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怕朱宣尴尬,抱过女儿哄了两下,再含笑道:“这是表哥呢,他疼你,来看你。”身边来的妈妈们也笑着哄:“世子爷疼疼表姑娘。”
接过脸上还有泪水的妙姐儿,朱宣勉强挤出来一个生硬的笑容,看着小嘴里滴出来的口水流在衣服上,还没有说话,觉得袖子上一阵热乎乎。这位表妹妙姐儿给朱宣的见面礼就是第一面哇哇大哭,然后口水滴哒哒,最后溺在他身上。
换过衣服用过一顿饭,朱寿从外面急急进来:“世子爷,军中有紧急军情,奴才在后面一直追来,请世子爷即刻返军中。”
蒋氏当然是不能拦着,沈居安一直对这亲事很是疑惑,侯爷世子,文举高中,武举一路军功大盛,看他来的神气,他就是不情愿的样子。沈居安也不会拦着。世子爷如愿以偿的回军中去,路上重赏自己的小厮,主仆一起欢欢喜喜回军中。侯爷世子在马上想一想,带孩子这事情,我还是不行。
不过妙姐儿长的很是可爱,朱宣心中有了主意,回到军中就修书一封,对着母亲举荐不少京里的世家,打着保票不管母亲和沈家选中哪一家,这亲事一定能成。结果回信可想而知,太夫人在信中把儿子又骂了一顿,逆子不孝子,我命苦只生了一个儿子,要有别的儿子,我也不用来和你说话……
世子爷在军中威名远扬的时候,诡诈之名初起的时候,也没有敌得过母亲。然后三年打鱼,两年织网,隔一年去看一回,隔一年太夫人要犯一次病,捂着心口装心口疼,儿子看过妙姐儿再返京,拿回来的蒋氏书信就是太夫人的一贴灵药,一看到信立马病好。母子两个人一招一招过下来,朱宣从来没有赢过,谁让他是个孝子。
一年一年过下去,太夫人屡战屡赢,世子爷屡抗屡败。和母亲赌气往家里进了两个姨娘,外面再寻花问柳去。常年在外面,两个姨娘渐渐不好,这事情又被母亲拿住话柄:“看看你挑的人,还是我挑的一定好。”朱宣每每郁闷之时,常思自己为什么会一败涂地,却总是弄不明白。
蒋氏病重传到京里的时候,太夫人和当时是侯爷的老侯爷背着儿子去了一趟,等朱宣知道以后,这亲事更是板上钉钉。太夫人以前是听去看的人说姑娘生的好,这次自己亲眼看到,更是不把儿子的胡说八道放在心上。因蒋氏病重缠绵病榻经年,沈家夫妻都看得出来,世子爷对这亲事放在心上。
太夫人为让蒋氏安心,心口疼改为一年犯一次,朱宣明知道母亲无病,可是自己渐长,战场上多见生离死别。每每战后,面对一地骸骨,常思家人平安,觉得自己是战后大幸之人。少年的叛逆渐转为青年将军的沉稳。
朱将军还是不情愿这亲事,而且理由越来越多:“小家子的姑娘,怎么主我府中的中馈,”朱将军嬉皮笑脸地说话,就要挨太夫人啐:“我自己教,不用你管。”与儿子抗这么多年,太夫人当时是心灰意冷,把话也早早地放出来:“你只要成亲就行,以后给她个孩子,我自己带着她,你以后哪里去,我都不管。”
早就有这想法的朱将军立即跪下来谢母亲:“多谢母亲疼儿子。”母子达成协议,从此相安无事。太夫人不再管朱宣在外面游荡,游荡名声早就出了京;朱宣老老实实一年去看一次妙姐儿,除非有时候打仗一打就是经年,他抽不出来时间。
直到蒋氏病故,缠绵经年的蒋氏原本想拖到女儿成亲,就是没有挣过去。朱宣从京里来奔丧的时候,蒋氏已经下葬,家里搭着灵堂,妙姐儿为母亲守孝,白衣素面泣哭于灵堂之内。这个时候的妙姐儿为周围举哀的人所感,京里来奔丧的人包括蒋家都来的晚,灵柩不能久停,只是灵堂待客,让他们拜祭。
啼哭的妙姐儿再有感于自己的身世,自己在为别人的母亲啼哭,家里的母亲不知道几时得见,妙姐儿痛哭的时候,奔丧的朱宣走进来,烧过纸钱行过礼。对着那瘦弱的身子觉得很是可怜,朱宣就走过去,对妙姐儿低声道:“以后你的事情,是表哥来管。”
没有母亲,还有表哥。当时封王苗头已露。南疆一旦收复,就是封王之时,朱宣对着这个刚丧母的孩子,有如看到一只孤鸿。自己要当王爷,朱宣不认为妙姐儿可以做一个自己满意的王妃,但是军中多年与士兵周旋,朝中多年与同僚们周旋,管人和与人相处,是两回事情。
