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运送,税政上的事情,也是你们自己往京里运,与我其实无干。”南平王侃侃而谈,早就有话等在这里:“从我接手南疆就是一本烂帐,我曾几次禀过皇上,盐务上的亏空是不是抹平了,后来的人也好做事情。”
孙大人擦擦额头上的汗道:“王爷说的是。”几曾想过在京里人人羡慕的盐官一到任就面临着几百万两的亏空,禀着太子殿下旨意来到这里本来是想生钱出来的孙大人不能不冒汗出来。就算是挣到钱也要放进去填才行。
刚才来的时候,书房里就是掌上了灯,南平王俊秀的面容半隐在灯影里儿,继续在说自己的话:“皇上说,盼着吏治上有能人,能把这帐抹平了,所以就一直烂在这里。第一位吕大人是有能耐的,两年抹平了两百万。眼看着填了一半,不想来一位郭大人,想必孙大人你也知道,反而又亏空不少。
孙大人你是第四位大人了,向来是能吏才往盐政上派,这两年里我为了不再亏空下去,我也帮着填了不少呢。”朱宣面上甚至有一丝期许的淡淡笑意,语句里多含鼓励:“皇上和太子殿下都等着您的嘉信呢。”
差一点儿没有跳起来的孙大人还算是坐稳了,这怎么填,在京里的时候好管,亏空肯定是有的。盐政上有钱,缺钱的要支用时,是有条子的。
想想今天看到的一大笔条子,都不知道是哪一年支用的,兵饷倒也罢了,兵部里兵饷运送不到,先从盐务上支用,这个南平王赖不了。但是别的一大堆拉拉杂杂的运用和费用再也扯不清楚。
孙大人结结巴巴地问出来后,朱宣想也没有想,就道:“孙大人问以前的老人,他们都知道。还是吕大人在的时候,有一年往京里送银子,他为了机密,托了镖行用船运,夹在一大船货物里面,不想遇上强盗都端完了。”孙大人身子晃了一晃,这钱问谁要去?
吕大人是年纪大了,告老还乡,前年报的寿终,无端的一堆条子还有吕大人在的时候,孙大人刚在想,朱宣已经叹气道:“吕大人走的时候,说抹平两百万,我还觉得高兴,后来到郭大人手上,才对我说出来,这些帐目没有算进去。为了官声官绩,吕大人也许是这样的想法,想想他是本王手里第一位盐官,有几笔银子是我帮他填的,总不能再把告老还乡的吕大人还扯进来吧。”
南平王说得如此大方,孙大人真想说一句:“南疆素来富裕,帮我也填填帐吧,我留着钱好去对太子殿下有交待。”想想这个书案后坐着的王爷没有这么好,多年战功只能是实打实的本事,诡谲的官场上爬到这个位置上,就不是一般的有心机。孙大人越听心里越闷眼前越黑,南平王是想让我帮他认这笔银子。
我。。。。。。孙大人决定回家去骂娘,我这里为了亏空烦来找南平王,这位王爷一张嘴就是他填了多少,这些亏空想来是他填出来的。
这样的谈话是持续不了多久的,一个是想着能帮忙支个招儿,不是太子殿下的姻亲,孙大人决定回家去好好写上朱宣一笔,又觉得只就今天的这事儿就写太孟浪,必竟是太子殿下的姻亲。
着急慌忙看到巨额亏空一时慌了的孙大人晚饭也没有吃就进来,坐到现在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看这位王爷全然没有管饭的心思,还是只在那里说话,孙大人只能告辞。朱寿看着来的时候急促,走的时候一脸的憋闷,心里好笑引他出去,这里不是好来的吧,京官外调虽然说是有钱也不是好呆的。
朱宣也饿了,把孙大人应付走了,也要赶着回房去吃饭去,走出书案来想上一想,又回身来把朱寿刚才送的盒子打开,取上一些银票在袖子里,小小丫头明天要出门去,回来荷包一准是空的,先带在身上再说。
