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们都在京里,再成家结亲,一旦有什么风声出来,是不能怎么的,不过难听的很。歪在青色鸳鸯戏水枕头上的朱宣是打算好好听一听妙姐儿是如何打发他们的。
然后听着卫夫人和妙姐儿一起说了去看孩子们,母女两个人就这样走了。朱宣这才打一个哈欠站起来,让丫头们打水来:“我也起来了。”从中午酒后就一直睡到现在。
从妙姐儿房里走到世子的院子,初夏的季节里,路径上也是秀草丰姿,花儿绽放。说了端午节摘石榴花的一对母女袅袅婷婷地漫步行来,指点着路上的鲜花说笑着来到世子的院子里。
问一声儿守门的人,说都在水边钓鱼,妙姐儿和卫夫人再来到水边,离得有些路就看到水边嫩柳老枝,在风中慢慢拂动着。水边一片欢笑声,倒有十几个孩子在这里。
看到王妃和卫夫人一起过来,都站起来迎接,妙姐儿含笑携着世子朱睿,另一只手拉着端慧小郡主,让孩子们都坐下来:“继续玩你们的,原先怎样现在也怎样才好,我和母夫人来看看你们。”
穿一件粉红色绣嫩黄|色迎春花的端慧小郡主让母亲坐下来:“坐我的座儿,”然后倚在母亲膝上,再吩咐自己的小丫头:“把我的鱼杆上面挂上鱼饵,让母亲用我的。”
母女两个人一起把鱼杆抛下水里,端慧郡主这才道:“这就等着就行了。”妙姐儿大乐,抱起女儿来在她粉嘟嘟的小脸儿上亲一口,道:“那咱们就等着。”
一旁小王爷们在问卫夫人:“小舅舅怎么不来?”卫夫人身边是三个小王爷,心情更是爽朗:“端午节那天让他来跟你们玩,只是有不知礼节的地方,世子可不许怪他。”
世子朱睿答应卫夫人道:“我和小舅舅一向很好。”再看看母亲,正含笑看着自己,手里抚弄着妹妹。
“母亲,给你看我的大狗,比你在京里的时候又大了好些?”世子朱睿让人牵自己的狗来给母亲看,一面安慰母亲道:“母亲不用怕,他们不可怕的。”
交待过母亲这样一句,朱睿又看看一旁的姚雪慧,也交待姚雪慧,这句话就是别的意思了:“雪慧,你见到大狗不要哭,别再吓到我的狗。”
粉妆玉琢的姚雪慧,长得象母亲陶秀珠,也是骨溜溜黑宝石一样的眼珠子,听到朱睿这样说话,引来一片笑声。
有几分气恼的姚雪慧对朱睿反驳道:“你的狗吓到我,我才哭的。我哭起来怎么会吓到你的狗。”大家又是一片笑声中,姚雪慧再来一遍是分辨:“你的狗不把我吓哭,我就不会吓到你的狗。”听起来姚雪慧要比大狗还要吓人。
妙姐儿刚刚嗔怪地看着儿子,就看到卫夫人对着自己使眼色儿。在宫里呆着沉闷的卫夫人巴不得多听几句这样的孩子话,这样的时候就可以远离宫里的尔虞我诈。
被姚雪慧反驳的世子朱睿脸上笑嘻嘻,这样的笑容看起来颇有几分和毅将军是相似,对姚雪慧道:“别人看到狗都不会哭,我看祖母新养的一条巴儿狗就不哭,怎么就只有你要哭呢?”
陈年的旧事,当时还是小小女孩子的姚雪慧骤然看到几条巨大的比自己人还要高的大狗,不是一条,是几条在一起,当然是会吓跑。
听到朱睿总是提这件事情,姚雪慧一直脸红到脖子上,不顾长辈们在面前,和朱睿就争上了:“你的狗太吓人,人家才哭的。”
朱睿不以为然地道:“是吗?那你多看看我,我生得好,长得不吓人。”再看一看身边的毅将军,对姚雪慧举荐一下:“不然你看看朱毅,朱毅长得也不错。”
大人们含笑听着毅将军指指自己道:“不是长得不错,是人人都说我生得好。”卫夫人和妙姐儿一起笑倒,生出来这样两个觉得自己生得好的儿子。
毅将军说过以后,就转过脸儿来问身边的顾冰晶道:“我生的是不错吧?”顾冰晶当然是点头道:“可不是,你生的是不错。”
哭笑不得的姚雪慧嘟着嘴看了朱睿一眼,又看到妙姐儿在对自己招手,丢下鱼杆走过来:“朱伯母,他总是取笑我吓到狗。”说一个小姑娘长得要吓到狗,难怪姚雪慧要不高兴。妙姐儿哄一下雪慧,安慰她道:“雪慧生得好呢,他的狗吓人才是。”
耳边是闵校尉正在乱问:“那我呢,我长得好不好?”然后很得意:“人人都说我长得象母亲。”端慧郡主帮一下腔:“我们长得象母亲。”
卫夫人格格笑了半天,一直到离开的时候,在路上还在笑:“妙姐儿,看你的这四个孩子,听他们说一会儿话,让人什么烦恼都忘了。”卫夫人眼睛亮闪闪的,可以看出来,更有给沈居安收房,多生几个孩子的想法。
妙姐儿却是在卫夫人脸上仔细看一看,心里能有什么烦恼呢,母女两个人并没有时间来说宫里的事情。
六皇子获罪,皇后染恙不起,一向是皇后心腹的卫夫人一定是心里愁绪颇多,可是这就不在母女可以畅谈的事情之中了,南平王依然是功高爵显,南平王妃也依然是颇受尊敬,端慧郡主许亲给高阳公主,郑贵妃总理六宫。。。。。。
石径到头的垂花门内有一个小小的亭子,母女两个人在亭上坐一会儿,卫夫人这才细细地问一下族长太太和七太爷来的事情:“说要打发姨娘走,这又是怎么了?”
