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完结)(红袖VIP)作者:肉书屋
二嫁:法医小妾(完结)(红袖VIP)第43部分阅读
衣十八跌!”
想不到那小子年纪轻轻,却能奴使身怀绝世神功的高人!再联想到藏宝图的失窃,以及近日来接连发生的命案,这小子的来头,很值得商榷!
司空博只似笑非笑地瞟了李煜宸一眼,遂又把目光调回到姜梅脸上:“江小姐,你可是信不过老夫?”
姜梅被他激起胸中豪气,上前一步,爽快地道:“先生待我真诚,小女子怎敢见疑?只是无功不受禄,原不想平白受人恩慧。既是先生执意相送,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司空博朗声大笑,右手单手托起铁笼,左手猛地向下用力一扯。只听得裂帛之声响起,蒙在铁笼上的黑绸化做两瓣,蝴蝶似地飘然坠地。
瞬间,四周一片岑寂,所有的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笼中那一头似狼非狼,似狐非狼,似狗非狗的生物上。
它,双耳细而窄,脸比一般的狗略短,下巴尖细,一双黑玉似的眸子清澈如水,全身雪白,不染半根杂毛,一如它的主人,尊贵,优雅,华丽,冷漠!半蹲在笼子里,神色睥睨地傲然俯视着众人。
“啊~”
“咝~”
惊叹声此起彼伏——谁也没有想到,笼子里竟然藏着这样漂亮的一个生物!
“我的天~”姜梅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瞠大了双眸:“这,这是给我的?”
唐郁倨傲地扬起了下巴“你说呢?”
很好,不枉他精挑细选了这几日,总算收到令他满意的效果。
“它,叫什么名字?”姜梅双手合十,近乎虔诚地盯着眼前美丽的生物,不敢用力呼吸,唯恐稍一用力,它就会化为一个泡影,飘散在空气里。
唐郁牵了牵嘴角,恩赐似地道:“既然给了你,想叫啥就是啥。”
“雪球!”姜梅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我要叫它雪球!”
“雪,雪球?”唐郁嘴角一抽,撩起眼皮看了眼笼中的飓风:“得,你喜欢叫什么就什么吧~”
女人,你还真不能对她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ps:我回来了,这可恨的笔记本,明天修理它后再来个爆发。。
雪球(二)
姜梅将手伸进笼子,轻轻地抚着它如丝般光滑的脖颈,想着无辜丧命的史酷比,眼里渐渐浮起泪雾。
如果不是她把它带进靖王府,史酷比也许还是一条在街边游荡,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流浪狗,却拥有自由和尊严,更不会失去性命。
姜梅的情绪起伏落在君墨染的眼里,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从认识的那一天起,他带给江湄的似乎永远只有伤痕和痛楚。
这个看似||乳|臭未干,狂傲无礼的少年却在不着痕迹地弥补江湄心上那道由他造成的伤痕。而他更清晰地感觉到与江湄之间已渐行渐远,横亘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唐公子真是用心良苦啊~”李煜宸忍不住冷言嘲讽。
这小子不简单!居然想到弄这么漂亮的一只狗来讨好和打动梅子,其居心绝对叵测!
唐郁不闪不避地迎视着他,冷冷地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在场的都个个心中雪亮,这条狗一看即非凡品,且不说千金难求,单凭这份心意已令人感动,更何况江湄?
“唐郁~”姜梅闻言把手收回,转头婉转推辞:“好意心领,不过这份礼我却不能收。”
她早已过了任性妄为的年纪,如此名贵的狗,又养在唐郁这样的人物身边,不问可知它过着怎样奢侈华丽的生活。
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能力养宠物?更何况是这般娇贵的东西!
“怎么?”唐郁把脸一拉,极不高兴地指着笼中的雪球道:“难道它还比不上你那条……”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到溜到嘴边的刻薄话咽了回去:“那条黑狗吗?”
姜梅声音轻柔,态度坚决地道:“雪球是雪球,史酷比是史酷比,它们是不同的个体,没有可比性。而且在我心里,史酷比是无可替代的!”
