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怜了淮阳郡主,她眼睛直直的听完了。有才有貌的女人被人抛弃了,更是感想繁多。特别是有才有貌有地位的女人被有地位有权势的权贵给抛弃了,更是让她难过。
淮阳郡主觉得富贵,情爱,权势都离自己远去了,从哪一条上来算,不由得她白了脸。
淮王还有别的事情要说,他沉声道:“南平王爷说了,给你前后来了六封信,要都收回去。”南平王信中说了见信才能盟约依旧。淮王一定要把这几封信都送还了才行。
淮阳郡主用手护在了胸前,轻声喊了一声:“不。”别的五封可以还,这给南平王妃看过了的一封不能还。贵女们有权贵追逐是得意的事情,再说这信文才不凡,留在身边时时看了,还可以得意一下有这样的人曾经钟意了与我,更是不能还他。
淮王不高兴了,本来退亲就让他不高兴,他沉声道:“六封信,南平王说了,一封也不能少。快些拿出来吧,王爷说,你写他的信,他都烧了,如果以后有了什么由此而来的不尴尬,都是他承担了。”
淮王逼迫在旁,颤抖了手的淮阳郡主先给了五封信,淮王一一打开了,验了下面的南平王的小印,再逼问了淮阳郡主:“还有一封呢?”
淮阳郡主眼睛里也有了怒气,许亲的是你,逼了我要信的也是你。她手紧紧握了衣襟,过了一会儿,才愤然了从怀里取出最后一封信来,用力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快步走进了里间。
淮王一时也无心与她计较了,低了头从地上捡了信,验了信最后的小印,这才把六封信点了一点,拿在了手里出去了。
“哥哥”淮阳郡主从房里又冲了出来,离了他几步远,咬了牙道:“我要看看王爷退亲的信。”看看他用什么理由。
从淮王手里接了信,拿在了手里看了一看,淮阳郡主更是银牙咬了红唇,多年伤病?这个也是理由,她与淮王想的一样,多年伤病,你的王妃是如何有了身孕的,难道不能人道了?谈何耽误我的青春。
淮阳郡主把朱宣的信还给了淮王,淮王只说了一句:“幸好,这亲事别人都还不知道。”淮阳郡主看了他走出去,忍了屈辱重新书桌前坐下来,仔细回想了这一年来象做梦一样。
王爷连个念想儿也不留,信也要了回去,淮阳郡主认定了,是南平王妃从中作梗了,因为她看了那信。她坐了下来无计可施,她有了身孕,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想想自己芳心一片莫名系在了南平王身上,却连他的一面都没有见过,淮阳郡主有一丝惆怅,要是你见过了我,还会退婚吗?
这里淮王拿了信走出来,让人退还了朱宣不提。朱宣直到收了信才觉得心里放下了心,这信里多有缠绵之语,没有见过人,跟对了她写亲密的信是两回事。
这信可不能流落在外,一个有了自己的小印,那时候自己一心里以为要成了,才这样用了小印,以后别人看到了也是不雅,又多了一条风流的罪名。
再说了让妙姐儿看到了,可就不妙了。朱宣本来是想烧的,转念一想,不知为何,随手放了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可以回家了。
他又拿出来妙姐儿的私房信,里面还有几封没有看,实在是看一封就气一封,小丫头什么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说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儿子,不是为了父母亲疼爱,宁愿抱了儿子走得远远的。朱宣重重哼一声,胆子挺大,能躲到哪里去。
想想这个小丫头在外面置办了一个小院子,朱宣一面想一面折开了剩下的信,也不怕表哥把你院子拆了。
再看一封信,朱宣揉了揉额头,真是亏她想得出来。妙姐儿在信里写:“。。。。。。表哥对我亦父亦兄,我就象他的宝剑、他的座骑一样。。。。。。”
亦父亦兄,朱宣讶然失笑了,再想一想,象是说得也不错。表哥比你大了多少去。这个小丫头指责我对她没有情爱。
正胡乱想了,“王爷,”朱寿进了来,呈上一堆文书来:“这是徐先生和幕僚们连夜写的军功折子,王爷请病的折子,还有附近的山寨的归依的书信。他们都来了人,王爷见是不见?”
