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王妃刚才说饿,丫头们已经出去传饭,这一会儿又进来两个人举碗箸在小桌子上,朱宣就把话先不说,候着丫头们出去,才低声道:“妙姐儿你睡书房去,也让你睡一次。”凭什么有点儿事情就是我睡书房。
“表哥不是喜欢睡,”妙姐儿重新是嘻嘻的笑容,以前惹到你,就睡书房去了,然后再加一句:“是你自己要去,而且不回来。”然后可怜加委屈:“我一个人睡没有人暖床,就没有想过?”
说着说着话就要揭老底了,对着想起来往事自己掩口而笑的笑脸,朱宣吓唬道:“再说表哥不疼你,把你丢在京里不带你回去。”妙姐儿想了一想道:“那我陪儿子。”
瑞雪和丰年带着人端着饭进来,妙姐儿和朱宣才从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中变过来,谁也吓唬不到谁,只能大眼瞪小眼。妙姐儿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吹捧自己一下,我是大眼睛,表哥呢,再对着朱宣端详一下,浓眉下的眼眸是黑亮又刚毅,算计人的时候当然是例外,不大也不小,嗯,应该是大眼对大眼才对。
还没有进入腊月,南平王夫妻对坐已经在谈论回去的事情,“世子要留在京中,”朱宣歉意地对妙姐儿看一眼,然后道:“别的孩子们都跟我们回去。”
妙姐儿装作忽略朱宣眼中的歉意,表哥应该更想让睿儿回去才对:“顾夫人来拜过我几次,已经是亲戚,她每次来送的东西都贵重,”妙姐儿恬淡地笑一笑:“表哥,我,”再有如春风一样笑一下。
儿女夫妻和睦是人人都在想的事情,妙姐儿自问尽自己的努力做的不少,为端慧和公主生分,也把朱宣和武昌侯也扯进来,无端成了陶秀珠口中的一场笑话,可是妙姐儿看看朱宣,朱宣只是含笑。
“表哥总是说,孩子们大了要有媳妇,公主看着端慧也象是她们家的人。”这句话说得朱宣心里也开始不舒服,儿子有媳妇就算了,想想一见到父亲就依着撒娇要钱要东西的端慧是别人家的人,朱宣眉头皱一下,对着妙姐儿隆起的肚子看一下:“再生几个女儿吧,端慧小丫头随你有点儿没良心,”
说话说到一半的妙姐儿别的都没有听到,只是听到“没有良心,”赶快先问这个:“又怎么了?”这次来到京里,不止一次朱宣说女儿没有良心,再把妙姐儿扯上:“没有良心随你。”
朱宣一提起来这个,先就不高兴:“文昊一来找端慧,端慧就不要父亲了,”妙姐儿格格笑着道:“就是世子,遇到有人来找着玩,不也是一样。”世子还要大几岁。
看着朱宣不甘心的面孔,妙姐儿忍不住想笑,表哥的俊脸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是不起作用的。这才得已把下面的话说完:“这次回去,只想和孩子们好好亲近,所以对顾夫人明说了,不带冰晶回去。”然后莞尔:“冰晶是个好孩子。”
听过这句话,朱宣解开眉头有了笑容:“你说的很对,这一次咱们只带着几个孩子回去,”然后乐不可支:“也不让文昊来。”南平王总算有了好方法,就是带着端慧回封地去,好好地疼她,然后再就是,不让齐文昊这个未来女婿来。
妙姐儿也是眼睛发亮,表示赞同:“可不是,在孩子们各自有家以前,和他们亲近的应该是我和表哥才对。”外面小雪近似悄无声息地飘落,南平王夫妻在榻上坐着,说得有来有去的回去好好的亲近自己的孩子们,而且闲人不要靠近,这个“闲人”首先就是顾家的冰晶姑娘和齐家的文昊少爷。
