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房里边吃边说话,说话的主要是龚氏,满面笑容,象是过得很好,不过成亲新婚中,当然是比在家庙上哪里不能去过的好,声音也象流水一样:“我们当家的,虽然是个小伙计,可是勤快着呢,我也白天在铺子里灶上忙活一天,他虽然也是忙上一天,可是回去是他弄饭菜呢,不然我可累得不行呢。”对于不出门的人来说,外面有份活计做,有说不完的新鲜事情。
听的人在这家庙里坐井观天这些年,当然是觉得听不够,让龚氏挟菜让她再说:“还有什么新鲜事情?”
龚氏看着同桌坐着的两个姨娘远看着不老,但是近看却不无憔悴的面庞,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才提起精神来笑道:“新鲜的事情呀,说不完,一件一件说给你们听好了。”然后就说出来:“可是你们呀,也都不大呢,要是也能出去该有多好。”
歌ji出身的龚氏这一次去铺子里,原先还觉得不好,还觉得应该为王爷守身如玉。待到看到铺子人来人往,热闹景象,嘴皮子尖滑拿自己开玩笑的伙计,就把自己一颗冷过去的心慢慢弄热乎。
若花在铺子里管事,只是冷眼看着龚氏由一开始的冷眉冷眼对待躁皮她的伙计们,到开始打情骂俏的还击,看准了时机以后,若花把龚氏叫进房去一顿好说,立即就逼她拿主意:“你要给王爷守身呢,你这个形态儿,自己看看配也不配;要是想嫁人呢,好在你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进去求一求王妃,让你嫁一户好人家。”
心温暖得有如阳春三月房顶上的猫一样龚氏当然是要嫁人,在打情骂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与其枯木一样活着,不如热闹几天是几天。这是人的本性,不是沈玉妙神机妙算,只是沈玉妙给龚氏安排这样的一个环境和条件,至于是怎么发展和怎么想,就全看自己。
所以龚氏顺利的嫁人,而且是若花给她挑的一个,当然是还在自己所能管辖的一亩三分地里。至于朱宣压根儿就不管这样的事情了,既然答应妙姐儿让龚氏去铺子里,当时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给小草雨露,还不让它生长,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两个姨娘乍一下子看不到龚氏,也没处打听,只是心里悬心,没有想到这一来,就打扮得油光脂滑的小媳妇状,而且以前脸上的黄病之气都不见了,脸上气色好的不能再好。再一打听,原来是求过沈王妃,沈王妃大恩大德,网开一面,让龚氏嫁人。不由得两个姨娘心里不知道怎么想才好,这也。。。。。。心善了吧。
现在听龚氏说出来这样一句话,“可是你们呀,也都不大呢,要是也能出去该有多好。”两个姨娘一起沉下脸,有一会儿房里是沉寂的,龚氏倒不以为意,只是吃自己的,还是言笑自若说铺子里的事情:“那些伙计呀,能吃能干而且还挑剔,做的不好,就要进来说话,就是掌柜的还客气几分。。。。。。。”
“龚妹妹,”纪姨娘不客气的打断龚氏的话,声音有几分低沉和不屑:“是王妃让你对我们说这个的吧。”用成亲打发人,已经打发走一个易小姨娘还不知足,我们远在家庙上,都碍着沈王妃的眼,想想她几年才回来这一次,就这样心眼窄。谢姨娘也放下筷子道:“我们不是易南珍那个水性杨花的东西。
龚氏一听就笑了道:“看两位姨娘说的,是你们要听我现在过的怎样,我才说出来给你们听,大家乐一乐。两位姨娘细想一想,王妃是谁,现在四个孩子,你们又是谁,她犯得着这样对你们吗?还要落一个不贤惠的名儿去。”
一席话把两位姨娘说得泄了气,可不是,沈王妃是谁,我们又是谁,就是现在回王府去,也是敌不过她。龚氏继续笑道:“你们提起来易小姨娘,说起她来,现在过得倒不错。说她男人又中了功名,她现在要成夫人了。比在这家庙里呆着可是强多了。这也是王妃的恩典,我听说,那个时候王爷是不想留着她的。”
“唉,”两个姨娘相对叹气,这倒是句实话,依着王爷的性子一定是把这两个人沉猪笼去,哪里还会让她们去成亲。这样一回想,象是有了沈王妃以后,王爷性情和以前是不太一样的多。
