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王爷腹黑妃苍生笑作者:肉书屋
纯情王爷腹黑妃苍生笑第17部分阅读
”
石榴简直快要气炸了,这是哪来的人,口气这么大,还把不把八王府放在眼里了?!
气得她直接就要冲上去,对面的梦如嫣却依旧一副恭顺垂首的模样,跟在她身后的翠柳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石榴,够了。”唐水烟的声音稍显严厉,石榴不甘的退回了她的身后,却依旧瞪着前面的梦如嫣。
“既然如此,如嫣姑娘就先回去吧。等王爷醒了,本妃自会告诉王爷。”唐水烟站起身,却是已经不准备再继续。她直接转过身,也没去理会身后规矩行礼的梦如嫣,直接离去了。
“小姐……”
直到唐水烟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翠柳才向前上了一步,低声说道。
梦如嫣侧眼看了翠柳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唐水烟消失的回廊尽头,不远处厅堂的珠帘还在轻轻摇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唐水烟,果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梦如嫣微微一笑,转过身,便也离开了王府。
两个女人的第一次见面,意外的平静,却又暗潮涌动。身后的珠帘依旧无助的摇摆着,忽左忽右,定不下来。
转过回廊的转角,唐水烟的脚步突然变得飞快,跟在后面的石榴几次都差点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小姐……”石榴实在是跟不上了,喘着气弯着腰,可怜兮兮的喊道。
唐水烟这才回神,看着身后几步远的石榴,涨红的小脸,喘着粗气,一只手无力的撑在膝盖上,一双眼就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免不了轻轻一叹,“你去把宁之盛找来,我有事要问他。”
本来觉得并不是什么值得费神的事情,可如今看来,仅仅是昨夜一晚,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很重要的事情。有什么渐渐地脱离了掌控,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心口酸涩,胸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那口气提不上来也咽不下去,更是恨不得直接冲到卧房,把司儒墨从床上拖起来狠狠甩他两巴掌,让他把昨晚的事情老实交代清楚。
可最后,唐水烟忍住了。就像月璃说的那样,她做事总是太过小心谨慎,没有完全的准备,绝不出手。
宁之盛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却最终还是被石榴半强迫半威胁的拽来了八王府。这一路上他的脸都是臭的,哼了一声又一声,可石榴就好像是没看见似的,依旧走着她的路。
宁之盛无比的郁闷啊,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这石榴简直和唐水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是吗是吗?
他本该甩袖一走了之,可看到石榴那双眼,双脚就突然动不了了,最后只能乖乖的被提走。
宁之盛觉得,这是因为他是个明智的人,唐水烟手里握着他的把柄,他能不听吗?
嗯,一定是这样的。
一直到踏入房间为止,宁之盛还持续着这种自我说服和反说服的过程里。直到石榴的一声娇斥,他才猛然回过神。
“下官参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暗地里抹了把汗,他怎么竟然在唐水烟面前走神了。
走回唐水烟身旁站着的石榴瞪了宁之盛一眼,这人怎么总是这么木头,真不知道小姐到底看中了他什么,每次都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
唐水烟此时正捧着一个手炉,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书卷。那是一本小说,讲的不过是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是本闲书,却看得很沉迷,甚至于宁之盛出声请安,她都没听见。
宁之盛就那么跪着,半响也没听到唐水烟出声,心底不禁打起了小鼓,琢磨着他最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到她了,不然干嘛把自己拉来了又晾在一旁不管?
这边宁之盛心里七上八下的,那边唐水烟也是紧张不已,这书中的二人好不容易在了一起,眼看着就要喜结良缘了,可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阻力仍旧存在,这最后……
聚精会神,唐水烟那目光恨不得将书中的每一个字都抠下来细细品尝,许久许久,当她终于看完了,合上书,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手中的暖炉也变得有些冰冷,这才终于注意到了宁之盛。
“你怎么在这里?”唐水烟的情绪还沉浸在刚才的书里,一时间没回过神。
宁之盛嘴角一抽,额上的青筋凸显,突然很想掐死那个无辜的问着自己的女人。
他怎么在这里?还不是因为她差使了石榴说有事要问他,这才被半强迫的过来了?!现在居然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宁之盛气得声音都有点抖了,“下官自是为了替王妃分忧解劳。”
唐水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她将手中过的书放到了一边,手中的暖炉也递给了一旁的石榴,拉了拉身上的狐裘,这才慵懒的说道:“说说吧,发现王爷时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情形?”
