大,思来想去,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每每想到纠结,辛情便笑自己,与苏豫活着这件事相比,是谁做的没那么重要了。
赶回岳坪镇的时候已是十一月了,进镇子的时候正下着雪,太阳在厚厚的云彩后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光亮,辛情握握苏豫的手:“苏豫,我带你回家来了。”恍惚中,似乎感到苏豫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忙松了手仔细看,却是幻觉。
融融春日。
岳坪镇外。
一位相貌普通的少妇正推着木制的轮椅慢慢走着,轮椅上一个有着温文气质的白衣男子,可惜,他看不见眼前的花红柳绿鸟鸣莺啼。
“又到春天了,苏豫,你看,好多花都开了,很漂亮吧?”少妇笑着说道,看看远处被辛弦和辛月拉着的桃花,她又接着说道:“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什么阴损的招都用上了,终于还了南宫的人情。总算把他们还凑成一对了,他们家孩子的名字我都给取好了,就叫南宫桃子,呵呵。”
苏豫的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
桃花带着辛弦和辛月过来了,手里捧着野花。又拽着辛情过去那边入河抓青蛙。辛情无奈被拉着走了,桃花坐在一边陪着苏豫看着娘几个越走越远。也看见一个玄袍子的高大人影慢慢踱步过去。
这边。
一只可爱的绿青蛙蹦啊蹦,引得母女三人齐齐地小心翼翼地匍匐过去,辛情占了胳膊长手大的优势将那小青蛙抓到了手里,辛弦和辛月抢着要,娘三个笑闹成一团,辛情被两个小粉团扑倒呵痒痒,正笑着,觉得眼前有乌云罩顶,眼睛向上一翻,然后慢慢放大,手里的青蛙也松开了,两个小粉团也住了手视线保持一个方向看过去,扑闪着杏核眼。
“你~~怎么?”辛情的声音。
“玩够了?该回家了。”玄袍子说道。
ps:这个部分不是正文了,是这几天写的后来又删掉的。。。但是,乃们也知道,俺一向稀饭拖把地。。。为了他的戏份俺舍不得删掉。。。。。。所以放在这里吧。。。
(注意:这个部分不要钱地哦!)
西山林下一处花田,田边花树的草地上,一个少妇脱了草帽和手套,抬袖子擦了擦额头。一阵风吹过,耳边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向后躺倒,枕着双臂看天。
拓跋元衡走了。把女儿送回来后走了,还真有点不像拓跋元衡的风格,不过也好,拓跋元衡应该是想开了放下了。虽然她要尽快搬走以躲开这小镇上人的指指点点,不过总比和皇宫有瓜葛的好。弦儿和月儿说中年皇帝虽然看起来很和善,不过他笑起来让人害怕。想到这里微扯嘴角,拓跋元衡是很喜欢莫测高深的笑笑得人心里七上八下。这几年安静平和的日子恐怕她已经不习惯面对那样的拓跋元衡了。
平静的日子得来不易。汤婆等人对她态度的转变也得来不易。汤婆对她的厌恶虽不明显但是却让她时刻感觉得到。她初时以为是因为她不满于被派来保护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可是生下女儿之后,某一天汤婆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她明白了。那时候弦儿吃了奶总是打嗝,她总是担心,因此喂完了奶总是轻轻拍她的背。汤婆看她紧张的样子说了句“没事儿,皇上小时候也这样,再几个月就好了。”汤婆的表情很慈祥,她这才明白汤婆厌恶她的原因,想必是认为她的所作所为太伤拓跋元衡了。不过那一刻她心理有一丝感动,拓跋元衡派了自己的奶娘照顾孩子,照此推论,若她难产死了,拓跋元衡应该会很疼爱女儿们,她九泉之下也会安心。而汤婆对弦儿和月儿也真是疼得不得了,那张常常面无表情的脸笑容也越来越多。
等到女儿们知道要爹爹的时候,她告诉她们,等她们长大了会让她们去找爹爹。汤婆因为这句话对她的态度又有了转折。偶尔,她会看见汤婆给弦儿和月儿讲拓跋元衡小时候的事,只不过从来没说过拓跋元衡是皇帝。
