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妙这才有一点儿高兴了道:“表哥,我们要带礼物去吗?”朱宣一笑,我这一趟去是要东西的,不是送东西去的。听了玉妙这样说,还是问了她:“你有什么要送他们的?”
沈玉妙这才更高兴了,笑道:“就是那支玫瑰花金环,我想重新送给她去。”
朱宣嗯了一声,朱喜窗下回话了:“几位将军约了王爷明天打猎去。”朱宣答应了一声:“应了他们吧,明天把马早早备好了。”
沈玉妙忍无可忍,说了一句:“不要再去打鹿了。”朱宣一笑道:“明天去的地方,就是鹿多。”沈玉妙拉了他的衣领,说了一句:“表哥才应该喝。”表哥依然外面去,表哥更应该喝那个。
朱宣忍住笑,斥责她:“哪里来这么多话。”
看了她又不乐意了,伸出了手去解她衣服,低声笑道:“让你知道知道,表哥要不要喝。”沈玉妙红了脸,天还没有黑呢,大白天里也这样,打了他不安分的手娇嗔了:“管你喝不喝去。”朱宣嘿嘿一笑,抱了她往床上去,手一挥,锦帐垂了下来。。。。。
京里的茶楼“吉祥春”最大的雅间,慕容夫人斜身坐在了里面,脸上是阴晴不定的表情。一向还真的是小看了小蜀王这个窝囊废,不想他有这样的手段。
没有人当他是一回事,认识的要么就是赌场里的赌客,要么就是青楼里的名ji。下九流里多的是偷抢扒拿的人,这一次就偷到自己家里。
就为了那张入股的一纸约定,此时放在慕容夫人面前。不得不给他,弄了一个小毛贼,该拿不拿,反而拿走了慕容夫人别的一些账目,慕容夫人所以不敢报官,只能和小蜀王私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响,就是小二的声音跟着响起来:“郡王爷这边请,老客候了多时了。”雕花门开了,小蜀王面带了笑容,此时是秋季,他是一脸春风走了进来,交待跟的人:“外面候了我。”
回身带上了门,慕容夫人也只是一个人在房里。两个人互相看了,慕容夫人也笑了,也是艳如春花。
一个满面春风,一个春花娇艳,两个人同时笑了,都很畅快,慕容夫人把面前的那张纸推过过去,笑道:“你验一下。”旁边又是两千两银票。
小蜀王当然是认真的验了一下,当即就毁了证据,点了一旁的火烛。慕容夫人这会儿也收了东西,放下了心思,含笑看了他做事情。
小蜀王烧完了,收了银票,更是笑得畅快,他也是俊秀青年。去年一年在吏治上多下了点心思,酒色的气色少了许多,更显得人精神了不少。
慕容夫人看了他,突然觉得不仅是一个小白脸。看了小蜀王怀里取出一件首饰递过来,笑道:“不是什么好的,你别看不上。与夫人交往一场,夫人不会全忘了旧情吧。”
慕容夫人笑纳了,拿在手里把玩了,笑道:“我不忘旧情,被你吓得不轻,幸好我身边还有一些人在,不然命被你拿去了。这个旧情我得记着。”
看了他很是歉意:“夫人怪罪的是,下人无礼了。”其实很得意,第一次做了一件扬眉吐气的事情,是妹妹山阳郡主提醒了他。
南平王让自己还军费,还不了。再让自己洁身自好,不要做什么违禁的事情,这个可以做得了。可是慕容夫人卡了那张纸不给,只是甜笑:“还有几家股东呢,我要问一下才能退你。我不缺这点儿银子,可是当初是你好求了我,才带了你。哪能说退就退呢?”
