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全集作者:肉书屋
步步生莲全集第255部分阅读
手段来实现而已,这也是他向丁承宗学习经商之道学来的狡狯之处:任何一笔投资,一个手段,都要争取其利益最大化。
但是杨浩并没有想到拓拔氏的强硬态度比他预计的还要强烈,他本想制造些内部不合的事端,等到赵光义完全放下了对河西的戒心,全力图谋塞北的时候,再快刀斩乱麻,以雷霆手段一举收回这些骄横不驯的拓拔氏贵族的兵权,所以他想对拓拔氏贵族施加的压力也是要循序渐进,直至其忍无可忍的。
这个力度的施加,则取决于宋国那边的情况,然而他只是稍显冷落,情形就已经有些失控了。嵬武部落先是内部倾轧,借机打击排挤苍石部族派遣至萧关的两个部落,继而无诏自返,抢夺朝廷已调配给苍石部落的草原,当朝廷下诏问罪的时候,又撕圣旨,斩钦差,简直是秃子打伞,无发无天。
而暗中又有人趁机推波助澜,杨浩潜赴甘州,本是想与阿古丽合作再演一出戏,把这个幕后人物引出来,不曾想甘州那边也正酝酿着大乱,苏尔曼勾结了李继筠,斛老温则勾搭上了夜落纥,要不是这次心血来潮亲自去了一趟甘州,并且恰逢阿里王子刺杀阿古丽,他还很难发现这桩阴谋,一俟让其在条件成熟时爆发,自己就要吃个大亏。
杨浩感到情形已经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必须得提前收网了。
而拓拔氏一族如今辈份最长的李之意,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杨浩虽然没有出面,但是各个部落对朝廷施加的压力却是与日俱增,除了每天都有头人酋领去找种大学士舌枪唇箭之外,这些部落对朝廷的制裁措施也是越来越严厉。
他们在自己的领地内拒缴税赋、拒行徭役,驱赶朝廷设置的流官、召回服役的部落百姓,收回了对部落百姓讯案问罪的权力,闹得种大学士焦头烂额,在李之意看来,杨浩一开始称病或许是真的,可是连着一个多月没有上朝,却未必是因为身体不适,很可能是这位年轻气盛的大王对拓拔氏诸部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已经心生悔意,却想不出一个体面的借口下台。
李之意很满意,他的年纪已经太大了,并没有什么篡位称王的野心,他只是觉得杨浩这个小毛孩子打了几场胜仗,统一了河西诸州,就有点忘乎所以了,祖宗的规矩他想改、拓拔氏的利益他想碰,当年李光睿都不敢做的事他想做,给他点小小教训,让他收敛一下也就是了。
于是,在杨浩恢复朝会的第一天,各部落头人酋领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奔向王宫,一场蓄势已久的交锋正式开始了。
杨浩休养一月有余,要处理的国事很多,可他刚一上朝,便马上有人提出了对拓拔韩蝉兄弟的处置,这两个人现在还在天牢里关着呢,就算是与嵬武部没有什么交情,一直在看他们笑话的拓拔氏部落。如今都站到了他们一边。
兔死狐悲呀,以前在草原大漠里,哪有这么严峻的刑法?不要说两个部落间发生一些争斗,就算是同大汗开仗,只要被打服了,愿意拱手称臣,也要前事概不追究,就像党项七氏与李光睿之间,时不时的就打上一仗,只要竖起白旗,那就万事好商量,哪有什么国法刑律,还要把部落头人押进大牢待参的?
