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领证吧作者:肉书屋
将军,领证吧第8部分阅读
间里的超过一半的妇女都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小姑娘低低呜咽起来,孟怀一手覆盖住了她的眼睛,柔声道:“乖,阿姨们在玩装鬼游戏,别拆穿她们哦,免得她们以为自己演得不像。”
小姑娘在孟怀温暖的指间睁开眼睛:“我才不说她们演得好好。”
黎珲不屑地示意:你倒是会哄人,是不是萝莉控?
孟怀回瞪眼:俺喜欢的明明是苍老师那样的玉女。
突然间,大楼震动了,像地震的余波,晃得越来越厉害。嗤啦作响的电流声在墙上走过,爆出雪白的亮色,带着啪啪的电击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孟怀和黎珲靠边站,好不容易才没歪倒。可是中间那些妇女就不一样了,她们重心不稳,笨拙地倒在地上,有几个压到了脚,发出粗哑的低吼。孟怀和黎珲看见新接上的电路截面出现了耀眼的爆炸火星,仿佛有无数能量从中穿过,像是输送到身体各处的血液。整个大楼像活过来一样,那条线路就像启动这一切的开关。孟怀和黎珲再不敢碰墙了。
隔着浓黑的夜色,窗外亮起了耀眼的光线。
火,艳丽繁密的流火,在大楼外围燃烧成了一个圆圈,毫不留情地吞噬了周遭地面的陈设,像是红色巨舌舔舐过地面,本来空荡荡的水泥地面覆盖上火毯。火焰攀上廊柱,贴上墙壁,没有可燃物的地方,火焰仿佛按照设计好的线路,在大楼上织出一道繁复的火网,像是女妖温柔的手臂,把漆黑的邪恶怪物的隐秘地包在怀里。
孟怀呆了,难道这栋大楼要自焚?这里又不是天//安//门,自焚有什么用?还没来得及吐完槽,快异化成丧尸的妇女们从各个方向朝孟怀他们缓慢逼过来。
孟怀冷汗直冒:“喂喂喂这样不好,我的肉很酸,吃了也美容不了。指甲不要翘那么高,会关节炎的。手臂不要夹着,会胸下垂……”黎珲努力牵起一个镇定的笑:“兄弟,你冲锋,我殿后,刚才你那徒手碎丧尸可帅了,哥看好你。”
他们选择了逃离房间,以破釜沉舟的勇气重新拉开房门,还好那只巨大无比的变异老鼠已经消失,孟怀把小姑娘摞肩上,和黎珲急速跑出来,一路上踩过不计其数的老鼠尸体,身后传来了越来越密集的丧尸梭梭声。小姑娘一手搂着孟怀的脖子,像看恐怖片似的眼神四下张望。他们跑到窗边,滚滚热气扑面而来,一层的每一道窗口都被火苗封死,他们又不敢攀着大楼外围出去,从那骇人的电流声就知道此刻上面带了多么巨大的电压。
两人气喘吁吁跑进了一个巨大的厅,厅中四方各一条路,忽然头顶扑下来一个小象似的巨大身影,肥硕的巨型鼠卡在了他们直行的道路上,两个爪子对着他们,杏仁似的眼珠贼溜溜地转着。
小姑娘大叫起来:“演得好像啊!料理鼠王?”
