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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全集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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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全集作者:肉书屋

步步生莲全集第2部分阅读

少爷,小的和丁浩绝不敢偷府上的东西,这狍子……的的确确是小的在庄外林子里捕的。”

雁九嘿嘿笑道:“就你那副蠢笨的模样,还能捕得到猎物?薛良,在少爷面前,你还是乖乖说实话的好。”

丁浩一直冷眼旁观,因为他没做过下人,如今还提不起那个自觉,轻易就放下身段,一口一个少爷,一口一个小的向人讨饶。可是如今见那雁九一口咬定他们偷盗,而丁承业似乎也有心惩治他们,终于忍不住道:“二少爷,府上置办的年货有没有丢失,把厨房的人找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九爷对丁家忠心耿耿,容不得有人吃里扒外,这份忠心我……小的们都是知道的,只怕忙中出错,难免也有顾不周全的时候。”

不想丁浩这话一说,丁承业便勃然大怒:“怎么着?本少爷做事,还用你教?你们这两个狗才,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儿爹爹不在家、大哥也不在家,丁府上下,我二少爷说了算。雁九,给我执行家法!”

几个庄丁不由分说,扑上来摁倒二人,抡起大棍就打了起来。那棍子打在身上,痛得丁浩直抽搐,他抱住后脑护住要害,咬牙硬抗着。心中不期然想起了董家娘子说过的话,原来这相貌堂堂的丁家二少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自己坏了他一回好事,得着机会,他便要找回这场子。

十几棍下去,两个人的闷哼就变成了惨呼,下半截身子也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了。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悲呼:“二少爷,别打他,我儿不会偷东西,不会偷东西的。”

一个女人抢进屋来,一下子扑在丁浩身上。那庄丁收棍不及,急忙往旁一使力,擦着她的额头劈下去,打在她的肩上,痛得她身子猛地一颤,可她才阻止了那庄丁,就马上连滚带爬地扑到丁承业脚下,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道:“二少爷,我儿一定是冤枉的,他从小老实,绝不会偷人东西。”

丁浩讶异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这个女人,看到一丝殷红的鲜血从她额头涔涔而下,可她恍若未觉,只是抱着丁承业的腿为自己求情,心弦不由一颤。

“二少爷,苏管家,我儿素来老实,你们都是知道的,他绝不会偷东西的,我儿一定是冤枉的,他才刚刚病愈啊,哪里禁得起打,二少爷要是不消气儿,就打我吧,杨氏愿替儿子受这棍子……”

丁浩鼻子一酸,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二少爷!”他突然爬了起来,咬着牙撑起几乎完全麻木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二少爷,这家当,都是丁家的,你是丁家的少主人,看顾自家家产,没有错。可是,我虽是个下人,却也不能无故受这冤枉,你说东西是我偷的,总该拿出证据来。就凭雁九……雁管事的一句话,就定我的罪,我不服!”

丁承业勃然大怒,腾地一脚踢开杨氏,跳起来道:“混帐东西,就算打错了你怎么啦?在你家二少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打死了也不过一捆席子拖出去埋了,二少爷处治自家偷盗的奴才,官府也管我不得……”

“我,没、有、偷、丁家的、东西!”丁浩咬着牙根一字字道。

薛良趴在旁边,胆怯地扯他裤管儿,丁浩却眼中喷火,狠狠地瞪着丁承业。

丁承业气笑了:“你没偷?是吧,有个偷人的娘,还没有偷人东西的儿子?给我打,打到他服为止!”

两旁的庄丁又要扑上来拿人,杨氏慌忙拦到丁浩前面,被一个家丁一把扯开,趔趄着摔到地上。丁浩见了心中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何谓亲娘?这就是亲娘!老子也是一条汉子,不能忍了!该死没死,本是福气,可要就是这么活着,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老子被老徐头砸那一下时就该完了,重活这几天就当是我赚的。”

他红着眼睛晃开两膀就要拼命,这时门口忽地传来一声冷斥,如珠走玉盘,冷冽清脆:“够了!丁承业,你好大的威风,上面有爹爹、有大哥,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作主了?”

第一卷霸州丁家第006章丁大小姐

丁承业抬头一看,阴阳怪气地道:“姐,我说你怎么总跟我过不去呀,我管教家奴,整肃家法,这也错了?”

“错没错,也要查过了才知道,总不能无端入人之罪!”