或许雪球的血统更纯正,外形更美丽,嗅觉更灵敏,甚至比史酷比更通人性,更具有智慧……但,对她来说,史酷比已是她的朋友和亲人,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是无法衡量和比较的!
这番话掷地有声,唐郁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静静地看着江湄,忽地发现之前对她所做的结论似乎要重新定义。
笼中的雪球本来就对于主人把自己送给这样一个娇小柔弱的年轻女子颇有不满,这时越发不服,伏低了身子冲着姜梅低吠几声,抬起爪把铁笼抓得咯咯做响,似欲破笼而出。
哼!它的身上流着雪地狼王的血液,难道还比不上一条又黑又丑的土狗?这简直就是对它的污辱!
姜梅听到了它的心声,温柔地回眸,抬手轻抚它的脖颈:“就象唐郁不仅仅只是你的主人一样,史酷比对我而言,早已不仅仅只是一条狗了,你明白吗?”
君墨染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早已是心如刀绞——她对狗尚且如此深情,那么对他呢?在冷静平淡的背后,究竟暗藏了多深的情意,寄予了多少的希望和憧憬!
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辜负了什么,打碎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其余众人各个表情不一,自然也有不少人对此不以为然,认定她不过是借题发挥,故意将一件小事渲染夸大,以博取同情分,但也不乏为之深深感动之人。
“江小姐~”文紫萱迈着碎步向前急走了两步,忽地握住姜梅的手,一双翦水双瞳忽闪忽闪地望着她,神情激动:“你……”
“报~”急促的马蹄声扬起微尘,一骑快马疾驰而来。
马上人正是蓝七,他呦喝着翻身下马,精准地落在了君墨染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红漆公文,打断了文紫萱的感怀宣言:“王爷,大理寺送来紧急公文!”
“什么情况?”君墨染自他手上取了公文,却不忙着拆阅,先问。
“禀王爷,七里街下游的青蛟滩今午有渔民捞起……”蓝七神色严竣,说到这里,目光忽地瞟到候在一旁的姜梅,忙不迭闭紧了嘴巴。
这可不巧得很了,好容易找着九夫人,谁知却是如此噩耗!偏还是自己带来的!
君墨染见他不肯往下说,心知有异,低头自去看公文。
“七哥说话忒不爽快,让人心里猫抓似的!”蓝九年纪轻,见他分明有话却只说一半,哪里忍得住?跺着脚怨道。
“呃~”蓝七神色尴尬,冲姜梅抱拳施了一礼,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胡乱点了点头,就算见过了礼。
“蓝七,”姜梅心中雪亮:“可是有……我爹的消息了?”
当着这许多的人面,她不敢叫江秋寒的名字,但叫爹又实在别扭,因此也是含糊带过。
好在别人都知眼下情况特殊,就算她声音怪异也只当她是挂念父亲,一时情切所至,倒也没有疑心。
“放心~”文紫萱这时还握着她的手,顺势紧紧捏了她一下:“令尊大人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有事的。”
姜梅没有吭声,只盯着君墨染手里的那份公文,暗中猜度:江家一船人尽殁,江秋寒自然难于幸免,十有八九是捞上来了江秋寒的尸体了!
唐郁胸有成竹,与司空博对视一眼,主动带着侍从离去:“即是王爷有公务处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
江照影的一颗心早提到嗓子口,只是碍于唐郁在场,不好多说,这时见他主动离去,立刻跨前一步,颤着声音道:“王爷,公文上说什么?我爹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他连问了几个“是不是”,然而这个“死”字,终究是不敢诉之于口!
碎尸(一)
“煜宸~”君墨染合上公文,沉吟片刻,吩咐:“你带文小姐先去义庄,待所有人的画像全部绘好之后,一并交予蓝一;其余人……”
“慢着~”李煜宸叫停,淡淡地望着君墨染,目光里略带一丝挑衅:“文小姐是你的客人,自然该由你来招待,否则岂不是越俎代庖吗?相信亦绝非文小姐所愿吧?”
