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汗味,好臭,快去换衣服冼脸。”程心妍皱着鼻子,伸手推开他。
原牧白招手闻了闻衣袖,是不太好闻,起身脱掉外衣,燕草已经端了水来,伺候他洗脸。
程心妍杷找到春梅的事告诉了他,问道:“牧白,你说该怎么处置春梅?”
“你想怎么处置?”原牧白反问道。
程心妍恕瞪他,她要知道怎么处置,还问他做什么?
“娘子,你是不是不想依律处置?”原牧白小心地问道。
“废话。”程心妍继续瞪他。
“可春梅犯得是重罪。应该依律处置。”
“就不能小惩大诫吗?”
“娘子,你想想看,她一个内宅婢女,没有路引,怎么从临安跑到徐州去的?还有。她为什么要逃走?她一个人逃走岂不客易些,为什么要带着一个才一岁大的小孩子逃走?”原牧白分析道。
程心妍沉默不语,这些问题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既然有胆逃走。就必须接受事发后的惩罚。“原牧白握着她的手,“娘子,这事我来处置,你别管了。”
“不,后院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置,不要你管。”在原致亭和原牧白看来,处见避奴理所应当,可是程心研没法做到心安理得,她更害怕的是,有一天。她也会象他们一样,见怪不怪,甚至开始冷漠麻木的轻贱人命,她不愿成为这样的人,她要保住春梅的生命。
原牧白一向觉得程心脑子比他聪明,不曾怀疑程心妍另有打算。正好小原祯堆起的积木倒了,就去带儿子了。
一会,初歌传来了晚饭。
“炸鱼鱼!”小原祯看着那碗炸的黄澄澄的鱼片,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吃吃吃。”
“别急,把刺挑了才能吃。”原牧白细心地把鱼块里的刺桃出来,把鱼块故进小原祯的碗。
父子俩吃的津津有味,程心妍却食不知味,为如何保住春梅的命烦恼。程心妍的心不在焉,原牧白看在眼里,却什么话也没有话,继续给小原祯挑鱼刺,哄他吃饭。
吃完晚饭,一家三口去给原致亭问安。如今原致亭就一人,每隔三天,原牧白都会到京篱居陪原致亭吃饭,平时,一家三口会吃完晚饭来给他请安,闲聊一会家常。
从京篱居回来,秦嬷嬷和元春伺候小原祯洗澡,程心妍拿着干净睡衣,去了浴室。
“一会太太问起,就说我还有几本账没看穿,去书房算算账,一会就回。”原牧白出了晨晖园,让人去把原东叫到书房,主仆两人关上门,不知道,在房里商量什么。
第二天,程心妍叫来原东,道:“你派几个人去把二姑娘跟春梅一起接回来。春梅嫁的那个男人,也一并带回来。”
原东答应着,派了四个家丁和两个婆子去徐州接小长馨和春梅她们。从临安到徐州来回要好几天,程心妍暂时把这事搁一边,等人接回来,再做打算。
过了两天。进入六月,天气越来越热。没有一丝风。树叶仗丝不动。小原祯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小肚兜。可还热得全身冒汗,白嫩嫩的肌肤上布满了痱子,又痒又热。小家伙难受的厉害。哭喊着:“娘,热,热。”
“不热,不热,娘给祯儿扇扇风。”蒲扇扁出来的风都是热的,程心妍也是热得满头大开,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这鬼天气。
“太太,还是多放两盆冰吧!”元春抹着汗道。
“娘,冰,冰。”小原祯哭喊着。
“再去搬两盆冰进来。”怕太凉,小孩子受不住生病,可是这天太热,程心妍没办法了,只得搬冰。
元春让粗使婆子去冰窖里搬来冰,堆放在冰盆里,风扇带动空气,只是这毕竟不是现代化的空调,屋内的愠度也不见得降下多少,依旧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小原祯吵闹着,要坐到冰盆面前去,怎么拦也拦不住。
只是贪凉的结果就是后半夜小家伙突然生病,额头滚烫。生病的孩子更娇气,谁都不要,非要程心新抱着。原牧白见程心妍抱了许久,想要换她休息,谁知刚上手,小家伙就闭着眼晴,哭着叫,“娘,娘。”
