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无垠作者:肉书屋
此心无垠第43部分阅读
,皇上皇后都显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东方汐直直地走到我跟前,他看着我,眼光阴沉,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你抱进怀中,飞快地往牡丹园跑去。
我浑身已经湿透,心中冰冷。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你抱走,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你为何嫁给了他!
我不能再把你放在他身边,他既然保护不好你,让你伤心难过,那他就不配再拥有你。
我思虑再三,终于做了决定。做不做武林盟主,凌宵宫主,对于我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我要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一切,只要你平安无忧,我才能真正放心。可是你拒绝了我,璃儿,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你在害怕,你怕跟我走了,凌宵宫和阮府都会受到牵连,你怕因为你,而毁了我一生的清誉。你为了让我死心,如此委曲求全,那我……又怎能再强迫于你?我不怀疑东方汐会迁怒于人,可是我却不想放弃你。璃儿,我真的不想放弃,你说下辈子,我们真的会有下辈子吗?
我只能看着你跟他走了,我的心终于痛到无法自抑。可我,终是,什么都不能做。我身上有太多的责任,为了这责任,你放弃了可以自由的机会,为了这责任,我终不能,做我最想做的一件事!
既然事已成定局,我即刻让通晓殿去将东方汐身边的女人调查清楚,以防有变。不久便传来容罗竟是东方澈安排的一颗棋子。我心中忧虑,虽想以东方汐的为人,不会不去查清容罗的底细,但终是为璃儿担心。
边关战事将起,皇上命我凌宵宫随军助力。我只得奔赴边关。让华祁深留在京城,注意辅政王府的动静。没多久,赫连越便挂帅出征,边关处于西南两藩交界之地,十分敏感。如今东方汐是辅政王,又总揽西伐所有事务,南藩主力军队,已经调到边关,听从赫连越指挥。然而宁西王凤九天,却一直未见动静,境况堪忧。
历代宁西王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对于战事应该会积极才是。传言这一代宁西王凤九天为人残酷,想来应是主战,但他一日不曾表明态度,就恐会有变。赫连越建议朝廷派官员前往游说,没过多久,内阁中的易铭志大人便到了西藩。
凤九天始终没有动静,赫连越战况不佳,终日忧心忡忡。不久便绘制了一幅边关军机图送进京城,请皇上及明南王定夺。
通晓殿弟子传来消息,说明南王妃恩宠盛隆,已经住进泽云阁了。我又吃了一惊,璃儿夺回东方汐的宠爱了吗?容罗与赫连清音对她,是否已无威胁?如今赫连越在边关打仗,东方汐绝不会怠慢赫连清音。其中究竟还有什么曲折?
没过多久,京城便送来了军机图,明南王的布军方阵果然厉害,利用瑯琊谷地形之利,设下诱敌深入之计。凤九天不出兵无所谓,只要他不反戈相向,我们必胜无疑。赫连越大喜,立刻部署妥当,敌军果然中计,三天后尽歼月异国三万大军于瑯琊谷中。
全军沉浸在大捷的欢乐之中,捷报迅速传入京城。我心中宽慰,想着总算是为国尽了一份力,也不枉我一番报国之心。赫连越对我礼遇有加,欲让我做先锋统帅,我极力推辞,若是论行军打仗,我终是不如他们的。战况越来越好,月异国遭受重创,大军已经后退五十里,不敢轻言出战。赫连越欲乘胜追击,命我前往相助,三天后战胜归来,才得到消息,明南王妃薨逝!
我呆住了,真是晴天霹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璃儿,璃儿好好在地王府,为何会突然死了?我再不迟疑,立即向赫连越请辞,马不停蹄赶回京城。辅政王府内果然白幡招展,素孝满地。我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晕,快步走进灵堂,只看见璃儿的灵棺静静地放在堂上。
我心中巨痛,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东方汐守在灵堂之内,静静地看着我。他脸色憔悴,似乎已经几日没睡,我望了他半晌,问道:“文昕子默呢?”
他低了眼光,道:“在真意园中。心璃临死之前要我放过她们。我答应了。她们是你的人,要如何处置,你做主吧。”
我立刻到真意园中找到子默,她房门紧闭,不见任何人。得知是我到了,这才请我进了内室,却看见璃儿躺在床上,我心中大惊,这……是璃儿的尸身,那方才在灵堂之上的……又是谁?
子默缓缓跪下,告诉了我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璃儿设下这瞒天过海之计,是想诈死来摆脱这一切的纠缠!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东方汐都被她骗过!可是她那样聪明,算好了一切,甚至让皇后答应死后五天内将她下葬,却永远也算不到东方汐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如果她知道东方汐守了七日也不肯下葬,那她……是否会改变主意?