不错,两个人的确是生死兄弟,不应该分彼此。但没道理每次他都要替他收拾烂摊子吧?既然他敢把人带来,就要有承担这一切的勇气!任何逃避或是推脱的做法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示!
她擅长丹青,尤其精于人物;听说君墨染欲找人替那三十几具尸首绘像存档,以便衙役查案,为了接近他这才自告奋勇前来帮忙。
她毕竟是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千金小姐,替死者绘像于她可是生平头一遭,尤其那些人当中绝大部份肢体残断,死相恐怖。如果有君墨染在身旁相陪还能鼓起勇气勉强克服困难,可现在他却要扔下她,将她交给一个陌生的男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煜宸~”君墨染瞥一眼文紫萱,一脸为难,内心万分懊恼:“现在情况复杂,我必需赶到青蛟滩去,无暇分身照顾文小姐……”
时值深秋,天气炎热,尸体在义庄多放一刻,离其原貌更远了一分,辩识的难度亦增了一分,加上需要绘制的图像有三十几幅,文紫萱千金之躯,哪里受得了?
他跟江湄处得久了,这文紫萱的脾性中又有几分与她相似,他竟误以为天下的女人都象她一样独立冷静,哪知却是高估了她!
现在,姜梅怎样看他已不得而知,但眼下文紫萱的去留已成了个让他头疼的问题。想利用她加速解决案子的决定,还真是失策啊!
文紫萱见二人相互推诿,不觉气苦,她养尊处优,几曾受过这种冷遇?红了眼眶,赌着气道:“王爷有事自去办理,不必考虑我。”
“真的?”哪知君墨染如释重负,立刻冲她弯腰揖了一礼道:“多谢文小姐体谅,我多派人手从旁协助小姐,待青蛟滩事了,再重重相谢。”
文紫萱错愕地瞠大了美眸,不敢相信他真会扔下自己?
但话是自己说的,此时却收不回来,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个性又极好强,早已掉下泪来。饶是如此,眼中亦已浮起泪花,怕给人瞧见闹笑话,垂着头死咬着唇瓣,硬着嗓子回道:“不必!”
倒是她的帖身丫头小曼瞧了气愤不过,怒声道:“靖王,我们小姐好心前来助你,你怎可如此冷绝无情!”
“小曼!”文紫萱涨红了脸,厉声怒叱:“这里是什么地方,哪轮得到你插嘴!”
“小姐~”小曼见她神情严厉,跺了跺脚恨恨地收了声。
君墨染亦知这样处置并不稳妥,心中歉然,此时却也顾不得她的情绪,匆匆吩咐:“蓝三,备船,速去青蛟滩。”
“靖王~”江照影见他表情凝重,心中惴惴:“你还没有说究竟何事?”
“先走吧,咱们路上再说。”君墨染偷觑一眼江湄,见她并不拿正眼看自己,只竖着耳朵听,微微叹了一口气:“小五,你带湄……小姐先去江公子的别院休息。”
姜梅心中疑惑,断然拒绝:“不,若是论……”说到这里,她停了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代替,索性略过“验勘尸体”四个字,直接跳到结论:“相信没有人会比我更专业!所以,我一定要去现场!”
江照影察言观色,见君墨染虽未直承,那神色已有九分肯定,不觉脚下一软:“真,真的是……”
蓝三刚好在边上,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小心~”
君墨染担忧地瞧了姜梅一眼,咬牙道:“只捞起来一部份,所以死者的身份目前还不能确定~”
“只捞起一部份?”姜梅的心一紧,脸色蓦地发白:“什么意思?”
“你在这里休息吧,”君墨染不答,顾左右而言他,声音柔和:“青蛟滩那边大理寺已派了朱励着手处理,你就不要再掺和进去了。”
他当然知道当今之世没有人比她更精通此道,但面对陌生人和面对生身之父岂能相提并论?且为人子女者又怎能亲手处理父亲的尸体?更何况,她将要面对的还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再怎么坚强和冷静,她都只是个未满十八岁的柔弱女子,如何能经受得了那种打击?
