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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养夫 (女尊)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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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唐洛书指着边上刚放进来的太湖石,颇有兴致地转头问她:“临水而建,清风拂面,岂不美哉。”

“大小姐,如今我可只觉得寒风刺骨,”裴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唐洛书几乎完全不怕冷的体制,她实在是望尘莫及,也没有这样好的精神在隆冬腊月研究建亭子的位置。

“唉,太不知情知趣了。还不如姚黄魏紫来得贴心”

“是,他们自然是小姐的贴心人,”裴宁这些天来已经摸清了她的性子,知道她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巴不得她说出这句话来,赶紧是话赶话地接口道:“我这就去叫他们来伺候。”

奈何裴宁像是知道了她的打算,还没等她转身,就笑着斥他:“回来!我什么时候让你走了?今天你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我还就不放你走了。”

裴宁哭笑不得,只能束手站在一边,左右环顾着池边的情况。她在上学时园林看过不少,但要说到亭台楼阁的布局,却是并不精通的。

“咦?”

“怎么,看出来什么了?”

“不是,倒是小姐果然是心想事成呢,”裴宁往边上一指,笑道:“小姐的知心人来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被树木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只看到鹅黄|色的一角在回廊上偶尔出现,因为唐洛书对姚黄魏紫的宠爱,家中下人很少有旁人会穿鹅黄和淡紫的两色衣物。

“姚侍人,小姐请你过来。”

裴宁想起昨天小凡的抱怨,看姚黄去的方向,也正是后院。便扬声喊了一句。唐洛书也没有制止她,却还不肯放她走,似乎非要看她的洋相。

姚黄听到唐洛书叫他,自然放下了去嘲弄舒景悦的事,笑着过来向唐洛书请安。乖巧地在她身边端茶送水。

“小姐,其实小人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行’,实在不敢班门弄斧,这块太湖石是珍品,被小人的糟糕布局毁了,可就太可惜了。”

“裴宁啊,现在我可不信你是外行,不许推脱,限你三天之内给我画张园子的构架布局图来我看,否则我就天天让你在这里吹风。”

见唐洛书一脸促狭的模样,裴宁就知道推脱无用,这位小姐是起了兴子要拿她寻开心了。只好勉强答应,三人才终于回到相对暖和的屋中。

“魏紫,去捧个手炉来,免得冻坏了她的手,找借口不给我画布局图,”唐洛书看她的手已经缩回袖子里,不由向另一边正收拾东西的魏紫笑道:“我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也没你这么怕冷的,你这样子早前二十四年都怎么过的?”

裴宁一脸无奈地任她调笑,以前的二十四年,就算在条件最差的孤儿院也是有取暖器可用的。哪里有这么冷。再说扬州城虽然是繁华地,却也是刚刚好在江北边,哪里是江南?

“对了,听说你是被魏紫和景青从街上捡回来的,”唐洛书笑道:“这样看来,你们也算是有缘,不如我做主把他给了你,如何?”

刚刚捧着手炉进来的魏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唐洛书对着他的笑脸,便乖巧地回了一笑,一边的姚黄却是把两人的话从头到尾都听到了,见魏紫这样,更是沉下了漂亮的脸蛋。

“魏紫,你说怎么样?”

“君子不夺人之美,更何况是小姐的心头之好,”裴宁无言地看了唐洛书一眼,没等魏紫说话就接了话头,摆手道:“小姐不是要陷我于不义吧?”

“啧,你说自己没读过什么书,怎么比老夫子还要酸?”唐洛书撇了撇嘴,一挥手让魏紫把手炉给她:“连我们家小紫儿都瞧不上,莫非是看上了姚黄?”