妙姐儿含笑,男人心海底针,会不会再变,就是不会再变,妙姐儿以后的生活也是在自己的揣度中过,生活会或某一阶段告诉你,你可以大喘气了,从此不用担心吗?
当下妙姐儿在小亭子的清风中只是告诉卫夫人道:“表哥在封地上就把姨娘先打发了,在京里打发就要这么多的人出来劝。”不是面子就是名声。。。。。。
聪慧的卫夫人听完了心里也觉得不敢相信,王爷会一心一意,从此对妙姐儿专情?这几天里宫里是见过南平王的,远远的看一面,依然是威风八面,英俊过人,正是年富力强的中年好时光,也正是吸引女人的时候。
卫夫人和妙姐儿都是一样的心思,看一看再说吧。可是卫夫人也觉得大可不必,分析一下道:“封地上的姨娘打发也就打发了吧,石姨娘我见过两面儿,不想是这样的一位女子,倒让我有几分佩服了。一定是情丝在心里,才这样毅然离去的。”
妙姐儿也是这样看,对卫夫人道:“我必不会亏待她以后的日子,就是出去了,每个月的月银不说,端午节的礼儿也是交待人要按时送去,她一天不嫁人,还是照着姨娘的例子待她呢。”没有再拖泥带水的石姨娘让妙姐儿也是敬重不已。
然后再说易姨娘:“自此一病不起,一个医生跟着她在后面。表哥说过以后姨娘们有事情都是找我,易姨娘真的不愿意离开,我也打算留她下来,”妙姐儿轻叹一口气,表哥象是一块人人都想要咬一口的香喷喷的什么一样,就是我自己,在成亲以后不是也迅速地陷进去,当然也理解别人。
再提起来京里的两位姨娘,妙姐儿就想要笑了,被几位长辈弄的:“表哥当天回来就发话让当天就搬走,等我知道已经搬出来。”
伸出手来从探进花架子上采一朵正在手边的蔷薇花放在手里揉着,妙姐儿更是要笑,对卫夫人舒心畅意地道:“如果不想走,来回了我,我倒还能帮个忙儿,再说表哥这个人,”
沈玉妙在这几天里把朱宣又从头想一遍:“看着面冷,其实是个重情意的人。易将军家里的几个孩子表哥都自己吩咐下来安置的,所以走的时候,易将军进来给我回话,说务必劝着易姨娘早早回家去,我倒说是不必,再让她想一想吧。”
现成的人情儿都是妙姐儿一个人做了,卫夫人听了也是含笑,插一句话:“我这样听了,王爷倒是个不错的人。”能早些儿让我做母亲的放心也行。
“所以京里的事情,姨娘们要是直接让人来回我,说了不走就可以安置,横竖她们从来不在我眼前,就是说咒我,又有表哥和母亲作主,并没有妨碍到我什么,”妙姐儿想一想长辈们这样多事,这才自己心里的小性子上来,而且最近更是娇宠,也是有原因的。
想到这里,沈玉妙自己轻叹一口气,多少事情都忍过来了,这几个老古董不是不忍,忍这一次,以后还得了。
还没有怎么的,人都选好了,王府就是一块大馅饼,都想来吃一口儿。封建大家庭的这些制度,再一次让沈王妃好好的长了见识。
卫夫人怕妙姐儿小人家儿左了性子,想着长辈们不能管,也在和风中轻语和缓地对妙姐儿道:“想想我那个时候,我不想嫁人,亲戚们也有话说,我要过继哪一个人,亲戚们也有话说,如果宗亲们不在京里倒也罢了,在京里又都在六部里安插,人言可畏,到是要好好处置的才好。”
妙姐儿突然就笑起来,用手里干净的丝帕掩着口:“表哥。。。。。。表哥他弄的鼻烟送过来。。。。。。”想想在新城里,人家要哭,朱宣跑到一旁吹笛子,忍住笑,妙姐儿再说一句:“表哥是个促狭鬼。”
卫夫人也跟着笑起来,真是的,弄了鼻烟在丝帕上,让妙姐儿才哭了又哭,卫夫人好笑地道:“我还在想,你怎么那么多眼泪儿,原来还有这个关窍儿。”以后有用的时候倒是可以学一学才是。
两个人坐在小亭子上只顾着说那个促狭鬼儿,促狭鬼儿让丫头过来一个请王妃回房去:“王爷说,有一个东西找不到了,问王妃几时回去,又说卫夫人不如留下来晚饭,有话也可以多说一会儿。”
朱宣在房里等得着急,表哥今天下午不见人,想着和妙姐儿在房里呆一会儿,问一声王妃,在和卫夫人看孩子;再问一声,坐在小亭子上说话呢。