朱宣看了朱寿把文书放在书案上,先随手翻了一翻,道:“让他们等一会儿,我看一下再说。”朱寿大步出去了。
朱宣这才回头来把妙姐儿的信折起来放好了,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书等着处理。等回去了,睿儿一定是地上到处跑了,成亲都两年多了,一大堆事情天天等着,表哥哪有时间去和你说情爱。
朱宣这样想了,把朱寿送过来的一堆文书拿过来一封打开了。。。。。。
南平王大捷之后,激流勇退的以多年伤病为名,开始称病返回了自己的封地上。皇上多有褒奖,京里随着晋王落井下石,南平王世子百天没有去的官员们都纷纷松了口气。
蒋大夫在自己的书房里,和两个儿子说话:“小梅的来信,外孙女儿又有孕了,至少有好几个月了,这能看得出来了,才告诉人去。王爷称病的折子是上个月到了京中,想来皇上一定让他回去休养了。
王爷就地等了折子再回封地去,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外孙女儿生产时在身边。
想来外孙女儿真是天生的福气,这个时候又有了身孕了,我看这联姻一事也不必耿耿耿于怀了。”
长子也是看过了梅表姐的信,对父亲道:“父亲何不去信了妙姐儿那里,趁热打铁,让王爷联姻之事从此不再。”
次子也附合了:“王爷称病,满朝中还是疑惑的多,前儿我出门遇到了晋王门下的清客,对了我旁敲侧击的问王爷是什么伤病,我说草原潮湿,长年住在帐篷里,还有个不病的,再说了劳心劳力的。吐蕃的左贤王达玛称霸南疆二十年,能是好打的,他才不说话了。
我觉得哥哥说的对,王爷称病在家,一定事情少,这个时候再联姻,妙姐儿又有了身孕,不能侍候,睿哥儿才三岁,如果睿哥儿开了蒙,上了学那又另当别论了。”
长子也道:“就是北平王,靖海王留在京里的人见了我也是打听。”
蒋大夫只是沉忖了,半天才道:“将军多年伤病,都是有的。王爷这个时候称病,也是好事。至于联姻的事情吗?”他正说到了这里,外面传来蒋太夫人颤微微的声音:“说小梅又有信来了是不是?”
两个儿子赶快迎了母亲进来,蒋太夫人一进门就笑了道:“我听说妙姐儿又有了?”蒋大夫人眼睛亮了一下道:“夫人来的正好,外孙女儿又有了。我正想和夫人商议一下,让两个媳妇去看一看去。”
两位舅母是扶了太夫人来的,一听公公这样说,赶快道:“我们正想求了公公示下,去看一看呢。”王爷去年要联姻,满朝中别人是不知道,蒋家的人都知道,一年都没有安生过。现在有了身孕了,真是喜讯。
蒋大夫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交待道:“你们去了,一定要记得去给太夫人请安去。”两位舅母心里明白,答应了道:“媳妇知道。”
朱宣在妙姐儿生产前一个月赶了回来,家里人都是一心的欢喜等了这个孩子的出生。
几位年长的夫人时时来陪了太夫人说话,爱热闹的太夫人又开始天天和别人招摇她置办的小孩子衣服,又是小子、丫头各一套,这一次不慌不忙了,不象世子出生时那样心里急。
到了临产那天,几个稳婆一边安慰王妃:“快了,就快了。”一面偷眼看了坐在外间锦榻上的王爷,大家都不知所措,王妃要临产了,王爷坚决不肯从房里出来,稳婆都劝不走。
只能听了外面太夫人还在劝王爷:“你出去吧,男人哪能呆在这里。”太夫人也拿他无可奈何,哪有个女人生孩子,男人在房里呆着的。
朱宣不以为意,他向来做事情以自己为中心。对了母亲慢条斯理的道:“我又没有在里面,我坐在这里,一会儿妙姐儿要我,我能听到。”
这是沈玉妙第二次生孩子了,疼痛仍然是剧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表哥在外面的原因,他和太夫人说话自己还能听得到,妙姐儿觉得这疼痛没有第一次凶,本来女人生孩子,第一次也就是要比第二次要困难一些。
咬了巾帕,听了表哥还真的坐在外面不走,沈玉妙张了嘴松了嘴上的巾帕,对稳婆道:“请王爷出去。”自己这副样子也不好看,汗流满面的。
老侯爷也觉得不象话,他只是不方便进去把儿子拉出来,就把门帘扯开了一条缝,对了儿子满面笑容的招手:“出来,出来。”下面门帘又扯开了一条小缝,朱睿把头伸出来,左右看了看道:“弟弟还没有来吗?”然后喊了一声:“母亲,我要。”
然后就被跟的人劝走了,大家都忍住笑:“世子爷,不能看的。”朱睿拧了身子,手还拉了门帘不肯走。
沈王妃里面生孩子,这外面乱成了一团。朱宣看了也好笑,这才缓步走了出来,朱睿这才老实了,放了门帘,在窗户根底下来回蹦达,听了里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看到太夫人出来了,就问她:“是妹妹吗?”太夫人含笑:“带了世子外面玩去吧。”这才把朱睿弄走了。
老侯爷与朱宣坐在外面,也是等得着急,一面又抚须笑哈哈:“不知道是小子还是丫头?”然后问了儿子:“你名字起了没有?”