“算了,还是我来吧!”程心妍心疼儿子,宁愿辛苦些,重新接过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背,“祯儿乖,娘在,不哭,不哭。”
“华大夫怎么还没来?”原牧白着急地冲门口大声问道。
“哇!”小原祯被吓着了。
“你轻点声。”程心妍瞪他一眼,拿开小原祯额头上的帕子,“换块来。”
不等原牧白动手,秦嬷嬷递上冰好的帕子。杷帕子搁在小原祯的额头上,先物理降温吧。
华大夫总算来了,给小家伙看病,热伤风。开了药,就在后院廊下熬。程心妍试了试温度,温热着给小家伙喝。第一口,喂进去,又被小家伙给吐出来了。再喂,就怎么也喂不进去了,小家伙摇头晃脑地摇。
“药太苦,他不会乖乖喝的,还是灌吧。”程心妍誉掌箍着小原祯的手臂,不让他挣扎。丹霞上前帮忙,抓着小原祯的下巴,轻轻用力,让他的嘴巴张开。原牧白负责灌药,一起苦药喂进去,全就嘴角边流了出来,原来小家伙用舌头抵着。
“用汤匙压着他的舌头,药咽下去再抽汤匙。”华大夫经验丰富。
好不客易把那碗药灌了进去,小原祯也挣扎累了,昏沉沉地睡着了。
原致亭也知道了,急忙过未了,还没进门就问道:“祯儿怎么样了?”
“刚服了药,睡着了。”程心妍抱着小原祯不敢放,怕他惊醒又哭闹,太热,她抱着全身滚烫的独子,热得汗流满面。
过了一会,小原祯开始出汗,程心妍不停的用干帕子给他檫汗,折腾了半个时辰,热退了下去,小原祯的体温恢复了正常。
“把白粥端来,一会大少爷醒了,会饿。喝了粥,休息一会。再喝一碗药来,这病好了没什么大碍了。”华大夫道。
过了一会儿,小原祯醒过来,吵着饿。一碗白粥喝得干干净净,休息了一会,又灌进去一碗药,见小原祯的体温没再升上来,悬着心才放下来。
小原祯长这么大第一次生病,让人心疼不巳。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原家人陆续地来看望。
最先来的是离得最近的郑五娘,看着躺在床上酣睡正香小原祯,心疼地道:“可怜的小祯儿,病了一场,都瘦了。”
程心妍看着没什么变化的儿子,眨眨眼,这小胖子哪瘦了?
档着原致轩婆媳也来了,导口同声地道:“可怜的小祯儿,病了一场,都瘦了。”
李洁在午后才来,抱着已经活泼乱跳的小家伙,心疼地道:“可怜的小祯儿,病了一场,都瘦了。”
程心妍哑然,怎么全是这句话,商量好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冷战(上)
持续的高愠,酷热难耐,连知了都热得发不出一丝声音,整个临安郡很安静,街上来住的行人不多,匆匆而过,不做停留,店里的生意也十分的清淡。玉坊斋订购的玉料还在路上,原牧白见设什么大事,早晚去店里打一转点个卯,就回家陪伴妻儿。
“啊嗯!”程心妍无力地趴在原牧白胸膛上,掩嘴打了个呵欠。
“困了就再睡会。”原牧白轻轻把摸着她光滑白皙的背,柔声道。
“还睡,这一觉都睡一下午了,你就不怕人笑话。”程心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她好好的睡午觉,却被他拐着欢好了一场。弄得全身酥软无力,比睡前还困,还累,“我才洗了澡,又被你弄出一身汗来。“
“水是现成的,再洗一次就是了。”原牧白笑,“娘子若是没力气,我抱你过去。”
“不用,我走的动。”程心妍在他胸口处用力的拧了一下,这黑小子打什么主意,她清楚,她才不上他的当,再折腾一回,她这腰还要不要了?翻身坐起。抓过放在一旁的衣裳,动作迅速地穿上,踢了赐他那双毛腿,“让我出去。”
原牧白把腿缩上去一些,程心妍下了昼床,趿着放在床边的绣花拖鞋,去浴窒沐浴,茬浴桶里泡了一会,全身清爽,回房见原牧白还躺在昼床上,眯着眼,似乎还在回味着,脸上飞起两团红晕,轻啐一声,扭身出去寻半日没见的儿子。
一出门,程心妍就看到小原祯蹲在廊下的花盆前,不知道在做什么。秦嬷嬷和元春站茬旁边守着他,满头大汗,一脸无奈,扬声问道:“祯儿,你在做什么?”