可我却不能再犹豫,文昕为了救她,竟不惜服毒自尽,将自己易容成她的样子,让子默去将璃儿换出来。原来伏涎草与符魂散混用,竟能致人假死,苗一岚的药理造诣当真是世上一绝啊!当初他曾救了璃儿一次,想不到竟会再救她一次!
子默叩首道:“小姐千辛万苦,才设下这个计谋,谁知竟会生了变故?!如果过了今夜,再不将小姐救回,那她……就必死无疑!我们又没有多余的伏涎草,所以,文昕才会……求宫主成全!她临死前说,不能告诉小姐真相,只说她受了重伤,必须回凌宵宫休养,求宫主成全!”
我看着易了容的文昕,心里百转千回,只觉得眼睛里发热,却说不出话来。为了救璃儿,文昕子默费尽心力,竟不惜以命相抵。事已至此,我还能怎样?我沉默着走到门口,低声道:“我来安排,三更之前,你只要见东方汐出了灵堂,就去将璃儿换出来。”
我即刻进宫请旨,让皇上降恩,许明南王妃葬于天京西郊皇陵。皇上并未多言,准奏下诏。我这才回了王府,见天色已晚,这才慢慢地进了灵堂之中。东方汐仍旧守在灵棺前,与几个时辰前几乎没有什么改变。我看着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竟对璃儿痴心至此,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曾经那样怨恨他伤了璃儿的心,我也曾经嫉妒过他拥有至爱的人,可是……曾经所有的一切情绪,如今都成了飞灰。他终未能得到她的真心,我不禁有些可怜起他来,他拥有了一切,却失去了最爱。而我,一直不曾得到,也未曾失去。
我走到他跟前,轻声叹道:“逝者已矣,明南王何苦如此伤心?圣旨已下,还是早些让璃儿入土为安吧。”
他闭了闭眼,道:“你就不伤心?”
我慢慢地走到灵堂前,道:“你问我?我伤心。可是我更不忍心璃儿一直不能好好安葬。东方汐,你随我来。”说完,我出了灵堂,直往院外走去。
他忽然地直直望着我,犹豫半晌,还是跟着我出了灵堂。我默默走到王府后面的山谷口中,停了下来。他脸色黯淡,却并未多话。我望着他,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约璃儿在这里见面,被你跟来?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多想带她远走高飞,永远逃离你!”
东方汐眼光一沉,冷冷道:“想不到堂堂武林盟主,竟然敢拐骗本王的王妃!”
我苦笑了一下,道:“是,我那时不顾一切,只想让她离开你,你伤了她的心,我想,只有让她离开你,她才会过得好。”
东方汐别开头,眼色暗沉。我又说道:“可是,你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她……拒绝了我。因为,她说,她不愿因为她,而让凌宵宫毁于一旦!她说,只因她心中还有你,所以她不能跟我走。”
东方汐身子微微一震,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叹道:“如果璃儿地下有知,你如此……她会怎样?”
东方汐沉默半晌,方道:“明日下葬。”说完,他转身走了。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明南王妃出殡,连皇上皇后都亲临,震动了整个京城。我默默地站在王妃墓前,看着众人脸色尽皆黯然,心中忍不住喟叹。阮心璃,终成过去,从此以后,天下永远也不会再有明南王妃阮心璃这样一个人了。
我不敢去见璃儿,惟恐有人起疑,只让子默带她离开。她易了容,天下人也只道阮心璃已死,所以她已经安全。她进了东藩之后,我才放心再赴边关。
不久就传来阮修之病逝的消息,东方汐修书给我,告知我其中详情,我心中明白,璃儿的死必与他有关,但没有想到……他竟然处心积虑至此。我只得命司杞元丰回凌宵宫待命,一切等我回去再发落。边关战事愈紧,七月时,凤九天终于起兵,战况渐好。来年四月,璃儿在云海安置下来,我才抽出空来,送桂姨娘去云海与她团聚。我替她掩饰身份,布好局让她与我们相识。天下除了子默与我,无人知道严无垠就是阮心璃。桂姨娘见她举止神情与璃儿如同一人,不禁喜欢上她,我便顺水推舟,索性让姨娘收她做女儿。她们本就是母女,如今总算得以享受天伦,互有寄托,我也放心了。
正当我在云海替璃儿安排一切,边关突然传来消息,赫连被人暗算,战死沙场。明南王东方汐已挂帅出征。我吃了一惊,只得再赶赴边关。再见到东方汐,他仿佛变了,不仅话越来越少,人也冷漠至极。可我,什么也不能说。只是不知道璃儿,再见他,心中会不会也能坦然?
