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完结)by十世(穿越攻帝王受)作者:肉书屋
春风渡(完结)by十世(穿越攻帝王受)第11部分阅读
:“都什麽时辰了,他还没回来?!”
“……是。”
“怎麽不派人去找?!”迦罗炎夜怒道。
司锦道:“沈大人已经去了。”
“就他一个人?”
“还、还有秋儿。”
“混帐!现在什麽时辰了,就他们两个人?!”迦罗炎夜掀开被子下床,司锦连忙给他披上衣服。
迦罗炎夜裹了一件宽松厚重的长衣,掩住身形,道:“把外面的人叫醒,都给我去找!”
司锦急了:“您要亲自去吗?”
迦罗炎夜看他一眼,径自出了卧室。
司锦追在後面叫道:“殿下,您别去,王妃不会有事的!”
迦罗炎夜已站在後院,唤出隐匿在暗处的隐卫,正吩咐他们去找人。
视线在众人中凌厉地巡视一圈,突然冷声道:“土部暗首冥仓呢?”
司锦在後面提心吊胆。
面前跪著三人,为首那人低低道:“冥仓被沈大人带走了。”
迦罗炎夜缓下口气:“去找王妃了?”忽然察觉不对,土部之人善於地遁追寻之术,找人搜捕自然非他们没数。沈秀清虽然是他的心腹,知晓隐卫的存在,但却无权调拨他们。此时竟然带走了其中一人,还是善於追寻觅踪的土部暗首,必定是为了找人而为。
迦罗炎夜摸下腰际,赫然发现自己贴身携带的玉牌不见了。
司锦扑通一声跪下:“请王爷不要责怪沈大人。沈大人也是情急。”
“情急?情急什麽!?”迦罗炎夜脸色再变,厉声喝道:“到底出了什麽事,竟敢让你们偷了本王玉牌调配隐卫?!”
司锦俯首啜泣:“傍晚奥赛奔回,惊吓嘶鸣,後臀有、有……”
“有什麽?!”迦罗炎夜厉声急问,心底升出不祥之兆。
“有、有虎爪之伤……”
迦罗炎夜猛退了两大步,靠在柱旁喘息,心脏几欲跳出胸腔。
此时春寒,山里正是食物最少的时候。周边的村庄经常发生猛虎袭人的事件,还有幼童被叼走过。
手在长衣下按住腹部,迦罗炎夜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低哑道:“他们去了几时了?”
司锦小声道:“戌时三刻左右奥赛奔回。沈大人冒死取了您的玉牌,调走了冥仓大人,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
迦罗炎夜算算,竟已过了两个多时辰。
他镇定心神,转向那几名暗卫:“只你们几个不够,你们暗中护卫即可。”
“是。”
那几人退下,隐没在黑暗中。
司锦心惊胆战地看著王爷。
迦罗炎夜对他道:“出去。传我命令,府里所有人都去找。”
司锦颤声道:“那些人……”都是皇上的。况且其中怕也有旁人安插的,如此贸然调动出去,让他们寻到近身的机会……何况皇上那边也可能有人借机生事,若是追究起来,此中错杂纠缠,不能一言蔽之。
迦罗炎夜冷道:“不管什麽人,在我府里,都要听从本王调遣!”
春风渡正文第四十八章和好
深夜的深山里寒风朔朔,夹杂著南方特有的湿润阴寒,更是让人难以抵御。
迦罗炎夜厚重的裘皮锦袍外甚至罩上了一层寒霜。正是春暖还寒,冷不胜人。
别府里的仆役加上驻守的一队兵卫,皆高高举著火把,深夜入山寻找。
司锦陪著迦罗炎夜,望著山上若隐若现的点点火把,忧心忡忡。
“殿下,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
迦罗炎夜冷冷盯了他一眼。
司锦在他刀锋一般凌厉的视线下退缩,只觉这春寒的阴冷冻不了他,王爷的视线倒能把他冻成冰块。
天色将明时,山上终於传来消息,似乎找到什麽了。
迦罗炎夜抽了一下狮子骢,随众人奔了上去。
半山上那个悬崖边,一具白虎横卧在地,地上满是腥臭的血迹,沈秀清正站在虎尸旁边察看。
迦罗炎夜跨下马背,走过去看了一眼,脸色青白,低喝:“火把照亮点。”
沈秀清看见他,微微一惊。其实在看到众人上山时已知道事情瞒不住他了,但见他亲自上山,竟然还骑著马来,仍是忍不住皱眉。
迦罗炎夜踢踢尸首,道:“翻过来。”
几人上前,合力把老虎翻了个身。
迦罗炎夜微微弯下腰,看见虎目干涸的血水,让人扒开仔细看了看。
沈秀清在旁轻声道:“致命伤口在颈部,被利剑一剑贯穿,力道极强,似从远处射来,而且……手法应该不低。”
迦罗炎夜蹙眉。
楼清羽身上从不带利器,他是知道的。那家夥一向只有一把匕首防身。可是此刻杀死巨虎的,却是一把楼清羽绝对没有的凶器。
旁边有人怯声道:“王爷,王妃只怕……”
迦罗炎夜招招手,对身後众人道:“人还活著!都在周围给我仔细搜索,应该不远。”
“是。”
一队人领命散去,还有一小部分留在周围守护。
此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迦罗炎夜浑身酸重,却仍站在那里。
秋儿自发现老虎的尸首後便一直在发呆,此刻听了王爷的话,突然惊醒了过来,嘶声叫道:“少爷──少爷你在哪里?”