“大少爷,太太来了,你还不快起来?”秦嬷嬷道。
“啊?“小原祯回头看着程心妍,咧开嘴笑,“娘。”
“祯儿,你在做什么?”程心妍笑盈盈地走了过去。
“剪花!”小原祯站起来,挺挺小胸脯,表功似地道。
程心妍低头一看,廊下那盆盛开的月季花已经被他剪的七零八落,花残叶破,差不多就要连根拨起了,嘴角轻轻抽了一下,蹲下身子,把他手上的剪刀拿走,问道:“你剪花做什么?”
“给娘戴。”小原祯的愿望是好的,只是下手没有准,把盆花全剪坏了。
“真是爹的好儿子!”程心妍还没说话,原牧白从屋内走出来,笑呵呵地道。
“他把花剪成这样,还是好儿子,赶明儿,他要把这房子拆了,我看你怎么办?”程心妍佯装生气地道。
“我不是说他剪花好,我是说他知道剪花给娘戴,知道孝顺娘好。”原牧白上前拖起小原祯,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儿子,爹陪你去园子里剪花。”
“太阳还没下山,去什么园子,剪什么花。”程心妍横了原牧白一眼,“抱他回房里喝绿豆汤去。”
原牧白嘿嘿笑,乖乖地袍着小原祯去后罩房,喝备好的绿豆汤。秦嬷嬷几个跟在后面,抿着嘴直笑。
炎炎夏日,似乎人人都忙着防暑降温去了,没空惹事生非,就是开封那边也风平浪静,兄弟怡怡。程心妍开始还有世不信,可连着一个多月,都无事发生,才真得相信没了舒静纭这个另类。太平二年是真太平了。
这一日,程心妍尘在房里带着儿子画画,原东家的带着针线房的一个婆子来回事。这婆子的女儿也在府中当差,已满了十九岁,早就该配人,只是程心妍这个当家主母做的糊里糊涂,全然不记得还有此事要操心。
这婆子眼见女儿越末越大,心急如焚,就求到原东家的面前。原东家的得了她家的好处,把她带过来,让她亲自求程心妍。
程心妍问明后,自是大发恩典,让婆子把人领回去说亲,至于府中的差事,也同意让婆子家的三女儿顶上,喜得那婆子对着程心妍连叩了三个响头。
经这婆子提醒,程心妍想起元春几个也有十八九岁了,府中那些适龄的下人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元春几个的心思,怕她们脸薄,程心妍没有直接问,让宗嬷嬷和王嬷嬷私下打听,其他人的情况让原东家的去统计,府中年满十八岁的婢女,一律放出去,若家中已有看好人家的,可进府来说明情况,没有的,就由太太指配。
很快宗嬷嬷和王嬷嬷就来回话,元春、初秋和绿枝意思一样,听太太的,唯燕草说要留在程心妍身边伺候,终身不嫁。
燕草虽是程心妍的陪嫁丫头,却不是程家的家生子,七岁那年被卖进府。程心妍想了想,让王嬷嬷燕草叫了进来,单独问她的意思,“燕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纪已不小了,早就该考虑终身大事。只是我一直没时间,也没适合的人,就把你的婚事拖了下来。你要是有看上的人,和我说,我必答应你。”
“奴婢不嫁人,奴婢要陪在太太身边,伺候太太。”燕草跪在程心妍面前磕头道。
“燕草,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多舍不得,你还是要嫁人的。”程心妍上前拉地起未,“再说了,你嫁了人,还是可以进来做事的。”
“奴婢不嫁人,太太,奴婢不嫁人。”燕草摇头道。
程心妍眸光一转,想起古人一向喜欢幼年定亲,燕草是从外面卖进来的,难道己经定了亲?试择地问道:“燕草,你可是定过亲了?”