孟怀和黎珲神经都抽没了,背后传来了丧尸机械的咔嚓声,孟怀和黎珲点点头,同时朝两边道路上分开跑,巨鼠一下子不知该追哪一个,等到他们跑进了通道,才嗷地一声向前追,正和跑过来的头几只丧尸打了照面,撞掉好几个的手。巨鼠似乎忘记了那两人,在丧尸群中横冲直闯,皮肤噼啪爆裂的声音响起,丧尸的肢体脆,一碰就裂,暂时顾不得追孟怀他们。
从训练室里走出来,宋飞递给岳云一根烟,后者摆手拒绝。宋飞暗暗压下方才的惊讶:不到一小时的特训,岳云已经掌握了开枪的动作要领,试炼的时候打中了好几次靶心。他真的很难相信岳云是第一次上手。这天赋也太高了些。
他私下里给岳云补习,是因为经过猎鹰队上面讨论,对于所有人一视同仁,并不会取消射击的比赛项目。可是杨云膺前来拜托他,坚持说岳云真的一点都不会,如果没有练过就去和那些科班出生的比,是非常吃亏的。
岳云拿着枪的时候非常吃惊,他震惊这个时代居然有如此轻巧的火器,威力自然不必说,“连一点功夫都不会的人,拿着这个,也能干掉一个士兵。”想起从前的军队,岳云深深地后怕,在宋飞讲解动作的时候,全神贯注,使出浑身解数来学习。不到一会儿,他就掌握了全部动作要领,只是在实际操作上还欠缺些。
“这是最普通的手枪,等以后你能配枪了,再给你挑把好的。”宋飞把手枪递给岳云:“你先收着,这几天方便的时候都可以练练,别随便拿出来,没有配枪证要罚的。”
夜色中绽放的耀眼火光,一号大楼在黑暗的区域中显眼得就像一枚巨大的红钻。
宋飞呼吸急促起来:“自焚?一号大楼发现丧尸了,妈的,居然混到地下来!”他身上的通讯器传来了猎鹰队的集合信号,宋飞对岳云说:“我去看看,你自己注意,不要乱跑。”
正说着他身上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孟怀压低的声音传来:“宋大哥,基地快派人来那个自焚的大楼啊,好多丧尸,还有鼠王,俺要歇菜了!”语气很焦急,背景声嗞嗞的不甚清晰,时断时续。
“你小子怎么在那里!”宋飞惊得脸都白了:“撑住,人马上就来。”
“孟怀!”岳云抢过电话捏得死死的,眼睛瞪着通话屏幕,对着屏幕叫道:“你怎么又跑危险的地方去了?你这个——”
“兄弟,原来你在那里……没事就好,我,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模糊了,交流杂音滋滋作响。
岳云全身冰冷,他几乎是不等宋飞招呼,把手机往怀里一揣就朝着火光闪耀的地方奔去,心急之下使出了轻功,在白色蘑菇杆似的墙壁上飞檐走壁,看得宋飞瞠目结舌,连手机被拐跑了都没自觉。
地下是没有风的,但是岳云带出的身形搅乱了空气的流动,他心里此刻似熔炉碳烤。那个人从视线范围消失又出了事,他简直恨不得拿根铁链把孟怀锁起来,只是一时的赌气和那人分开,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岳云肠子几乎都要悔青了。之前纠结的心思和恼恨的情绪,开玩笑也罢认真也好,此刻统统让道。面子里子都可以不要,管他想做兄弟还是什么,只要孟怀还能平安待在他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孟怀此刻来到通道的尽头,背后是覆盖着火焰帘幕的窗子,热浪一波又一波灼烤着后背,他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条路是死胡同,墙上有个巨大暴露在外的管道,说不定是下水道系统,孟怀正考虑要不要钻进去,忽然从管道中扑出了那只巨大的老鼠。孟怀竖起全身鸡皮疙瘩,抱着小姑娘就地一滚,避开了老鼠的爪子。小姑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大颗泪珠冒出来,孟怀来不及替她擦,在她眼角边吹了吹。巨鼠裂开嘴亮出獠牙,模样居然有点像在怪笑,孟怀头皮一麻,横眼瞪道:“有本事再来呀。”
巨鼠听得懂人话似的,真的朝这个方向扑过来,孟怀再次滚到一边,几次之后他摸清了巨鼠的攻击范围,故意站在窗前,忍受着火焰灼烤的痛苦,等待巨鼠再次冲刺,在心底数好时间,在最后一刻闪身避开,巨鼠来不及改变方向,一头扎到窗外,被火焰烧着,发出凄厉的吼叫,股股青烟冒出,闻到了焦灼的糊味。
孟怀站在火焰帷幕下,身影投射在巨大的火帘中,颇感觉像在做梦。
火焰舔舐完窗框,开始向大楼内部进攻,像是要烧遍每一寸地板,从地缝中燃起纵横的火网,孟怀掉头,抱着小姑娘朝大楼中部跑去,手机一直在震颤,他匆匆接了电话,岳云的声音离话筒很远似的传过来,孟怀明白这家伙一定又是对着屏幕喊话了。
“孟怀,你现在在哪里?!”