有话要说不如进房里说,让表哥也听听不是更好。朱宣就让人来请来了。卫夫人只能站起来,对妙姐儿道:“那我就回去吧,你这当家的王妃,日夜忧愁服侍人的王妃,快去办你的事吧。”
一提起来日夜忧愁,沈玉妙又要用丝帕掩着口,听着卫夫人再取笑一句:“小心着些儿,别又是一个有鼻烟的,让人知道,还以为你舍不得我走呢。”。。。。。。
夜晚来临的时候,朱寿从书房里才出来,回身交待值夜的小厮们:“我家去看看,明儿一早来,有书信紧急公文记得赶快送进去给王爷。”
小厮们答应着,朱寿这才踏着月色闻着花香走出书房院子里来,出来就看到书房院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却是朱禄。
“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坐在这里作什么?”朱寿也拉起衣襟在朱禄身边坐下来,道:“不然咱们喝酒去吧,觉得真无趣。”
朱禄斜着眼睛看朱寿,问道:“你不是要家去吗?你老婆在封地上呢,你家去做什么?屋里有谁在等着你呢?”
被朱禄几句话问得朱寿只是笑,伸出一只手臂搭在朱禄肩膀上,看着他的面庞也问朱禄:“这都睡觉的钟点儿了,禄哥你是被老婆赶出来了,还是从床上踢下来了。或许是你的那个病,”朱寿用手比划一下:“不愿意碰老婆是不是?别的女人碰不,走,兄弟带你找乐子去。”
“你才有病呢。”朱禄的怪脾气就是朱宣有一次也问朱寿:“你们应该亲厚知道才是,朱禄是不是身子不好,早些找个人看看才是。”被朱寿传出来,成为福禄寿喜中的笑谈。朱禄接着骂朱寿:“你老婆生孩子了?不是你也成亲了。”
朱寿拍拍朱禄的肩膀,一脸的笑意:“让她生孩子,有的是人愿意生。生不出来正好多找几个。”
一脸鄙夷的朱禄不相信朱寿的话:“你倒是敢,不是做哥哥的看不起你这话,王爷现在都收心了,你整天还同一帮人打得火热,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朱寿回京,不亚于朱宣回京,也是热闹非凡加无比。可是这一次朱寿觉得真是冤枉:“哪里是我同一帮人打得火热,你倒是看清楚了,是她们来找我才是。”都是那些贵夫人的丫头们。
“你说韩国夫人的那个丫头,那么大年纪了,又不是不嫁人,难道是在候着我?”朱寿认真的同朱禄讨主意,“这丫头们都换了多少茬,她倒是还在。你还别说,别人嫩秧秧的,倒显得她老实。”
朱禄抬手就给朱寿一拳,笑骂道:“你就满嘴里胡沁吧,是你老相好还差不多。”然后调侃朱寿:“等着你的人多呢,你不敢让你老婆回京里来,回来才好看呢。”
朱寿揉揉肩膀上中了朱禄一拳的地方,眼睛看着夜色一会儿,才慢慢低声道:“唉,王爷这一次回京,象是变了一个人,在封地上我就没有看明白。”
打发姨娘出府,到京里也是打发姨娘,然后就是吩咐朱寿:“夫人们约我,都回不去。”让朱寿很是不明白一回,一向是很明白朱宣心思的朱寿也糊涂一次。
“禄哥,你说这是怎么了?王爷他。。。。。。”朱寿低声地对着朱禄讨主意:“这么多夫人们,一起犯起来醋性可不得了,以前王爷也是说一群醋娘子可以化骨融皮。”王爷是一个大变样。
朱禄手捧着腮听着朱寿在身边胡猜一气:“要么就是王妃犯起醋性来,比这一群醋娘子还要厉害呢。。。。。。”
“王爷变了心思,你小子也跟着变了吧。”朱禄是不猜,王爷以前出门去花天酒地的时候就不猜,现在收心了有什么可猜的。做奴才的办差事就行。
朱寿还真的是有点儿踌躇:“我变不变呢,晚晴儿还约我明儿晚上去吃她做的点心,后天又答应了香白儿给她出门买香粉。。。。。。”一下子热辣辣的抛开了,朱寿觉得舍不得。对朱禄道:“都是生得白,又香软,小手跟馒头一样软,亏她们妈是怎么生出来的。。。。。。”
朱寿一个人自语在寻思,朱禄在出神,听着朱寿絮叨:“秋夫人的丫头,说王爷再不去,秋夫人心口疼是好不了;韩国夫人的丫头说见不到王爷,韩国夫人又要哭一夜了,王爷还是狠心。。。。。。”作为一个风流人士的朱寿想想王爷不去不看不见,是十足的狠心。