定居的第一年深秋,有王爷仪仗从镇子上通过,汤辕从外面回来说是庆王的仪仗。辛情一时纳闷,庆王应该早被拓跋元衡给咔嚓了吧?汤婆又补充道,经查庆王谋反乃是赫连德勖诬陷,因此平冤昭雪了,不过庆王虽被解除了幽禁,但是庆王已无后,因此将七皇子拓跋玙出继给庆王为继子,又因庆王经此牢狱之灾看淡功名利禄,决意削发出家,七皇子只得提前承袭王位前往封地,七皇子年幼,特准其母左昭仪随王驾前往。辛情听了也不做声,专心看管两个小家伙吃饭。
孩子们三岁那年冬天,月儿发高烧说梦话要爹爹,汤婆和她在一边小心照顾,汤婆叹口气似有意说道:“孩子的爹爹要是知道了不知得多心疼。”辛情扯扯嘴角仍旧不做声。可能是辛情的不抵抗不关注政策让汤婆觉得她是块石头,自此便不常说了,孩子们若问爹爹的事汤婆便让她们问自己娘去,辛情无奈,却常常要编些拓跋元衡的故事哄孩子。最后塑造出来的形象是她们爹爹因为有太多的老婆家里没地方住,所以她带着她们搬出来了,当时辛弦说,“爹爹好小气,多造几间屋子好了。”辛情捏她的脸,教育她房子盖多了打理起来要花钱、请人要花钱,花费太大,是一种败家行为。辛弦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她们小小的脑袋里就是爹爹很败家。
宝宝降生之后,辛情基本足不出户,对外的印象似乎是汤婆领着儿子和两个媳妇及两个孙女,种花为生。虽说和附近的人不来往,但是那两个活泼好动的小家伙还是吸引了许多惊艳的目光,暗地里很多人都说两个小姑娘是天上的花仙转世。辛情听了这个传言直想笑,花仙?那肯定是仙人掌花。
她的两棵小仙人掌长大了,果然浑身是刺,打架斗殴,这方圆几里的孩子们都不是她们的对手。前些日子还惹了位将军的儿子,也因此才被拓跋元衡看到。她曾经担心他不会把孩子还给她了。尤其他还宣了汤婆去问话,她的手心里捏了一个晚上的汗。如果她没有了女儿——那样的日子她简直不敢想。
一只肥硕的黄白花纹的土猫跳到她肚子上,喵了一声。
“老肥,大热天的闪一边去。”伸手拍了拍肥猫的脑袋,土猫拧着肥肥的屁股跳到她身边的草地上盘着。“减减肥啊老肥,再胖下去我会忍不住把你剥皮吃肉了。”
“舍不得吃鸡倒舍得吃猫?厚此薄彼。”脑后不远处高空传来的声音。
一骨碌爬起来回头看,一个玄袍子的中年男人站在树荫下。
中年男背着手慢步走过来到她面前站住,然后俯下身离近了看她的脸。她眼睛眨也不眨和他对视。对视持续了一分钟。
“过了这么多年都不忘了防备朕。”玄袍子说道,捏了捏她的下巴。
“你怎么没走?”少妇开口问道。
“怎么,你还是不想看到朕?”拓跋元衡紧挨着她坐下。
辛情侧头看他,看看头发又看看脸皮,保养的还不错,都没有一根白头发,脸皮也没有成为褶皱。
“看来我走得还不够远。”辛情说道,肥猫跳到她怀里,斜睨拓跋元衡,被他揪着脖子扔到一边,顺手抱了辛情在怀里。
“朕不让你走得远远的朕怕又把你抓回去。”拓跋元衡抓住她的手:“跑得够远了,再加上奶娘都站在你那一边,躲得够严实。”
“什么时候走?”辛情问道,被牢牢按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很平稳的心跳,身体健康。
下巴又被捏了起来,对上他冒着火光的眼睛。
“你永远都巴不得离朕远远的是不是?”拓跋元衡问道。
辛情笑了:“问清楚了向弦儿和月儿解释,总不能说她们娘勾搭皇帝吧?”
“哈哈~~”拓跋元衡笑了:“两个小东西不好糊弄,你就说好色皇帝勾搭她们娘好了。”
辛情没言语。
“话都懒得和朕说了?”拓跋元衡捏她的胳膊。
说什么?生活经历不同都没有共同语言了,现在的状况就是一个山野村妇偷野汉子,跟一个皇帝的生活天高地远的距离。
“在想要说什么。”辛情说道。皇帝宠妃的生活离她太远了,她这几年的生活快赶上自闭了,快要丧失与人交往的能力了。
“说说什么时候回宫。”拓跋元衡说道。
辛情立刻抬头看他,眼睛眯了起来。
四目相对,没有传说中的天雷地火火花闪烁,只是静静地对视,静得似乎空
梨花雪后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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