“不,”姜梅坚决地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我更要去了!”
碎尸案非同小可,一个细节的忽略都很可能给案子造成极大的阻碍。她并不是不相信朱励,而是更相信自己!
她所说的是专业领域,李煜宸却错解成她做为江秋寒的女儿,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自己的父亲,若要认尸,也必需亲人当场才可确定。
对于这样坚强而冷静的姜梅,他按捺不住心中升起的怜惜和疼宠,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就让她去吧,在这里等可能更折磨人。”
因为看不到,反而更会胡思乱想!她刚经历了一场惊滔骇浪的巨变,身心俱疲,再放她一个人独处,让他如何安心?倒不如带在身边,可以随时关心和照顾。
君墨染见他说得有理,只得退一步:“那好,你去也行。但要答应我,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太激动,行不行?”
姜梅见他说得郑重,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亦庄重地点头:“放心吧。”
在重案组呆了五年,怎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没有见过?她不相信有什么可以吓倒她!
文紫萱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虽觉莫名其妙,却被勾得心痒难耐,望着姜梅,眼里流露出渴望:“江小姐~”
碎尸(二)
文紫萱原本寄望于姜梅会替她求情,但她现在面临的是一起重大的杀人碎尸案,哪有心思去顾及文紫萱的感受,满足她的好奇心?
她没有表态,别的人自然更不会开这个口。文紫萱讨了个没趣,面子上下不来,讪讪地走到一旁。
“文小姐若是实在害怕的话,就跟着一起去吧~”君墨染没法,只得松了口:“不过,你最好呆在船上,不要去现场。”
姜梅忽地抬头,望向搁在地上的铁笼:“蓝三,打开笼子,把雪球带上。”转头再望向江照影:“大哥,让人回去取几件爹生前常穿的中衣来,时间越近越好。”
所谓碎尸或尸体离断,是指把人杀害以后,再将尸体分解成数段的情况。凶手杀人碎尸,通常是为了毁灭证据,逃避法律制裁。
她首先要做的,当然是确认死者的身份。一般来讲,这在此类案件里是最麻烦的一道工序,在这件案子里,有了参照人,所以相对容易一点。
当然,在没有见到尸块之前,谈论这些还为时过早,带上雪球是为了有备无患。
江照影虽不明个中缘由,这时也不敢问,依言派了人快马去取,一行人匆匆登船,往青蛟滩驶去。
青蛟滩离七里街不过四十余里水路,驶船的都是好手,加上顺风,只个把时辰就到了。当地县衙的官员早得了信,已在岸边等候,侍卫们搭了跳板,众人上岸,寒暄几句就直奔义庄。
一路上,朱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案情。
早上渔民打渔,捞上一个麻袋,用麻绳牢牢地扎了好几层,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削去了四肢和头颅的一个身体!