朱宣还没有说话,老侯爷又接了说了下去:“这次名字该我取了。”他抚须道:“取名毅。”朱宣是取好了名字,看了父亲这样说,就没有说话。
答应了一声,只是听了房间里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不明白,问母亲道:“不是说上一次哭得很,这一次怎么没有声音了?难道今天不生?”
太夫人看了他就是笑:“第一次生当然艰难些。”话刚说完,房里传来哇哇的婴儿大哭声。父子三个人一起有了喜色,转过头去,不等他们问,房里就有人回话了:“又是一位小王爷。”
老侯爷哈哈大笑了,看了儿子道:“你还真的有本事。”太夫人满心欢喜:“包好了送出来。”不一会儿,稳婆抱了孩子出来,三个人一起伸了头看了,孩子看看象朱宣,再看看又象玉妙,老侯爷接了过来,哈哈笑了:“我来抱抱。”
朱宣则伸了头往里面看了道:“现在能进去了?”太夫人笑道:“我去看看,一会儿我喊你。”太夫人进去了以后,就有人出来了:“请王爷进去。”
妙姐儿躺在床上,一脸的汗水,看了表哥在床前坐下来,不由笑了一下道:“这女人的产房,也是随便进来的。”
妈妈们送进来红糖水,朱宣接了过来,喂给玉妙,一面很高兴:“又是一个儿子。”沈玉妙也微笑了,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她只喝了两口就不肯再喝了,闭了眼睛沉沉睡去了。朱宣这才走了出来,仔细去看了第二个儿子,然后就是一笑。
两位舅母一直候在门外,陪了太夫人,一直想进去看一看,怎奈王爷先是在房里,然后又先进去了,两个人看了朱宣出来了,这下子总算是可以进去了。
朱毅过百天,又是秋末冬初的时节,京里来了旨意,封南平王次子朱毅为忠武将军。从此王府里都称毅将军。
第四百四十三章,重圆(七)
第四百四十三章,重圆(七)
毅将军过百天以前,妙姐儿才从床上爬起来。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所有人都让她睡,沈玉妙乐得享受了,虽然睡的有些难过,可是看了表哥在床前侍候,比什么都好。
夫妻两个人仍然是不喜欢房里睡了丫头,丫头们都睡在外面,妙姐儿一应茶水都是朱宣跟在后面侍候。
这身孕怀的真是时候,蒋家两位舅母在生产前就到了,整天看了世子就乐呵呵,恨不能为世子做牛做马,每每看了这个样子,沈玉妙只有心酸,我与表哥反目,害得家人都不安宁。
好象造反谋逆了,要株连九族一样。
她心里也有另外一件事情,临产前一个月,朱宣回到了家中,对外已经是称病了,虽然一月几次的殿上会百官没有减少,可是百官看了王爷,总是面色不好。
只有沈玉妙自己清楚,表哥自从回来了,就每日流连酒中,就是个好人也不会喝得气色红通通的。
沈玉妙看了自己现在所住的房子,从窗子上往外看去,就可以看到院外红叶纷纷,产房就是为新人收拾的房子,表哥一回来请他去看房子,他就夸奖了说了:“好。”然后当天就住在那里再没有回来过。
生产也是在这个房子里,坐在房里的沈玉妙为自己披了一件刻丝宝花的衣服,站起来往外面走过来。
朱宣斜斜靠在锦榻上,手里端了酒杯,正自在酒乡里。自从他回了来,就几乎天天都是这个样子,妙姐儿出了月子,他喝得就更凶了。
他不能不喝酒,他只求一醉,达玛那临死前的那一跪。跪塌了朱宣心里的半边长城。朱宣时时苦苦思索了,多年征战为的是什么,我联姻又为的是什么。。。。。。
是我不够富贵吗?还是我权势没有?他只要不喝酒,下意识的就浮现的是自己战死沙场,妙姐儿抱了孩子,白衣披麻,在自己的灵前痛哭。
越想越想不通了,自己没有成名以前,达玛称霸南疆二十年,战场上多年交战,也是一个硬汉子。
这好汉子没有过了南诏公主那一关美人关,才会有临死前对了敌人跪拜,求送了兵符回去。挥刀自裁尚且不俱,可是为了身后事这一拜,朱宣眼里又有泪,心里又揪痛了。
看了妙姐儿款款走了出来,朱宣微笑了招手:“过来。”看了她榻上坐了,笑道:“给表哥倒酒。”
沈玉妙看了表哥,这才上午就喝得薄有酒意了,她暗自里思忖了,表哥象是时时有了心事,才会这样饮酒。
是为了没有联姻吗?肯定不是。我为他精心收拾了房子,她看了脚下的锦垫,都是我舍不得用的,给了表哥铺陈新房,只为了讨好他,为了睿儿的世子。