又过了几天寒冷的北风里,丁夫人从一辆马车上下来,马车是停在监狱的门外,随身只得一个赶车的的丁夫人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秋夫人,身上是后来送进去的衣服,是丁夫人自己的衣服,穿在秋夫人身上宽大的象个袍子。
棕色的衣服衬得秋夫人憔悴的面容更是有些苍老,又是几天没有好好妆扮,眼睛肿着没有精神地走出来只是看着外面的人流与车辆。这个监狱是在京里,门前虽然不是繁华,却也有不少人,看来看去没有看到自己的精致马车。
这才对着迎上来的丁夫人问上一句:“我的马车呢?”丁夫人的马车就是普通的马车,车门只是厚帘子,秋夫人寻常用的马车为了在夫人们面前在面子,是车门开在一侧的马车。
拉着秋夫人下台阶的丁夫人先把她安置在车里,对着车夫道:“走吧。”这才在马车里对着秋夫人就是一顿说:“我来接你就行了,还要让你的马车来接,当别人不知道你在里面是不是?”看着缩在马车里的秋夫人,丁夫人又有些难过的道:“你平时说认识那些官员,总是不中用,最后还是去求的沈王妃,你呀,年纪不小了,真的要往前走一步,亲戚们有不同意的,我去帮你说一说,别再这么胡闹了。”
知道消息后的丁夫人先是去找了秋夫人说的几位官员,全然不起作用,而且官员们各有家室,事到这种时候,人情厚薄就出来了,外面满大街都是年青美貌的姑娘们,青春饭能吃几年?
丁夫人对着秋夫人一一转述自己在官员们家里受到的冷遇:“说是为了你的事情去的,第二次就不见我了。”秋夫人看着象是北风中瑟缩的小动物一样,小声问一句:“去找王妃,她是怎么说?”
逼到没有办法,秋夫人才提起来沈王妃,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愿意去找南平王妃,想想她一定得意得不行,秋夫人想想如果是自己,总要有几句占上风的话说出来。
提起来沈王妃,丁夫人只是微笑,马车里阴暗也可以看到丁夫人温和的笑容:“她倒是没有说什么,让人帮你打听来着,昨天我去听消息,让我今天来接你,王妃才交待一句,以后小心才是,国丧期间总是有人会举报的。”
一语提醒了秋夫人,这一会儿立即反应很快:“我想了这几天,我们就是喝酒也是在城外,怎么就会遇到巡城的兵,我认识兵马司的将军,士兵的线路我们向来是知道的,总是有人说的才是?”然后开始愤愤:“是花夫人,要么就是陈夫人,京里在换官员,益州的知府求了我要调回来,他原先求的是陈夫人。。。。。。。”
“行了,”丁夫人听不下去,刚出来先问自己精致的马车,然后再与这些夫人们准备争风,丁夫人觉得真是痛心:“幸好你是我表妹,我女儿要是象你这样,我就一刀砍死她,也看不下去。”
秋夫人也愤怒了,在狱里这十几天的闷气一下子发泄出来:“这能怪我一个人吗?”丁夫人也火了:“你还有理啊,不怪你应该怪谁?死了丈夫不能再找,你舍着面皮再找一家,也比舍着面皮象这样的好吧?”
“你是我表姐,你也这样说,”秋夫人回想往事,突然悲泣起来:“刚过头七,他们家的亲戚都跑来坐在家里不走,要我过继孩子,帮我打理田产,住在家里不走,句句提醒我,死了丈夫再找的人失亲戚们的颜面,别人冷被冷衾地他们都看不到,为什么自己不夫妻分离呢?”