兄妹二人商议,山阳郡主抱怨了:“哥哥平时结交了人,都是一些鸡鸣狗盗之徒,全然没有一点儿作用。”
一语提醒了小蜀王,幸亏结交了这些鸡鸣狗盗之徒,去岁来了京里住了一段时间,各处赌场青楼都有足迹,要找这样的人倒也好找的很。
小蜀王这会儿听了慕容夫人笑骂,他趁了心,就加意的哄了慕容夫人,再得罪她也没有好处。笑道:“不想夫人身边,也有影子家人,佩服佩服得紧。”
慕容夫人听完了,心里格登一下,脸就沉了下来,急急和小蜀王分了手就赶回了家中,小蜀王看了她走了,才走下来会了茶帐,兴冲冲往首饰铺子来。
这两千两银子是哄了妹妹的首饰卖了的钱,现在可以赔她一件了。他早就说了式样,让人打了出来,现在看了,似乎能蒙得过去,付了钱拿了首饰回家去了。
山阳郡主高兴的很,夸了他,收了起来拿到房里去,关了房门就笑了,哥哥欺负我看不出来,去年难怪会有两千两银子入股去,算了吧,哥哥已经上进,比什么都重要。
再说这件首饰,仿的是很象。山阳郡主也存了侥幸,希望带了出来,南平王妃能看不出来。她并不知道,两件首饰现在都在沈玉妙的手里了。
这一件幸亏仿得不象,金子品质,宝石质地都不好。要是象极了,朱宣估计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幸好不象,不会被妙姐儿看到又要大起疑心了。
慕容夫人急急的回了家,小蜀王一句话提醒她一件心头事:“夫人身边有影子家人。。。。。。”贼人入室,幸亏身边有人,不然吓也吓得不轻。
她此时吓得更不轻,回了家里就找出了一件画像来,这是呼律川上次留下来的,林重将军的画像,慕容夫人也一直在查,一直没有找出来这位林重将军是京里哪位世家出来的。
有时候自己也笑了笑,难道就不能是从大食请来的。汉人在大食的多的很。现在心里先入为主,越看画像越象一个人。
那个人自己只是几年前远远的看到了一眼,现在怎么看就疑惑是他。这位林重颇象是南平王身边的影子将军钟林将军。
不是就象,其实就是
慕容夫人这样想了,惊得不行,达玛王爷的长子与弟弟们争权,从大食请来了人马,这位颇有能力的林重将军,却是南平王身边的影子将军钟林将军。
不由得慕容夫人惊心,她迅速的修好了一封信,让人送信去,可是这信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到达玛王爷手上。
这期间,王爷性命堪忧矣慕容夫人难得的真正的担心了一次。想想达玛王爷对了自己,在经商处行了不少的方便,又是一个强壮的情人,颇能让自己满意,慕容夫人再想了南平王。
达玛王爷在京里也有细作,一心扳倒南平王;南平王细作去了吐蕃京都,一心扳倒达玛。慕容夫人冷哼了一声,男人这两位王爷打仗,再用谋略,象是棋逢对手。
她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让人倒茶来,管不了许多。我得乐,就乐我的去。希望送信的人早早的到了,捉住了钟林,也让南平王小小的心疼一下。
她这样想了,就笑了,晋王什么时候把那些东西呈上去呢。南平王的脸色还会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吗?
慕容夫人很是期待
第四百零九章,纠结(十九)
第四百零九章,纠结(十九)
朱辉难得早回了房里一次,妻子申氏坐在榻上正在针指,等到看到了他,已经是进来了,申氏红了脸,把手里的东西不好意思的往炕桌下塞了寒,站了起来:“爷今天回来的早。”
朱辉嗯了一声道:“我在打点大哥出京的东西,等一会儿还要出去。”因看了申氏莫名的脸红了,随口问了一句:“你在做什么?”看了我进来还要躲着。
申氏更是不好意思了,忙支支吾吾道:“我,在给三爷做一件衣服。”朱辉就走过来拿了起来看了一眼,道:“是我,你弄错了尺寸了,这个小了。”
是一件玉色的男衫,一看大小就不行。而且这个颜色,朱辉笑了一下道:“难为你想着弄,还有针线上的人呢,再说了这个颜色,我可怎么穿得出去呢?