我遣了文玑子恒去璃儿身边照顾,再加上子默,她的安全应该无碍了。云海地处东藩,她这一生,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东方汐了吧。这样也好,这样,我便能安安静静地守着她,一直守着她……
[番外:皇帝(上)]
朝阳殿内安静异常,只有父皇的咳嗽声不时地传来,我的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什么滋味。父皇的身体一向不好,这次病倒,看太医的神色,似乎是难以支撑。母后终日守在父皇身边,不敢擅离,只命我总理国事,我每日早晚来向父皇请安汇报,他神色安平,但脸色愈加灰败,每次听完,也只是略略点头,不再多言。
有官员来请示,今年的百花盛宴是否还要照常举行,我向母后请示,她低头叹道:“你父皇如今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心思搞什么百花盛宴?!罢了吧。太子好好管理国事,你父皇对你期望颇高,你不可让他失望。”
我低首跪倒,轻声道:“母后放心,孩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母后所托。孩儿想三日后前往宝光寺为父皇祈福,望母后恩准!”
母后点头道:“好,难得你有这番孝心。昨个儿你四弟,五弟也跟哀家说起这事。如此,你们兄弟三人,就一起去吧。”
我恭敬应了一声“是”,缓缓地告退出来。
第二天一早,四弟、五弟与我一起前往宝光寺,我不愿过多地扰民,并未事先知会回真大师。进了寺中,却见一个白袍僧人微笑着走上前来,轻声道:“施主可是从宫中来?”
我略略一惊,答道:“正是。”
他恭敬施了一礼,道:“施主请跟我来,主持大师有请。”
传言回真大师能未卜先知,以前我还一直不信,如今这般光景,倒让我有几分好奇了。于是随他进了后院禅房处,他合什道:“施主请进。师父已经恭候多时了。”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进了房中。只见蒲团上坐了一个灰衣僧人,一脸安静,淡淡笑道:“太子殿下请坐。”
我吃了一惊,只得坐下,问道:“回真大师有礼了,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他微微笑道:“太子殿下气度不凡,自与常人不同。你此番来宝光寺,可是为当今圣上而来?”
我叹了一口气,道:“正是。父皇缠绵病榻已有三月,我心中实为不安。正好今日得空,便来为父皇祈福。”
回真道:“生死轮回,乃是世间常理。太子殿下不必过于忧心。”
我看着他一脸淡定,似乎能看透人世间所有是非。心中不免一动,问道:“都说回真大师乃是世间高人,在下有一个请求,不知回真大师能否应允?”
回真略略点头,我连声道:“父皇的病可有好转之机?”
他双目明亮,看着我笑了笑,轻微地摇了摇头。我脸色一暗,他方才缓缓道:“老衲已经说过,生死轮回,是世间常理。太子要往前看,不可过于执着于眼前。”
我苦笑道:“大师说得是。只不过……身为人子,总归是心有戚戚。”
回真道:“此后十年,对于太子殿下来说,将会是最重要的十年。天垠朝能否得享百年太平,全部要倚仗太子殿下英明决断。”
我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回真大师的意思是……”
回真道:“明璃善心,浮香绝世,双王之威,得定天下。”
我不解其意,正欲追问,他却已经将双眼闭上,我沉默坐了一会,只得默黙地退了出来。站在禅房门口,我苦苦思索,前面两句不着边际,不知所云,这后面两句,双王之威……可是指四王中的双王?难道此后十年,将会有战乱,得靠二王来定天下?
我边走边想,不觉已经走出后院,仍然不明白。只得看着远远的天空发呆,忽然听见一个轻快的声音道:“嘻嘻,文昕你瞧,那个人可真象个呆子!”
我回头一望,眼前站着一个穿着绿衣的小丫头,不禁一呆。这小姑娘不过才十来岁,却是生得肤如凝脂,眉目如画,美得惊人!她见我盯着她瞧,忍不住拍掌笑道:“喂,呆子!你瞧什么呢!”
她身旁站的那人,一身白衣,约有十五、六岁,俨然是一幅俊俏公子的打扮,皱眉道:“小姐,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她笑嘻嘻道:“你着什么急?反正我们都跟娘说好了,在这里住几天再走。”
我不住地打量她,她衣饰不凡,看起来是个官家小姐,只是为何身旁却站了个男子?称她做小姐,应该是家仆。但他神色之间恭敬,却并不卑微,身份不象是一般奴才。笑了笑问道:“你是谁?”
她走到我跟前,说道:“我是香客啊,来这儿的人都是香客,难道你不是?”
我看着她天真的笑脸,顿时心中一阵激荡,这么美的女子,再过几年,不知要倾倒多少男人?不由得笑道:“我当然也是。只是姑娘怎么会走到这里来?要进香,得到前殿。”
她笑道:“我知道啊。我是来找回真大师的。你呢?你也是来找回真大师的吗?”
