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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千金 第1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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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柏回答得理直气壮:“就算不懂,也听得出来。”别以为他不知道,姐姐正嘲笑她对牛弹琴。

云舒抿嘴一笑,也不多言,弟弟恼羞成怒,也是很难哄的,放过这茬不提,问道:“今儿有什么事儿吗?谁惹我们的小祖宗不高兴了。”

云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林先生要准备科举,回府也是闲着,我可不想去家学面对老头子。”

云舒一呆,问道:“谁让你去家学?”

云柏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淡淡地回答:“还能有谁,可不就是老太太吗?”

云舒面沉入水,眼帘微微下垂,这老太太也管得太宽了,内宅的事而也就罢了,竟管到柏哥儿学业上,皱了皱眉,问:“爹爹不管吗?”

云柏懒洋洋的,给了自家姐姐一个鄙视的眼神,她这不是废话吗?

云舒沉默了一会,心知她是多此一问,爹爹若管,柏哥儿此时也不会在这里。

云柏顿了顿,说道:“我只担心爹会让我拜先生,老太太说端王府有位门客学问还不错。”

云舒心中一惊,转而又是一阵怒气,早就和四哥提醒过了,爹怎么还跟端王府扯一起,竟然把主意打到柏哥儿身上来。

见她如此表情,云柏笑了笑:“姐姐无需担忧,弟弟心中有数,绝不会和王府有牵扯,爹爹目前官位不高,值不得他们看重,再说,讨好人虽是件难事儿,但得罪人可容易得多。”

云舒听得莫名其妙,只觉得弟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想了想也就不再纠结,有时候,管束得太多,教导得太多,反而会起反效果,让他磕磕碰碰去撞撞,还有利于成长。

当时她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有多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时间一晃而过,云清考科举的日子到了,乡试分为三场,每场要考三天,王氏在小佛堂里呆了九天,云舒也去庙里求了平安符让他带上。

八月天气炎热,考场密不透风,很多人考到中途晕倒被取消资格,身体弱的,还一命呼呼,云清也差不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幸好顾元重当年有科考经验,李大人又提点不少,才顺利过关,想想明年的会试,他就冷汗直冒,回到侯府睡了两天两夜才缓过神来。

接下来便认真温书,等到十月放榜,就是明年春闱了,他对这次科举很有信心。

顾元重见大儿子放松下来闭门读书,这才想起近段时间被他忽略的二儿子,把云柏叫到书房就是一顿责骂,没过几天便为他请来一位很有学问的先生。

那先生自命不凡,很有几分傲骨,自认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看人的时候,眼睛都是从上往下,用云柏的话来说就是鼻孔朝天。一打听,他还真是端王府的门客。

第一天上课,便用一种施舍的眼神看着云柏,仿佛能来教他读书,有多么掉价,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云柏当时就怒了,拿着砚台就往他脑袋上砸,然后又是一顿穷追猛打,云柏年纪虽小,但力道却是不小,加上这些年训练,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当时便被揍得鼻青脸肿,连跑带爬的滚出侯府,哭着喊着跑到端王府,求王爷给他做主。

端王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对这书生的性格很有几分了解,若不是他真有一些才学,而他又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早把他扫地出门了。现在只等着顾元重上门道歉,说不定还能从中捞些好处。

顾元重来京一年半了,跟王府的距离还是不远不近,在外人看来有几分亲热,实际情况却心知肚明,全是王妃从中周旋,侯府老封君在旁施压,相当于正常亲戚关系,根本就不算他的人,对他的示好,既不拒绝,也不接受,当真滑不溜秋,若不是看在他有个好儿子,岳家三代为官,岳父官拜一品,两个小舅子也身处要职的份上,他才懒得理会,区区一个六品通判,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端王这边算盘打得好,捏着顾元重的错处逼他站队,打了他的门客,就等于打了他的脸,看他怎么给自己交代。想法是好的,盘算也很正确,顾元重在衙门听说了这事儿,顿时气得吹鼻子瞪眼,暗恨那门客不是好东西,挨了打生怕无人知晓,一路从侯府哭到王府,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衙门上下都知道他有个“好”儿子。

现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接受王府抛来的橄榄枝,二是与王府为敌,但王府是什么地方,端王又是什么人,说是两条路,其实也不过一条罢了。心中对这二儿子恨到了极点,当初就是因为不想站队,他才揣着明白装糊涂,乱和稀泥,没想到局面一下子被打破。