这种暖晕晕的玉色,朱辉从来不穿。申氏红了脸,道:“那我重新做一件去。”孟姨娘走了进来,笑道:“她不是给你做的,是给自己的。”
申氏象孩子一样贴人,孟姨娘喜欢往朱辉房里来。
朱辉皱了眉:“不要糊涂得弄错了样式吧,这是女人穿的吗?”一看就是男人衣服。
孟姨娘笑道:“王妃不是也有两件,三夫人做了也是想了陪王妃一起穿。”申氏轻声回了一句:“二嫂也在做呢。”
朱辉哦了一声道:“大嫂做了有穿的地方,你做了在家里穿穿好了。”然后看了申氏道:“没有事情去母亲房里,大嫂房里多陪着,闲了无事做这种没要紧的东西。”
然后拿了东西出去了。
孟姨娘就笑了笑,对申氏道:“我正要去太夫人那里,三夫人一起来吗?”申氏这才从刚才的尴尬中出来,道:“等我换了衣服就来。”
两个人往太夫人房里来,太夫人笑道:“来的正好,宫里正赏了吃的出来,我就说喊了你们来呢。”
又让人往前面请了王爷,二爷,三爷来,再请了王妃和二夫人一起来。朱明朱辉方氏都先来了,大家都不肯先吃,等了王爷王妃过来。
一时外面人回了话:“王爷王妃来了。”揭帘子进来时,却是朱宣带了男装的沈玉妙,太夫人呵呵笑了,让她走到面前来拉了手仔细看了,一件青色织锦男衫,腰间一块白玉佩,再看看儿子,笑道:“你们两个,倒象是兄弟两个。”
朱宣坐下来道:“淘气着呢,带了出去,一定要穿这个。”太夫人笑道:“难怪我没有见过,这是新做的。过几天更冷,去年的衣服还是暖和。”
一面让都坐下来吃东西,沈玉妙眉飞色舞:“去年的衣服已经收拾出来了,也一起带了去。表哥新给做了,当然穿这个。”
申氏方氏互相看了一眼,再看了朱明朱辉,也是一脸的笑。心里都有不平,大嫂能光明正大做了穿着满府里逛,我们就不行。
朱明看了方氏做这个,也是说了一声胡闹。
看了身上的衣服,淡淡青色织锦打底,上面深色的兰花不是针刺,却是手绘。太夫人也正拉了她衣襟看,笑道:“这花好,这是画上去又染的,不是绣出来的。”
然后会意了看了看儿子,道:“这又是你弄的了,不让她穿的也是你,做了给她的也是你。”
朱宣回母亲道:“左一个绣花,右一个绣花,我看了有些头晕。”太夫人就笑哼了一声,从小弄这个就是你的本事。
然后问了几时起程,又说了园子里那几头鹿:“世子见了就要骑上去,昨儿黄太夫人来,说腌鹿脯最好。你走了,我就要发落那几头鹿了。”
沈玉妙格格笑了一声,朱宣道:“随母亲怎么处置去。只是那血干了收了母亲用,不然可惜了。”
太夫人笑道:“鹿血我也有地方安置了,黄太夫人年纪比我小了几岁,看了身体比我还要差,你说补身子,我打算送她了。想来妙姐儿要用,你还要弄了来。”
沈玉妙又苦了脸,赶快帮了出主意:“不如今天就做了,剩下的烤了来吃,让人拿铁丝网来,我最爱自己动手烤。”
朱宣就回身看了她一眼,那鹿就和妙姐儿有仇,天天就耸了母亲把鹿宰了她就安心了,要不然就是问了人:“要不要养鹿?”
朱宣道:“你要吃烤肉,去高阳公主府上吃去。”七,八头鹿,被妙姐儿送了一半出去。高阳公主府上,陶家出了阁的秀珠姑娘府上,都送了去。
然后再问她:“还有小子衣服,还要不要做了?”
朱睿醒了奶妈抱了来,只是张了小手要出去,太夫人就头疼了道:“都是那几头鹿惹的祸,你明天一走,我就做鹿脯去。”
沈玉妙低了头吃东西,偷偷地笑了起来。
西风紧,北雁南飞,无人处也有一丛丛黄花,秋高气爽,这让人心情开朗的天气里,出门去蜀地玩的沈玉妙还是微颦了眉。
直到出了京门,朱宣问了一句:“舍不得睿儿?孩子总归会长大的,不会长久在你身边。再说还有母亲看着。”
听了妙姐儿还是孩子话,她这才一笑:“不是的,表哥弄错了。固然是舍不得睿儿,可是要陪了表哥。”
朱宣微笑了,哦了一声。玉妙继续道:“是两位弟妹,她们知道我要出门了,舍不得我。她们说,我不在家,就没有人带了她们玩了。”
朱宣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道:“这样也好,跟了你只是淘气。你不在家,让她们好好收收心吧。”朱宣管不到兄弟房里去,觉得还是离远点好,自己一个人淘气就够了,还要带上两个。
沈玉妙也陪了一笑,想了方氏,表哥不喜欢她,虽然背地里总是交待自己要对两位弟妹好。可是方氏来了家里,就和自己闹别扭,乱打听事情,朱宣没有一点儿表露,沈玉妙也知道,表哥不喜欢方氏弟妹。
表哥不喜欢的人,就象打上了烙印一样,想扭转过来都有些难。沈玉妙想完了,看看自己悠悠的骑了小马,表哥伴在身边,远处高天白云,此情此景,不好好欣赏,只想着别人也没意思。
就对了朱宣笑道:“表哥是京里长大,一定路最熟悉,中午哪里吃好吃的去?”朱宣欣然:“当然表哥最知道。”
中午在路上随便吃了,晚上住了店,这里是个热闹地儿,妙姐儿精神来了,睡了一下午还能再睡得着那才叫奇怪。
这里没有来过,先出门逛逛去,两边酒楼林立,店铺灯火通明,当然是表哥带路,去了一家酒楼上坐了。
楼下小二迎客,朱宣上了楼,就有些犹豫了,不想换了主人。而且这里贴了板壁坐了一排歌伎,朱宣就回头对玉妙道:“换了掌柜的,咱们换一家去吧。”
沈玉妙在他腋下伸了头,眼睛尖看到了那一排歌伎,跟一般酒楼的卖唱的还不一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乐子,怎么舍得就走,拉了朱宣的手好商议:“我饿了,走不动了,就在这里吃吧。”楼上小二也迎客了,朱宣道:“在这里吃可以,不过要听话。”沈玉妙当然满口答应了,进了雅间,看了真是齐整。
桌椅板凳都雕花红漆,沈玉妙眉开眼笑了,看了表哥皱了眉,她坐过去保证:“让我听曲儿,我保证只听曲儿。”
朱宣皱了眉笑,保证只听曲儿,你除了听曲儿还能干什么。不等他们叫人,就有两个歌伎自己抱了琵琶进了来,行了礼就笑道:“请爷们随便点两个,唱的不好,请不要见怪。”
两个人都是面目姣好,衣着也整齐,沈玉妙大开了眼界,这和春意唱曲儿时比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就没有想起来,歌伎有穿得这么好的吗?