“一楼大厅吧,出不去,都是火,你,哎呀,你怎么来……”
隔着冲天的烈焰,孟怀看见了楼外的岳云,远远的看不见表情,但是那熟悉的身影和一路飞檐走壁过来的动作,他绝对不会认错。孟怀心头涌起巨大的幸福,他赶忙对着电话说:“别慌进来,等人来灭火!”
可是岳云显然不会乖乖等的,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水把衣服都浸进去,裹在身上就径直从外面冲了进来,孟怀看得那叫一个心痛啊,手机冲过火焰的瞬间就断信号了。他一回头,却看见黎珲从黑暗中冲出来,背后跟着张牙舞爪的丧尸。孟怀抄起地上一块板砖甩到最前面一个丧尸头上,小姑娘则怯怯地说:“是阿姨们演得不好要被罚么?”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喘声连连,孟怀没注意她的变化,转头看向窗外。
“砰砰砰”,窗外亮起了雪白的光线,一群防爆安全特警带着武器聚集到火焰墙下面,突击冲锋枪似的穿梭弹从窗口对着丧尸一顿扫射,黎珲直接趴地上了。靠窗的丧尸们被扫得血肉模糊。可是另一边角度够不到的地方,就没有办法,特别是房中还有孟怀黎珲两个活人,特警不敢扔手榴弹。他们试着灭火。
岳云从火焰墙中落出来,他丢掉燃着的衣服,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上的余烬被压灭,看着大厅另一端的孟怀,忽然神色一震,下意识把别在腰上的手枪抽出来,抬手一枪。
“砰!”
孟怀感到肩头一热,一股血泼溅到了半边脸上,手上攀着的两只小手松松地滑下去,失去支撑的小小身体像一瘫破布,软软地掉在了地上,没有发出声音,血迹从孟怀的肩上顺着下滑的痕迹一直拖到地面,末端是小女孩被打爆的半边头颅。孟怀无意识往空中一挽,却失去了重力,他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血腥的大厅中丧尸和老鼠的尸体堆积如山,耳中充斥着尖叫和枪击,眼前无意识凝固着那个小小的无头身体。只觉得胃里翻涌,止不住一股酸水呕出来。腿下一软,眼前变得昏黑,却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感觉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孟怀,孟怀。”
听到熟悉的声音,孟怀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岳云担心的脸,他脸上沾着血花,灰尘扑扑,身上衣服都在火中烧干了,眼中带着焦急的光芒,孟怀一瞬间被那种目光刺痛了。仿佛此刻的岳云,是一柄锋利的刀,如此的凌厉强横,不容得任何的偏差。
“为什么……”孟怀艰难地开口,全身却被紧紧箍着,动弹不得。
“刚才你抱着的小孩,脸都变了,张着嘴要咬你脖子,她肯定感染了。”岳云怀抱的温暖让孟怀的倦意一下子涌上,他眼前有些热,茫然地看着前方不远处,女孩的尸体,变异成丧尸的妇人,全都是活生生的人,熊熊大火会烧干尽很多东西。
孟怀挣扎着摆脱岳云的怀抱,想要站起来,岳云生怕他跌倒,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孟怀跪在地上,失魂落魄,试了好几次仍然站不起来,他无力地按着地面,闭上了眼睛,心头翻涌的酸楚疲惫开始一点点侵蚀他的四肢。几乎是下意识低道:“我要……回家。”