难过了一会儿,重新打起精神,让龚氏再说街上的新鲜事情听。两个姨娘一个人还留下一个侍候的小丫头,就让小丫头去打听着:“看王妃吃过饭了,去回禀一声,给王妃做了两双鞋孝敬她,看看王妃见不见。”
难得的几次来家庙里,两个姨娘都有东西孝敬,她要不要是她的事情,给不给却是自己的事情了,只是沈王妃一次也没有见过,以前是王爷拦着,太夫人拦着,这一次是沈王妃自己当家,一听就说见一见吧。
又惊又喜的两个姨娘不知道沈王妃今年管家,这一次孝敬的心是直接到了她面前,以前不见是一次也没有听到过。就是韩国夫人,秋夫人那样的人,沈玉妙都见,何况是家里的两个姨娘,谁还怕谁不成。
龚氏陪着两个姨娘过去,沈王妃想来是刚散席进房里来,这几间正房却是专门给王爷王妃准备休息的,朱宣在前面酒桌上还在喝酒,沈玉妙先回来洗一洗换件衣服,姨娘们进来,正是沈王妃在梳洗的时候,互相看一眼,赶快过来侍候,却插不下手去。
梳洗好从如音手上手炉来重新抱好,沈玉妙才笑看着两个姨娘道:“一向来这里都是时间短,所以没有会过。”妙姐儿说话一向客气。
姨娘们赶快跪下来给沈王妃行礼,泪流满面:“一时做了黑心的事情,都是受了别人挑唆。”易小姨娘不在,当然全部推在她身上。
“起来坐着说话吧。”心平气和的妙姐儿当然心平气和,你们诅咒我没有诅咒到,一下子应验到自己身上去了,当然她是心平气和的,没有不心平气和地理由。看着两个姨娘站起来,沈玉妙依然是心平气和地吩咐丫头们:“给姨娘倒茶来。”
大家一起坐下,让龚氏也坐下来,一位正妻两个姨娘这才算是第一次全方位的看到对方。以前姨娘们看来家庙的沈王妃都是看不真,沈玉妙更没有再见过她们,偶尔来请个安就走。这一次认真看一看,表哥以前和母亲呕气弄进来的人。
两个人生得当然都不错,在家庙里相当于幽禁这么久,面容憔悴眼神低垂,两个人都是一身棕色衣服。看上去年纪也不过才三十岁,就这么念经诵佛长伴青灯,沈玉妙微微一笑。不用看两个人眼里的自惭形愧,也知道我当然是容光焕发,有如一朵鲜花。
这一会儿和王妃说话的是龚氏,气色飞扬的龚氏在对沈王妃说铺子上的事情:“客人天天不断,朱喜嫂嫂是个能干人。。。。。。”
第五百二十三章,纷乱(二十三)
第五百二十三章,纷乱(二十三)
就是远在家庙中,两个姨娘也能听到关于沈王妃是如何如何的贤惠的传闻,当然比如她对王爷百依百顺的名声。这一会儿看起来全然不是,如果不是,那当然就代表是一个阴险会装面子的人。
刚才进来时候的按品大妆已经除去,身上另换一件红色蝶戏百花的锦袄,笑容可掬看着龚氏在说话,而且不时会态度和蔼地问上几句。
“家里人待你和气吗?”沈王妃活似中世纪什么都可以沾惹的伯爵夫人的语气,去和龚氏攀谈家里的事情,而且那笑容当然更是亲切。
龚氏就眉飞色舞回答沈王妃:“好着呢,件件都听我的,这样的一个人虽说是我自己事先看过的,也是全托着王妃的恩典,朱喜嫂嫂相帮着,众人都帮忙呢。”大家当然都理解龚氏的得意劲儿,就是一般的官员女眷,在沈王妃面前也未必象这样有问有答的说上几句话。
沈玉妙听完就笑得更是和气,好似龚氏是她很关心的一个人,停上一停再徐徐说上一句:“过年呢,家里的过年办的东西也不能浪费才是,过日子嘛。。。。。。”好象沈玉妙才是那最会过日子的一个人,至于她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穿,一件首饰一件首饰的翻新,就象是别人。
两个姨娘心如雪山上的千年不融的山顶,听着龚氏对着沈王妃服帖:“我们就只有两个人,没有敢多办,就是怕浪费呢。想想府里的粥棚前多少人在排队领粥,就是有剩的吃不完的,也要施舍人才是。虽然没有王妃那样的功德,也是尽尽自己的心。”
然后龚氏继续:“一个人难哪,我隔壁住着的是没有儿子,一个女儿要招赘,偏生长的又不好没有人来。想想那能成家的又不成家,一个人也真不容易。”
好在是不能久坐,两个姨娘回到自己房里相对泪花流,或许还有嫉妒的心;或许念经时还有念一声儿就继续诅咒一声沈王妃的心;事情到这样的地步,这位想打发人又不想自己招上打发王爷姨娘罪名的沈王妃又要开始了。
由此两位姨娘不由不想歪,家庙上看管人也极严的,怎么易小姨娘的丫头就能传出消息去,是不是沈王妃让人通知易小姨娘的那位有情人。。。。。。诸如此类,一切一切,眼前再也没有害人的心,防人的心只怕不够。