两个歌伎就看了小少爷高兴的很:“快唱,快唱。”两个歌伎笑着对视了一眼,小少爷是个雏儿。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真的是不错。这种地方怎么会错的了,朱宣挟菜给玉妙:“吃饭。”听了两个歌伎慢慢拨动了琵琶,朱宣一直就拉了脸,两个人一时还不敢就胡乱唱缠绵的。
真的是很好听,比春意那稚嫩的嗓子强多了。沈玉妙一边吃菜,一边看了朱宣说了一句:“难怪表哥说春意唱的不好,表哥外面听多了好的。”
然后就献殷勤,给朱宣倒酒:“表哥,给你倒酒,以后出来记得带了我。”朱宣哼了一声,我出来带上你,我带上你还怎么出来。
一个歌伎就丢了琵琶过来,笑着执了酒壶倒酒:“爷们要用酒,吩咐一声就可以了。”剩下的那一位还在继续唱。
倒完了酒,歌伎看了一看,小少爷看了比较亲切,就执了壶娇笑走过来。
朱宣当然知道她准备做什么,一把把玉妙拉到了自己怀里,歌伎一屁股没有坐到小少爷怀里,反而坐了个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朱禄朱寿忍了笑看了她坐在地上揉屁股,喊“哎哟”。
第四百一十章,游玩(一)
第四百一十章,游玩(一)
听了王爷吩咐:“赏她们,让她们出去吧。”忙取了碎银子,一人一锭碎银子,打发了两个歌伎出去。
沈玉妙目瞪口呆,原来还有这个调调儿。她看了看朱宣,再看了看走出去的歌伎,有些受伤:“表哥,你天天出去,就到这种地方来?”
朱宣赶快哄她:“你想错了,快吃饭吧。这菜做的倒还不错。”沈玉妙委屈地坐下来,手搬弄子筷子,正要说话。
外面一声娇笑声:“哎唷,爷嫌这两个侍候的再好,再换两个倒使得。”随了这声音,走进来一个扭动了腰肢走路别人也看不出来她在扭腰的人。
说看不出来,是因为她是腰如水桶的一个白胖妇人,沈玉妙一下子笑了出来,她脸上抹的粉都刮下来应该会有一小盆。
朱寿上前拦住了她,打发她:“我们只吃饭,吃完了就走,赏钱一分不少,不要你们的人侍候。”
那个妇人这才带了笑往房里看,这一看立即就变了脸色,声音也颤抖了:“王,王爷。”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原来是王爷大驾到了,奴婢失迎了。”
房里的人都愣了,沈玉妙一双惊奇的眼睛毫不掩饰的看到了朱宣脸上,更愣住的是朱宣自己,眼前这个白白胖胖,水桶腰,双颊肉嘟嘟下垂的人认识我?
对了妙姐儿清灵灵的眼光,朱宣更不乐意了,他问了一句:“你认识我?”
妇人抬了头看了朱宣一眼,有几分欢喜,道:“王爷忘了,我是翠花啊。”如果不是男主角是朱宣的话,沈玉妙一定会笑翻了,可是就这,她刚才的委屈也变成了偷笑。
翠花?朱宣更糊涂了,这个女人是谁?他看了玉妙又一次忍不住把目光看了自己时,狠狠瞪了她一眼,看笑话呢。
沈玉妙低了头忍住笑,支了耳朵听着。妇人跪在了地上,不好意思地说出来:“王爷忘了,那一年在京中,当时还有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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