宁之盛一怔,嘴角泛出了些许的苦笑,果然还是来了,他就知道,唐水烟怎么可能愿意善罢甘休?
“回王妃的话,王爷是下官的家丁自添香楼门口发现的。”宁之盛仔细的回想着当时那个家丁所说的一切,小心的斟酌着词句,道,“当时王爷因为风寒发热的关系,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听说是添香楼的人扶着王爷,正准备回府。”
“哦?添香楼的人?这么说王爷是在添香楼住了一宿?”
“这……”宁之盛拧眉,直觉他认为司儒墨不是这样的人,可……
“你就直接这么把王爷带回来了?”
唐水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宁之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点点头,“是的,下官赶去表明身份后,添香楼的人就将王爷交给了下官。”
“他们没说别的?”
宁之盛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唐水烟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冲着宁之盛挥了挥手,“多谢宁大人了,改日本妃自当准备厚礼,酬谢宁大人。”
宁之盛不敢托大,照着规矩行了礼,赶紧的就走了。
这刚出房间没多久,还没出院子,后面石榴就追了上来。
“宁大人,你等等。”石榴手上拿着一个白瓷瓶,用红色的塞子塞进,攥在手里,就那么拦住了宁之盛的去路。
“石榴姑娘还有事?”宁之盛停住脚步,有点不耐烦。他一点儿也不想和唐水烟的人扯上关系,因为那就代表了无尽的麻烦。
石榴踌躇了一下,还是把手中的白瓷瓶递了上去,“喏,这个给你。回去擦膝盖上,很快就能好。”见到宁之盛还犹豫着不敢收,石榴直接没了耐心,扯过他的手就塞了进去,“这是小姐给我的,很管用。你刚才跪了那么久,肯定是需要的!”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般,脸瞬间就涨红了。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下还讷讷不明白情况的宁之盛,石榴气恼的一跺脚,丢下了一句“木头!”就跑了。
宁之盛茫然的站在那里,脑袋还没转过弯来。手心的瓷瓶还想有些说不出的暧昧温暖,一点点的,顺着掌心渗进了血液里。
梦如嫣出了八王府,直接上了添香楼的马车。那马车就如添香楼给京城人的印象一般,低调却又风雅至极。直到马车渐渐驶离了八王府,梦如嫣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姑娘……”翠柳有些担忧的看向梦如嫣,闹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八王妃尊贵无比,身后还有护国公府做靠山,上门与她挑衅完全就是以卵击石,一向聪明的梦如嫣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别说了,我自有分寸。”梦如嫣淡漠的将目光移向了马车外的街景,那模样与之前在八王府时的温柔恭顺完全是两种模样。她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搭在矮几上,修长的玉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带着说不出的节奏,好像正在思考些什么。
翠柳闭上了嘴,即便她与梦如嫣都是奴籍,可只要她一日属于添香楼,梦如嫣就是她的主子。添香楼的嬷嬷调教出来的丫头,一个个都是懂得进退的,她自然不会逾矩。
天空中又开始飘下纷纷扬扬的雪,较之昨夜要更加的密集,雪花也变得巨大,预示着,真正的冬天很快就要来临了。
司儒墨那边病着,唐水烟这边可没闲着。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这府里上上下下要准备的可不少,还有皇家宴会,各个大臣送来的贺礼等等,唐水烟就好像是把梦如嫣给抛在脑后了一般,全心全力的主持着府中的事宜。
司儒墨那来势汹汹的病,也在大夫的尽心诊治下,于六日之后便好了。
可是这几天,司儒墨明显就是避着唐水烟。他是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唐水烟,可是一日不看她,他自个儿心底又难受,只能躲在角落,偷偷的注视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视线太过炙热,就连唐水烟都无法再假装没看到,搁下了手中的笔,叹了一声有些无奈,“王爷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外面天凉。”
司儒墨瞬间激动,烟儿这是关心他?!