用袖子一擦眼泪,秋夫人恨恨地道:“我长得漂亮,我妈把我嫁错了人,成亲三个月就去见阎王,还以为自己丢下的田产多,我那个时候要是嫁给别人,至少不会早死。我偏找,再醮丢他们的人不是,我不再醮,也不是一个人凄清的过。
族里的规矩,亲戚们的颜面,也没有大过这权势去,他们一看到出入我家的都是官员,一个一个吓得屁滚尿滚的都跑了。”秋夫人想想痛恨:“想想我早死,想我的田产,我到临死前,要把这家产都败光了。”然后妩媚地笑一笑,只可惜马车里昏暗,眼前无男人看到,而且秋夫人衣着打扮有如几十岁持家的妇人,如果让人看到也可以吓跑一片。
“王爷第一眼见到我,还以为我没有成过家。”秋夫人刚回想往事,就被丁夫人骂了一句:“他当你是私娼,你还挺美呢。”南平王认识秋夫人当然也是别人带去的,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私娼,后来才知道不是。
女人如花如水,男人如山如石,东君要是变辣手,摧残起来一样也是如风扫落叶毫不怜惜。丁夫人骂出来一句以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死了老婆可以填房,不然亲戚要劝,朋友要说,为了子嗣为了颜面,为了祖宗,男人不再填房,连祖宗都可以搬出来说话;
死了丈夫就要守贞,不然地底下难见人,这世道真是让人意难平,很多时候美好是用来歌颂的,黑暗却是需要忍耐的。如果那个秋夫人能忍一忍,丁夫人闷闷说一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秋夫人双手抱膝坐在马车里道:“我要先找一找是谁害我的,这人丢大了。”然后再探问丁夫人:“最近有谁去家里打听过我,是花夫人,还是陈夫人?”
“我也只能帮着你求这一次人,”丁夫人对这样不知道悔改的人没全无办法:“我劝你想一想,韩国夫人你不能比,她有诰封呢,玩到老也没有人嫌她老妖精,什么花夫人陈夫人,你更不要去比,那几个人都没有成过亲,你要再这样下去我是不会再登你们家的门。”
想想自从嫁到京里与这个表妹在一起,丁夫人也是一样烦:“老爷不在家我才能帮你一把,要是我们家老爷在话,一定不会同意。以后还是老样子,在外面遇到我们孩子,你全当看不见,他们也不会理你。”这是丁正岩进京后,发现妻子居然有这样的亲戚在京里,仔细看过一遍以后,对妻子和孩子们说过的话。
把秋夫人送到家门口,丁夫人最后上车时才丢下来一句:“你要想嫁人,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亲戚们怎么反对,我来帮你说,如果还是这样过日子,以后不要来找我。”黯然的秋夫人看着丁夫人坐上她普通的马车离去,一阵北风刮来,门外接秋夫人的丫头看着头发凌乱的秋夫人道:“咱们进去吧。”
这里秋夫人进去,马车上的丁夫人则去南平王府对沈王妃复命,总要去再说一声,最后感谢一下。
朱宣在书房里歇过中觉起来,最近闲的时候比较多,外面依然在换官员,朱宣思来想去,此时还是在家里呆着的好,看一看五皇子到底是想换些什么人。
外面是幕僚们的低声说话声,信步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朱宣先是在廊下站了一会儿,院子里朱寿和几个小厮在比试拳脚,朱寿正在指点:“你这样,战场上可以先当垫背的,在家里呆着最好。”
看了一会儿朱宣决定外面转一会儿,军中最近安宁得多,张二毛和刘少举回去以后,两个人是忍不住把自己有军功的事情说出来,这两个人只看了那一页,把那一页上的别人名字也记下来,军中一下子就安定下来,只是匡文超依然不待见张二毛,朱宣淡淡一笑,估计要个几年不待见他。