“小姐要拿我寻开心也就算了,他们对小姐那可是一片真心”

姚黄魏紫听到她的话,立刻红了脸,他们跟在唐洛书身边已经有五年,虽然唐洛书对他们看似宠爱,但他们毕竟年已二十,唐洛书对他们宠则宠矣,却根本没有把他们收房的意思。

男子过了十八及冠的年龄还未定下亲事,毕竟有些难堪,府中人虽然明里不敢说,暗地里说的话却是不怎么好听的。

姚黄那天在秦业面前尽显百般媚态,无非也是知道秦业自诩风雅,希望她能把自己收了房,哪怕是做个小侍也是好的。而裴宁虽然只是个下人,但如今看起来很得唐洛书器重,本身又是有才有貌,若是能成为她的正夫,自然也是不错的出路。

“小姐,喝茶”唐洛书还打算撺掇一番,姚黄却适时奉上了茶水,打断了这个话题,笑道:“这是秦知府送给小姐的,说是西湖的雨前龙井,小姐试试看。”

第十二章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巧遇和巧合~

唐洛书乱点鸳鸯谱的兴致就此被打断,终于把她放回自己屋里了。然而裴宁却没有放松的意思,对这位大小姐时不时的临时起意,她已经觉得疲于应付了。再想到还等着自己去画的布局图,更是不得不叹气。

再看自己屋里,别说是自己惯用的作图笔,就算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毛笔和砚台都找不到。也对,虽然她现在也算是小姐面前的“红人”,但毕竟只是一个仆从,没必要在房间里摆上读书人才会用到的笔墨纸砚。

其实就算是有,她也实在是握不稳毛笔的。多少年孤儿院的生活教会了她用最少的时间去获得最大的收益,书法国画这种“奢侈”的技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学,对毛笔的最大了解,就只停留在知道正确握笔的姿势而已。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裴宁叹了口气,看天色还没有全黑,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吃的拿的都是唐洛书的,为五斗米折腰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谁!”

一声压抑的惊呼让正站在柴房外做“心理建设”的人微微一惊,轻轻推开了门。这里好歹是她半年多来天天到的地方,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这里,难不成厨房新买的粗使女仆有跟她同样的癖好,喜欢晚上干好活早上多睡一小会儿么?

“你?”

“是你”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出口的,不同的是,一个是疑惑和惊讶,另一个则有些舒了口气一般的放松。裴宁看了看舒景悦手中拿着的柴禾,眼里滑过一点不知名的思绪,只略一顿,便低声道:“我来找点炭条。”

她说了一句就迅速地到另一边找起来,舒景悦却在她别开脸的一瞬间丢开了手上的柴禾,被烫着般甩了一下手,嗫嚅道:“我、我不是要拿柴”

他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裴宁原本虽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也并不确定,反而是因为他这样的敏感而有些怔愣,舒景悦则是想到了他的这番话分明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心里懊恼,下意识地低头移开了视线。

“嗯我知道,我没这样想过,”不知为何,她选择了隐瞒下刚刚那一瞬间的想法,朝舒景悦笑了一下:“新来的人偷懒?怎么不跟管事说?”

男人大约是因为她和善的笑意而放松下来,回了她一个笑容,低头捡起方才被自己丢开的柴禾,一边埋下头去拿出一截没劈开的来,一边解释:“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别跟管事说成么?”

见惯了舒景悦横眉竖目的样子,却是难得听到他平和甚至有些柔软的话,裴宁虽然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还是很快点了头,蹲下身在另一边的木炭碎段里挑拣:“嗯,你忙,我找到合用的就回去了。”

舒景悦没有再接话,柴房里重新响起了劈柴的声音,裴宁在这样单调而重复的声音里有点走神,手上虽还在挑挑拣拣,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别处。

舒景悦平常是不肯多做一点事情的,以前她负责这些事的时候,可不见他这么积极的,从来都是能躲懒就躲懒今天怎么主动帮别人做事,还让她不要告诉管事?这简直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说,他喜欢那个新来的使女?