不能不说云清、云舒、云柏,还真低估了自家老爹,怎么样也是混迹官场近十年的人,夺储风波、利害关系,他又岂能不知,只不过是身不由己而已,王府又岂是说撇开就能撇开的,更何况和侯府还有亲姻关系,他若当真清高一回,只怕是这官儿也做到头了。

顾元重没料到这世上还有个词叫意外,端王也没想到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天不从人愿。

“啪。”“啪。”“啪。”

顾元重一从衙门回来,逮到二儿子,便是二十大板,也不管他小胳膊小腿是否承受得住。

“爹,快别打了,弟弟年纪还小,身体又弱,真打出什么事儿来可怎么办。”云清听到消息,赶忙过来救场,心中对弟弟的想法猜透了几分。

顾元重怒火攻心,哪里听的进劝告,手指着云柏怒气冲冲地说:“打,给我狠狠地打,免得他不长记性,小小年纪就惹是生非,不知尊师重道,胡作妄为,这就是你娘教你的吗?啊。”

云柏心中恼怒,骂他也就算了,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干嘛要扯上娘,用眼神阻止云清还要劝说的架势,硬生生挨过二十大板,心中把老太太、端王府、还有自家爹爹恨了个底朝天。

第二天,顾元重便向衙门告假,带着皮开肉绽的云柏去端王府请罪,由于侯府、王府、都是高门府第,昨天这事儿闹得还挺大,看热闹的人也挺多,那门客得意洋洋,有端王爷给他撑腰自是扬眉吐气。

一路上云柏都很乖顺,可马车还没停下,刚到王府门口不远处,便又哭又闹起来。

“爹啊,呜我不是故意打先生的,他仗势欺人,看不起我”

“呜他说教我读书有份,他用眼神鄙视我他还说若不是看在王爷面上,我给他提鞋都不配。”

云柏越哭越大声,奇怪的是,吐字却异常清晰,仿佛放大了嗓门喊着,虽然是在马车里,但外面的人却想不听见都难。

不过若是让那位门客听见,肯定会大喊冤枉,他的确不想教云柏读书,投靠端王本就为谋份出路,给小孩儿当先生,这算怎么回事儿,虽然心有不满,可当时他连话都没说便被打了出来,否则哪还敢让王爷出头。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就说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故意打人。”

随着闹哄哄的窃窃私语,顾元重脸色都黑了下来。云柏用力甩开他的钳制,跳下马车,一瘸一拐跑到王府门口便跪了下来,那小摸样别提多可怜,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王府是什么地方,附近都是高官贵族的居住地,还有不少达官贵人来往,别说这么大动静,就是在门口放个屁,也会闹得人尽皆知。

云柏对着端王府大门就是三个响头,泣不成声,字字含泪,说道:“端王爷,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爹爹,他已经打过我二十大板了,都是小子不懂事,不该打了您的门客,就算他看不起我,骂我,侮辱我,我也应该忍着。”

下面倒抽气声一片,顾元重脸色又黑了一层,王府门口的侍卫知道事情不小,赶忙就要拉开他。但奈何云柏人小,脾气不小,在加上是侯府公子,身份摆在那,周围还有许多人看着指指点点,他们还真不能拿一个孩子怎么样,只能赶忙进去禀报。

云柏对着王府门口又是三个响头,磕得很用力,额角已经变得红肿,哭道:“我知道老太太不待见我,王妃是她外孙女,先生不是故意回答不出我的问题,他只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不屑回答而已,小子给您磕头了,哪怕您要打、要杀、要罚,只求您别为难我爹爹。”

云柏一边哭,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前渗出的鲜血,眩花了人的眼睛,顾元重早从开始的愤怒,渐渐转化为心疼,接着又是一阵担忧,他本是带着儿子来请罪,这下可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自由啦,周末实在没时间,晚上还有一章。

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o(n_n)o~

045、落幕

所有看戏的人,都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这事儿王府做得的确不厚道,连学生问题都回答不出的先生要来何用,难怪小公子要发脾气打人,侯府那些破事儿,大家都清楚,只是从没放在明面说过,毕竟人家家大、业大、靠山大。