小雪时有时停下了这几天,王府里象是一幅水墨画儿,树梢亭子尖上,偶见几点残雪,间中又杂着北风里冻得墨绿的冬青树及冬天尚有绿叶的树。南平王嗅了一下,小丫头的梅花今天倒开得晚,刚这样想,风中就传来一阵梅香,朱宣笑了一笑,却原来是刚才没有闻到。
站在书房院门台阶上的朱宣想着采两枝梅花去,回房再献献殷勤,儿子们就要长大,端慧就象是公主家的人,一起来这句话又刺心一下,以后只有表哥和妙姐儿才是长相陪伴,南平王想想,再殷勤一回。
没有走两步,就看到小雪地里端慧郡主走过来,穿着娇黄|色衣裙的端慧郡主身上一件墨绿色绣瑞兽的披风,手里抱着一盆水仙花对着父亲笑:“我的花儿开了,给父亲送过来。”
朱宣大乐道:“好,让人送进去,”父女两个人站在院门外看着丫头往里面送进去,端慧伸出小手来拉住父亲的手,长长的眼睫毛在小脸上忽闪着:“父亲陪我去花房看看去。”
拉着女儿的小手,朱宣又把端慧是公主家的人这一回事情给忘了,帮着端慧看脚下:“小心路滑,”然后听着端慧一路叽叽喳喳个不停。
还没有走到花房,一个丫头过来笑道:“文昊公子在门口,等着郡主出门去看街上买年画。”端慧立即把自己的小手从父亲手上收回来,先对丫头道:“我就来。”
然后再对着父亲行礼:“改天再陪父亲去花房,”朱宣负手看着这个“没有良心”地小小丫头,“女生外相”地小小丫头一听到出门就不要父亲了。
没有走两步,端慧又笑眉笑眼的转回来:“父亲,嘻嘻。。。。。。”朱宣就是不说,只是看着女儿手拈着丝帕在面前笑:“给端慧一点儿钱吧?”然后再讨好地加一句:“给父亲买东西回来。”
睁着大眼睛的端慧郡主看着父亲从袖子里拿钱出来,更是笑得眉儿弯弯,眼笑眉飞,先拿到一张看一看放起来,继续站着不走,提醒父亲一下:“还要给母亲买。”朱宣认命地再给几张:“别把父亲忘了就行了。”
“不会的,”说这一句不会,端慧郡主转身已经走了,南平王在雪地里看着端慧小小的身影走远,就往房里走去,告诉妙姐儿去,再生个女孩子才好。还没有长大,就已经这样,再长大了还了得。
妙姐儿在房里听朱禄在回话:“花夫人在家里和几个官员们宴乐,被巡街的人破门而入一起带走了,她更明白是秋夫人举报的,又去了秋夫人家里。。。。。。”
让朱禄出去,妙姐儿倚在窗前对着窗外发呆,刚才听到就觉得自己恶趣味,这算是发泄自己心中的闷气吗?把花夫人弄出来,也告诉她要小心人才是,这几位夫人们总算是掐起来了,妙姐儿心里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觉得自己挺无聊。
这世上并不是太多的人是坏人,更多的矛盾来自于不理解和各自的立场不一样,这些夫人们不愿意衣锦家暖,却要过这样的日子,天生就放荡的人并不多,多是生活折磨出来,再自己自暴自弃,过日子充满选择,选不好再走不好,最后就变成错的。
有了身子的人本来就会性情改变一些,妙姐儿在房里温暖的香氛中胡思乱想中,觉得自己又要昏昏欲睡。再睡就成小懒猪,妙姐儿勉强坐直了,要了一碗热的红枣桂圆茶来喝两口,觉得清醒一些,对瑞雪道:“小郡主在做什么,让她过来。”
找个孩子来玩一下,应该可以坚持到晚上再睡,整天睡了再睡,吃了再吃,妙姐儿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瑞雪在院门外遇到朱宣回来,朱宣随意问一句:“王妃在房里做什么?”瑞雪回话:“想郡主了,让奴婢去请小郡主过来呢。”
“你不用去了,她出门了。”朱宣抬腿步上台阶,身后跟着回来的瑞雪。走进房里来的朱宣从丫头们手上接过热毛巾擦擦手,对妙姐儿道:“端慧跟文昊出去了,哪里还能想得起来你。”父亲都不要了,还有母亲吗?