回到房里当然是欢声笑语,胖倌醒了,正在逗他玩。看到朱宣走进来,妙姐儿抱着胖倌先让丫头们传饭:“让人去看了几次,说表哥书房里没有传饭,想着你回来吃,所以都在等你。”三个孩子都饿了,撑着等东西,看到父亲进来都是喜笑颜开。
等饭的这一会儿,朱宣伏下身子来看看睁着眼睛的胖倌,咧着嘴这样子才可以往笑上靠一点儿边。。。。。。
新到的盐务孙大人在南平王这里碰了钉子,着实烦闷了几天,对着一大堆的亏空,还有太子殿下新到的一封信,信里当然是催要银子。太子殿下要笼统人,一样是需要花钱。
每天只是烦闷的孙大人眉头越皱越紧,太子殿下还以为盐务上多有钱,不,应该说太子殿下很明白盐务上是一本烂帐,所以才要在这上面弄钱,孙大人不能不叹一口气,这烂账上怎么弄钱,弄不多亏空的多把我也放进去,还是我走了也留一顿找不头的条子在这里,往前面的吕大人,郭大人等人身上推。
“大人,这几天里愁眉不展的,莫非是有什么心事不成?”说这话的是盐务上的一位官吏,是蒋家两兄弟推荐的宗有仁,先是在铜矿上呆了,去年才调到盐务上来,在这里就无人知道宗有仁是蒋家兄弟推荐来的,至少有心知道的人是要好好打听一下才行。
一般的人只知道这是铜矿上调来的人,宗有仁则是说铜矿上太冷,调回城里来舒服,看到孙大人眉头天天紧锁,宗有仁不慌不忙地尽一下下属的问候。
刚来到这里,迎面一块大砖头的孙大人当然是不会对宗有仁说,只是道:“没事。”慢慢踱步走到后面去,还是要和自己带来的人去商议:“太子殿下要钱,这事情怎么办?”
当然是先从盐务上支用,支用以后要怎么补?孙大人出京的时候是随身带出来两个人,是太子殿下给的人,孙大人原先觉得是拘束,现在乐得事事同他们商议,让他们拿主意才好,这我没有主意。
“倒是有人来找我,说要用大批的盐,如果能直接从盐矿上走,省了好些事,”一个人说出来:“他倒不是为省税金,只是图省事,”一个人说出来,另一个人不说话。孙大人心知肚明,看来这两个人是商议好的。
孙大人到任不到十天,就开始要与私盐打交道,也是多年为官,年富力强三十多岁的孙大人只能叹气,盐务上挣钱当然是能是私盐,这一点儿上谁都知道,可是只这几天的功夫就要往水里趟了,想到这里,孙大人对于第一位吕大人的官声官绩深表怀疑,两年抹平两百万,这两百万是从哪里来的?哼可想而知。
“能让太子殿下满意就行,”孙大人含糊不清地道:“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行方便。”三个人在后堂里商议了多次,跟的两个人这才把话在今天说出来,事实上新官一到任,就有人来请客来结交来认识,也是要考虑清楚才能说出来。
清晨的时辰点儿上,花上犹有露珠,草上犹在湿润,乌珍象平时一样,从马棚里牵出王妃的马,小郡主的马和自己的马来,一共是五、六匹,乌珍只要一个人就可以去了。
穿过庭院里洒扫的人,乌珍往大门而去。角门一般开的晚,起早的乌珍向来是从大门出去,与门房的人笑一笑,乌珍牵着马出了王府。
大街上也还行人不多,赶着马到了城门也才刚开,就是守城门的士兵也认识这位小子衣服出来遛马的人,也知道她其实是个丫头,任由乌珍赶着马儿出去,几匹马都是神骏的,士兵们向来是用眼馋的目光看几眼。
城外下了官道,就是一片野地,向来是乌珍遛马的好地方。在这里和马儿在一起,也是乌珍可以畅快地欢笑时,在王府里,对着娟秀斯文的丫头们,乌珍心里也是有几分不舒服,好在相了一次亲,买了无数东西,南平王夫妻尴尬得不行,袁将军失望的不行,只有乌珍高兴了。也有人给我买东西,以后丫头们再在一起看得的东西,乌珍决定也上去说一句:“我也有。”样样都有,除了手打的银簪子弄不来,街上卖的都弄了来。