“好,我们回家。”岳云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还带着轻微烧伤的赤//裸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背,以最大的力气支撑着他瘫软的身体,仿佛要把人印刻进血肉。
27第二十五章
限制瓦数的灯泡发出黯淡的光,岳云坐在桌旁,转着水果刀,长长一条苹果皮从头到尾没有断,两天发一个的特供苹果,岳云都攒起来了,把青白的果肉分成数丫,端过去坐到床沿上。夜风吹过,男人赤敞的微红的皮肤散发出药水的味道,身上轻微的烧伤已经消肿了。
丧尸,巨鼠,废楼,这些都是‘上面大人’的事。在这安静的时刻,他只想听另一个人的声音。
孟怀在回来的路上还奇迹般地保持清醒,和岳云开玩笑说‘小将军你真是无往不利的福星。’但是等回到宿舍后就不行了,先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黑地,把胆汁都呕出来了。然后关上门洗澡,这会儿都快半个时辰……一个小时了,岳云一边换算着时间单位,手里的水果刀‘啪’地按在桌上,疾步朝洗手间走去,门把拧不动。
“啪啪啪。”岳云敲门,没回应。他眉梢拧起,一脚踹开了结实的木门。
岳云眼神清冷下去,水雾氤氲的蒸汽中,他看到孟怀坐在地上,头歪靠在墙上,淋蓬头开着,小瀑布从头上涓涓流下,微红的皮肤泛着湿腻的光泽。岳云走过去一手托住他的后脑,迫使他直起头来,一只手撑开眼皮,对着光检查瞳孔。确认无事后,岳云轻拍他的脸,对方像是某种动物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嘟囔,眼睛并没有睁开。
岳云没有迟疑,手顺着后脑移到背上揽住孟怀的腰,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膝盖下,把人打横抱起来。温软身体贴紧的瞬间,岳云头有些昏,心一下狂跳起来。岳云一边抱着人走出浴室,却情不自禁地端详着孟怀,一些平时没有注意的细节也变得清晰,比如说孟怀的眼睫毛其实很长,不戴眼睛的脸廓出乎意料的俊秀,菱形的嘴唇看起来很柔软,长长的颈脖下的锁骨棱节分明。岳云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眼光也不由自主地瞟下,白皙胸膛上两颗蓓蕾被水泡得有些红,腰身显得精瘦滑腻,微凹的肚脐打着小漩。岳云脸上一红,目光却是已经移到了双腿之间,明明是男人同有的风景,竟然让他面红耳赤,非礼勿视的圣人言都被搬出来,才勉强定下心神。
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一手探上额头,反复确认了那人没事,岳云才重新回到浴室收拾,一捧凉水从头到脚,想隔离那人在浴室中留下的气息,却湿漉漉地黏附进身上每个毛孔中,无处可躲。
窗外模拟黑夜的暗光照得岳云脸上一片迷茫,瞳孔深处纠缠着渴望与隐忍,心中不明白的事,问谁都不可能。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人在的地方,就像家一般的港湾,那人脸上总挂着散漫的笑意,人如其名,包容关怀,照顾妥帖。让岳云不可自拔地想要把那种温暖留住。
青年双手撑着镜子,自己露骨的渴望触目惊心地写在脸上,他的手越捏越紧。
——够了!曾经的少年将军痛苦地闭上眼睛。从军那么多年,他不是没见过,那种违背伦常的事,都是要深受重罚的。虽然时空不一样,但是骨血中的思想烙印,却像是一道心中的枷锁,封住了他进一步深入的思考。喜欢男人?你如何面对九泉下的列祖列宗,你如何面对因你受苦的妻儿?