同情的、怜惜的、愤怒的、各种复杂目光都聚集在云柏身上。

端王估算着今日顾元重要来登门谢罪,一大早便把那门客召唤来等着,看着那面目臃肿猪头般的模样,心中一阵不自在,当初他怎会觉得这张启东是个好的?真是眼睛被屎糊住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端王,只是那时他正当少年,养尊处优惯了,身边的人不是阿谀奉承,便是巴结讨好,剩下的哪怕朝廷官员都对他尊重有加,何曾见过高傲不羁的风流才子,竟连他的面子也不给,当时就很欣赏这份气度,费尽千辛万苦,把人招揽到王府,哪知这人却是个傻的。什么高傲不羁,风流才子,原来是自命清高,故作潇洒,学问确实有一些,只是那性格实在不敢维恭。

端王悔不堪言,但他又好面子,请人的时候谁都知道,若真把人扫地出门,岂不是承认他识人不明吗,想了想,反正王府地方大,多养一个闲人也没关系,就让他哪边凉快,哪边呆去了,平时眼不见,心也不烦,这一养就是好几年,直到王妃说要给外祖家表弟请先生。他才猛然想起这个人,没想到不中用,就是不中用,连当个教书先生,都被人赶回来,还是被一个黄口小儿赶回来,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

若不是为了王府颜面,和李家拉上关系,这人,自己还真不想理他。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急匆匆地说道:“王爷,不好了,顾大人带着公子请罪来了。”

端王眉毛一挑,冷声道:“说清楚。”既然是来请罪,又何来不好之说。

“顾小公子跪在门口磕头请罪,现在人已经越来越多。”

端王眼前一黑,一口气没喘上来,怒道:“你说什么。”

“奴才该死,阻不了顾小公子,睿王府、忠王府都有人在,五王爷也在看热闹,还有附近来往的各系官员。”

“好,好。”端王急怒而笑,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好你个顾元重,竟跟本王来这一招,二哥、四弟都在抓他把柄,若是处理得不好,闹到父王面前,肯定会落下一个家风不严,御下不当的失职之罪。

“王爷,我就说这小子不堪教化,顽劣不堪,你现在信了,他爹也不是个好人,子不教、父之过,否则他儿子又岂会是如此模样,你一会儿一定要严惩他们。”张启东一听侍卫的话,立马喋喋不休,配上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庞,端王顿感一阵恶心,心中怒气更甚,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喝道:“住嘴。”说完,便转身和侍卫一起,出去大门口。

云柏哭得稀里哗啦,这可不是装的,心中暗自叫苦,疼啊,苦肉计也不是那么好玩儿的,额上的鲜红触目惊心,小小的身子板儿仿佛要就随风飘走一般,看得围观的人们大叹可怜那。

云柏说话也很乖觉,字字句句都是自己的错,可话里话外却是老太太、王妃还有那门客的不是,把端王撇得干干净净,他才没那么傻呢,端王怎么说都是皇帝的儿子,和他一争长短,岂不是找死么。皇帝的心,也是偏的。他的目的只是制造嫌隙,可不是为了树敌,他是小孩他怕谁,他就不信端王还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五王爷在旁看得有趣,他不上前阻止,其他官员也不敢动,他和二王爷都是皇贵妃所出,身份非同一般,自是没有人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孩子同他做对。

云柏心中暗恨,他在王府门口闹,就是想要人看见,这样哪怕谁要对爹使坏,也多了层顾忌,原想着闹得差不多,他就顺应人意,随着侍卫进王府,哪知道五王爷临插一脚,侍卫们不拉他了,围观的人也不动,这端王速度怎么这么慢啊,他都快坚持不住了。

云柏满目哀怨,顾元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又是恼怒,又是气愤,干脆陪着他嚎嚎大哭起来,反正他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还不如把罪名坐实爽快一些。

端王从王府里出来,看见得便是这对父子抱头痛哭的景象。所有人都傻了眼,这到底是哪跟哪。

“三皇兄可算出来了,你看把人家父子逼得,侯府好歹也是百年功勋世家,唉!可怜那。”五皇子悠悠然地说着,语气悲天悯人,可那态度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周围的人一听不好,赶忙退后了几步,胆小的转身就走。剩下的都是稍有身份的人。

三皇子脸色变了变,立马又恢复正常,云柏心中一紧,大力地捏了爹爹一把,你说他哭他的,爹爹跑来凑什么热闹。他是小孩子,难道爹也是小孩吗。

“哎哟。”顾元重大叫一声,身子一歪,差点跳了起来,云柏的力道可真不小,赶忙顺势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求王爷赎罪,都是下官教子不严。”