这念头一冒出来,简直连裴宁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甩开了。跟着唐洛书身边还不到一个月,怎么思维方式就被她同化成这样了,动不动就往男女之情上面去想。看来环境潜移默化的作用,还真是可怕。

炭木条其实没什么好挑拣的,只要粗细合适也就行了,她大概挑了几根,用屋里拿来的纸包了,便站起身来,一边的舒景悦也正好劈好一部分,正弯着腰捡起来堆在一处,直起身来的时候,习惯性地在腰上捶了一下,转身才看到裴宁的视线正落在他身上。

“我来吧,你歇一会儿”

裴宁没有等他回答,已经蹲下身收拾起来,却知道舒景悦一直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过,从她蹲下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他只覆到脚踝的襦衣和底下洗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鞋。

“以你这么不在意地架势,旧伤到老了可不好过。”

裴宁一边整理,一边看似不经意地轻声说话,舒景悦起身时明显地抽了口气,她站在一边,都能够轻易看到他额上满是汗,想来是痛得让他有点吃不住的,他却好像浑然没事一样。

“呵,没事”

舒景悦的口气是她从没听到过的,有点放松,甚至带了点高兴的感觉,裴宁却只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在意,心里猛地一堵,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只暗自默道,那是他的身体,他自己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还有么?我帮你劈完吧。”

“没了,”舒景悦摆了摆手,把她方才顺手放在地上的纸包递给她:“你要这个有用么?这里还有不少”

裴宁“嗯”了一声,她拾的都是如筷子一边粗细的炭条,在厨房,这样的边边角角当然是没什么用处的,不过她是用来画图,这么多足够了,因此只是朝舒景悦点头笑了笑:“不用那么多,我是拿来画图的。”

舒景悦愣了一下,眼里有点好奇,也没有再问,裴宁却莫名地停下了往外去的步子,从纸包上撕下一片来,拿了一根炭条随手勾勒了一朵花,眼看男人眼角弯了起来,叠起细细浅浅的纹路,心里竟也忽然生出一些欢喜。

只不过初次用这种“笔”,毕竟还是很不顺手,皱皱的纸上那朵一笔勾出的五瓣花朵,怎么看都像是拿来哄孩子的把戏,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看。

撕掉一块的纸包着这些炭条就有些捉襟见肘,裴宁正打算直接揣进袖子里,回去再洗衣服,就见舒景悦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条帕子,飞快地把炭条兜了起来,塞进她手里。

“呃,多谢你”

“没事。”

舒景悦摇头,迟疑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拿起自己的东西出去了。裴宁看着他,心里却隐约知道他想说的是那次自己用衣服帮他裹了木炭的事,世事总是这般巧合呢走出柴房踏进一片黑暗中时,一惯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已然不自知地勾起了唇角。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心情一直持续了两天,裴宁瞧着经过反复修改的图,终于长长吐了口气,随手揣进怀里,去跟唐洛书交差。

年关将近,唐洛书要处理的大事越来越少,琐事却渐渐多起来,一会儿有人来请示除夕的团圆宴摆在哪个屋子里,一会儿又有人来问对上门讨新年礼的街坊小孩子要发多少水果糖糕,在裴宁把图展开的那一会儿功夫里,已经有三个管事来来去去。

“唉,忙啊”

唐洛书一边叹气,一边接过来看,眼神还有空闲示意魏紫给她剥橘子递龙眼。裴宁早已对她的风流慵懒样见惯不怪,而刚进门的账房小厮却被吓了一跳,抖抖地递上账目。

“这次又是什么?”

唐洛书手上正拿着图纸,没空接账本,见只是个小厮来送,也知道不会是什么重要的账目,只挑空问了句。那小厮立刻跪下来答话:“是给老爷和两位小老爷置办东西的账目。”

“哦,裴宁,你帮我过一遍吧,”听到只是这种账,唐洛书腾出一只手挥了挥,随意地应了一声,注意力还在那张图上,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拿桌上的另一张纸:“跟那上面的总目对一下就行了。”

第十三章辞旧迎新

辞旧迎新烟花和心花

这种账目都是过年过节临时岔出来的,唐洛书已经被这种琐事弄得头大,裴宁应承了一声,问站在近处的魏紫道:“有算盘么?”

