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逼心作者:肉书屋
步步逼心第13部分阅读
,眉眼一抬也未抬,似是入定。
“姬未央。”黑衣的女子冷冷的唤他的名字,“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杀你。”她挑起长眉冷笑,“我给予你最大的惩罚,便是让你尽可能长久的活着。”
“你敢算计我,便该料到今日。”
她拂衣而起,黑色的眼中光芒冷漠似寒雾一般笼下,睇了沉默的和尚一眼,“顺便知会老头子一声,我会如约回去。”
她转身,黑衣翻摆如朵墨莲。
“少主。”觉明抬眼,叫住离去的女子。
九凌顿住脚步,背身眼神穿过院中的景色,微吊的眉眼有着往日的淡漠。
“你不问我‘神生’的解药么?”和尚抬起慈悲的眼,清风道骨的一笑。
仅仅一顿,九凌没有回头,脸上有奇异的笑意,她复又浅浅的行走,“何须解药?”她抬眼看天际辽远的色彩,话里带了丝笑意,“觉明,这世上怎么会有无形无质却精准控人生死的毒呢?”只不过世人畏你狠绝毒辣,绝不相信你会开如此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神生无解,因为原本就无需解。
可是习砚,你若在天有灵,会不会大笑三声,长叹你愚蠢的自以为是呢?
你到底是为什么而赴死的呢?
她许了一个承诺,在与风简墨的约定里,永远不用兑现的承诺。因为无论怎样,赢得,终究会是她。他允她解药,她回报一个承诺。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交易。
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走的一贯的洒然。觉明敛着眼静默。
少主,你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却也可能是最孤独的人。你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也知道自己什么也得不到。这世上还能找出懂你可与你并肩的人么?你会比尚晨殿下更可悲啊,因为他至少还抱着太平天下的夙愿,而你呢,却无一物入眼。
如今你谈笑之间,便要将父亲一生的努力化作一炬,你的无情,比佛祖还要冷酷啊!
合十默视走远的女子,觉明叹息,“少主,你是第一个没有因为‘神生’而自戕的人,也是第一个堪破姬未央的人。”
可叹那些毫不犹豫就举刀砍向自己脖颈的江湖侠士啊,这世上哪有无实无形潜藏三十年再置人死地的毒药?神生虽有姬未央的怨恨,可是无言中亦给了世人答案。
诸神降世,普渡众生,救人疾苦,原本就是世人的幻念。神不过是虚妄。所以,‘神生’只是个谎言。至于‘焚天’,和尚缓缓一笑,那是另一份心思了。
其实一切不过是姬未央的玩笑罢了。
他给了世人一把刀,至于人们是用之于行侠,还是用之于屠戮,亦或是用之于私欲的追逐,那便是他不能控制的了。
那些人整日狂热的追求虚妄伤人的假正义,可曾回头看过家中霜白的父母,可曾温柔体恤过痴情的妻子,可曾一手拉扯过襁褓中的婴儿?他们自称侠义,却挥着屠刀踏碎了多少人的家庭?所以他给了他们一个‘三十年’,若他们回头,就该抓住这三十年,洗去杀戮的心,回到慈父严母的身边,回到儿女成群的天伦之乐里面。可惜没有一个回头,全都走火入魔的抱着以身殉道的所谓大义,毅然决然的将利刃插入自己的心窝。
到底是什么东西迷住了世人的眼,让他们看不到儿女真情?
手执杀戮的利刃挥舞着叫嚣着要扶持真善,可是那脚下踏碎的,是什么呢?
阿沅,你看,我这味毒,是否可以用来救人呢?
少主,姬未央的一生,原本就不怕有再多的痛苦了。因为,该失去的,已经一件不留了。
这剩下来的,都是谎言。
第六十四章迷乱
“你去哪儿了?”如兰似墨的黑衣公子悠闲的等在她房中,一手端着茶盏,阴郁的眼扫来。
将视若无睹练至佳境的九凌眼皮子都没抖动一下,直接窝上了朱红的美人榻,一派怡然自得的样子。
把个杯盏都已握热的人一挑兰叶一般优美的眉毛,眼中聚起针一般的犀利射来。隐忍着怒气,他起身靠近美人榻,低头越来越触近那人合上眼的面庞。
一只纤细的手抬起,握住了他下巴,九凌睁开眼来,没有什么情绪的道,“风简墨,你似乎越了越没有分寸了。”
“你在仗着什么?”
风简墨若无其事的掰开女子的手,缓缓坐在她身旁,“我有必要依恃什么么?”
“九凌,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心放一点在别人身上呢?”
黑衣的女子仰头看风简墨低下的俊脸,皱了皱眉,“什么意思?这个别人不会刚好就是指你吧?”