更有……你如何面对那个一直把你当兄弟的他。
刚恢复神智,孟怀嗅到苹果的清香,有泪奔的冲动。在这个配给制的地方,吃到水果是上世纪的事了吧。
他从床上撑起上身,头还隐隐作痛,记得自己最后在盥洗间呕吐不止,冲着热水,疲劳过度,就没了知觉。
一定又是岳云把自己捞出来的,孟怀四下寻找着那个让人安心的身影,岳云正凝视着窗外,身上披着特警的常服衬衫,随意搭在肩上,侧影却像艺术家精心雕塑的像,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孟怀也不会相信世间竟有这样的男子。
强大坚韧,无所畏惧,干戈崩于面而不色变,每次陷入险境的时候都会被他搭救,越来越膜拜岳云,这家伙简直是神。
不可遏止的自卑感压得孟怀喘不过气,感到与岳云之间隔着一道墙,永远不可能真正站在平等的台面上。
或者是说,自己一辈子也做不到与他并肩。
岳云转过身,“好好睡,别着凉。”
“岳云,对不起。”孟怀急切道:“之前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但是我真不应该惹你不高兴,我绝对没有那,那方面的意思,我……”
岳云走过来,把半块苹果塞进了孟怀的嘴,眼光深邃地注视着他。
“你不喜欢男人吧?”
孟怀嚼着清甜,点头:“你可别误会我是基佬……我真的喜欢妹子啊。”鬼使神差地,他情不自禁道:“当然如果是兄弟你这样的,我……”
岳云清冷地一挑眉,怎样?
“我……也会喜欢啊。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喜欢,我……哎哟~”孟怀发现自己的舌头打了结,仿佛有根乱麻丝线在心中搅着,连他自己都迷惑起来,自己毫无疑问是很喜欢岳云的。但是到底是兄弟,还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意思?瞥见对面那人的脸色又慢慢变了。孟怀可不想重蹈覆辙。
“反正,能做一辈子哥们儿就好。”孟怀硬着头皮,为了不触到逆鳞,只好违心了。
房间一时静下来,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休息吧。”岳云避开了视线。
“对了,给你剪头发,过两天就比赛了。”孟怀从床上一跃而起,岳云反射性地后退道:“那个,真的有必要吗?”
孟怀从背包里拿出剪子,“小将军,这么多天了,扎着头发你戴不了头盔帽子,披着头发怎么工作呢?相信俺的手艺,不会给你剪残的。”
岳云屏住呼吸,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咬牙低道:“好,你剪吧。”
墨玉青丝捧在手里,长长地流泻下去,孟怀左看右看真是舍不得动手,岳云看他磨蹭半天没动静,就闭上了眼睛。孟怀终于小心翼翼地剪了一小撮,心里似乎去了一道锁,开始飞快地动手。
过了一会儿,铺了满地黑色断丝,孟怀轻道:“睡着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一动不动的?”
“练功,养气。”
孟怀大感兴趣,“练真气?真有那种玩意儿?和你说话会不会走火入魔?”
“没那么可怕,你唱歌都没关系。”岳云难得地开玩笑。
孟怀有些着迷地看着岳云,他的头发如今剪到齐肩长,虽然下端还没修饰,但是清爽干净又是别有一番味道。“你这么一说,我真想k歌了……”
谁叫这里几乎没有娱乐设施,被剥夺了网线和电源的现代人消遣变得如此困难。
“k歌?”
“我们这里管唱歌叫卡拉ok,是蛮夷话传来的。”
岳云迟疑:“……蛮夷话唱歌?什么样的?”
“唱个给你听听就知道了。”孟怀翻开手机调出歌词放在一边,手上依然游走着,把三千烦恼,熨平剪断。
孟怀当年不是麦霸,音准勉强算中等,唱功也就是过得去,唯一特别的就是他的音色。
干净清澈,低沉文雅,仿佛从温水中捞起,带着的暖意。
“ifiseeyouonever(若此生再难相见)”
毕竟出过国,孟怀发音还算好听,有连读和重音的自觉,元音饱满,抑扬顿挫。
“howwesayforever(又怎能和你说永远?)”
岳云听不懂,但是却隐隐觉得那奇异的吐字后面,包含着款款深情。
“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无论你归何处,无论你做何事)”
声音略为单薄,低沉喑哑,却回环起伏,驻进心间。
“iwillberightherewaitgforyou(我会一直在此等你)”
“是什么曲子?”岳云听完,痴怔片刻,一缕断发从耳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