屁颠屁颠的跑进来,坐到了唐水烟的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张张嘴又低下了头。
“有话就说!”唐水烟被这些账目弄得已经是心中一团火了,司儒墨到底是多久没有打理他的封地,那些账目也太乱了。
“呃……烟儿累吗?本王帮你揉揉肩?”司儒墨被吓了一跳,抖了抖站起来,也不管唐水烟答应不答应,就开始给她按摩揉肩。
一出手就知道从没干过这活儿,那力气大的,唐水烟直接拧眉,“疼。”
司儒墨赶紧放轻了手下的力道,小心翼翼的。
唐水烟也确实是累了,闭上眼睛似乎很是惬意,也懒得去想司儒墨怎么病一场就突然变这样了,难道烧坏脑子了?
她哪里知道,那是因为月璃将她之前中毒的事情告诉了司儒墨,那厮心中愧疚的恨不得以死谢罪呢。
“那一晚……王爷去了添香楼?”好一会儿,唐水烟才缓缓的出声,疲惫也好似褪去了许多,带了些说不出的轻松随意。
司儒墨一愣,没反应过来是哪回事儿,“添香楼?”
唐水烟轻嗯了一声,“前些日子添香楼里的如嫣姑娘来府上找王爷,当时王爷还病着妾就没有禀报,这不后来府中事情也多了起来,一忙着就给忘了。”唐水烟语气中带着一些歉意,可若是站在她的正面,就会发现她的面色上脸歉意的谦字都没找到在哪儿,“还请王爷恕罪。”
司儒墨想了会儿,没印象,直接摇头,“本王不认识什么如嫣。”
“哦?”唐水烟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梢,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可那如嫣姑娘说,王爷有很重要的东西留在了她那里,要您亲自去取呢。”
很重要的东西?
司儒墨拧眉,一只手下意识的覆上了腰间,那里本来挂着一块龙玉,可现在,确没了。
难道是那个时候?
沉默了一会,司儒墨道:“本王明日去会会那如嫣吧。”
一句话,就说的唐水烟一颗心直接沉到了底。说到底,司儒墨还是会去,这件事,让她原本稍微有些好的心情,再一次的布满了乌云。她可是真讨厌,司儒墨去见那梦如嫣。
或许,这就是被月璃传染的独占欲?
司儒墨后来是想了好久,才勉强把梦如嫣和那晚他喝醉后救了自己的女子联系在一起的,想着怎么的人家也是搭救了自己一把,不然说不定他早就在那个巷子里给冻死了,虽然对添香楼那种地方有些排斥,但是道谢什么的还是应该的。
于是第二日,司儒墨吩咐了管家挑了些玉器古董作为谢礼,这就来到了添香楼。
如果除去神志不清的那一次,司儒墨这是头回踏进添香楼。他天生就对女子不太感冒,一般女子多的地方,除非必要都会尽量避开。
“这位爷,您找哪位姑娘?”
添香楼白天不营业,可不代表没人招待。此时这里看起来也不过就像是风雅点的茶楼酒馆,没有莺莺燕燕,脂粉弥漫。店里的奴仆扬着一张小脸,礼貌的问道。
“我家老爷找梦如嫣姑娘。”司儒墨没开口,跟在他身旁的小厮手上捧着礼盒,微微向前一步,答了话,“这些是我家老爷给如嫣姑娘的谢礼。”
那招待的人明显一怔,打量司儒墨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梦如嫣在添香楼那可是头牌,不是你有钱就能见的。能成为梦如嫣的入幕之宾,自然是一等一的人杰,可这人……他没见过。
“这位爷,如嫣姑娘现在已经歇下了。也不如等今晚的时候再……?”想了想,那人决定还是先拦着。梦如嫣是嬷嬷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的主儿,扰了她的休息他可担待不起。
司儒墨有些不悦,他只想早点解决这件事,拿回龙玉,然后就彻底没关系了。况且还是对方让他来的,结果怎么这么麻烦?
小厮也是气恼至极,这京城底下,还有八王爷不能去的地方?
“那梦如嫣是个什么身份,竟然还敢将我家老爷拒之门外?这份罪责你们担得起吗!”小厮出言呵道。
那招待一脸的为难,却半步不肯让,直接身子一横就挡住了门口,“这位爷,我添香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闹场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如嫣姑娘白天不见客,您还是请回。”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直接就想把人给轰了。
小厮气得涨红了脸,刚想再说什么,却被司儒墨一声冷笑打断了,“这添香楼还真是好大的排场,叫了本王来,却又给本王吃了个闭门羹。”
招待心中一惊,“本王”?什么人敢自称本王!这人是排行第几的王爷?
