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茹眉毛一挑,小嘴一咧笑道:“真的?那是得好好庆祝一下。”她一转头看着父亲道:“爹爹不去吗?”
白瑞麟见女儿终于笑了,心里松范了许多,笑着回答:“爹爹明天和你们一起去,今儿你们娘俩先去!”
白雪茹遂将所有的小心思放下,专心吃饭。
王家老宅比起四年前热闹了许多,左邻右舍都免不了来道贺,到处喜气洋洋,好在男客都在外院接待,女客能到内院的也不多
。王氏送来的贺礼不显山不露水,但却是周氏最需要的。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给了王逸阳,一个装满了银票的荷包塞到了周氏手中。虽然周氏精明能干,但也架不住一家子人坐吃山空了几年,这个家里除了必要应酬需要的体面,其他的是能省就省。就连下人连丫鬟带婆子及王耀祖的长随也不过四人,而且这四人还都是一家子。也难怪周氏着急,王耀祖丁忧快满一年了,如果还补不上缺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毕竟总有新人辈出,老人谁还记得几个。
周氏亲自给大姐姐王氏奉了茶,又一一问候了姐姐姐夫全家安好,踌躇了半天方才陪着小心笑着说:“大姑太太,不知道上次求大姑老爷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厚着脸皮一求再求。您也知道您兄弟在官场没什么关系,今年的秋闱刚结束,如果到明年的春闱结束您兄弟还寻不到差事怕以后都难了!”
王氏展颜一笑,拍了拍周氏的手道:“你瞧我这记性!今儿出门的时候我们老爷交代了,说叫你们放宽心,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这官场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只是听我们老爷说年底了会有很多官员任期满的。现在已经九月了不是?再耐心等等,老爷已经托了人关照了!不是还有我们家大少爷在吏部当差嘛,他大小也是个给事中,都说县官不如现管,他可正巧还能说得上些话。”
周氏闻言大喜,恨不得立马给王氏跪下磕头,她眼圈一红紧紧握住王氏的手道:“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的好!真正是大恩不言谢!也多亏了有您这么个姐姐时常的关照着,我们这一大家子才有希望!”
王氏一听不由的眼圈也是一红,“说什么见外的话。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不关照他关照谁!”
两人又亲亲热热的话了好一会儿家常,周氏留她们母女二人吃了午饭才回去。饭后王耀祖一家沉浸在怎样的喜悦中按下不表,只说王氏回到家和白瑞麟讲起自己的兄弟难免唏嘘不已。
白瑞麟父女两例行的饭后散步结束后,白雪茹告辞父母回了自己的房间。王氏见女儿离开,亲自泡了茶递给白瑞麟,她站在桌边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老爷,妾身想和您商量见事情。”
白瑞麟放下茶碗看了她一眼:“,什么事情?”
王氏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老爷,您觉得逸阳这孩子怎么样?”
白瑞麟一听就明白了王氏的小心思,心里暗自好笑:“这孩子不错,小小年轻就很上进,假以时日必有出息!”
王氏听见这话脸上有了笑意,胆子也大了些:“妾身是想雪儿翻了年也就十一了,这日子过得说快也快,雪儿的亲事现在打算也不算太早,况且好人家都是抢手的。老爷您方才也说了逸阳这孩子很不错,不如两家亲上做亲您看如何?”
白瑞麟不说话,只是片刻的功夫心里就转了几十个弯。沉默了半晌这才说:“也不知道舅太太怎么想的,要不你明天问问?”