骑着王妃的白马跑一程再回来时,其余几匹散在野地上的马儿身边多了一个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马,一面嘴里念念有词;“别踢我啊,我是来找人的。”这个人是乌珍认识的,也是妙姐儿认识的。一身崭新的新长衫,头上戴着一个大帽子,也是崭新的,这个人是沈家四姨娘的弟弟张堂。
“你走开。”乌珍嘴里是凶巴巴的,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这有十几天的时光,张堂天天早上都出现在这里。此时的张堂听到乌珍的声音,赶快笑着回过头来,把手里的一个盒子举起来:“豆花和肉包子,你喜欢吃的那一家。”
乌珍从白马上跳下来,笑逐颜开接过盒子不管不顾地在草地上坐下来打开盒子就是一口,身边的张堂也是一脸笑容,把手里拿着一个垫子铺在草地上,垫子上绣的还是鸳鸯在戏水。乌珍毫不客气地就坐上去,这几天里已经坐习惯了,铺开了坐在上面当然是比坐在露水未干的草地上舒服。
以前是不成气候的张堂在铜矿上呆了这么久,吊儿郎当的气质被磨去不少,蒋家兄弟觉得这个人还有救药,也是对他下过功夫在身上。作为美貌的四姨娘的弟弟,张堂是长得还可以,看上去一张斯文的小白脸。
看着乌珍吃得飞快,张堂把豆花打开来递过去:“这里有稀的,你喝两口,别噎着你才是。”不懂姑娘规矩的乌珍就伸过头来在张堂手上喝两口,再接着吃肉包子,一气吃了四、五个才想起来问张堂:“你吃?”
“你吃吧你吃吧,你吃完了我再吃。”张堂第一次来献殷勤就饿到自己,原本以为充足的两人份早点被乌珍一个人吃了个精光,吃光了舔嘴唇的时候才知道问一句:“你吃了?”
今天吃了四、五个就知道问一声儿,已经算是有进步,张堂嘿嘿笑着看乌珍吃东西,这是张堂发现的乌珍第一个讨人喜欢的地方,就是吃东西很香,看着她吃就觉得心里舒服。自从见识过乌珍的饭量,张堂就次次带的充足,不会再把自己饿到。帮人送早点饿到自己,说出去真是笑话。
乌珍吃过以后就唿哨着赶着马在野地里跑,张堂这才开始吃,把剩下的吃完以后,看到乌珍已经在马上了,张堂把乌珍坐着的垫子收起来,对着十几步远的乌珍招招手大声说一声儿:“我回去了。”
马上的乌珍就回头来点头笑笑,两个人就此分手。张堂心满意足的往城里去,乌珍继续在野地里遛她的马。这样的事情已经持续了十几天,乌珍回来谁也不说,王府里的妙姐儿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位名份不正的“张舅爷”在追求乌珍。
这个要归功于三姨娘回去以后,就想着主意要对大姑娘献殷勤,可是乌珍脸太黑,找来找去这个殷勤献不上,找不到与乌珍相配的人。三姨娘就对着四姨娘当成笑话来说,卫夫人回沈家,姨娘们当然是抱成团,三姨娘莫名地和四姨娘好了不少。
四姨娘再当成笑话对回来过年的弟弟张堂说了,然后也想献殷勤:“听说是大姑娘要出嫁妆,你认识的人里面,有不挑捡的帮着说一下,事情成了,大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就是做姐姐的四姨娘也不会想到,弟弟张堂动了心思。此时穿过长街的张堂,在小巷子里的一户门前停下来,自己推门进去,门里是三间房子,一个小小窄巴的院子,还种着一棵槐树,树下一个人正在磨刀石上磨刀,看到张堂回来道:“张大哥,你是去你姐姐那里了?”