迦罗炎夜皱著眉听著他一遍遍呼唤,忽然心有所感,侧过头去,正望见後面不远处的树林中,一人扶著山壁缓缓转出。
四目相对,那人苍白之中染著一丝可疑红晕的面容闪过惊讶之色,然後听到他呢喃似的轻唤。
“炎夜?”
迦罗炎夜说不出当时的心情,好像如释重负,好像恍如隔世,好像……好像整个人提到半空中,又终於踏踏实实的落了下来。
谁知楼清羽只对沈秀清说了两句话,便晕了过去。迦罗炎夜这才看清他身上的血污,和肩部的伤口。
迦罗炎夜不记得他们是怎麽下的山。他只记得自己一直提著心看著沈秀清和秋儿把楼清羽送回卧室,看著他们忙忙碌碌的帮他治伤喂药,心口一直茫然纠痛著。
这样的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後回过神来细细一想,不仅暗暗心惊。
楼清羽昏昏沈沈了好几天,他也跟著难受了几日。
妄动真气,本伤了胎气,好在这次不似上次那般旅途操劳,连番受挫。沈秀清从裕阳带来的大把大把的珍贵药材养著,孩子终於无事,只是身上难免折腾几日。
其实迦罗炎夜身体甚好,孩子也很是健壮,若非上一次确实情况特殊,那个孩子必不会保不住。
没有楼清羽在旁,迦罗炎夜总睡不踏实。半夜偶有抽筋盗汗,他不喜旁人近身,只自己硬撑了过去。那夜忽然反复无法入睡,去看楼清羽,他竟迷茫的醒了来,拉著他的手说什麽,为了你,我也不会去死……
迦罗炎夜黑暗中竟脸红了一阵。
他从未想过,竟会有人对他这般情深意重。当初他强娶他,实没安著什麽好心思。
本以为楼清羽这般清雅淡然的人压在身下,另有一番情趣,谁知……後来见他为了自己竟追来战场,心里便软了些,房事上也不再强求。兼之自己也得了趣味,迦罗炎夜本不是那般顽固死硬的人,渐渐也习惯了与楼清羽这般相处。
迦罗炎夜已隐隐察觉自己对楼清羽的感情不一般,可却不愿深想下去。此时见他旧症病发,又受了重伤,心里日日担忧,面子上却死咬著说不出来。
“你……”
迦罗炎夜打破沈默,却只吐出一个字,再说不下去。
楼清羽不再提刚才的话题,拉著他的手,看著他的脸色道:“听说那夜你也寻了我一夜,身子真的没事麽?”
迦罗炎夜道:“孩子没事。”
“我不是问孩子,我是问你呢。”
迦罗炎夜没有说话。
楼清羽往旁边侧了侧,拍拍床榻,道:“上来躺躺。”
迦罗炎夜蹙眉。
楼清羽笑道:“上来吧。正好小睡一会儿。”
迦罗炎夜犹豫了一下,慢慢脱了鞋子,上床在楼清羽身旁躺下来。
这几日他一直住在耳房,晚上也没有楼清羽相伴,总睡不踏实,又要处理府里那日遗留的一些事情,精神委实不好。
楼清羽拉过被子给二人盖上,手在他腹上摸了摸,低低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迦罗炎夜皱眉:“以後就不要随便跑出去。”
“是。”楼清羽轻轻应了他,道:“那天的事还生气吗?”