王氏忙笑着答应了,心里喜滋滋的。
抱不平初露一小手
第二天王家大宴宾客,因王家庭院狭小,于是便包下整个状元来待客。周氏人逢喜事精神爽,神采奕奕的接待者各方来客。
今时今日与四年前王母去世时的情形大不一样,不仅周氏的娘家和白府老少都来了,另外还有王逸阳的同年和恩师,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王氏看见侄儿逸阳神采飞扬的模样打心眼里喜欢,越看越爱,已然将他当成女婿一般的看。
好不容易等周氏送走最后一波客人,王氏迫不及待让春桃带白雪茹回避后就拉了周氏说话:“弟妹,不知你家逸阳定亲了没有?”周氏一口茶水噎在喉咙里半天才咽下,眼睛睁得溜圆,神情极其复杂的道:“大姐您这话什么意思?”王氏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神情,自顾自笑眯眯的说:“如果逸阳没有定亲,你看我们亲上做亲如何?”
周氏的心一下子像被人狠狠的拧了一把似的难受,后悔铺天盖地的将她湮灭了。她深吸一口气,脸色比哭还难看,艰难的回到:“大姐,雪儿是个好孩子,可惜了我们逸阳没有这个福分!我从前也想和您求了雪儿来我们家,可是又怕高攀不上。我前个月才给逸阳说了我姨表姐的嫡长女为妻,大姐,对不起呀!”
周氏说到最后已经语带哭音,她心里是真的觉得很难过。白家的家世明显比自己的姨表姐家高,自己表姐家无非就是钱多而已,可是白家却可以在儿子的仕途上帮很大的忙,再说了依姐姐姐夫对白雪茹的宠爱,嫁妆必定也不会少到那里去。她后悔呀,干嘛眼浅视短的图侄女的嫁妆早早的和表姐说了亲事,要不然现在的这门好亲事岂不是更加称心!
王氏一听弟媳妇说完脸就白了,她讪讪的笑着给自己找补道:“没事没事,你权当我没有说。再说我们家老爷也还不一定答应呢,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罢了!”姑嫂两又不尴不尬的说了两句闲话后不欢而散。
周氏回到家中,越想心中越不安。王耀祖见妻子愁容不展很是纳闷,他觉得最近家中喜事连连,不明白妻子为何这般表情。王耀祖正准备开口询问,周氏似心有感应一般道出了酒席过后王氏所说的话,她皱着眉头看着丈夫道:“老爷,您说姐姐会不会为这件事恼了?”王耀祖不加思索地说:“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为了这个恼了我们。”周氏依然不放心:“妾身很担心姐姐为此恼了,更担心这件事影响老爷的前程,毕竟您的任命还没有下来不是?”王耀祖不悦道:“姐姐岂是你所想的这般心胸狭小?你休要胡思乱想,更不要胡言乱语,如若不然,休怪我不依。”言罢一甩手去了书房。
王氏在房中和白瑞麟谈起王逸阳就满怀遗憾,话里话外都是可惜。白瑞麟虽然也有些惋惜,却还不至于如王氏这般。他笑了笑道:“你也不必如此这般,雪儿本来还小,难说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人选出现。再说了,我也不想女儿过早的出嫁,出了门子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哪有在父母面前自在?”王氏听丈夫如此这般说,心中颇觉安慰,遂笑笑不再提。
话说那周氏心里依然忐忑不安,每每借机来探望王氏,每次来都要拉着白雪茹的手好一番奉承夸赞,搞得白雪茹一头雾水,王氏却是哭笑不得。
十一月初,好不容易王耀祖的任命下来了,补了富庶的汉中县令,王家举家欢庆,周氏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周氏一面准备随丈夫启程赴任,一面担心大儿子王逸阳明年的春闱。夫妇俩一商量,遂决定提前给大儿子完婚,这样以来儿子的生活起居有人照应,老宅子也不必请人照看。
周氏的表姐虽然有些不情愿这般仓促嫁女儿,但考虑到王家情况特殊,再加上自己以商贾之家的身份却攀上了官宦之家的亲事也就不再计较。于是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在短短的时间内举办了婚礼。婚礼当天,白瑞麟和王氏不约而同的想把女儿留在家里,白雪茹不论怎样恳求最终也没能如愿的出门。
这段时间,虽然白瑞麟不再带白雪茹去回春堂,但是却把自己多年的看诊记录拿出来细细的讲解给女儿听,白雪茹因此受益良多。她不仅将父亲的笔记仔细的揣摩研究,还将自己的经验融汇其中记录成册,只是这一切都做得很隐蔽,就是白瑞麟也不知道。
父母出门去舅舅家做客,白雪茹在家百无聊赖。如今她既不喜欢去三房串门,也不愿意去大房惹人嫌,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福寿堂。天气冷了,白雪茹拿手炉捂着窝在炕上看书,就听见玉梅在外面训斥小丫鬟:“小蹄子,叫你去大厨房催一下姑娘的午饭一去就是半天,老实说,是不是又躲在那里玩去了?”小丫鬟怯生生地解释说:“玉梅姐姐我没有去玩,大厨房里乱成了一锅粥所以我等了很久。”玉梅呵斥道:“编,接着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来!”小丫鬟急了,大声道:“姐姐我没有说谎,不信您去瞧瞧就知道了!就因为大厨房里的婆子们说没炉子给华姐儿煎药,大少奶奶屋里的枣花姐姐砸的大厨房一片狼藉,现在大厨房里还乱着呢!”