原来的大漠草原,执行的是可汗制和单于制,是极其松散的一种政治制度,犹如一个大领主统治着许多小领主,大领主要求的只是对小领主们的统治权,只要他们尊奉自己为首领,他们在自己部落内部仍然拥有绝对的统治权,这也正是李之意心目中理想的政治模式。杨浩现在的做法,正在削弱他们的权力。
他们把嵬武部拓拔韩蝉兄弟一案,当成了针对杨浩的突破口,拓拔韩蝉兄弟没有奉诏这兵也撤了,无缘无故的把苍石部落也打了,一气之下连钦差也杀了,如果杨浩在这件事上惮于拓拔氏的合力做出退让,赦免了拓拔韩蝉兄弟,那么他在政体官制各个方面做出的改革努力,自然也就不攻自溃,大家一切照旧,仍然是拓拔氏大家族共同统治河西的局面。
代表拓拔氏头人出面的是拓拔武,拓拔武先替嵬武部落开脱一番,随即便向杨浩请命,请求赦免拓拔兄弟。一脸病容的杨浩一听拓拔武的话脸色便沉了下来,“啪”的一拍御案,喝道:“本王这些时日有恙在身,一直在宫中调养,可是这天下的事,本王却并非一无所知,拓拔韩蝉兄弟目无王法、无君无父,大逆不道,罪不容赦,你等还未他求情?”
拓拔武不以为然地道:“大王,嵬武部落和苍石部落之间的些许恩怨,不过是兄弟不和,打了一架,这是家务事嘛,何必要抬出什么王法来?”
众头人纷纷应和,有人说道:“是啊是啊,大王,拓拔兄弟退出萧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苍石部顶在前面,不也是连吃败仗么,两个部落八成|人马都降了吐蕃人,那呼延傲博在陇右素有呼延无敌之称,区区一个嵬武部落如何能敌?被迫撤下来也是无奈之举,至于他们杀了大王的使者,这两个小子胆子的确是大了些,大王要执行王法,可以罚他们一年的俸禄、或者打一顿鞭子略施惩戒也就是了,他们对大王还是忠心耿耿的,岂可拘押坐牢,大失体面,这会伤了我拓拔全族的心呐。”
杨浩目光一寒,沉声道:“这……是拓拔诸部一致意见么?”
那些人见杨浩脸色有些不对,彼此相顾,也觉有些忐忑,但是仗着人多势众,仍然硬着头皮答道:“是,我等诸部头人,联名乞求大王赦免拓拔韩蝉、拓拔禾少之罪!”
随着声音,大殿上呼啦啦跪倒了一片,这些人全是胡服皮帽、络缨狐尾垂胸的拓拔氏贵族,一眼望去,不下四十人之多,每一个都是一个部族的头领,麾下至少拥有数百帐的部民。
杨浩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霾起来,从牙缝中缓缓挤出一句话来:“你们……代表拓拔氏诸部,一致为那目无王法、迹同谋反的拓拔韩蝉兄弟求免其罪?”
“大王,他们无权代表所有拓拔氏族人。我,李天轮,反对赦免拓拔韩蝉两兄弟!”
随着声音,一个年近三旬,胡服发辫,腰佩弯刀的魁梧大汉站了出来。上殿佩刀,这是草原部落诸部首领头人的特权,正如赵匡胤刚刚称帝的时候,文武大臣在朝堂上还有座位一样,非关本质的一些规矩习俗,杨浩也只能慢慢更改,无法做到一步到位。
这魁梧大汉站到那些拓拔氏头人面前,手按刀柄,凛然喝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拓拔氏之主,如今是西夏国国王!汉人有句话,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王亲手立下的规矩,如果我拓拔氏族人可以不遵守,那么如何要其他诸族头领遵守呢?”
这人睥睨顾盼,颇有豪气,声音更是直震屋瓦,杨浩不禁大为意外,他对拓拔氏部落早就开始了拉一批打一批的行动,也早就有了坚定的盟友,不过这个李天轮跳出来,却不是他的安排。
杨浩对此人有些印象,此人是宥州防御使李思安的儿子,现任其部族军副都指挥使,也是个手掌兵权的重要人物,对朝廷一向也算恭驯,不过他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些拓拔氏头人一见朝廷官员和其他各部族的头人没有站出来反对,倒是自己的族人出来唱反调,不禁大为意外,一见是李天轮,拓拔武立即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呀,你都已经姓了李了,还敢以拓拔氏族人自居?我拓拔氏族人休戚与共,进退一体,你这吃里扒外的货色,除了见风使舵,阿谀奉承还懂什么?我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再自承是什么拓拔氏一族了,我们拓拔氏没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族人!”