难道是因为我有了身孕,表哥不能娶新人,这也说不过去,只听说过家里老人西去了不能娶亲的,我有了身孕,娶了来肯定有人恭贺喜上添喜了。
为朱宣倒了酒,沈玉妙就问了出来:“表哥,你象是有心事?”朱宣接了酒微笑了道:“哪里有什么心事,难道我喝几杯酒,就是有心事了。”
想想也是,沈玉妙又问了出来:“表哥要成亲,日子订下来没有,我现在起身了,好为表哥收拾去。”
朱宣眼神变黯淡了一下,又微笑了:“不娶了。”这一句话,让沈玉妙大为震惊,她心里一直有感应,表哥一直陪了自己,处处关怀处处疼爱,为新人几次收拾了房子,都是表哥搅了,再就是睿儿搅了。
自己的产房设在了这里时,已经是很明白了,淮阳郡主空有美貌,空有才华,过了门也未必会有过人的宠爱,除非她真的是智计千端,而表哥又肯吃她这一套。
以沈玉妙对朱宣的了解,他喜欢简单纯净,最讨厌别人在家里还要玩弄心计。
一旦明白了这一点儿,就先为同情了淮阳郡主了,没有过门前先把表哥写给她的情信拿给我看了,只是想让我嫉妒,找出来我的不好之处罢了,或者是想扣我嫉妒的帽子,这是七出里的一条。
这样的人过了门,不用理会她,她自己都要弄点事情出来。惹了表哥不高兴,结局当然是象易姨娘一样,家法侍候。
沈玉妙侧面打听了淮王,原来进封了藩王,人人都说是表哥出了力,再打听了淮王的封地与兵力,与表哥全然不能相比。
这样一想更是放心了,我只守好了儿子,不再触怒表哥,如果再有了身孕,再生下来孩子来,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是稳稳占了上风。再说太夫人、老侯爷面前一直孝敬了,儿子生下来,都是在太夫人房里,难得她肯带,一见了孙子就眼睛笑没了。这样不是更好,母亲在表哥面前说话,也是说一不二的。
自从朱宣主动来信修好,沈玉妙盘算了再盘算,我稳占了上风。再见过了淮阳郡主,或许郡主觉得她上门来展示了自己的花容月貌,可是沈玉妙也看了一个清楚,原来不过如此,大家不相上下,我有了孩子,多了妇人的韵味。沈王妃就更放心了。
长子世子,次子毅将军,她当然只是含笑了享受了生完了孩子后,朱宣的一切温存,乐得又是一个贤惠人。反正表哥心里清楚,我不贤惠,对了他不用忍得太苦。
可是今天听了朱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不娶了。”不由得沈玉妙不心惊,她心里惴惴不安的,时时有什么事情象是不安心一样。沈玉妙立即惊慌失措了,走过来坐到了朱宣身边,拉了他的衣袖:“表哥,你怎么了?”
表哥一向风流,出了什么事情让他连风流都不要了呢,一定是大事情。沈玉妙关心关怀关切担心的询问了:“一家子人都靠了你,表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天天酒中晕着,夜里睡在了自己身边,沈玉妙如平时一样靠在了他的手臂上,抱了他的腰,可是感受到有什么正在从表哥身上流失了。
朱宣一天天的苦苦思索,失去了的是自己的精气神。见妙姐儿为自己不娶亲而这样慌乱,朱宣不由得更是微笑了,看了坐在面前的妙姐儿拉了自己衣袖娇娇询问,朱宣莞尔了,一家子人都靠了我,我要是倒了,树倒猢狲散,眼前这个小猴子就没着没落了。
他丢了酒杯,揽了玉妙在怀里,安慰她道:“没有什么事情,妙姐儿不同意,表哥不娶亲了。”沈玉妙更是认真的看了他,我屡次为你收拾了新房,如果不同意还会这样做吗?
她认真的问了一句:“真的不娶郡主了?”朱宣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看了她躲了酒气,更是大乐了,道:“不娶了。我已经和淮王退了婚了。”
看了妙姐儿毫不掩饰的出了一口长气,朱宣更是大乐了。手抚了她腮边的发丝,笑道:“是让表哥娶还是不让表哥娶?”
沈玉妙有些难为情了,不好意思的道:“我又不当家。表哥何必问我。”这样一问,去年从京里出来了一路伤心难过又回想了起来。
朱宣抱了她,看了她脸上又有了伤心的表情,温柔安慰道:“我已经去信淮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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