白雪茹在屋子里听到这些坐不住了,她对屋子里的玉竹说:“把小丫头叫进来问问怎么回事?”玉竹答应了一声喊了人进来。白雪茹见小丫头穿着整齐的褐色衣裙,一看就是个三等丫头的装束。小丫鬟进门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白雪茹问道:“枣花为何砸了厨房?”小丫鬟道:“华姐儿病了,厨房里的婆子们说要赶紧给主子们准备午饭,没有空炉子给华姐儿煎药,枣花姐姐就砸了厨房。”白雪茹眉头一蹙问道:“厨房里管事妈妈怎么说?”小丫鬟怯怯的答道:“管事妈妈不在,大太太和三太太与太夫人她们都去了舅老爷家做客,厨房里这会子还乱着呢!”
白雪茹略一思索对玉竹道:“这起子刁奴,惯会捧高踩低。可怜华姐儿还病着,你跟我去兰馨园瞧瞧去。”玉竹忙道:“姑娘吃了再饭再去,一会儿饭菜该凉了!”白雪茹笑笑:“我不饿,一会儿再说!”玉竹见她坚持起来要出去,赶紧给她穿上大红的狐皮斗篷去了兰馨园。
兰馨园上房,枣花发钗凌乱的跪在于氏脚下,于氏守着昏睡的华姐儿眼泪长淌却不敢出声,忽听丫鬟报:“三姑娘来了。”于氏慌忙迎出来,枣花赶紧避到床后。白雪茹见于氏红肿着双眼心里暗叹一声却无可奈何,她虽然有心帮忙却苦于自己是一个小孩子没有多少能力。玉竹给她褪下斗篷,她拉着于氏的手进了里间,就看见炕上躺着小脸通红的华姐儿。她伸出手摸了摸华姐儿的额头问道:“药吃了吗?”