燕草脸色微变,“太太,奴婢卖的是死契,奴婢……不嫁人。”
“燕草,这事关你一辈子的幸福,你若不对我说实话,苦的可是你自己。”见燕草变了脸色,程心妍就知道她猜中了。
燕草低头不语。
程心妍轻叹一声,道:“你若是执意要留在我身边,我也不撵你走,但你要想清楚,女人终究要有个归宿,到老了才能个依靠。”
古代女人与现代女人不同,地代女人可以选择单身,一辈子话的自由舒心,但是古代女人要佟身不嫁人,不止无依无靠会被人指指点点。现代女人可指望的是一份工作,古代女人能指望就是三个男人,父亲、老公和儿子。燕草父亲已死,没有老公,何来儿子?
燕草咬了咬唇,又跪了下去。道:“太太,奴婢的爹是曾给奴婢定了门亲事,他和奴婢是一个村子的,爹娘去世后,二叔就把奴婢卖进府,奴婢再也没见过他,与他家也早已失去联系,不知道他是否己径娶亲,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娶奴婢。奴婢虽卑贱,却不会做背信之人,唯有不嫁,信守婚约,还请太太成全。”
“事情怎么样,还不清楚,你先别乱下定论。我打发人去村子寻他,若是他已娶亲,就是他先违反昏约,不是你背信,你就没必要为他守身不嫁。他若嫌弃你是婢女,这种男子,不嫁更好。我就替你做主,与他解了婚约,另挑那种不看身份,只着人品的好男人嫁。”程心妍停顿了一下,笑笑,“他要是既没娶喜,又不嫌弃你的身价,你可愿嫁他?”
燕草脸微红,低头道:“奴婢全凭太太作主。”
“坏丫头。非要我问才肯说实话,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请楚?难道我是那种不讲理,喜欢强迫人的人?”程心妍故意板起脸骂道。
“太太,奴婢知错了。”
“哼。知错晚了,我要把你配给一个大麻子。不对,配一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
“太太尽管配,奴婢全听太太的。绝无怨言。”燕草放下心结。跟着程心妍开玩笑。
程心妍伸手拍了她一下,道:“坏丫头,忙去把冰镇的酸梅汤拿进来,说的我口干舌燥的。”
燕草的末婚夫的下落,程心妍派人去她的家乡打听,至于元春几个要配给谁,程心妍还要慢慢的找一找,她可不想乱点鸳鸯谱,配出几对怨偶来。
太太身边的婢女要放出来配人的谁息一传出,不止府里有人心动,庄子里庄户们,店子里的掌柜伙计全都心动。不时有人托原东家的,秦嬷嬷、罗嬷嬷等人到程心妍面前说话,有讨要元春的,有惦记初秋和绿枝的。
就茬程心妍忙着替元春几个,还有府里适龄的婢女挑选合适的人时,去徐州的人回来了,没有带回春梅和她男人,只带回一个病弱的小长馨。
“去把府里的人召集起来,在议事厅等着,我和太太一会就过来。“原牧白站在廊下,沉声道。
程心妍听到只有小长馨回来,就已感到诧异,现在原牧白又把府里的人全召集起来,就知道事情不是她所要的结果,春酶只怕已经死了,脸色凝重地走了出去,问道:“为什么要召集府中的人?”