奔丧过的朱宣,就奔赴战场,然后朱宣封王,成为这里的封地之主。沈居安大为不安,给太夫人去过一封信,问这亲事有没有下梢。太夫人直接把信给了朱宣,到这个时候,太夫人语重心长地道:“看着你这两年懂事不少,你是开衙建府的王爷了,这亲事你是怎么想的,给我一个回话。”
看过沈家的信,朱宣只淡淡回母亲:“故人已逝,怎忍悔婚。”南平王初封王没多久,就不要前未婚妻,这不是往御史眼睛里洒沙子吗?南平王怎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成亲就成亲好了,一个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后两年,朱宣一年一探视,每每想起来妙姐儿哭泣泣的身影,就觉得这孩子实在可怜,没了母亲。沈居安那人会过多次,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朱宣当时是想着沈居安续弦,妙姐儿就要受苦才是。表哥是封地之主,按时来看你,还可以护着你。
这亲事不算是琴瑟和谐,至少表哥疼你。当然得听话;要是不听话,表哥也不客气。朱宣把妻子定在自己管制范围之内,喜欢就留在封地上,不喜欢送到京里陪母亲。表哥不在京中,妙姐儿理当孝敬父母于京中。
第六百七十三章,番外(五)
封王后的朱宣,自负是常常有的事情,然后他再自省,自省过后,该自负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少。
不就是一个小媳妇,就是年纪相当,朱宣也不放在眼中。而且这时候不再是少年时候。结亲事的人中间,有不少是成亲前就认识,自以为成亲后举案齐眉,结果这样事情那样事情,公公不公,婆婆不良,媳妇不贤,丈夫不忠,再加上姨娘们不安分,丫头们不中使……过不好的是大有人在。
朱宣心中早就明白,我的亲事和我治军其实是一样的。这么个小媳妇儿,年纪不相当也有不相当的好处,小时候都吓哭过,长大了估计瞪瞪眼睛就中用。这样多好,也免得御史有把柄抓。北平王和北平王妃不和,御史们一样能出来理由弹骇,妻子尚难管教,不齐家谈何治军,御史们不对路的时候,想找理由多的是。
再说还有母亲,成过亲不如意丢给母亲去。朱宣越来越年长,发现母亲是自己坚实的后盾,什么人不好,就丢给母亲去。要是换着是别人,早就打发姨娘出去,朱宣觉得这名声太难听,再加上是自己用过的人,出去再找人不是丢自己的人。一旦这样想,当然就顺着这思路想下去。这小媳妇儿,应该不难管教。
打也不是本事,骂也不是本事的妙姐儿在当时朱宣的心里,就是砧板上的一道好菜,随着他怎么切。这个时候的朱宣,只想着成亲后的管教,想过以后,就接下来想着应该和谁联姻,联几门亲事,这是他当时的思绪。联姻之念早就有之,朱宣做事情向来想的远。
既然在封地上,当然不会只是一年来看一次,朱宣和小媳妇儿没有话说,生日来坐一坐,再就是喊到面前来问几句:“身子好不好,缺什么东西不缺?”妙姐儿当然是无话,总不能抓着朱宣问话。
平时多是小厮们常来,离的这么近,几天就能到,比京里近的多。逢年过节的都可以送东西来,多是妙姐儿的衣服用具,来的多是朱福,朱喜开始推托着,都是朱福抢着来。朱福回的也详细,把姨娘们从蒋氏去世以后,慢慢开始变化,一一地回过朱宣。
朱宣每每听过,就在心里心疼一下妙姐儿,然后埋怨父母亲和蒋氏,别人家的女儿,十二岁就可以成亲,为什么妙姐儿要到十六岁。早结成亲,至少表哥不会看着人这么对你;然后想起来,十二岁的孩子应该比十六岁的孩子更好调理才是。这样一想,朱宣有些心动,在我的封地上,我说了算,如果我要把妙姐儿接来,按着我的喜好管教她?