他淡笑不答。伸出手抚上她长发,右手却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拂了她腰间|岤道,缓缓低下身来。
九凌冷下脸来。“你是在找死么?”
“不,”他笑,好不撩人的风情,苍山白雪般的脸染上悸动,“我是在遵从内心的愿望,靠近你。”
微吊的眼静静看他俯下脸,菲薄的唇慢慢靠近她的,终而各自的两片相互挨上。
她的唇温淡疏凉,像是迷梦的温床,如她人一般充满惑人的风情,妖娆危险,却引人沉沦。他的唇形优美,携着坚定,温柔的找上来覆盖她的。
九凌甚至能听到他胸腔里那颗跳得极不安定的心。她的表情一动未动,漆黑的眼似云开雾散后的夜空明月,清澈空明。
风简墨的呼吸急促起来,爱上她的味道实在很容易。他闭上眼微笑着不去看身下那女子的表情,兀自一人沉沦,渐渐伸出柔软湿滑的舌去描摹她的唇形,坚定的手扶上女子的腰际。
克制的时候,能做到不动声色,可是一旦承认了,决定了,便迫不及待的希望一切可以直达目的。他想她能如他一般爱上。渐渐那种焦急失控了,他亦无法再劝自己镇定的保持着那颗从容的心一步一步来。他顺从心里渴望的愿望。
九凌的眼染上霜寒,仍旧是毫无波动的看着面前沉迷的脸。
风简墨在她唇际吻噬一番,忽而抬手插入她如云的秀发,放开那月下霜河一般的光芒散落在榻上。
微吊的眼又是一寒。她没开口喝止。虽不更情事,但可不是傻子。只要她一开口,接下来怎么回事,一目了然,那什么乱七八糟被翻红浪之类的搞笑戏码,她可没什么心情上演。
跟平常的比试一般,两人就耗着,她不启口,他也就慢慢等着。
顺着温凉的唇角,他细细吻下,停在她颌下,睁开略带笑意的眼。
“我很有耐心。九凌,我承认我先爱上,但你也别妄想能事不关己。”
眼神清冽的九凌抬了抬眼皮,长发披散,凌乱的散在身下,她瞥了瞥眼前那双掀起的唇,没有一分羞意或是尴尬,心不跳气不喘的平静直视。
这死人妖在跟她示爱?微吊的眼挑了挑,她没什么表情的掀了掀唇,“什么时候的事?”
男子将脸静静埋入她带着冷香的发中,丝滑性感的声线悠远辽长,“很早以前,我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
九凌沉默。
半响,才听她冷冷的声音,却是道,“发情发完了?可以起了吧?”
风简墨凤目一凝,聚敛风暴般有浓浓墨色滴出,如乌云压顶,“你果然……”
他冷哼,重重的在九凌唇上噬咬一口,翻身坐起,拂开她腰间|岤道。
九凌若无其事的直起身斜靠在榻上,伸手以指斜抚微微疼痛的唇,忽而聚指如剑般削向风简墨侧脸。
一阵气劲扫过,风简墨伸手夹住她扫来的指尖,如墨滴一般蕴蕴的眼平静的看着她。
黑衣散发的女子旋手脱出他的掌控,抬腿跃下美人榻,弹了弹微乱的衣衫,忽而转眼平静的看他,冷冷的道,“风简墨,你最好祈求终有一日不会触及我的底线,否则……”她凝了凝冰箭一般的目光,“本公子最近很忙,没心情跟你颠鸾倒凤,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她甩袖行了两步,突然又转过头冷笑,“俗话说美色惑人。若是平日,本公子也不介意与风公子春宵一度,毕竟,风公子的美貌,倒是世间难寻。”
风简墨墨滴一般的凤目雷霆闪烁,寒气森然。
“独孤九凌!”
仅仅一哂,九凌拂身行出厢房,徒留优雅的墨衣公子歇斯底里。
像这种情况,就算明明是她吃亏,以她的为人,也决计是要在言语上扳回一局的。
她不发一言的穿过游廊,身后跟着萧漓和扶桑两个脸色怪异的人。间或身后的两个侍卫交换眼神,又投注一眼诡异的注视到主子身上,挤眉弄眼。
乖乖,这世上,还能找出比主上更劲爆的女人么?扶桑一抖眉,他可是将里间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啊。还春风一度啊?那样的美男子自荐枕席,都没成功?世上怎么出了个这么蹂躏男人的女人啊。糟糕了啊,旋部的任务真是任重道远啊。
萧漓几次抬眼看前面那人披散的长发和有些凌乱的衣衫,脸色也是古怪不堪。以后还是离这个古怪的女人远点好吧,你听她那语气,好像世上男人都该给她蹂躏似的,怎么听怎么变态啊,好像她才是男人,他们这些男人反倒成了女人似的。想起来都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是恐怖的人物。
“涟青有没有回翠湘小筑?”浅行的人突然转过头来问了一句,猝不及防的惊了身后两个少年一跳,跃出老远。
九凌拧了双眉,“搞什么鬼,你们两个?”