原牧白回头看着她,“娘子。对不起,这次我没听你的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心妍盯着他的眼睛,心存侥幸。
原牧白与程心妍的目光对视片刻,垂下眼晗道:“你去议事厅就知道了。”
“我不要从别人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要你告诉我。”程心妍上前一步。
原牧白抿抿唇,一字一顿地道:“逃奴必须重罚,春梅在徐州已依律,当堂杖毙。”
第一百五十五章冷战(下)
听到春梅在徐州被杖毙,秦嬷嬷立即将原祯抱走,元春几个神色如常跟着走开,站在稍远处等候,一会还要陪两位主子去嘉荫堂。
“你既知道我的意思,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这么做?”杖毙两字一出,程心妍再无侥幸之心,原牧白的态度,更让她认清一件事,杖毙春梅,是原牧白的意思。
原牧白肃颜道:“娘子可以妇人之仁,我不可以。”
妇人之仁。
他这是指责她?
程心妍脸色巨变,惊愕地看着原牧白。
原牧白见程心妍变了脸色,知道话说造次了,心中一紧,忙解释道:“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必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程心妍向后退开一步,眸色清冷,“你既然瞒着我做了,又何必还要告诉我?”
“这事瞒不住。”原牧白素来老实,刚才话说造次,惹得程心妍变了脸色,紧张起来实话就顺着嘴出来了。
程心妍愣了一下,“若是瞒得住,你就不告诉我了?”
“这是自然,没必要让你烦恼。”
“你到挺老实。”程心妍冷冷地笑,看着他一脸紧张,随口又多问了一句,“你可还瞒着我做了其他事?”
“没没。”原牧白咽了一下口水,心虚地笑笑,“娘子,我们去嘉荫堂。”
程心妍本是随意的问一句,笃定原牧白除了这事,应该不会再有事瞒她,可原牧白的反应,却很显然他说明,他还有事瞒着她,脸色阴沉了下去,一直当他老实人,却原来并不老实,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老实的,只是这时候不是追问的时候,把话强忍了下去,随他去嘉荫堂。
嘉荫堂内人满为患,不止府中各处管事,连打扫、洗衣等粗使婆子小丫头全都低头敛目,分男左女右的立着。程心妍冷哼一声,知道原牧白这是要杀一儆百。
等原牧白和程心妍在上首位置上坐下,婢女奉上茶,原东领着阖府仆众给两人行礼请安。程心妍端着茶杯也不喝,冷着一张脸,看着一屋的人。
原牧白偷瞄了眼程心妍,见她脸色比刚才还难看,暗暗叫苦,不敢请她开口问话,直接问道:“那几个是去徐州办事的?”
去徐州办事的那六人应声上前,跪在两人面前。
“太太交待的事,办得如何?”明面上是程心妍打发人去了,原牧白还是以程心妍的名义问话。
“大人审问了春梅,春梅全都招供了,那天大火,她趁乱从帐房里偷走了一大笔银子,拐带着二姑娘逃走。衙役们从她住的房子里搜出十几张银票。”领头的那个从怀里合出一叠银票,双手托着。
元春上前把银票拿来,递给程心妍。程心妍不接,斜眼看了看桌子。元春会意,将银票放在桌上。
“大人宣判,春梅杖杀。她所嫁的那男人虽不知情,但收容无路引女子,并无媒苟合,杖背刑十下,交罚金十两。”
原牧白又看了程心妍一眼,见她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只好接着开口道:“胆敢背主的奴才,我们府里是容不得的,春梅就是前车之鉴!不要以为太太宽厚仁慈,就妄想欺上瞒下,以后但有发现对主子不忠不义者,必将严惩不贷!”
阖府仆众跪下口称不敢背主,一定忠心。
原牧白的疾言厉色,让程心妍感到有些陌生,眸底闪过一抹异色,举杯浅啜一口,他好象变了。
“太太,可还有什么吩咐?”原牧白硬着头皮扭头问道。
戏看了这么久,程心妍也知道,她是时
嫁做商人妇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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