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人最是辛苦,农妇尤甚,不但下地干活,回家还得烧炕做饭伺候男人和孩子,起的比鸡早,干的比驴累,所以怨气就多,怨气多了就喜欢唠叨,一唠叨就唠叨个没完,然后一代一代传下去,传到后世就成了女人的标志。
这是宝妹妈的歪理,宝妹只当乐呵听着,现在站在这里,见老妇浑身上下灰衣草鞋,说什么也要老妇拿着,老妇推脱不掉,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小心谨慎的收到衣包贴身放好,一个金币啊,够她们全家生活好多年了。
老妇口中直谢宝妹是活菩萨,宝妹也只得尴尬的笑,左右望了望,“大娘,这是什么地方?”
妇人奇怪道:“这是汴梁城外,姑娘打哪儿来?是要进城做事还是寻人?”说完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能拿得出金币的人怎么还会寻事做,八成是哪位达官显贵家的亲眷。
缘来相聚
宝妹闻言一笑,露出两排皓齿,“我寻人来了,就是不知道穿的朝代对不对。”后面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寻人哟,那你得上城里找个测字的先生帮你看看,听说有个叫‘鬼来算’的先生,好准的喲!姑娘不妨去看看。”老妇好心指点。
宝妹瞄了一眼老妇身旁的两筐红果,小巧娇灵,忙问:“大娘,这是什么果?”
大娘一听,手脚麻利的抽出一块布,包了一包塞到宝妹手里,“我男人上山里采的果子,姑娘不嫌弃就尝尝,前两日有个官家公子从这里经过,见我家小儿一旁吃的欢庆,就要了两颗尝尝,结果公子觉得好,问还有没有,如果有过几日来多采买些,扔了2两银子就走了,这不我男人就去多采了些,不知那位公子还记不记得,不过我家男人说,人得实诚些,别人既然扔了银子,就得等着把东西给人,我在地边坐了两天,等那公子来取果,顺便拾掇拾掇自家田里的草,姑娘吃饭了么?我们穷人家也没什么好东西,我早上在家烙了几张饼,姑娘不嫌弃就吃点垫垫肚子,好赶路进城,到了城里姑娘就舒服了。”说完从筐里拿出油纸包的几张烙饼,递给宝妹。
别说,闻着烙饼的香味,宝妹还真觉得肚子有些疾饿,嘿嘿一笑,“大娘,我不客气了。”
老妇人哈哈大笑,“不客气好,吃吧。”她拿眼前这闺女比照自己女儿,见宝妹吃的开心,黝黑的脸庞儿上也笑的灿烂。
正吃着,远远地后面有人引马结伴欢声笑语的聊天,妇人回头看了一眼,连忙恭恭敬敬的起身,宝妹不明所以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男子,都年轻的很,一个白衣,一个墨绿,想是大娘要等的人吧。
其中白衣男子远远的看见妇人起身,愣了一下,再看一眼身旁的果筐满是红色的鲜果,恍然想起多日前自己的一言和2两碎银,不禁笑眯眯的快走几步,问道:
“大娘,可是在等我?”
那妇人开心不已,连忙把宝妹身旁的的果筐拽过来,从上面拿起一个半大不小的布袋,说:“公子,我家男人新采的果子,肯定好吃,在这等了几日没见到公子今天总算是见到了,这个袋子里是我和我家男人连夜挑出的最好的果子,肯定没有一个坏的。东西沉,您先拿着这个吃,留给府里的地址,我老婆子将剩下这些给您送到府上。”老妇人说的极诚恳,瞄着白衣公子的脸色。
是不是问府上哪里有点冒昧啊?
御哥笑呵呵的接过袋子,向后一甩,“接着。”身后男子身手敏捷的接过来打开,拿了一颗扔进嘴里,顿时腮帮子一酸,口水直溢,吧嗒一下嘴,“嗯,不错,够味!我说御哥,回头给我包点,我家娘子有孕在身,最近常爱吃酸。”
小爹爹,有礼了
“不给,自己花钱买去。”御哥一口回绝,冲妇人挤眉弄眼。
“诶?你花钱买的?”那男子凑上来,瞄了一眼筐中红果,问妇人,“怎么个卖法?”
御哥伸出五个手指头,“我前几日扔了5两银子,才这么一袋,你说这一筐怎么个卖法啊?”说着还在卢庆元的面前作势抖了抖满手的手指头。
“这么贵?!”卢庆元大叫,抢钱啊!
“你爱买不买,这果子是人家大娘的丈夫爬悬崖摘的,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要不你去别地儿买,有钱都没得卖。”御哥哼哼道。
这个,卢庆元犹豫了一下,想到夫人这些日胃口不好,还是买了吧,于是掏出10两银子,“送到城东卢府。”
妇人哪敢收,这两筐的果子都不值2两银子的钱,如今另一位公子要给10两,她觉得今天的好运都要过分了。先是给了2两定果,然后这压坏了秧苗的小姐甩了一个金币,紧接着这面貌憨实的公子又赏10两。
“怎么?少?”
“大娘你可要收着哦。”御哥纸扇一大,笑眯眯的在一旁扇凉风,顺道看了眼从刚才就一直坐在旁边吃饼的姑娘,有趣的紧,穿的是什么衣服?
“不少,不少。”妇人受宠若惊的接下,“公子请放心,一会准送到府上,一颗不少。”
卢庆元点点头,推了一下御哥,“走啦。”
“等等。”
被推了一下的御哥本想说这句话,却被宝妹捷足先登,不由诧异的望着她,“姑娘可是叫我们等等?”他指了指卢庆元和自己。
宝妹笑呵呵的站起身凑到跟前,直勾勾的盯着御哥看,看得后者心里直发毛,脚下退了两步,心道,这小丫头怎么这样放肆,难道她不知道用如此纯洁的目光盯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看,很容易坏菜吗?