妙姐儿回到封地上,沈居安和卫夫人商议过,齐家搬了过来,离妙姐儿也近,三位姨娘当然也跟到这里来住,原来的房子只得几个家人看着,随便看着那里的铺子。
张堂把手里的垫子放到身后去,摇头道:“没有,我出去转转。”磨刀的人只是咧着嘴笑:“张大哥,俺哥托人捎来话儿,问你什么时候回矿上去,俺哥想你哩。”磨刀的人小莫就是铜矿上莫厨师的兄弟,张堂一直是借住在小莫家里。
“我过几天就回去,”张堂说着就想先去房里把身后的垫子放下来再说,小莫张口先揭破了:“你那手里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了,鸳鸯戏水的垫子,有姑娘一大早儿会和你约会吗?这样早上就跑出来的别又不是正经人家的,张大哥,你现在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可不能乱找人家。我有朋友可以帮你说一家有家底儿的,姑娘家开着当铺。。。。。。”
张堂一听也不藏着了,只是为不好意思还是放在身后,赶快笑着道:“清白的哩,”就是脸太黑,张堂是认真回想过乌珍的容貌,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找个理由请了假回来,先去王府里给妙姐儿请安,妙姐儿想着张堂最近事事勤谨,也见了。张堂才得以见了乌珍一面,是认真看了看,黑是黑,可是五官鼻子眼睛都端正,年纪也不小了,三十多岁的张堂决定追求乌珍去。
在铜矿上呆了这么久,看惯了官员们的威严和官腔,二流子一样混了多年的张堂是脸上笑嘻嘻对着他们,其实心里也一般,看到我们家大姑娘,你们都得跪下来。这个原因就是大姑娘有权势,所以跟乌珍要是成亲,只是想想以后一路光明。
张堂的追求方式就是每天去给乌珍送吃的,乌珍早上遛马是张堂在王府外候出来的,候了三天想着怎么能把乌珍约出来,有一天起早了,看到乌珍赶着马从外面回来,从此张堂追求的路上一片光明,而且在追求到手以前,还不会让人知道。
两个人一大早见一面,乌珍吃过以后,张堂吃过,两个人就此分手,这样奇特的追求方式,乌珍很享受,女孩子都有虚荣心,特别是和丫头们住一起的乌珍,虽然说话少,可是听她们说话,订亲的人得了什么东西,一样没有见过的首饰一戴出来,就一起来看评说好不好:“这个式样儿新。”
如果说不好,几个坏丫头背后里一说:“让他重买了好的来。”然后以此为乐,乌珍在脸上表示可笑之余,心里也是想的。耳闻目染,第一个可以看的到就是沈王妃。南平王与自己的小妻子开始恋爱,就在半上午的时候,或是下午让人送一件东西来给妙姐儿,只在一个王府里那么点儿路,也要让人跑一趟。
所以订了亲的丫头们都很有理,件件拿王爷来说事儿,背地里大家伙儿就传话:“王爷今天又送了一个什么来。。。。。。”所以袁将军被乌珍宰了一把,乌珍是听得太多,觉得这事情就应该是这样,带我出去就应该给买东西,没有觉得在宰人,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乌珍会有这样的想法,朱宣要担一点儿责任才是。
兴冲冲赶着马回王府的乌珍这十几天里都是兴头儿极高,看到丫头们在一起絮语,也能跟上几句似模似样的话,不再骂人傻蛋,也不再说人不会骑马,只是没有人觉出来乌珍的这种变化。
妙姐儿房里有客人,来看沈王妃和胖倌的是石姨娘,在王爷王妃回来后来到两、三次的石姨娘倒象是在亲戚一样的来看沈王妃,而每次妙姐儿都是立即就请她进来,石姨娘的心里也达到极大的满足。
这么久没有见,石姨娘脸上的气色越发的好了,人也胖了许多,前两次来看沈王妃,不是有孕就是月子里不好久坐,今天来石姨娘觉得可以多说一会儿话。
“小王爷满月了,看着更胖了。”石姨娘此时看着胖倌也是一片欣喜,自己也觉得奇怪,不象以前在王府,看到小王爷们就心里要黯然一下,不喜欢王爷了吗?心里依然是有他。这一位小王爷也十足的象极了王爷。
妙姐儿手里轻轻摇着胖倌的小木床,对石姨娘突然变得比以前还要热情,以前心里永远是有三分距离,现在感觉可亲之极,妙姐儿言笑自如:“表哥说我抱不动,我也抱起来了,天天抱一会儿,现在可不是更胖了,我也能抱得动。”