这样一想,觉得主意可行,只是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抓住沈家的错,让准岳父说不出话来才是。朱宣这样一想,自己又要自负一下,想孩童们最早有六岁开蒙,一般是八岁开蒙,也有晚些十岁开蒙,都是由着先生教成|人。妙姐儿快十四岁,在沈家那样环境,一定还是个懵懂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最好,表哥说一她没法子说二。
这个主意一旦打定,朱宣就要找沈家的错才行。沈家的错也太好找,一抓一个正着。妙姐儿十四岁生日,南平王在沈家住的两天里,处处看着都是错。他向来能辨,又是王爷之尊,沈居安就是身份平等,在雄辨上也不是这女婿对手,何况朱宣位份高。
离开的朱宣对妙姐儿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他为着抓错,在妙姐儿房中看着阁子上不见好些东西,这是自己送来给妙姐儿日常玩的;当然他不客气地走到房中去,把那薄薄的被卧看在眼里。
只是后来妙姐儿来为父亲和姨娘求情,朱宣这才有了认识。战场上可以心狠冷酷,在家里还是看着小女儿家情思可爱。风流场中呆惯的朱宣,想想妙姐儿那娇怯怯来求情的面庞,这孩子好心肠。妻子好心肠,也是可以用来掩盖自己名声的一个手段。
封王后初到南疆杀了不少人的朱宣,心思向来如电,他可以预料到成亲后,自己可以严厉苛责,妙姐儿正好是一个心肠软会女眷的人,当然她对着别人说什么,自己得知道。这一正一反,正好相得。
回到王府去的朱宣快马给母亲去了一封信,信中备言:离成亲时日不远,妙姐儿还是年幼不知事体,这以后可怎生是好,让儿子心中时起忧愁。再沈家小门小户,教导上难让儿子放心。是以请母亲修书一封,把妙姐儿接来才是。“
太夫人结这亲事为还恩情,蒋氏赠银的时候,沈居安还不知道在哪里,太夫人对他了解也不多,只想着沈居安功名不成,行商也不过小商贾。向来忧心成亲以后儿子不待见妙姐儿的太夫人,一看到儿子这信中居然也有为妙姐儿打算的意思,太夫人宽慰之余,从京里修书一封,命祝妈妈亲自来接。
朱宣给太夫人的信中,玩了一个小花招,没有说接到哪里。他以前一直抵制这亲事,如果直言接到自己王府里,看着可教就自己留下来,看着不行就送给母亲,想来只会先换来太夫人的一通骂,然后就是太夫人从京里直接来人,把妙姐儿接到京里去。
初封王后的南平王对于自己以前的一些不雅名声,再后悔倒也不必,不过多方弥补,还是可以做到。比如妙姐儿如果可人疼,夫妻成亲以后和睦,这样的名声可以冲淡以前的浪荡,而且母亲也可以放心,母亲忧愁上来,就发愁她老去以后,自己会欺负妙姐儿。
有了母亲的这封信,朱宣顺理成章地强行把没有成亲的妙姐儿接出沈家来。太夫人修书,让妙姐儿去京中相伴,总比南平王修书,让未婚妻陪自己要好听的多。
祝妈妈一直疑惑了一个月,才给京里去书信:“王爷命我相伴姑娘,没有让我们回京的意思。”沈家离王爷王府近,姑娘进京以前从这里过,王爷对着太夫人也有个交待,他是好好招待的。可是王爷他?朱宣修书请徐从安来,就对祝妈妈说了:“姑娘小呢,也不懂事体,请一位先生给她,过年再进京吧。”接过妙姐儿不到一个月,朱宣就不肯放人走。好不容易到手的小树枝,母亲撸不如自己撸。
初进府的妙姐儿,在繁花锦绣中,丫头们都贴心,表哥又和气疼爱,姨娘们离的远,易姨娘一件事情,就可以感受到朱宣是关心异常,而且百般回护,妙姐儿娇滴滴,算是会讨好朱宣的人。她也没有理由得罪他,为着什么事情要得罪他,再说好吃好喝好待她,得罪他做什么?