迦罗炎夜沈默片刻,道:“那天是我小题大做,原不是你的错。”
楼清羽道:“你不喜欢那个名字,我们不用就好了。其实那人……早已不在这世上。我视他如兄弟,原只为了纪念,以後不会再提。我说那话,也是恼急了,你别放在心上。”
迦罗炎夜静静望著他,楼清羽的神情让他不忍。他慢慢垂下视线,低声道:“你不必勉强,我也没有那麽小气。”
楼清羽轻轻一笑:“你说这话,倒像吃醋一般。”
迦罗炎夜微窘,顿了顿道:“那天我也过分了,你、你……”
“我不生气。”楼清羽笑眯眯地看著他,伸手搂住他,额抵在他额上,轻轻道:“其实,那天的话我没有说完。”
“什麽话?”迦罗炎夜微微一僵。
“活著的人,永远争不过死者。但活著的人,却永远比死去的人更重要。”
春风渡正文第四十九章陪孕夫
“这是什麽?”
楼清羽看著秋儿手中捧的物什,睁大了眼睛。
有句话叫福兮祸所附,祸兮福所依。楼清羽现在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经过这段养伤时间,他和迦罗炎夜都变得平静下来,之前的猜忌和争吵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二人都第一次正视了彼此的重要,难得温馨和甜蜜的享受著失而复得的宁静生活。
可是此刻看著秋儿手里的东西,楼清羽觉得脸颊有些抽搐。
秋儿道:“这是司锦给您准备的。”又加一句:“是王爷吩咐的。”
楼清羽深吸口气,强笑道:“这个不是要我……?”
“对。”秋儿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楼清羽撇头看看一旁躺在软榻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书的迦罗炎夜,讷讷地道:“炎夜……”
迦罗炎夜最近胃口很好,似乎无时无刻不想吃东西,不吃就会饿得心慌,口味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喝口清茶,翻了一页书,淡淡地道:“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
楼清羽干笑两声:“我平日又不出门。”
迦罗炎夜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骑著奥赛跑到山上失踪一夜。你当别人都是瞎子吗。”
楼清羽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他也起过伪装的念头,但真要实施起来……
楼清羽看了一眼炎夜已经隆起十分明显的腹部,叹了口气,站起身道:“好吧,绑上。”
秋儿低低一笑,上去帮他解开衣物,将司锦做的那个‘大小适中’的枕头帮他束缚上,在腰腹部垫起,仿照成旁边那位……咳,的样子,再罩回外衣,完全是一个六个月左右身孕的样子。
“还挺沈啊……”楼清羽喃喃道,想起以前电视节目上体验太太大肚辛苦的模范爸爸们的样子。
秋儿看著他的样子想笑,被敲了一记。
迦罗炎夜也露出淡淡的笑意,挑挑眉道:“怎麽?不喜欢?”
楼清羽叹道:“是不是要出去走一圈。”
“当然。”
“明白了。”楼清羽再敲了一下一旁仍在窃笑不止的秋儿,瞪他一眼,道:“笑!再笑有你好果子吃!还不扶本王妃出去散步?”
“是。是是。”
秋儿连忙伸出手,搭住楼清羽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扶著‘大腹便便’的王妃出去散步了。
迦罗炎夜望著他的背影,见他一手扶在後腰上,一手搭著秋儿,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左右摇晃,好像鸭子一样。
迦罗炎夜有些脸黑,暗忖难道自己平日走路时也是这幅模样吗?怎麽楼清羽比自己还像个有孕的人……
楼清羽和迦罗炎夜都是谨慎之人。他在迦罗炎夜面前故意步伐明显,不过是逗弄他,出了院子,他便立刻收敛多了。毕竟一个月前他还肚腹尚未显形,虽然淄衣厚重,也难保多嘴的下人中没有怀疑的。此时司锦做的枕头并不是很大,他只要小心地在院子里走几圈,被些路过的下人看了去,日後渐渐加重,偶尔出来转几圈,便消了他们的疑虑。至於迦罗炎夜……只要有了他这个‘大肚’的王妃,关注王爷的人自然便少了。
楼清羽和秋儿在外面走了一会儿,撞上几个采购回来的下人,楼清羽上前检查了一下他们买回的东西,吩咐了几样炎夜最近大爱的菜色,让他们下去做了。路上还遇到沈秀清。
沈秀清看见他的样子不著痕迹的晃了下,笑嘻嘻地过来打招呼:“王妃最近身子大好,出来散步啊?”