扶桑抓了抓头,讪讪,“那个,主上,郁离大人正是去找涟大人去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是么,”她吐出一口气,“扶桑?你可以去西绥了。”
黑衣的九凌再次看了眼两人,转过头这才又走的行云流水。
身后俩人暗自咋了咋舌,扶桑烦恼的抓抓头,这算不算迁怒于人?
第六十五章报复
刚从去年的大乱中正常起来的凌海阁,近日貌似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澜城太守夜半死于家中,原本疑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神秘暗杀门所为。然事情在查探中不断地路转山重,原本与这事八竿子打不着一堆的凌海阁却百口莫辩的扯不清楚。
太守大人是死于一种极为诡异的武器之下。仵作点着太守大人脖子上的细丝解释的一清二楚。将太守大人活活勒死的是极为珍贵的天蚕丝制成的名为‘绝丝’的索命武器,此丝在武林人士手中可切金断玉,勒断一个人脖子着实不算什么。
问题是在于刑部仔细审讯下透露出来的种种迹象证明,太守的死,和凌海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话还得从太守死前一天的早上说起。那夜澜城有名的花楼上,曾上演了一场原本不怎么引人注意的纠纷。
乐为美人一掷千金的优四公子,如往常一般霸占着花楼的头牌,喝酒听曲儿,和美人暧昧风流不亦乐乎。这时候,太守大人来了,指名说要台柱子陪侍。优四公子雷打不动。几次亲来却连花魁衣边儿都没占到的太守大人这次火了,忍无可忍,也觉得凭着高贵的身份以及其人见人爱的尊荣,根本无需再忍,于是乎腆着肚子蹭蹭带人撞开美人香闺。
这厢对美人格外温柔的优四公子,一见一满脑肥肠的丑恶嘴脸,再扫眼见一帮虾兵蟹将,美人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妖娆的眼一眯,只见漫天红光闪烁,这位红衣公子动如鬼魅,唰唰几下把太守大人家臣打得不成|人形。
太守大人虽然身貌并不魁梧伟岸,可是在美人面前,那气势十足。当下怒发冲冠,劈头大喝,“本官乃堂堂太守,官居要职,尔一无耻刁民,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优四公子一笑,冷意渗人,当下提着太守大人的衣领,笑的格外魅惑妖娆,愣是把这位大人看的心猿意马,深思游离,竟错把儿郎当月娥,伸了肥手不禁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凌海阁性情大变的优四公子脸上堆叠起雷霆万钧的怒气,一把掐了太守的脖子,杀机毕现。
“必取狗命!”
花容失色的美人顾不得小心肝跳啊跳,八爪鱼一样将优四公子拉的死紧,开玩笑,这尊大神要真出事了,她不用活了!被摔得屁滚尿流的太守大人鼻青脸肿的带着家臣逃回了府,然而此句狠话却已人尽皆知。
于是,凌海阁优四公子有了杀人动机与杀人理由。
其次,便是那根夺命的‘绝丝’,天蚕丝极为稀少,似这等兵器锻造,一般来自鼎鼎有名的锻造世家,而旁的兵器制造家断无此等能力。于是,查来查去,终而查出,此物乃是御剑山庄所出。刑部又追着御剑山庄再次摸索,得知凌海阁于几年前曾出一批天蚕丝向御剑山庄下了‘绝丝’的订单。而御剑山庄的人仔细研究了那根致人死命的‘绝丝’,很肯定的承认确实是由庄中所制,而山庄十几年来,就只接手了这么一次‘绝丝’的订单。
凶器出自凌海阁。优四公子实在可疑。
又,太守大人死前手里好巧不巧的抓着一枚玉玦,仵作判断应是挣扎之际从凶手身上扯下。查来查去,又是优四公子。
事情实在是巧的没办法。优四公子百口莫辩。
然而原本就该下大牢的优四公子隔了几天便莫名其妙的被好生放了回去。太守大人的死被归咎于某江湖绝密杀手门接单杀人。
接着,太守大人生前的英勇事迹被抖了出来,贪污受贿,私拉结党,草菅人命,强抢民女,等等数不胜数,每一条都够他砍一次脑袋。所以说,这位太守大人死的,并不冤枉,甚至应该全民拍手称快。
拍板,死因定为仇家买凶杀人。与凌海阁无关。
优四公子躲掉一劫。
可是更诡异的事发生了。
刚回了阁,优四公子发现,凌海阁可谓一片乌烟瘴气。
阁中产业所得的收入通通不翼而飞!若是一两张银票,那可以理解为夜有盗贼,但是,以凌海阁偌大的产业和越来越茁壮的势力,那可是一座金库!而且护卫精密,机关重重!能闯入把守森严的阁中已是不易,还要破解密室繁密的机关,并带走数量巨大的财宝,这岂是一夜之间能悄无声息做到的?