“无事,顾大人何罪之有,只是以后切不可在王府门口喧哗,影响不好。”端王爷微微笑地说,丝毫看不出有发怒迹象。

云柏心中一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端王只字不提先生如何,只说他们在门口喧哗。应是知道了外面的情况。想拿他们的错,那就让他自己先错。

云柏抽噎着说:“都是我的错,呜呜王爷不要责怪爹爹,是我想要给王爷道歉,心中又害怕,实在不愿见那位先生,不也愿让他教我读书,才想着在门口给您磕头的。”

五皇子的目光更加兴味了,笑看着端王说道:“五皇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纵然是你府上的门客,也不能滥竽充数误人子弟啊。”

端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看向顾元重和云柏的眼神颇有深意,暗自猜测他们难道是皇贵妃的人?

“启东说顾小公子看见他就打,本王倒不知所谓何事,启东才学广博,可有什么让顾大人和另公子不满的地方?”

五皇子面带笑容,手中的折扇一摇,和端王针锋相对,说道:“可弟弟却听说,张启东才学不过尔尔,连学生的问题都回答不上,否则又怎会在王府六年,却依旧默默无闻,您说对吗?”

云柏暗道不好,再让他们扯下去,自己和爹就不好脱身了。

“你胡说八道,鬼话连篇,学生纵然不才,也是学富五车,又岂会被一个小毛孩子难到,王爷礼贤下士对我极好,只是我素来不喜琐事,只爱研究诗词经籍,王爷体恤,才不让我做事的。”张启东正在这时插言,解了云柏的危机。端王也松了口气,张启东的才学,他还是有一些了解,否则也不会把人介绍去侯府,看向云柏父子的目光更加幽深,到底是谁在说谎。笑了笑,说道:“噢?想来顾小公子学问也是不错,不知你给启东出了何等难题,竟把他也难住了。”

“他才没有给我出题,这小子满口谎言。”张启东说得这是大实话。

端王心中郁碎,好不容易对他升起的好感,又一扫而空。

五王爷淡淡说道:“那就请顾小公子出题。”若是真把张启东难住,就坐实了端王为人刻薄的罪名,若是难不倒,反正无论谁对谁错,吃亏的也不是自己。

顾元重心中惶恐,儿子有几斤几两重,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云柏倒是不怕,若是连这酸书生都难不倒,他就枉费云舒这些年教导:“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张启东被气得满脸通红,端王也瞪大了眼睛,这算出的什么题,端王有些相信云柏的话了,给书生出数学题,张启东又是怪脾气,说些侮辱骂人的话情有可原,顾小公子年少气盛打了人也在情理之中。

周围一片嘘嘘,对数学感兴趣的人也赶忙开始算计。

张启东很委屈,他想说这顾小公子信口胡言,在侯府根本没有出题,但被端王眼神一瞪,又看了看周围人的神情,他就是再傻也明白,就算他说破了嘴,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五皇子表情淡淡的,这道数学题出得好,既不得罪人,还给了端王一个抬价,既没有端王府的错,也没有顾家父子的错,小孩子不懂事嘛,笑笑就过,当真好算计。只是他想不明白,这对父子闹这一出究竟为何?

在追究下去没意思,五皇子适可而止,他一走,其他人也跟着散了,一场闹剧,看起来就这样结束。

云柏父子走后,端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王妃都被责骂了,心中更是记恨上了顾元重,云柏说的话他信,但他不信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能有这样的主意,竟敢在王府门口闹起来,真当自己不敢动他。

想不站队,和他明说,闹这么多事端诚心让人看他笑话。端王冷笑,此仇不报非君子,纵然现在不能动他,以后也一定要百倍奉还。

殊不知,其实顾元重才是最冤枉的那个,若是他没在王府门口哭,说不定端王也不会阴谋论,怪只怪他多此一举,小孩子闹别扭,你大人来凑什么热闹,除非他是主使,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046、落跑

回去侯府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父子两相对无言,云柏浑身都痛,哼哼唧唧不想说话,顾元重若有所思,心中恼火得很,有心责骂几句,可儿子都成这样了,又心有不忍,直把他送回清溪坞,吩咐下人好生伺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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