“啊?哦,有”

魏紫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跟自己说话,等到回过神想要放下手上正在剥的龙眼去给她拿,姚黄已经快了不止一步地到另一边桌上把算盘拿来了。

裴宁谢了一句接过来晃了下,算珠便像有生命一般,乖乖归到起始位置。其实这一手只要是熟练的账房都能够做到,裴宁做来却也是行云流水,连唐洛书都有点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裴宁却已经开始核算了,虽然现代公司的这些事物大多是由计算机处理的,但裴宁上学时也学过珠算,甚至参加过珠算比赛,再到后来,构图中各种精密的计算虽然更多依靠机器,一些细节处她却更习惯一笔一笔地自己算出来。

唐洛书放下图纸的时候,她也刚好把账目核对完,对唐洛书恭敬道:“总数没错,不过老爷那里,好像少了弁钗的费用。”

听她这样说,唐洛书也有点在意地接过来看,她对一手拉拔自己长大的父亲感情很深,自然不许人亏待了他,看到他那里果然没有这一笔费用,不由气怒道:“怎么回事?是谁负责这事的?”

“回小姐,小的们不敢自作主张,这是老爷吩咐的,”那小厮被她吓住了,忙道:“老爷说往年做的够用了,不让再打新的,还说”

“说什么?”

“说当家的已经不在了,做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唐洛书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父亲说的当家的,自然是她的母亲,其实母亲在世的时候宠爱两个小侍,对父亲也并没有多好,只是在父亲心里,毕竟只有她才是自己要为之用心装扮的女人。

“算了,你去吧,去关照厨房一声,晚上我过去陪老爷用饭。”

那小厮如释重负地离去了,唐洛书的兴致却也降了下来,只把手上的图还给裴宁道:“不错,虽然画得不伦不类,看着却挺顺眼的。”

裴宁对她忽然的失落有点同情,只伸手把那张对折纸翻了过来,给她看另一半图。与方才那张全局的图不同,这张上面只有一个亭子,仔细去看,却是把原本图上画的小小亭子放大了,连细节之处的安排都画得十分分明。

唐洛书对她笑了笑,把图纸交给魏紫:“难得你有心,开了春就按这个造吧,魏紫,你替我收好。”

裴宁见她没了说话的兴致,就不再勉强,把自己分内要处理的一些杂事做了,便准备回去。唐洛书脸色沉着的时候,姚黄魏紫也不敢招惹她,更别提在她面前撒娇耍痴,双双安静得像是成了透明的摆设。

一过腊月二十,新年便来得很快了,府中各处都忙着洒扫,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有人在除旧布新。这还是裴宁来到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新年,她四下看了两天,不由笑自己多心。

其实无论是哪里,对这个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似乎都是有着相似的风俗的。蒸馒头,贴对联,置办新衣,古往今来莫不是如此。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在外抛头露面的成了女子,而男人大多在家中操持家务。不过这也正好解释了她为什么对蒸馒头包饺子这类的家务事一窍不通。

真正到了除夕,院子各处倒是都闲下来了,唐洛书把所有留在唐家过年的下人召集到了前院里,多多少少地赏了一些银两,算是过年的红包。

裴宁上前接过钱的时候稍稍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手里有些份量的碎银子,而是忽然想起她活了两世,除去工作时定量打进工资卡里的“年终奖金”外,这竟然是她第一次在年节时候拿到红包。。

“阿景,城里要放烟火,叫上小囡一起去看吧,咦你今年拿得比去年多了不少呢。”

人还没全散开,小凡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了舒景悦身边,拉着他去看烟火。按照惯例,唐洛书是要陪着父亲吃团圆饭的,他们也就可以各自寻自己的乐子,好好过个年。

裴宁下意识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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