丁家大小姐丁玉落蛮腰款摆,长腿错落,一双鹿皮靴儿踏得青砖地面铿铿作响。灯火下,只见这位大姑娘一袭狐裘,长身玉立,头上一顶白狐胡帽,衬着那眉目如画,婉媚中带着些许北国女子特有的英气。

杨氏当年是丁家上房的丫头,虽说早被逐出了内院,可是当年几个要好的姐妹如今在内院里都是阿姨级的人物了,哪个手里都管着些差事,在夫人小姐面前说的上话。杨氏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未必拦得住素来任性的二少爷,因此匆匆赶来前,已托人向内院捎了口信,通过那几个闺中好友,把事情告诉了大小姐。

丁玉落一听就火了,丁家几千户佃户、上千个长工,还有丁家大院的家奴丫环几百号人,这么大一份家当,能井井有条、上下有序,靠的是规矩严谨、赏罚分明,岂能由着丁承业这般胡来,所以马上就赶了来。

“小青,去把厨房管事叫来,让他先察清了府上所购的狍肉有多少,再带上帐本过来,马上!”

“是,小姐。”侍女青儿看看大小姐,再看看丁二少爷,一溜烟地去了。丁玉落横了丁承业一眼,走到一旁椅上,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丁承业左右看看,忽地冷笑一声,也径自坐了下去。

丁浩吃力地走到杨氏身旁,将她从地上扶起,轻轻拭去她额头的鲜血,情真意切地叫了一声:“娘,头上的伤还疼不疼?”

杨氏讶异地看着一向怯懦木讷的儿子,他丝毫不理会两个主子在座,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过来,扶起她,和她说话,心中既觉惊奇,又觉欢喜,还有些忐忑的意味,忙低声道:“娘没事,大小姐和二少爷在座,你不要无礼,快点跪下。”

丁浩只作没有听见,扶着她退到一边,站定了身子冷冷地看着坐在上首的一对姐弟。姐弟二人都冷着脸,谁也不看谁,可是丁浩表现出来的自若气度,却让丁玉落有些奇怪,她像才认识丁浩似的,忍不住侧过头来仔细地看了他一眼。

堂屋里一片静谧,只有火把松脂燃烧时的微微噼啪声。过了一会儿,胖胖的厨房管事刘鸣捧着帐本在小青姑娘的带领下急急跑了来,这夯货吃饱喝得,早早地脱了衣服,抱着自家婆娘那肥肥白白的大屁股正在炕上吭哧吭哧地努力耕耘,小青姑娘在外面一喊,吓得他挺着一条热气腾腾的大肉肠就下了炕。

听说大小姐和二少爷都在等他,他不晓得自己哪里出了岔子,当下顾不得地面冰凉澈骨,赶紧套上衣服汲上靴子就赶了来。如今他内衣裤没穿,袜子没穿,袍子别别扭扭,头发散散乱乱,一张胖脸上的神情真是精采。

丁大小姐柔柔亮亮的眼波向他淡淡一瞟,轻轻问道:“刘鸣,咱们府上置办的年货里,有狍子肉么,如果有,进了多少,你方才盘点的时候还剩多少,给我老实报来,一字不得有误!”

“呃……是是,是……”,刘管事不知道大小姐何以只问起狍子肉来,赶紧翻开帐本道:“回大小姐,庄上置办年货,进了狍子十五只。小人刚刚查验过,十五只狍子冻得梆梆硬,都在库里放着呢,一只也不少。”

雁九抢着问道:“你看清了,果真一只不少,真的只进了十五只?”

刘管事指天赌咒地道:“的的确确只进了十五只,帐本上都进着呢,我和管库的老孙仔细数过,确实一只不少。”

丁大小姐一双俊眼溜向丁承业,只见丁承业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片刻之后,忽然抻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起身道:“困了,小九儿,前边打着灯笼,咱们回去睡觉。”

“嗳,嗳嗳。”雁九挑起灯笼,看看二少爷,又看看大小姐,赶紧头前出了堂屋。他刚一出门,紧跟着走出去的丁承业就在他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雁九被这一脚踹了个马趴,灯笼滚出好远,“呼”地一下着了。

“哎哟,二少爷,您怎么踢我?”

丁承业没吭声,一撩袍襟,抬起靴子,直接从雁九身上踩过去了,雁九茫然看着他的背影,咂巴咂巴嘴儿,这才回过味儿来,于是赶紧爬起来,像条夹着尾巴的狗,臊眉搭眼地随在他后面走了。

丁大小姐抬眼看看左右庄丁,淡淡地吩咐道:“都回去歇了吧。”

“是是是,”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赶紧提了棒子退出堂屋,丁大小姐看看丁浩,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从小侍候二少爷,还不知道他的性子?这人是个驴性儿,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最容不得别人对他说个不字,你何必这么倔强呢,他那种人,哪肯真的顾这个家了,那狍子不管是不是你偷的,既然他说是,只要你承认了,再叩个头好好认个错,就绝不会挨打,金山银山都被他花出去了,他会在乎一只狍子?”