以前也看过几本戏,现在想一想越想越害怕,有正妻毒死姨娘的,何况是不得宠的姨娘;敢于让龚氏来演戏,只怕也有手段不怕王爷;小王爷们个个是王妃所出,两个姨娘说到哪里都没有人相帮。。。。。。
一时动一下测隐心的沈玉妙,心里还是根深蒂固地觉得一夫一妻好,眼前自己看去很是幸福,就是在旁人眼里看着也是幸福。当然也有人认为是憋屈的不行,认为夫妻之情,事事都应该是女人的思绪包括一切优先得到尊重,如果能作到,说一声恭喜。
心情好的时候看不喜欢的人也会有三分怜惜,沈玉妙做媒来去,总算犯这一次傻,无意之中把这两个姨娘吓得不行。而坐在房间里的妙姐儿这一会儿心情大好,龚氏也适时地离去,有一个丫头过来微笑提一声儿:“王妃要歇一会儿才好。”龚氏就可以知趣的走了。
倚窗看着窗外却是家庙后面护着风水的一片白杨树林,再看看自已身坐的这个房间,是一直就收拾着预备自己歇一会儿,换个衣服用的。
腰带上拿起一个佩戴的东西,紫罗带上拴着一个铜板大小的铜板,却是黄灿灿的金铜板,正反两面刻着八个字,一面是:如花美貌,另一面当然是似水柔情。手里抚着这铜板,只能是这一会儿忍不得才戴这么一会儿,去宫里的时候是不能带,就是一会儿回家去也不能带,晚上还有亲戚来,被人看到这字总不好,再一想她们不认识字的也好。
手抚着这枚金铜板,这铸钱的工匠手艺不错,这八个字是依着表哥的字迹铸上去,一看就会想到朱宣。“去看看王爷还在喝酒吗?”沈玉妙让小丫头红俏去看一看,总是喝也不好。那些人一见到表哥,犹其是一年难得见到的人,都要往表哥面前想法子露一下脸,刚这样想着,外面丫头们回话:“六房里的奶奶们来了。”这不,跑到自己面前来的也不少。
沈玉妙坐直身子,一时不舍得把金铜板解下来,上面那八字又是表哥在倾诉。。。。。。不是情意总是疼爱吧,就只坐好吩咐一声:“请她们进来吧。”
五房里的女眷们常来常往,自己管家的时候都一一的过来帮着出过不少主意,还算中肯。这六房的女眷们不是表哥面前的得力人,所以见的比较少。
一共进来五个,其中也有太夫人以前撵了不来往的三奶奶梁氏。沈玉妙只要挂上一个微笑听她们说话,既然来当然有话说,中间偶尔插上一句半句的,就应酬完了。有要求差使的先听着答应下来。
现在是自己管家,和以前大不一样。女眷们一坐下来,先就是恭维孩子,不然恭维丈夫,不然恭维本人花容月貌,再就是拿自己的孩子比上别人家的孩子,当然是人家的好。
沈玉妙听着她们说上一通小王爷们和小郡主是怎么怎么的好,只是笑着应几句。然后梁氏就含羞跪到王妃面前请罪,六房里的妯娌们平时多有不和,可这一次一起为梁氏求情:“她是不懂事的人,听别人说几句话就想着赚几个小钱,哪里知道是j细。”
“j细总是要围着你我转的,妙姐儿。”沈玉妙想起来朱宣说的这样一句话,苍蝇当然是叮有缝的鸡蛋,可是鸡蛋没有缝的时候,苍蝇也要等着呢,有能力的苍蝇会自己把鸡蛋弄条缝出来。
对姨娘今天都有测隐心的沈玉妙认为提高自己警惕心才是最重要的。当下笑着让梁氏起来道:“经过这一件事情想来你就明白得多,下次这样的事情不要去做,让你来王府里打听什么,都是不能乱答应的。”
梁氏羞惭惭地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来,六房的女眷们也有高人,当下陪笑对沈王妃道:“总是没有钱,三奶奶才会做这样的事情。看着五房里的嫂嫂们,靠着王爷王妃的恩典,日子过得流油一样,几时王妃也开开恩,给我们一点儿事情做一做,我们敢不和五房的嫂嫂一样,孝顺着王妃过事情。”
一心里奇怪这几个妯娌今天这么和气的沈玉妙恍然大悟,原来借着赔罪求事情,好好的与自己从来不熟,也不好一进来就说这样的事情。听完这话,沈玉妙只是先笑一下。
借着她的笑容,又有一个人也跟着笑容满面说上一句:“这一开了年,王府里事情最多,有时候忙不过来临时还请几个短工用一用。再有这样的事情,不赚我们折手折脚的,只管交给我们去。哪怕王妃不在京里,也是各人看着各人的事情,不敢有误的。”
刚把家务接到手,就多了一群表忠心的人,可见钱财之魅力远胜过一切一切。沈玉妙含笑道:“平时家里都作些什么呢?”听一听,做针指的也有,在家里带孩子的也有。。。。。。