此言一出于氏泪如雨下,床后的枣花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在白雪茹面前哭道:“三姑娘,求您救救华姐儿!”白雪茹慌忙将她扶起道:“你快起来,需要我做什么我定当尽全力!”枣花遂哽咽着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最后道:“姐儿的药到现在都没有炉子来煎!”白雪茹叹了口气道:“方子是谁开的?拿来我看看!”于氏知道她的医术是老太爷亲自教导的,赶紧将药方拿出来:“这药是三叔公开的!”白雪茹看了看,三哥开的药果然是针对风热感冒的,基本上都是疏散风邪、清热解毒的,遂让玉竹带枣花去福寿堂的小厨房煎药。她想了想,又唤了玉梅过来:“你去打一盆温水来。”
于氏紧张的看着白雪茹,不知道她要温水来干嘛。白雪茹自顾自的让玉梅将温水倒入准备好的铜盆中,又将帕子浸透拧到半干,于氏就见她轻轻的用帕子给华姐儿擦洗全身,尤其是颈部、腋下、肘部处等。白雪茹见于氏很是疑惑,遂笑道:“这样子每个时辰给华姐儿擦洗一遍,她的高热会很快的降下来。”于氏感激的接过帕子道:“三姑姑您且休息一会儿,让我来。”
白雪茹笑了笑就退了下来,她想着华姐儿毕竟只是个三岁多的孩子,这高热只怕一时半会儿退不下来,还是得想点别的什么办法。于是叫了于氏的另一个大丫鬟青苹吩咐道:“你去厨房就说我要一些白萝卜和饴糖,拿回来以后将萝卜洗干净,别削皮,切成薄片,然后用饴糖腌一宿便有溶成的萝卜糖水出来,拿这个给华姐儿当水喝,多多益善,一直到华姐儿好了为止。”又吩咐玉梅道:“你回咱们院里用鸭梨三个切碎,水煎一刻钟后去汁与大米适量煮粥,趁热拿来给华姐儿食用。孩子病了还是要吃东西才会好得快。”玉梅领命而去。
稍后,枣花和玉竹拿了煎好的药来,于氏轻轻的将华姐儿唤醒喂了药,片刻之后华姐儿出了一身大汗,高热慢慢退了下去。小孩子不装病,刚刚好一点就感觉到饿。少时玉梅带人送了梨粥来,华姐儿很快的就将一碗粥吃完了。于氏心里大定,她双眼含泪拉着白雪茹的手道:“三姑姑,侄媳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她原本还因为白雪茹年纪小有几分不放心,现在则是完全的信服,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白雪茹此时也才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大奶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谢不谢的,华姐儿大安了比什么都好!”随后又细细的叮嘱了一遍注意事项才起身告辞回去,于氏一直送她到兰馨园门口。
当夜,白明翰回到家中得知女儿生了病便急忙来看,华姐儿因吃了药有了些精神便要父亲抱她。白明翰见女儿似无大碍,便以为丫鬟夸大其词,稍坐片刻就起身离去了。
于氏心里一片冰凉,觉得此生了无生趣,华姐儿看着娘亲灰败的脸色心里一阵害怕,颤颤的伸手拉起她的衣袖唤道:“娘,您怎么了?”于氏乍然惊醒,抱起华姐儿不禁泪流满面。
李氏回到府里听丫鬟说了厨房里的事,只是将厨房里伺候的人罚了一月的例银,又呵斥了一顿就再无下文,于氏终觉心灰意冷。夜里白雪茹又让玉梅做了黄芪生姜大枣粥给华姐儿,第二天华姐儿便好了许多,于氏便将感激暗记在心间。
添新人
白雪茹从兰馨园回来心里就觉得异常难受,可是大嫂李氏管家她也没办法说什么,只有悄悄的打发玉梅给于氏和华姐儿送各种吃食和药材略表心意。不久,她开始琢磨起了各种药膳食疗,她始终深信药补不如食补来得好。
这一日早饭过后她就把这一想法和父亲说了,白瑞麟也大感兴趣。于是父女两一老一少开始引经据典、搜寻偏方整理起药膳食谱。王氏见这两父女乐在其中也掺合进来,每每将他们的得意之作制作成成品端上来品尝,父女两一番评头论足或者褒赞或者贬损,又是一番热闹,这食谱便经常修改,直到满意为止。福寿堂里每日便是笑声不断,丫头仆妇们也是常常笑口常开神情愉悦。