为了往王府里来的石姨娘,身上是新换的一件锦衣,还是在王府里的时候做的,石姨娘也是喜笑颜开的说闲话的样子:“抱抱就抱得动,夜梅的第二个小子,就是我抱着。”然后告诉王妃:“夜梅和丈夫都是肯干的人,起早归晚的不在家,两个孩子都是我带着。”
现在这样的日子石姨娘实在是喜欢,今天又能多说几句话的样子,话就很多,一一地告诉沈王妃:“大的那个五岁了,也可以帮着照看照看,我今天出来了,是夜梅在家里看着。”
“你何不带了来,让我也瞧瞧。”妙姐儿看着气色很好的石姨娘心里实在是高兴,想想易姨娘嫁了人让人问过,还是闷乏乏的样子,弄得人人都不喜欢。
石姨娘犹豫一下才道:“大的那个晚上跟着我睡呢,我要出门,坐上车,抱着我腿只是哭,我倒是想带来的,只是。。。。。。”沈王妃笑一声道:“只是什么,你下次带了来给我看看,小孩子跟惯了人,一下子闪了他,一定要哭一会儿才行。”
“下次就带了来给王妃看,”石姨娘也立即就笑着答应下来,想想院子里刚才来的桂花树,对沈王妃道:“我们那庄子上面也有一棵大的桂花树呢,几时请王妃去瞧瞧才是。”
再把家里的趣事告诉妙姐儿:“在王府里的时候没有想过这样的日子,夜梅两口子去卖菜,我跟去帮着看着,街上遇到混要钱的人,拿着菜就走,还是我夺下来的。”石姨娘颇有几分得意,以前在王府里虽然是姨娘,也是娇娇女,出去大街上遇到恶霸,也敢叉着腰上去斗。
但是再告诉妙姐儿:“当时穿着一身老蓝色的布褂子,黑色的一条布裙子,要是王妃看到了,一定以为是哪一家的粗使妈妈。”格格笑着的石姨娘此时还是打扮得面容娟秀,手上一条银红色的丝帕掩着口,看上去依然是一个丽人儿。
想想石姨娘描述的场景,妙姐儿不能不笑,也跟着打趣道:“我就看不出来你能这样做。”虽然不缠脚,又有多少力气跟男人斗。石姨娘自己也接着道:“等他走了,我才后怕上来了,当时只想着那菜不容易种出来,庄稼人起早贪晚的侍弄地,才弄得来。”
说到这里,有几分不好意思:“以前从不知道一碟儿菜也要这么辛苦才得来,自己亲眼见到,吃什么都是香的。”一掬米居然有这么多的汗水在里面,还要夹杂上无数的日出星明与月升。石姨娘叹气:“还是现在这样子好。想出去走走就抱着孩子出去走走,回到家里一下子就天黑了,竟然有做不完的事情。”再满意的叹一口气,房里不再孤寂,大孩子跟着睡,晚上给他讲故事儿,听着他说话,哄着他睡觉,等到他睡了,自己闭眼就睡着。
南平王打发走的四个姨娘里,只有石姨娘离开了王府反倒过得滋润起来。妙姐儿微微含笑,看着小木床上的胖倌儿,再看看坐在天暖了刚去掉锦垫的梅花瓷凳子上的石姨娘,心里不知道合不合适劝石姨娘再走一步。
想到这里想起来易姨娘,妙姐儿拜托石姨娘:“有空儿去看看她去吧,听说还是不开心。新嫁的那一家是易将军帐下的,有了胖倌儿后,易大奶进来看我,我问了她,只说是不开心。”石姨娘一听就笑,对沈王妃道:“她就是这个脾气儿,有点儿事情就这样病蔫蔫的,跟病西施似的。”石姨娘想想易姨娘以前,不是最会装相,现在装王爷也看不到了。
“听说她成亲了我去看过一次,她羞着呢说不好见我,”石姨娘说到这里脸一红,易姨娘对着石姨娘只是哭:“你到是守着呢,我可怎么办,哥哥嫂嫂逼着我嫁,我原说死在家里,想着哥嫂不容易,办了若干的嫁妆,死在家里只是拖累了哥嫂;”
然后再接着哭:“我想着死在这里,过来了一看,他们家办事极其认真,都是按着正室的规矩办,我死在这里,不是又连累了他。。。。。。”想来想去死不成,只能闷蔫蔫地活着。
妙姐儿对着石姨娘面颊上一闪而过的红晕看在眼里只是微笑,想来是易姨娘说石姨娘还心里有表哥,既然还这样想,好心的妙姐儿,有时候滥好人的妙姐儿,喜欢做媒的妙姐儿只是含笑,倒不方便劝石姨娘再走一步儿,让她想着吧。有时候爱才是一种幸福。
“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去劝劝她
古代幸福生活第2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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