朱宣下殿回来,或军中回来,和妙姐儿坐一会儿,听着她笑语声,觉得轻松不少;再易姨娘的事情,让朱宣有些愧疚。难怪母亲要担心,成亲以后,如果表哥不疼妙姐儿,光是姨娘们就都不是安生的。朱宣重责易姨娘,就是杀鸡给猴看,再让返京的管事们回京里去宣扬这件事情。妙姐儿的名声就是表哥的名声。做妻子的名声不好,做丈夫的名声独好,这事情不大对头吧?不少字
施恩于人与放恩于人,南平王当然是明白。妙姐儿为秋巧求情,朱宣就答应下来,这孩子要跟在我身边一辈子,就做一个好心肠的人吧,一切事情到最后,反正是表哥拿主意。妙姐儿要求是她的事情,表哥肯不肯那是表哥的事情。
再想起来赵若南。朱宣为抓财政,一气杀了不少官员,妙姐儿进王府的时候,可以说是少有人敢对着王爷说不字。猛一下子被妙姐儿顶撞,如朱宣事后对徐先生所说,伶牙俐齿,还会狡辩。
刘全的亲事是朱宣所许,再加上刘全误卯是赵若南引起,朱宣要重责,一则他的家生子儿误卯丢了他的人;二则亲事已经许下,心里有人当时怎么不说,应该是那女子勾引才是。朱宣不客气地把赵若南关押起来,准备第二天押解回原地,治她“有伤风化”地名声,这个名声对于过去的女人来说,一辈子也翻不过来身,以后能不能嫁人都是个问题。
一向觉得乖巧的妙姐儿,就在这件事情上,让朱宣发现她有一个倔脾气。是个人都有性子,妙姐儿不可能没有,朱宣在秋巧的事情上,发现妙姐儿其实很懂事,也知道表哥疼她。秋巧事情在后面,赵若南的事情在前,朱宣先看到的是妙姐儿的小倔脾气,也没有规矩,表哥决定下来的事情不能改,她就顶撞表哥,自接来一直惯着,朱宣觉得这孩子没有规矩,决定吓吓她,让朱喜:“取家法来,”再对着妙姐儿道:“我是你表哥,管教得了你。”不是丈夫一样可以管。
换着是一位古人,当然知道认个错求个情,妙姐儿则一下子就愣了。朱宣在以前一直是疼爱关切和回护,妙姐儿不觉得自己是顶撞,觉得有道理总可以说说吧。对着朱宣可以吓到一片人的冷脸儿,再听着身边的人哭求:“姑娘认个错吧。”妙姐儿认了错,走出来,才觉得后怕,要是真挨了打,用古人的说法,这叫没有体面。妙姐儿被后怕吓到了。
朱宣被妙姐儿吓到了,成亲以前他是不会动妙姐儿一手指头,不过是为着吓唬她,果然吓到了,朱宣心中着实地后悔。想想母亲信中频频地催,就是不认为自己会好好对她。
而太夫人重起疑心,觉得儿子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送给自己,他只是想自己教。太夫人一下子就能想明白,在朱宣手底下过两年,妙姐儿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怜兮兮的唯表哥是从的小媳妇儿。
道理能说通的时候,少有人会动手。这还是成亲前,朱宣觉得后悔,多就是吓到妙姐儿,母亲知道不会再让自己留下来。朱宣先喊来祝妈妈,不许她往京中通信,再去安抚妙姐儿。朱宣表妹的这身体也着实差了些,一吓就病,病的朱宣多了一条后悔,自己不是说不好道理的人,怎么想起来用家法吓她,当时顺嘴就是一句,这下子吓到他自己。
这是南平王在军帐中的习惯:“推出去重责四十军棍,”对自己的小媳妇儿,花柳一样娇弱的身子,这法子行不通。朱宣格外地怜惜,我接来吓出一身病来,这是我的不是。
病床上的妙姐儿喝不惯中药的娇态,吃不惯白粥觉得饿要哭,朱宣看着一一的新奇,这和自己的情妇们,艳词娇语地争宠,别是一种清纯风光。夫人们是肯定不会生病说喝不惯中药,病了也不会抱怨饮食清淡。
病好以后的妙姐儿更是乖巧,不仅是乖巧,是时时提醒自己不要惹到这位表哥。朱宣的种种手段,妙姐儿都看在眼里,属于她自己的一点儿小天地小的可怜。身边的丫头们和妈妈们不再象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说好。天知道妙姐儿以前也没有做过什么,就是病好后,有点儿行步动步的不动,就是一堆的人要劝:“姑娘再不要惹王爷生气。”
就是有时候晚上多看一会儿月光,想着一样月下是不是有自己的家人,丫头们就送衣服来披上,再就是一句一句地劝:“姑娘睡吧,王爷要是知道不会高兴。”