因为最近三十几起命案,京郊各地早已是风声鹤唳,衙门接到报案,一边立刻组织附近乡人渔船在青蛟滩周边打捞,一边层层上报,很快就到了大理寺,待朱励抵达时,已陆续捞上来七块残肢。计:双上肢,双大腿,胸部,另有两截小腿。
朱励对尸块经过一番清洗处理之后,又进行了拼接,各接口处伤痕均能吻和,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有。
只因尚缺了头部这最重要的一环,暂时还不能断定死者的身份。
到了义庄,早有衙役捧了麻袋和包裹尸体的布料过来请君墨染过目。
姜梅仔细看了看,那布料质地细腻,正是最著名的安阳云纹织锦。断口呈撕裂状,明显是随手撕碎一件衣物包裹——这衣物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生前穿着的。
江秋寒正是自安阳而来,这尸块的身份是他的可能性大大提高。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朱励见到姜梅时才会不敢正视她。
江照影颤着手拿起一截衣袖,见了那精细的做工,熟悉的花纹,已是一阵头昏目眩。
“尸体摆在何处?”君墨染沉默了片刻,问。
“呃~”朱励面带为难地瞥了一眼姜梅和紧跟在她身后的文紫萱,小心地措词:“场面有些血腥,小姐和夫人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必了~”义庄并不大,姜梅观察了一下,已猜到停尸的位置,领先朝那边走了过去:“我去看看。”
大家知道她的脾气,也不敢拦她,个个面色沉肃,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两条长凳架着一张崭新的门板,上面摆放着一具无头男尸,经过朱励的巧手处理,已不如初从水中捞出时的血腥和恐怖,却也惨白如腊,尤其是头部断裂处,阴森森的碗大的伤疤,看上去十分诡异。
“哇~”文紫萱哪里见过这些?先前怕被赶出来,勉强忍住义庄里那股作呕的味道,这时见了如此情况,哪里还忍得住?面白如金纸,对着墙角狂吐了起来。
“胡闹!”君墨染这才发现她竟跟着进来了,皱眉叱道:“谁让她跟来的?还不快把她送到船上去?”
文紫萱这时再不敢多言,眼里含着泪,乖乖地被蓝五搀扶着出了义庄。
李煜宸瞧了不忍,从怀里摸了一只药瓶扔过去:“小五,给她服几颗,去些秽气~”
一般来讲,处理无名尸体,首先是做的是整理死者容貌,记录他的相貌特征,如肤色,脸形,五官的特点,身体有无斑记,肿瘤,痣,胎记,旧伤痕……等等等。
接下来就要记载死者的衣物,颜色,质料,做工,有无特别标记,以及附着于尸体上的东西,如捆绑所用的绳索,装尸体用的麻袋等等,以便查案。
第三就是要记录死者的生理特征,大致年龄,身高,发育状况,手足茧,脚趾分布情况(如,六指),等等以及胃内食物的种类和消化程度,以初步判定死者的大致死亡时间……
这些事情,在姜梅到来之前朱励已大致做好了,这时取了记录过来递给君墨染,他低头从密密麻麻的案卷上扫了一眼,捕捉到一个词,转头望向江照影:“秀衣坊听说过吗?”
“是,”江照影面色惨白,哆嗦着答:“家父与秀衣坊的周掌柜是至交,府中的衣物都是交由秀衣坊制做。”
“嗯~”君墨染不再说话,复又低头审视。
姜梅绕着尸身走了一遭,忽地轻轻地拿起死者的一只手掌,细瞧了一眼,发现整只手掌的皮肤都已脱落,不禁心中一动,忙去瞧另一只手。
急切之间也不及绕到案板的另一边,直接捞起那只手掌,到忘了这只是临时拼接在一起,她这么一拽,将整条手臂挚在了手中,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众人齐声“啊”地惊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姜梅却勿自未觉,紧紧地盯着那只手掌——不出所料,这只手掌的皮肤亦被完整的剥除!
碎尸(三)
从这具尸体的腐败程度,排除掉天气和在水中浸泡等外部原因,姜梅依自己多年的经验初步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还不超过三天,当不至造成“手套脱皮”现象。
而人的指纹和掌纹终生不变,且人各不同,是现代人的基本常识,可在古代却是个盲区——既然不是为了消灭指纹和掌纹,凶手为什么要剥除他的手掌皮肤?
莫非——死者的手部有何重要的体貌特征足以表明他的身份?
一念及此,姜梅倏地抬起头:“大哥,爹的手上可有特殊标记?比如,胎记,痣什么的?”
江照影毫不迟疑地摇头:“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姜梅不死心。
“绝对没有!”江照影断然否认。
姜梅点头:若是长在别的地方,或许还不清楚,但手却是常年露在外面,如有特殊标记,做为他的儿子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那么,”她低头想了想,再问:“在大哥的印象里,有没有谁的手上有特殊标记,能让人一眼识别身份?”
低眉思忖了片刻,江照影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