妙姐儿有几分失望:“真的是的,想着端慧来陪着我玩一会儿,不想再睡了。”看着朱宣坐下来,妙姐儿从榻上移过身子来,枕到朱宣的腿上,听着朱宣在说刚才的事情:“再生个女孩子下来,多生几个,以后端慧再这样对我们,就疼别的孩子。”
“这主意真不错,”妙姐儿再长长地打一个哈欠,懒洋洋地夸奖朱宣一下:“只有表哥能想得出来。。。。。。”然后还是撑不住睡意合上眼睫,朱宣轻轻拍抚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妙姐儿,突然好笑起来,女儿出门,妙姐儿睡觉,表哥象是随时候着你们的人。以前在外面游荡,心里想着妙姐儿在家里等着的好时光一去不复返。
又一次听到父亲喊的朱睿很有精神的去见父亲,房里坐着的毅将军对着哥哥看,总是觉得他比较奇怪,一听到父亲喊就精神百倍,跟以前大不一样。
跟在朱寿身后的世子朱睿正在乐陶陶,父亲真好,我的钱正好又花光了,这样一想不能不算一下自己最近花了多少钱。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最近一个多月里,隔个十天左右父亲就给自己一次银子,一次十万两,世子朱睿在不到两个月里,花了近五十万两银子。
五十万两银子?朱睿总算是有些概念,今年有一个省雪灾的救灾银子不过是三十两,想想徐先生平时教的,可是让数以万计的人活命,朱睿垂下头来,这钱是怎么花的,十几匹好马,十几把刀剑,手里有钱放开买。
已经养了十几只海东青,北平王世子认识的一个人从辽东弄来的好猎狗。。。。。。然后就是和毅将军一起买了几方砚台,桌屏,好毛笔,几方古书,外加三弟和端慧的若干点心,算到这里,再把点心去掉,三弟和端慧吃点心花不了多少钱。
一支毛笔,一方砚台,可以十几文铜板买得到,也可以上百两,上千两,甚至上万两一方砚台也是有的。想想郭服来对着自己新买的青玉砚台赞不绝口,追问多少钱,听过以后吓了一大跳,最后只能嘀咕一句:“你母亲真疼你。”
想到这里了,朱睿才有几分得意,母亲当然疼我,可这是父亲给的钱,是父亲疼我才是。只高兴地想一下,朱睿突发其想,父亲是让我报帐的吧?这可怎么报,一堆玩的东西,一堆不是要紧的东西,父亲肯定这么说。
走进书房去,朱宣还是象以前一样,推过来一叠银票,看着儿子受宠若惊地接过去,又想要给父亲献献殷勤,朱宣这一次有话要说,他看着儿子,给的钱到手没有几天就花光,弄了一堆玩意儿,帮着朋友们还散了十万两左右。
几个儿子常来往的朋友,北平王家里新封的世子今年十四岁,比朱睿只大几岁,身份相当玩在一起,鄱阳侯世子郭服,还有两个也是家世显赫,平时出门打架的事情也是有的,朱睿帮着赔了几次医药费,都是不敢和家里说的,有钱私下里也能解决,告诉家里其实是为了想有钱解决。
“出了正月,和你母亲,带着你的弟妹们我们回去,你在京里侍奉祖父母,徐先生和钟将军还是陪着你,你要好生了,不要惹事生非,”朱宣知道自己这话说都是白说,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又会拳脚,又有一帮朋友京里京外跑着玩,一件事情不惹那是不可能。南平王少年的时候皇子们也照打不误,没有少听太夫人教训,后来去了军中,才慢慢变得稳重。
不过交待儿子还是要交待的,朱睿赶快答应下来,心里疑惑,前几次来父亲没有说过这些话,是前天郭服和人打起来,又传到父亲耳朵里了,朱睿想想自己当时只是站在一旁拉了拉架,当然拉的是偏架,后来人家不干,对着世子就是一脚,朱睿也还了一拳,这样才打起来,认真算起来这是防卫。朱睿就这样偷换概念的去打架,别人先动手的。
朱宣看着儿子在转心思,认识的都是京里的世家子,打起来也只是这些人,打过了硬气的回去不说,说了被人耻笑,有回家说的当然先被父母骂,然后才能找到朱宣这儿来,朱宣算算从儿子可以和人动手打架,到现在为止,这一群毛孩子里面,世子赔人的医药费不算是最多的,还不到打折胳臂腿的时候,朱小根拼死也要拉着世子,宁可世子打在自己身上。
再过两年,这孩子就可以去军中了,到军中好好打去吧,一群士兵至少单打独斗,比在京里和这些世子们在一起要有规矩的多。
“最近
古代幸福生活第2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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