这天傍晚,老太爷白瑞麟期盼已久的二儿子白立轩终于回来了,白府上下的主子们都齐齐的聚在福寿堂上房。白立轩带着全家老小与众人一番行礼,然后又是一番回礼这才依次坐定。白雪茹悄悄的打量着二哥这一大家人,只见二哥身材微微的有些发福,长相上除了嘴唇和大哥长的比较像以外其余的都不太像,但是官架子倒是很足。她稍稍一偏头又看向二嫂何氏,何氏面如满月,看似一团和气,那一身的绫罗绸缎和满头的珠翠让人无可挑剔,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很做作。二少爷白明辰一身月白色的书生袍罩在修长的身上,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不时的还会看一眼自己的新婚妻子沈氏,俨然一个多情的翩翩公子。那沈氏一张桃心脸明艳动人,也不见她衣饰有多么华美,但却处处透着精致。四少爷白明凯倒是大咧咧的模样,白雪茹反倒觉得他还有趣些。
大家闲话了片刻,白瑞麟就挥手让二房先回房洗漱整理,又吩咐大太太李氏安排家宴。
短短的时间里,何氏和儿媳妇沈氏回来福寿堂用餐时有就换了行头,何氏身着大红云锦衣服,头上全套的赤金头面,直晃得人眼花。沈氏却是镂金百蝶穿花的红裳,头上一套珍珠头面,越发衬得人娇艳无比。白雪茹正看着热闹,不经意间见三嫂刘氏嘴角微微的一撇,一副不屑的模样;而大嫂则视而不见二房的显摆,大少奶奶于氏眼观鼻鼻观心漠不关心。白雪茹暗暗好笑,真正是女人多的地方矛盾就多。
饭后白老太爷率领着男人们在书房谈论朝中局势、京城新闻,王氏则带领着媳妇们在上房讨论衣服首饰、家长里短。何氏让身边的大丫鬟秀兰取了各种礼物来分派,一时间上房里叽叽喳喳热闹非凡。王氏,李氏,刘氏各得了一匹上好的贡缎,于氏是一匹云锦,白琪婷和白琪薇姐妹则是每人一个玉镯和两对宫花。唯有白雪茹是一个大盒子,虽然众人都很好奇却每人敢教她打开来看。白雪茹拿着盒子心里微微的有些窘,从前每次受到这般特殊待遇她都很开心,可是慢慢的从李氏和刘氏的脸上看见不平后,她就觉得这未必是好事了。
好在玉竹一向很有眼力见,立刻伸手接过盒子道:“奴婢先给姑娘收着!”白雪茹立刻松了口气,赶紧道:“谢谢二嫂,我回头再看!”一屋子女眷各自揣着心事又说了一会儿话,王氏便端茶道乏,众人这才散去。
王氏送走了弟弟王耀祖一家年关就近了,这一年冬天比往年都要冷,几场大雪过后就有饥民开始拥入城,一些公卿王侯家便开了粥棚开始施粥。白府虽然不是大富之家却也是颇有善名,白老太爷组织了药行的几家大户在粥棚旁边开了药棚施药,一时间京城里纷纷传为美谈。白家二老爷白立轩的履历交到了吏部,白老太爷这一善举毫无疑义的给儿孙们的脸上贴了金,白府上下也为此颇为重视,施药的事因此办得很是成功。
白雪茹如今的女红做的很有些样子了,王氏常说她绣的花有灵气,打的络子很有创新,鞋子也做得有板有眼。可是她却不爱动针线,她把功夫更多的用在了研究药理和药膳上。眼看着要过年了,她看了看给父亲做了一半的鞋子暗暗的发愁,她不免和母亲抱怨起来:“娘,为什么您做针线就可以不嫌烦闷?女儿一拿起针来就头疼!”
王氏斜了她一眼道:“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有什么用?又不能拿读书当饭吃,女儿家又不用考科举。可是女儿家若是不会女红,任你是哪家的小姐也会被婆家小瞧几分。再说了,自己的亲人能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鞋袜,那是何等的贴心。让自己的家人穿的体面舒服,这些事女人该尽的本分!”
白雪茹看着王氏嘴唇张了又合,不知道怎么反驳。仔细一想,呵呵,可不是嘛。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不论是读书太好或是理财太精都可能会被这个社会诟
穿越之女药剂师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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