楼清羽抽抽嘴角,笑道:“有劳沈大夫关心。沈大夫果然圣手丹心,保得我们‘父子’平安啊。”
沈秀清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能为王妃和小世子效劳,是臣的荣幸。”
“是世子还是郡主,尚不知晓呢。”
“哪里。王妃一看便是有福之人,定是世子了。”
两人在院子里装模作样地打哈哈,待回了内院,都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楼清羽自此便偶尔‘盛装出巡’,挺个假肚子出去转一圈,但绝不经常出现。迦罗炎夜的影卫中有一人擅长易容之术,身材也与炎夜相仿,偶尔授命易容成王爷的样子出去办事,将此事瞒得更加天衣无缝。
随著天气渐暖,迦罗炎夜身上越发重了,渐渐行动不便,燥热难耐。
楼清羽的身子好的挺慢,但终於没有什麽大碍。其实他很想每日能出去慢跑两圈,或做做运动,但非常时期,只能耐心忍耐。
到了四月末,迦罗炎夜已经很懒得动身了,沈秀清劝道:“王爷,您适当的多运动运动,对孩子有好处,生产也容易些。”
迦罗炎夜不耐道:“内院就这麽大点的地方,你让我运动什麽!”
他近些日子早憋坏了,满肚子闷气,委实无处发泄。
楼清羽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你想怎样?我陪你。”
迦罗炎夜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夭折的孩子,火气稍稍消些,忍耐地道:“算了,出去散步吧”
楼清羽让人准备了温热的浴池。南方最不缺的就是水,浴室的清池里蓄满了从後山清泉里引来的清水,微微加热後沐浴有些偏低,但浸泡却足以消暑。
迦罗炎夜现在体温异常的高,在外走一会儿便热出一身大汗,然後楼清羽便会陪著他沐浴。
迦罗炎夜浸在水里,楼清羽坐在沿子边泡脚,就像他们当初在战场的山谷里那泉温泉时一样。
楼清羽想起那个时候炎夜的肚子里其实已经有了那个宝宝,可二人却都恍然未知。此时炎夜的肚子在水池下看得分明,鼓鼓胀胀,胎儿不时的蠕动都清晰可见。
水的浮力极大的缓和了炎夜的不适,所以每天都要泡上一会儿。楼清羽记得前世在电视里看过,似乎有什麽孕妇的水中疗法,只可惜那时他对此事全不关注,所以现在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迦罗炎夜喘口气,道:“真快受不了了。他什麽时候能出来?”
楼清羽微笑道:“再忍忍,还有一个来月吧。”
古时人说十月怀胎,可实际上胎儿的孕期只有九个月零十天左右,这点楼清羽到记得清楚。
不过看著迦罗炎夜的肚子,楼清羽想起前些时候沈秀清的话。
“王爷的肚子有些太大了,只怕生产的时候不太容易。”沈秀清有些担忧,又道:“而且我看王爷的胎位过於靠下,似乎……有些不正。”
楼清羽吓了一跳,道:“那怎麽办?”
因为迦罗炎夜不喜欢别人近身,沈秀清偶尔帮他检查,也是战战兢兢。
沈秀清道:“能提前正过来自然最好,只是王爷那脾气……”
楼清羽道:“我去与他说说。”
这还是前两天的事情,楼清羽见迦罗炎夜闭目靠在水池里,全身舒畅的感觉,轻轻滑下浴池,靠在他身边。
迦罗炎夜睁开眼看著他。楼清羽摸摸他的肚子,问道:“你能摸出孩子的手脚在哪里吗?”
“嗯?”迦罗炎夜怔了一下,有些愣愣地道:“这个还能摸出来?”
楼清羽睁大了眼睛:“他在你肚子里,他动的时候你感觉不出来麽?”
迦罗炎夜还真……没注意过。过了半晌才道:“有时会踢我这里,大概是脚在动吧。”
楼清羽按照沈秀清教的方法这摸摸,那按按,又在炎夜说的地方探了探。
迦罗炎夜推开他的手,语气不善:“你做什麽?太用力了。”
“秀清说你的胎位有些偏了,这两天让他帮你正正吧。”
迦罗炎夜僵了一瞬,没有说话。
楼清羽摸著他的肚子,道:“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孩子好。你要知道……”
“好了,正就正吧。”迦罗炎夜打断他,问道:“偏得厉害吗?”
楼清羽感觉迦罗炎夜也是有点担心的,毕竟生孩子的是他自己。
“让秀清好好帮你看看。若不是你固执,也许早查出来了。”
迦罗炎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似乎也没有了泡澡的心情。“出去吧。让他现在就过来看。”
楼清羽轻轻揽住他,低声道:“别担心,有我陪著你,不会有大碍的。”
迦罗炎夜漆黑的眸子看著他,忽然忍不住重重在他腕上拧了一记,然後转身慢慢出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