“谢大小姐提点。”丁浩用硬梆梆的口气说。他胸中一股血气还在翻涌,今天丁承业是摆明了要找他麻烦,他要是真承认了,那更是吃不了兜着走,只是这些话他没必要向这位大小姐说明白。

丁玉落一双靓眼在他身上转了一转,又攸地收了回去:“你既然知道,以后就不要这般倔强了。你是他的奴仆,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该服软时要服软,该受委屈的时候,也别总觉得自己是在受委屈,心眼活络些吧,否则哪有你的好果子吃?”

丁浩心气未平,一听这话,立即抗声道:“大小姐,我是个下人不假,可下人也是人。有些东西能忍,是因为那没有触及他心中想要拼命去维护的东西。每个人,心中都该有他想舍了性命去维护的东西,否则,和一条狗、一头猪还有什么区别?”

丁大小姐诧异地看向他,再一次正视这个同父异母、身份境遇却截然不同的哥哥:“这还是原来那个怯懦腼腆的丁浩么?”

她抿了抿嘴唇,伸出一双素手紧紧狐裘,盈盈起身道:“回去睡吧,小青,回头给他们送些金疮药过去。”

“谢谢大小姐,不用了。”

丁玉落已轻盈地走到门口,闻声再一次回头,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然后莞尔一笑:“有骨气是好的,可是人若一无所长,却还一身傲骨,那就是不识时务,死了也没人疼的……”

第一卷霸州丁家第007章相亲

杨氏和儿子、薛良三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回到丁浩与薛良合住的那幢偏厢小屋,爽利的小青姑娘也已让郎中送来了金疮药。豆星大的一点灯光燃起,杨氏担心地道:“儿啊,快趴下,让娘看看伤势,给你敷些药。”

丁浩抓住腰带,有些窘迫地道:“娘,不必了,一会儿我和大良哥互相敷些药就成了。”

杨氏微微一怔,轻啐一口道:“你这孩子,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还觉着臊得慌?唉,也是的,不知不觉,你都长这么高了,要是寻常人家,都该说个媳妇了,可你却……都是娘连累了你。”

这话一说,她眼圈一红,又想掉下泪来,丁浩连忙安慰道:“娘,你别说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您给了我这身子我这命,那就是最大的恩情了,难道我堂堂男儿不靠自己去挣一份家当,不靠自己的能力让母亲安享晚年,还要埋怨爹娘给了他性命,没有再奉送一份荣华富贵,那是最没出息的货色。”

杨氏没想到自己儿子能说出这么贴心的话来,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欣慰。丁浩从自己床铺边撕下一条床单,让杨氏坐下,小心地拨开她头发,为她敷上金疮药,然后轻轻把布条裹好,杨氏握着儿子的手,心里充满安详和幸福的感觉。儿子女这一场病,终于开窍了,不再总是呆呆的了,儿子长大成|人,无疑是一个母亲心中最大的满足。

薛良手里提着黑乎乎的一砣东西,一直站在一边。这房中简陋,无桌无椅,除了那一铺坑没有旁的东西,所以他手中的东西也无处放下。帮母亲敷完了药,丁浩扭头一看,不禁奇道:“猪儿,手上拎着什么东西?”

薛良傻乎乎地一笑道:“狍子,要是扔下可惜了的,我捡回来了,也就焦了外面一层,里面香着呢。”

“好,来,你也坐,咱们……吃狍子肉。”

薛良捧着黑乎乎的狍子肉坐在炕边,丁浩从狍子身上扯下一条腿,外边虽然是焦的,里边的肉果然还十分鲜嫩,隐隐的还有一丝热气升起。

“娘,你尝尝,香着呢。”

“嗳”,杨氏就着儿子的手,咬了口香香的狍子肉,慢慢咀嚼着,泪光渐渐在眸中聚起,她连忙藉故扭转了头去,悄悄拭去了腮边的眼泪,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大口大口嚼着狍子肉的儿子和薛良,欢喜地绽开了笑意。

这个母亲,在如今的丁浩心中,本无血脉相连的感觉。这个不是兄弟情同兄弟的薛良,在如今的丁浩心中,本来也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路人。他继承了原来那个丁浩的记忆,却没有继承他的感情,可是现在他分明感觉到,一抹深浓的母子情、兄弟情,正在他的心底重新升起。

他忽然感觉到,在这个世上,他并不是一无所有的。

※※※

丁家家主丁庭训这两天赶到城里会见一位老朋友。这位老朋友姓李,叫李玉昌,是一位大盐商。丁老爷家有良田万顷,产粮无数,都售卖与西北边军,边军没有那么多银两支付,便开具由官府专卖的盐引,让他凭盐引返回内地盐厂取盐,抵作粮资。