拓拔武说罢,身边立即响起一片放肆的笑声,李天轮恼羞成怒,霍地拔刀雪亮的弯刀,一指拓拔武,喝道:“拓拔武,当初李光睿大人做定难节度使的时候,怎不见你以李姓为耻,以李姓嘲笑?谁人欺软怕硬,哪个鲜廉寡耻?有种的站起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拓拔武霍然站起,拔刀出鞘,冷笑道:“怕你不成?来来来,李天轮,让老子瞧瞧你有多大的出息?”
“你是谁老子!”李天轮挥刀便上,两人都是性如烈火,“铿铿铿”钢刃交击,火花四溅,旁边的人立即闪向一边,给他们两个腾出了场子,眼看着两人就要在大殿上演一出全武行,杨浩面沉似水,“砰”地一拍桌子,喝道:“岂有此理,大殿之上动刀动枪,你们眼中还有本王么?”
拓拔武立即收刀道:“大王,你亲眼看见了,这可是李天轮先动的刀,难道我拓拔武就得束手待毙么?要说目无王法,这李天轮此刻就是目无王法,大王如果要处治拓拔韩蝉兄弟,是否也该一并处治了他方显公平?”
“拓拔武,你这是要胁大王么?”
方才拓拔武嘲讽李天轮姓了李姓,背了祖宗,李继谈在一旁就脸色就沉下来了,这时立即挺身而出,站到了李天轮的旁边:“我,也是拓拔氏一族,我也赞成严惩嵬武部拓拔韩蝉兄弟,你要不是查一查我的祖宗八代,看看我够不够资格说这句话!”
拓拔武顿时语塞,李继谈不但是拓拔氏族人,而且是嫡系族人,当初在李光睿手下,就是统兵一方的将领,能得一个“继”字,与李光睿的亲生儿子一并排行论辈,其家世渊源当然是根正苗红的拓拔宗支。杨浩称王之后,仍然对他予以重用,不管是官职权柄还是在族人中的辈份地位,李继谈都高他一头,拓拔武敢对李天轮嚣张,却不敢对李继谈无礼。
这时,早已得了杨浩嘱咐的拓拔苍木也站了出来,把白须一拂,拱手道:“大王,嵬武部落擅离驻地,挑起战端,大王下旨问罪,犹不知悔改,此乃大逆不道之举。或许在以前来说,这也算不了甚么,只要他们低头认罪,便可赦免了他们,但是如今我拓拔李氏已然自立一国,这国就该有个国的样子,岂可等闲置之。大王明见万里,深知其中利害,这才大义灭亲,尔等浑浑噩噩,俱是鼠目寸光,懂得些甚么?应该严惩拓拔氏族人,警示天下,严肃国法,才是道理!”
拓拔苍木端出长辈架子,那些为嵬武部请命的人当中却也不乏老者,其中有的比拓拔苍木还大了几岁,登时戟指骂道:“拓拔苍木,你拍的什么马屁,你们苍石部落占了嵬武部的牧场,当然赞成严惩他们,你这是假公济私,无耻之尤!”
“哪个骂老夫?”
拓拔苍木本来端着高人架子,自觉早已盘算好的这番说辞很有点墨水,突然被人一骂,登时沉不住气了,闪目一看,见是一向与自己不大对付的拓拔青云,立即叫道:“原来是你,你这老匹夫,大王征南伐北,挥军千里的时候你这缩头老乌龟在哪里?现在蹦出来这样那样,充的什么大尾巴鹰?”