心思一转,态度就软了几分,“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出口没有遮拦,还请爷不要怪责。要不,小的给您去问问嬷嬷?”
“张伯,这位爷是姑娘的客人。”就在这时,翠柳从后堂走了进来,柔柔的向着司儒墨行了一礼,转身对着那被称作张伯的招待说道,“姑娘吩咐我直接将爷引到茴香居。”
张伯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多问,只是不住的点头,冲着司儒墨道了歉,就退下了。
“爷,这边请。”
翠柳走在前面带路,司儒墨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突然之间就对这梦如嫣有了些好奇。后面跟着的小厮手上还捧着厚重的礼盒,小心翼翼的又是怕摔了又是怕跟丢了,不住的侧过头看着前面自家王爷的背影。
进去了才发现整个添香楼是个巨大的庭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占地颇广。难怪那些个文人雅士流连忘返,捧成了京城第一花楼。
茴香居在最里头,是最为幽静的一块地方。参天的古树遮住了大半的阁楼,只能见着一个翠绿琉璃瓦的飞檐从青松之中伸出,增添了几分神秘。
穿过拱门,就是幽深的曲径,四周种满了湘妃竹,映着地上的积雪分外的翠绿。石榴一直走到最深处的楼阁前止步,伸手推开了雕花的木门,屈膝一福身,“爷,姑娘就在里面。”
司儒墨点了点头,跨过不算高的门槛,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八王府中,唐水烟从半人高的账目中抬起头,看着月璃,“去了?”
“去了去了,还进了人家的闺房呢。”月璃一脸激动,一双桃花眼满是八卦的神采飞扬。他就喜欢看热闹啊,这次司儒墨的热闹可大了去了。
闺房?
唐水烟嘴角一抽,一个奴籍妓子的寝室,还能被称作闺房?
“呐呐,师妹啊,你就不好奇司儒墨是什么反应吗?那梦如嫣能成为添香楼的头牌,艳冠群芳,迷惑男人的本事可是不笑呢。”月璃看唐水烟反应不大,赶紧再接再厉希望能挑起点她的兴趣。
“哦,什么反应?”唐水烟随口一问,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账簿,好像根本都不在意一般。可是那写下的数字却是涂涂改改反反复复,完全失了平日里的水准。
月璃得意的一笑,小样让你装,其实还是很在意的不是?
“自然是……被迷住咯。”嘿嘿一笑,月璃伸手就夺了唐水烟手中的笔,“八王爷可是很满意那梦如嫣呢,还许诺以后有空会去给她捧场。”
月璃最后一句话让唐水烟原本预备去抢他手里的笔的动作突然一顿,求证一般的看向月璃,道:“他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月璃用力点头,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
唐水烟坐回椅子上,神情中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失魂落魄,随即,又被满满的怒火瞬间取代,“司儒墨,你好样的——”
一旁的月璃打了个冷颤,师妹生气了,戏很好看,后果很严重。
阿弥陀佛!
司儒墨回府已经是晚膳过后了,唐水烟沐完浴,正斜躺在软榻上任由婢女打理着自己如云的长发。屋内架了好几个火盆,暖烘烘的,即便此时她的头发还是濡湿的,也不会担心染上风寒。
也因此,当司儒墨推门而入的时候,冷风陡然灌进温暖的室内,让唐水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王爷,您回来了?”
司儒墨抬手止住了唐水烟想要起身行礼的动作,他看起来心情似乎特别好,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日里轻快了几分。
“烟儿还未睡?”司儒墨走过去,接过小丫鬟手里的绸布,小心翼翼的绞着唐水烟浓密的秀发,动作温柔。
一旁的小丫鬟吃惊的偷偷看着自家王爷,高高在上的八王爷竟会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王妃,果真是如传言一般的,王妃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物呢。小丫鬟的眼中带了几许的羡慕,这样的夫君,怕是找遍整个东栾国都没有了呢,王妃真好命。
“王爷还未回府,妾怎敢独自一人先行睡下?”唐水烟说的有些尖锐,特别是闻到从司儒墨身上传来的那若有若无的陌生香味,就让她恨不得一把毒药毒死身后的男人。
听出了唐水烟有些不对劲,可司儒墨怎么想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她了,顿时觉得有些无奈。
唐水烟也没说话,闭上眼懒得再理会司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