有人管头管脚到什么钟点儿起,什么钟点儿睡都管的吗?朱宣就这么给妙姐儿立规矩,到睡的时候就睡下来,到醒的时候就起来,向来是睡早起的并不晚,不许逗留就得回房里去。南平王对自己的小妻子越来越喜欢,一管就听话,比管了不听话的要好。军中士兵们初到军中,再好性子的人思家念家,也会违犯军规。朱宣心里明白,能管的好就不错。
太夫人再来信,是强行来接,朱宣不肯送,把妙姐儿夸成一朵花,儿子喜欢她这些话写在信中给母亲,糊弄自己母亲能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小树正撸枝的时候,朱宣怎么会给母亲送去。南平王起始接到身边来,居心如何,他自己最清楚。一切围着他自己转。
出门一堆人跟着,回房中一堆人看着,妙姐儿忍气吞声地过下来,全凭自己想的开。认真来说,衣食待遇和周护上,朱宣做的相当不错,至少他的责任心让他明白,妻子是他的责任。南平王只是不想要一个成亲后与自己背道而驰的妻子,恃宠而娇的人就不行。
可怜的妙姐儿,全无还手之力。再想想表哥翻脸要打人,她只能忍着不让他翻脸。朱宣着手从各方面拧着妙姐儿的小性子,处处告诉妙姐儿,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成亲前肯定不会动手打妻子,让人知道说自己欺负人,就这就有人说朱宣欺负人;至于成亲后,朱宣想想妙姐儿倔上来要顶撞人,成亲后谁还会客气,不再是娇客,甩手就可以一巴掌,没有体面的自己哭去。不然丢给母亲去,想见表哥也不来。
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心性,朱宣太多的情妇,个个见不到的时候要跺脚抱怨,见到的时候就眉开眼笑,朱宣觉得女人就是这样。成亲以后,表哥回不回房里,那就看你的能耐了。青年倜傥的南平王自负上来,觉得自己有如一朵花,人人都要抢着要,他自负的也算有理智,明白人人抢着要的不仅是他的模样,还有他的权势。朱宣为着权势汲汲,随时想着扩大权势的心思。
疑心重重的太夫人就没有一天是放心的,自从妙姐儿住在儿子王府里,太夫人天天在心里想着。一个没了母亲的可怜孩子,遇到自己儿子那样的人,太夫人终于在中秋节前后,震吓住往京里送节礼的一个资深管事。
问别人都回说不在二门里,说是不知道。中秋送节礼的管事的,不能再说不知道。王爷把沈姑娘吓病,一病就是经月,然后王爷迁怒,动不动就发脾气。再不管事的人都知道,只是这个管事的是没有躲过去,说自己不知道太夫人不相信。管事的被问出实话来,沈姑娘到王府里没有过上多久,就被王爷震吓病了经月。太夫人过了几个月才知道实情。
大怒的太夫人看看日子离过年不远,再想想祝妈妈信中也没有说这些,自己被儿子摆了一道,太夫人自此和儿子在过年前又开始大战一个回合,一直到过年,朱宣推无可推,命徐从安带着妙姐儿后进京,自己先行快马入京,先缓解母亲的怒气。当然南平王一张好嘴儿,把妙姐儿夸的象一朵花,儿子喜欢她,为她请的有先生,衣服穿戴时时都给,要留她在自己身边。
可怜的南平王从少年开始就一直辛苦,先是为亲事和母亲就没有赢过,为着妙姐儿留在身边好管教,朱宣和太夫人母子又要重新来一回。
南疆突然而起的战事,是朱宣想要的,他好战喜功,最为自负,以前上战场从不认为自己会有事情。可这战事也让朱宣匆忙离京,朱宣事先早就想好,把徐从安留在妙姐儿身边,打算让徐从安和母亲说去,让他奉着妙姐儿离京。
没主见的老好人沈居安玩了一个小花招,妙姐儿吓病,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外面经商路上
古代幸福生活全文+番外第30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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