是遁地,还是飞天?乱成一团糟的凌海阁愣是半点思绪都扯不出。木容对着空空如也家徒四壁的密室,盗贼嚣张的‘到此一游’大大咧咧的歪七八扭的划在壁上。这心情有多恶劣,不言而喻。
甚至连开门立户良久的珈弈公子,都没逃过这样的洗劫。凌海阁一夜之间,几乎就被人掏成了空架子。
祸不单行。
这一天之内阁中的人都莫名其妙的中毒,好像传染病一般一个接一个,浑身劲力被剥蚀的一点不剩,蔫儿似地瘫成一团。连猫猫狗狗都没逃过。
几位公子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有人盯上凌海阁,存心过不去了。
无人知道,此事沸沸扬扬在澜城闹开的时候,邺京一处名为云雪苑的别院,六个男人凑在一起正唧唧歪歪的意犹未绝。
“还是不要做得太明显了吧?”自落雁塔一聚之后,似人间蒸发的竹施正扯着猥琐的笑意看似不情愿的劝道,“主上既然放下话说要咱缓凌海阁一口气,那一定是有道理的。要是咱一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恐怕会被修整。”
卫江抓了抓头,颇有些郁结,“他爷爷的,一刀下去不就结了?我就不懂了,干嘛这么绕来绕去的瞎整?”
一干人凑拢了嘀咕,明智的决定无视军国主义情绪泛滥的人。连灿觑了觑笑得一脸俗气的金子,突然来了句,“金子,五五分,不要忘了。”
两眼正红光泛滥的人立马跳脚,“凭什么!我衡部兄弟大半夜累死累活的成果,你一开口,就得分掉一半?!一口价,你三我七,是兄弟,才卖了这人情给你!”
连灿阴恻恻瞟眼,“当初说好的,我才带兄弟配合你,别忘了,没我机部的兄弟,你连那密室门在哪儿都摸不着!”
“不行!三七分!”
两人瞪眼,分赃不均。
配合完美无缺的两人顿时一触即发,摩拳擦掌,火花四射。
“老规矩!”两人一跃退开,架势十足。
“出拳!一招定输赢!”
“七!”“六!”
“你输了。”晃了晃伸出的三根手指,连灿面无表情陈述事实。愤愤蜷起伸出的四根手指成拳,金子一脸郁卒。“五五分。”
扫都没扫这边一眼的另几个人继续小声嘀咕。
“你说,这都杀了朝廷命官了,真可惜,居然还是被跑掉了。”竹施一脸遗憾,只是却未到达眼底,“到底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那贪官倒是死得可惜了。想我堂堂海域气势泱泱,没把大顺闹的鸡犬不宁就算了,居然还帮着他为名除害,真是……哎,太亏本了!”
身为首领的涟青大人笑的格外含蓄,“慕王倒是能力不小啊。主上看上的对手,尚算不错。”
“都这程度了,估计那什么凌海阁的几位也快吃不消了。既然主上事先有令,大家就适可而止吧。”
反正到时候,主上出手,可是会比这恐怖上万倍的。
“也只好这样了。”列位遗憾的点头,非常本分的遵命。
真是,还没尽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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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不安
夜黑风高。
寂寂庄严的寺庙院墙上突然划过一道黑影,快若黑色闪电。
黑色的影子如风般扑过院墙,足尖点着屋檐瓦砾,快速的往僻静的一处禅院跃去。
吱呀……
正当此人稳稳的停在正中院里,原本安静的夜色里传来门扉开起的声音。
“辰姜,这次来的是你呀。”和尚缓缓踏出门槛,漆黑的夜里,隐约见他素净的僧袍,花白的胡子。
黑暗里来人无声的抽了抽眉毛,翻了翻白眼。
“哎呀呀,亏得你和钺生这么多年,一人两月换着两地跑啊。”和尚摸着胡子,虽逾百岁,却走得步步生风。
辰姜无语,继续等待习以为常的觉明式寒暄完结。
老和尚笑的一脸和蔼,黑暗中虽看不清那布满皱纹的老脸是如何抖动,辰姜亦能想象出和尚眼里的促狭。
“凡尘俗世皆恼,何不放下,随老衲静栖佛门?”
“我佛慈悲,带给世人幸福。浮华富贵皆是虚妄,功名尽归尘土,转首间人生百年,种种贪嗔痴爱无非泡影啊。无欲无求,从容不迫,佛祖的心胸是宽广的,谨以智慧赋你心,必不叫你迷惑丧失,何不放下一切,回归真谛的怀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