心里有一个底细,也就笑一笑道:“有事情呢,当然来请各位,自已家里亲戚当然是比别人放心得多。”
打发走这些人,小丫头红俏进来回话:“王爷在前面还在喝酒呢,看到我问作什么。我把王妃的话说了,大家都笑呢,王爷也很喜欢,让我来对王妃说,他知道,不用交待。”房里的丫头们一起嘻笑起来。红俏直眉愣眼地道:“怎么我说错了吗?”难道有什么不对,王爷也喜欢,亲戚们的爷们都在笑。
沈王妃微红了脸,让你去看一看就行了,没有让你去传这个话。看着懵懂的红俏还站在面前只能让她先下去。
门帘打开方氏这才走进来,笑道:“三弟妹睡了,我才过来。刚才看到六房里的人在,我想一想还是避开她吧。”方氏心里还在恼恨梁氏。可是昨天和今天看到她,又有几分可怜,对大嫂笑道:“大嫂是个心里能跑马的人,得原谅她就原谅她吧。可怜我昨天才听说,她帮人作j细,回去被丈夫当着人打了一顿。”方氏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看看大嫂只是微笑说上一句:“当着人打不过是让人传话给表哥听罢了。”方氏这才又明白过来,笑道:“我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梁氏男人在王爷帐下呢,当然是要这样做一下。”刚觉得这不过是做给人看。
沈玉妙又轻轻叹一口气道:“不过也是真打,我听看的人都对我说过,六房的三爷约齐六房的人当着人把三奶奶打了,我听着都觉得身上冷,当面教子,背后教妻。”这样算不算痛表决心。
重提这件事情,难过还有方氏:“二爷也对我好一阵子冷脸,还好我有大嫂护着。”沈玉妙听完不能不笑,还好你有我护着,我还好有表哥护着,我被人利用的时候,表哥也没有那么对我。
赶晚要进城,前面酒席散的时候,就往后面来请女眷们起身。朱宣亲自过来接妙姐儿,但没有多少酒意,携着妙姐儿手往外走,一面笑道:“表哥痛喝了两碗醺茶,一定不会熏到你。”
“那丫头,”妙姐儿不好意思:“我是让她去看一看,偷个空儿回表哥,没有想到她就当着人说出来。”别人还说我管着表哥。朱宣听了又是一阵乐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让她看一看,我在那里坐着只是闷得不行,看到她在外面探头探脑,就知道是你让她来的。妙姐儿你不要怪她,是我喊她上来当着人问的,她敢不说。”朱宣乐得不行,一直到小丫头红俏离开,亲戚都来恭维王爷:“王妃对王爷是时时想着,时时惦着。”不由得朱宣他不乐。
因为前面就是马车就是人,沈玉妙才没有嘟高嘴,只是低声嘟囔:“表哥又欺负人呢,亲戚们会怎么说我,说我管你喝酒。”朱宣含笑听着妙姐儿又开始嘟嘟囔囔的,送她上马车,太夫人已经在了,再把端慧和闵小王爷抱上去就觉得人不少。
当家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就是过年的时候客人时时有,这么多的亲戚,从家庙里回来,马车后也跟着一群人直接就跟过来。
沈玉妙看着身边走的朱宣,依然是精神十足,听着旁人在说过年的话,也象是听得很是认真的。
进王府没有走几步,朱宣先吩咐妙姐儿:“回去换衣服再出来。”太夫人已经去了。沈玉妙对着朱宣行过礼,这才得已抽身回房去,坐马车也是累人的。何况今天头顶着珠冠,身穿着妆束,一大早跑去宫里又站上半天,从天没有亮就跑去站着。
亲戚们二门止步,目送沈王妃和跟的人往里走,就是有人想跟着,随行的妈妈们也会满面笑容提醒一声:“王妃歇一会儿去,亲戚们正厅上坐吧,有戏子也有坐的地方。”只能大家止步。
在家庙里就把冠服都卸去只是随身衣服就回来,沈王妃一进到房门,先笑上一声儿:“我累了不想再换衣服,我歪一会儿,到时候喊我往前面去。”不换就不换吧,也不是一定要换。
一歪在新铺陈的大红色万字不到头的锦榻上,沈玉妙觉得这身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酸,也不是一般的累,就是感
古代幸福生活第1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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