“死不了,你放心,”朱禄慢慢腾腾地接着朱寿的话:“过不了几天,依然是打扮得跟十八岁的一样才拜王妃,我都为她们想好了,见不到王爷就要来给王妃请安。这些人。。。。。。”朱禄在心里把夫人们的伎俩都想一下。
朱寿想想也是:“拜王妃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然后想想再加一句:“不过是多个笑话。”想到这些笑话,袖子里抖出来几个荷包:“给你两个,还给朱喜朱福也留了。”
“我得挑挑,不好的我可不要。”朱禄和朱寿就着月光下在这里分荷包。如音打着灯笼走过来,先用灯笼挑着看:“你们又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过来问朱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给我看一看,难道是贼赃,不敢给我看?”朱寿先是无奈了:“你这个人说话,一会儿上夜的人来了,听你说贼赃,让人怎么想。”
“不是贼赃就给我看一看。”如音起了疑心,越发的要看,朱禄转身就走了,一面把荷包放起来:“你们慢慢看吧,我要回去睡了。”
走了朱禄,朱寿就更好说话了,嬉皮笑脸地道:“朱禄家的,你男人回去了,你再站在这里不方便,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么晚了,你同我站在一起让人看到多不好。”
看着朱禄远了,如音才冷笑一声骂朱寿:“你就是个混帐胚子,又弄来外面野女人的东西,自己没地儿用去,往我们家里塞,等我回去留起来给你老婆看去。”
这个朱寿倒是不害怕,笑眯眯看着如音转身走两步再回身说一句:“等我明儿告诉王妃去。”然后这才昂着头走了,不理后面这才开始慌乱的朱寿。
王爷都收心,你朱寿一个人慢慢蹦去吧。朱寿站在月光下只是叹着气往家里走。动不动就是一句王爷都收心,王爷也是的,好生生的为什么大变一个样儿呢。
朱寿嘴里的变一个样儿的朱宣正在锦帐里和妙姐儿调笑:“那鼻烟如何,是鄱阳侯家的老五送来,我说给父亲用,可巧儿还没有送去,先给妙姐儿试一试。”
“表哥,”沈玉妙在他怀里只是蹭着:“你害我眼睛都肿了,去看孩子们,都问我是怎么了?”特别是端慧对着母亲眼睛看:“母亲敢是又哭了,为了什么哭?”
妙姐儿实话实说:“闻鼻烟儿呢。”可不是闻鼻烟儿才闻出来的。
朱宣继续取笑:“帮你忙还要怪表哥,你平时对着表哥撒娇儿眼泪多的很,怎么就是这个当口儿哭不出来,可见你只会欺负表哥,还不承认,”朱宣把妙姐儿的小耳朵再拎起来,只是追问:“认不认?”
“表哥还要说我,你打发姨娘,害得我哭了好几场,”妙姐儿把自己的小耳朵从朱宣手里救下来,还要抱怨朱宣:“我听了多少话,再听下去觉都睡不着。”
朱宣很及时的提醒妙姐儿:“你日夜忧愁睡不着也是有的,听说贤淑的要给表哥再进两个人不是?”
这真的是件烦恼事情,妙姐儿想了又想都不得主意,看到一旁半歪着的朱宣还在笑,只能嘟起嘴来同朱宣讨主意:“表哥你看,这可怎么办?”
硬是往这里推,不然又要说人嫉妒,容不了人,这样的名声怎么也能扣人一顶大帽子,妙姐儿终于想到始作俑者是朱宣,把这个难题抛到朱宣面前来。
朱宣大模大样的歪在枕头上,对妙姐儿道:“求人就是这样求的吗?”然后作状的闭起眼睛来,只到听到衣裙轻响,妙姐儿喊自己:“表哥,”朱宣这才睁开眼睛来。
一身象牙
古代幸福生活第20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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