我略略一顿,道:“不是,我只是随意走走。”
她往前跳了两步,道:“嘿嘿,我也正想去后面瞧瞧,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公子,你也要去吗?”
她身旁那白衣公子似乎有些急了,叫道:“小姐,子默没跟来,你别跑太远。”
她也没理,径直往前走去,口中道:“那个闷葫芦啊,不等她了。你在这儿等吧,我就到前面瞧瞧,一会儿就回来!喂,呆子,你去不去?”
我愣了一愣,这小姑娘还当真有趣,忍不住笑道:“好啊,一起去。”
白衣公子脸色一沉,叫道:“小姐!你不能去!”
她板着脸道:“文昕,你真是越来越罗嗦!你在这儿等子默,我自己去!”
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往前走,她开心地东看看,西瞧瞧,似乎不知道忧愁为何物。我不禁叹道:“真是少女不识愁滋味!还是你好!”
她认真地看了看我,问道:“你不好吗?你有什么事发愁?”
我怔了怔,道:“我……父亲病重,前程未卜,心中难安。”
她愣了愣,笑道:“别发愁了。不是说吉人自有天相?你父亲会好的。还有一句话,叫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愁也没用啊。”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打量了我半天,转了转眼睛,又道:“对了,我也挺愁的。我爹啊,天天逼着我学这学那,烦都烦死了!你别发愁了,这样吧,我送一样东西给你!”
说着,她四下里打望了半天,扯了一些树枝花草摆弄起来,不一会便听她叹气道:“哎呀,怎么青荷弄出来就那么好看,我弄出来就不对?”
我忍不住凑上前去看了眼,竟然“扑哧”笑出声来,原来她是在编花环,只不过那花环不仅绕得又扁又散,缠在上面的花草也是又焉又乱,不成形状。我笑道:“你这个……只能算是乱草一堆!”
她瞪了我一眼,嗔怪道:“你笑什么!人家也是第一次编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笑的!算了,你不喜欢就算了!真是的!”
我连忙忍住笑,将那不成形的花环接了过来,仔细地绕好,再递还给她,低声道:“我的怎么样?”
她惊奇地看了我一眼,叫道:“哇,你真能干!”说着将花环戴在头上,笑道:“好看不?”
我笑着点头,她眼珠一转,飞快地将花环戴在我的头上,叫道:“哈哈!你看!你成野人了!”
我哭笑不得,想不到数日来的烦闷被这个小姑娘一扫而光。心念一动,上前拉着她的手,问道:“你叫什么?”
她笑道:“我叫阮心璃!你呢?”
我深深地望着这个女子,生平竟第一次有了一点心动的感觉。想了想,道:“你……就叫我锐哥哥好了。”
她开心地笑道:“好!那你叫我璃儿吧,爹爹和娘都这么叫!”
我握住她的小手,轻轻笑道:“璃儿,你真是个仙女!”
她笑道:“那你以后要来找我玩啊,不能不理我!家里的哥哥姐姐一天到晚都忙,都没有人陪我玩!”
她的笑容一直印到我心底,忍不住问道:“璃儿!你是哪家的女儿?”
她悄悄地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啊,不然爹爹要骂我了。我是阮家女儿啊,我爹是内阁首辅阮修之!”
我眼光微沉,阮修之!
[番外:皇帝(下)]
“阮修之有两个女儿,阮心璃是小女儿。这个小女儿年纪虽小,却已经名满京城。据闻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那些个文人雅士还送了一外号给她,称她是天京第一美人。”
倪孝伏在堂下,轻声回报。我沉思地看着手中的文书,淡淡道:“好,我知道了。她平日都爱去些什么地方?”
倪孝道:“阮家三小姐年纪尚幼,又仗着有文武公子护佑,因此阮大人似乎也没有过于严管,因此她隔三差五,就会往街上跑,除了宝光寺,这小姐最爱去天香楼里听戏。”
我愣了愣,一个千金小姐,喜欢到处乱跑,倒是奇怪。忍不住笑道:“有趣。好了,你去吧。”
倪孝诺诺退出,我掩卷沉思,阮心璃,真是人如其名,如琉璃一般的人儿啊!
过了三日,父皇的病突然有了些起色,每日午后,还能到御花园里略略走走,宫中上下都十分高兴,我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国事繁忙,我也难得偷空。好不容易有了半日闲暇,却不知如何打发。倪孝查看着我的脸色,试探道:“殿下,不如……老奴陪殿下去宫外走走?”
我皱了皱眉,出宫?他连忙道:“太子殿下出宫去看看,一来可以体察民情,二来也当是散散心,这些日子您可劳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