两个老家伙首先对骂起来,其他人不甘示弱,站在李继谈、拓拔苍木和李天轮一边的拓拔氏族人与站在拓拔武、拓拔青云一边的人纷纷对骂起来,一时间又用武斗改成了文斗。
朝廷上,种放、丁承宗等大臣固然是冷眼旁观,不发一言,龙翰海等降臣降王更是一言不发,就算吐蕃、吐固浑、以及党项细封氏、野离氏等各部的头领也是只作壁上观,只看拓拔氏族人内斗。
杨浩端起一杯茶来,看了看骂得越来越凶的两伙人,本来阴霾的脸色稍霁,轻轻呷了口茶,品了品滋味,杨浩翻开一卷书来,微微侧身,好整以暇的看了起来。
殿下这些人先还只针对嵬武部的事相互叫骂,紧接着便翻起了旧帐,骂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有过什么对不起自己部落的鸡毛蒜皮小事,也都翻了出来口诛笔伐一番。拓拔苍木须发飞扬,指东骂西,一张利口不逊于屠龙刀倚天剑,对方足足四个老头儿围着他,才堪堪敌得住他的口舌。杨浩翻了页书,瞄了他一眼,心道:“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老东西这么能讲。”
拓拔武眼见双方越骂越凶,两旁站着无数文武只是在看笑话,只觉今日这场声势浩大的逼宫请命简直成了一场大笑话,这样下去,自己本来身负的使命恐怕就要全盘成空。他于对骂之中忙里偷闲地朝上边一瞄,只见杨浩正埋头看书,神态悠然,根本没理会殿下这场闹剧,不由心中一凛,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连忙舌绽春雷,大吼一声:“都不要吵啦!”
拓拔武一嗓子震住了呲毛鸡似的双方,抢前两步,向杨浩抱拳说道:“大王,与嵬武部争战厮杀的是苍石部落,拓拔苍木便是苍石部落的头人,依法而断,他也是当事一方,避嫌还来不及呢,岂能以一方大臣身份,于朝堂之上决定嵬武部有罪与否?还请大王下诏令其回避,方显公允!”
杨浩眉头一皱,问道:“拓拔苍木应该回避么?”
拓拔氏族人都反应过来,纷纷说道:“不错,拓拔武所言有理,案涉苍石部落,拓拔苍木理应回避。”
“好!”
杨浩把书一合,攸地转身坐正,“啪”地一拍御案,挑起剑眉道:“拓拔苍木身为涉案一方,理应回避!既然大家都认同了拓拔韩蝉欺君罔上的事实,那就不要再用什么闹闹家务、兄弟失和来搪塞本王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
“臣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群臣中应诺闪出三人。
杨浩掷地有声地道:“在这大殿之上,今日三司会审,断它个明明白白!”