丁庭训是有身份、有功名的地主乡绅,操持商业本已有些自降身份,或况年纪大了,不免故土难离,不想在田地之外再操持行商坐贾的产业,于是一向都把盐引交给这位好友,由他带了人去把盐运出来,再利用他掌握的商业网络,散发给各处墟市出售。

两人合作多年,友情深厚,如今不止是商业上的朋友,更已结成通家之好。丁庭训本想请老友去他府上暂住,却被李玉昌婉拒,丁庭训诧异地问起,才知道李玉昌的外甥女儿唐焰焰此次随他一齐到了霸州城,李玉昌在霸州城里处理一些商场上的事务后就要送她去广原。

这李玉昌是个家业极为殷实的大盐商,他的妹夫唐百泉更是了得,唐氏乃是整个西北地区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富可敌国。唐家与广原将军程世雄是姻亲,广原将军程世雄是唐焰焰的姨父,这次唐焰焰就是代表唐家去给姨父的老母亲过七十大寿的。

丁庭训弄清楚了唐家、李家、程家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又听说这位唐大小姐仍待字闺中,不觉起了心事。他最疼爱的二儿子丁承业,眼看就到弱冠之年,可是比起他大哥的沉稳凝重来实在差得太远,整日里斗鸡走狗,游手好闲,又时常留连烟花之地,真是让他费尽了脑筋。他一直琢磨着给这二儿子结一门亲,希望成了亲之后他能变得稳重起来。

可是一来以丁家的势力,在霸州地方这门户相当的人家就不好找,找到了又未必有适龄的闺女可嫁,嫁过来也未必降得住他这个脱缰野马似的儿子,可是如果是唐家……那就不同了。唐家论财论势,都比他丁家高出一大截,真要能攀上这门亲,丁家在西北的地位固然是稳如泰山,而且唐家的大小姐还怕不能管住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要说他这二儿子丁承业,游手好闲的确纨绔,可是那长相却是英俊非凡。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不知底细的,谁看了他那金玉其外的相貌,不赞一声翩翩佳公子?

丁庭训思来想去,便借酒遮羞,向李玉昌表示了想结亲的意思,李玉昌可不知道丁家二少的本来面目,他每次来霸州,都是行色匆匆,丁承业一表人才,在他面前向来答对得体,斯文有礼,很入他的法眼。再说丁家虽论财论势不及唐家,可也勉强算是般配。他的妹夫死得早,唐家现在是外甥当家,他这个娘舅为外甥女儿操心一下婚事也是应该的,于是便无可无不可地应承了下来,约定个日子让这双小儿女在霸州城里先见见面,若是彼此有意,再向唐家求亲不迟。

丁庭训闻言大喜,当天竟不回府,只陪李玉昌饮宴见客,直到晚上才急急写就书信一封,令人携回府中,让丁承业次日一早就赶到霸州城,在百丰楼为李世叔接风洗尘,顺便安排儿子和唐大小姐见个面。

丁二少一看信就老大的不乐意,大户家的小姐他见的多了,长的漂亮的不多,脾气不好的倒是一抓一大把,听说那唐家比他丁家还有势力,他更懒得娶个小祖宗回来坏了他逍遥日子,可是父命不敢违,一大早起来他就一副气儿不顺的模样,丫环家丁连打带骂,害得侍候他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等到日头高升,雁九在备好的车马旁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时,丁承业才姗姗而至,没精打彩上了车。

雁九追着车,咋咋唬唬地嘱咐:“快快快,马上送二少爷去百丰楼,今儿是二少爷相亲的好日子,人家姑娘可是西北唐家的大小姐,你们要是耽搁了,回来我扒你们的皮!”

薛良一抖马缰绳,马车疾驰而出,薛良像是坐立不稳似的靠近了丁浩,轻轻耳语道:“二少爷今儿要相亲?可怜啊,那唐家小姐这辈子算是毁啦……”

丁浩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轻轻说道:“相亲,不是成亲。要相成喽,不是那么容易吧……”

薛良眨眨眼:“这话怎么说?就咱们二少爷那家世、那模样,还有个不成?”

丁浩没有接话,他一抖手腕扬起大鞭,“啪”地打了个炸天响的鞭花,唇角露出一丝泠笑:“有仇不报非君子啊……”

第一卷霸州丁家第008章讨个药方

百丰楼,是霸州城最大的一家酒店,楼高五层,雕梁画栋,门前又有彩楼欢门,十分富丽堂皇。这家酒楼中设有戏台,集餐饮娱乐为一体,极受客人欢迎。

这不,晌午刚到,里面已是人声鼎沸。一楼是散台,一桌桌客人正在推杯换盏,酒保、茶博士、小经纪穿插其间,兜售着自己的点心、酒水、小菜、干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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