第十五卷萧关烽候多第032章双子扩张
当下刑部尚书林朋羽主审,大理寺卿许逊山、都察院都御使成思安旁审,西夏王杨浩和满朝文武、权贵勋卿旁听,就在金殿下摆开了大堂。
金瓜武士杀气腾腾侍立左右,第一个传唤上来的就是嵬武部拓拔韩蝉的幕僚军师王世荣,王世荣早在杨浩夺取夏州,拓拔韩蝉兄弟摇摆不定,意图趁杨浩巡营时予以截杀的时候就向杨浩告过密,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成了杨浩安插在嵬武部落的一个钉子。
王世荣做为拓拔韩蝉的幕僚军师,对他的一切行动了如指掌,他被带上金殿后,那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嵬武部落如何舛傲不驯,气焰嚣张,凌驾于地方官府之上;如何进驻萧关,拉上苍石部落,借吐蕃人之手消耗苍石部落实力,迫使这两个部落投靠了呼延傲博;如果擅自退兵,不顾苍石部落的劝阻解释,悍然动手,挑起大战;直至如何杀钦使,毁圣旨,说的一清二楚。
拓拔武一行人听了哑口无言,心中只是暗骂拓拔韩蝉兄弟不争气:一百斤面蒸个大寿桃——你们这对废物点心,你们最信任的心腹都投靠了大王,这叫我们如何替你说情。
林朋宇面沉似水,一副铁面判官的模样,听罢王世荣的口供,叫他当堂——当殿签字画押,带过一旁,随即再喊一声传人证,金殿上呼啦啦又涌上一群人来,男女老幼,各色人等,一上大殿,是哭的哭、跪的跪,喊冤的喊冤,求告的求告,顿时把个大殿当成了西城菜市坊,喧闹震天,一团混乱。
这些人俱都是胡服辫发,听他们吵吵嚷嚷说了半天,众文武才听明白,这些人都是苍石部落被调往萧关的两部人马的家眷,有他们现身说法,拓拔韩蝉兄弟如何借刀杀人,设计陷害,更是勿庸质疑。他们字字血,句句泪,闻者无不同情,而且他们也是拓拔氏族人,拓拔氏排外的心理很严重,而且由于杨浩是李光岑的义子,他打天下的根本又是定难军,因此拓拔氏面对西域诸民族百姓时总有一种优越感,即便是本族的人有些什么侍强凌弱的举动也不以为然,可这一次受害人也是本族,他们不免有点情虚胆怯了。
紧接着,拓拔昊风、拓拔昊地两个堂兄弟做为原告也登上大殿,将嵬武部落如何挑衅、攻打其部落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诉说了一遍,最后被带上殿来的,则是嵬武部与苍石部落作战时被俘的伤兵败将,拓拔韩蝉兄弟如何骄横野蛮,撕毁圣旨、斩杀钦差的事由他们亲口供述,更是铁铮铮的事实,再不容人狡辩。
林朋羽将众人口供一一当堂录下,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离开小几,返身向杨浩躬身道:“大王,臣奉诏,审理嵬武部落擅离职守、挑衅苍石部落、斩杀钦使、撕毁诏书,目无君上,迹同谋反一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向大王复旨。”
杨浩高踞上位,凛然问道:“证据确凿?”
林朋羽沉声道:“确凿!”
“事实清楚?”
“清楚!”
“好,你是刑部尚书,你来说,拓拔韩蝉、拓拔禾少,该当何罪?”
拓拔武与几个部落头人对视了一眼,见此情形已知道杨浩是铁了心要办这对混蛋兄弟的罪了,说不定还要处以重刑,把他们幽禁兴州,看来想为他们完全脱罪已不可能,眼下只能想办法把他们的罪责减轻一些,最好缴些牛羊马匹赎罪也就是了。
这边正暗暗盘算着,林朋羽已斩钉截铁地道:“拓拔韩蝉、拓拔禾少,为逞一己私欲,不顾大局,排挤打压苍石部落,迫其部民无奈投敌,此举与资敌无异,按我西夏律,当斩!”
拓拔武等人听了顿时一惊,一双双眼睛都瞪大了起来,在他们的想法中,杨浩想要严惩拓拔韩蝉兄弟,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把他二人幽禁兴州。在其子侄兄弟中另择几个听话的来执掌部族事务,绝对没有想到竟有死罪,这已完全超出了他们的估计了。仅是把这两人剥夺职权,幽禁兴州,这些头人酋领都觉得严重了,如今竟是死罪?这些人一时惊在那里,竟然没有出声反驳。
林朋羽继续掷地有声地说道:“拓拔韩蝉、拓拔禾少,未奉诏谕,擅离职守,若非朝廷及时间觉,调杨延朗将军驻守兜岭,我西夏雄关,必被陇右吐蕃唾手而得,如此昏庸荒唐,险酿无穷祸患,其罪较之临阵脱逃,尤重三分,杨尚书,你执掌兵部,如此行为,依军法当如何处罪?”
杨继业立即答道:“依军法,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