啪,纸扇在中间一抖,挡了视线,御哥歪头奇怪道:“姑娘?”
“爸!”宝妹兴奋的大叫一声。
吓了御哥一跳,眉头紧皱,重复道:“爸?!”什么意思?
见他没反应,宝妹想起古代叫法不一样,连忙改口,“爹!”声音奇大无比。
“哎呦!”卢庆元脚下一趔趄,栽倒在地。
御哥眨了眨眼,“你叫我啥?”
“爹啊。”宝妹痛快的答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爹爹,御哥,14岁,贪玩成性,好吃懒做。首富御南风的小儿子。老妈的日记本上是这么记得。
不过如今看了,模样有些出入,那时脸上有稚气,现在倒多了分俊俏。
卢庆元在一旁狂咳不已。
御哥脸色发黑,“姑娘,不要开玩笑。你我相差不大,我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况且我今年二十还未娶妻。”
咦?娶妻?御哥脸色一变,换上笑眯眯的样子,“难道,姑娘是别出新意,想做我御哥的妻子?”
谁是你爹?我不是
就说嘛,他的名声在外,既有财又有貌,才华也不缺,多少女人为了他费尽心机,搞不好眼前这小女娃也是别有所图。
“你二十?”宝妹问。
“对啊,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小妹妹有什么问题吗?”
不对啊,宝妹也暗自奇怪,她今年14岁,他才二十,若要往前推起来,他岂不是6岁的时候就被老妈的狼爪给糟蹋了?怎么可能?搞不好他连奶都没断,怎么可能会是她爹。
老妈是不是搞错了?
“你叫御哥?”
“没错。”执扇含笑。
“父亲御南风?”
御哥一愣,“你怎么知道家父名讳?”
宝妹眼睛一亮,“你们家首富来着吧?”
御哥笑呵呵道:“是啊,是啊,妹子,你什么来历。”
卢庆元一旁直呕,套什么近乎!
宝妹眼珠一瞪,“谁是你妹子,我是你女儿,你是我爹!”
御哥干笑两声,以扇挡脸,又来了。心想他得回家问问他爹御南风,什么时候在外面欠下的风流种。
宝妹气鼓鼓的站在他面前,御哥眼珠一转,笑道:“你是不是要找你爹?”
“嗯啊。”宝妹哼了一声,转什么话题,她爹不就是他吗?
“我帮你找,你说,他姓甚名谁?”看吧,他可是很好心的一个人,急人所难。
“我就找你。”找到一个算一个,宝妹心想。
“我和你有过节?”难不成寻仇的?
“什么是过节?”
“就是你跟我有仇?”
“没有。”宝妹摇头,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你当年认不认识一个叫宝云虹的女人?”
不提还好,提到宝云虹,一直笑眯眯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御哥脸色大变,阴沉着一张脸咬牙道:“不认识。”转身就走。
卢庆元看着眼前急转直下的状况,愣了两秒,赶紧起身牵起身后两匹马追了上去,“喂!御哥,等等我!大娘,记得送到城东卢家。”
“我记着呢,公子放心。”妇人一旁赶紧说道。
见两名公子走远,上马飞奔,不一会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妇人轻轻拍了拍宝妹的肩膀,“姑娘?要不今晚先到我家里去住一晚?”妇人眼中满含同情,怪不得方才她给她一块金币,原来这姑娘的脑子有毛病啊,怎么能随便乱认亲呢,明眼人一看,两人根本就不可能是父女嘛!
她在身后暗自掂量了一下金币,这昧心的钱可不能拿,不着痕迹的送回到宝妹的兜里,担忧的望着她。
岂料,宝妹望着御哥消失的方向竟然咯咯咯的笑起来,笑声诡异,听得妇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认识?!谁信啊,他就是她爹!
“大娘,谢谢,我要进城。还有,这金币我就是给你的,收着吧。”说着又从兜里拿出来放到农妇的手上,转身朝御哥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大发雷霆
御府东厢阁
噼里啪啦的响声!
门外一干奴仆没一个敢近前的,全都远远的守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半天,御府的大老爷御南风才从外面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跑,到了东厢阁门口,听见里面叮叮咣咣的砸东西,眉头紧锁,沉声道:
“谁告诉我,小少爷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奴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动作一致的摇摇头,谁也不知道。
管家方伯到近前一福身,“老爷,小少爷清早和卢公子出城,晌午回来就冲进房中砸到现在。”
“卢庆元?把那小子叫来。”
方伯窘道:“方才卢公子上前劝了两句,被少爷打掉了下巴,我差人送回府上了。”见老爷要说,连忙道,“已经遣了城里的名医去医治。”那卢公子是户部侍郎的独子,真要打坏了,他们御家就是有多少钱也赔不起,这道理他懂。
管家做的周到,御南风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暗肘,少不得自己要登门拜访谢罪一番,多年的老友,不能因为儿子这一拳给打没了。
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消停了些,想是御哥也砸累了,御南风上前一步推门进屋。
看着满地狼藉,屋子里能砸的都无一幸免,不能砸的也让御哥给踹的稀巴烂,御南风这脸色好看不到哪去。
“你这浑子,发的是哪门子邪风?一屋子宝贝你败了多少钱财四处搜刮到手,眼睛都不眨就全砸了?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气非要回家砸东西。”
累瘫在地上的御哥,靠着床边目光阴冷脸色阴暗,不吭声也不回话,御南风瞧见火腾的窜上来,刚要训斥一番,惊愕的发现小儿子的右掌心冒出一团火球,顿时吓的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说:“砸吧,你砸吧,可劲砸!没砸的了是不是,爹叫人给你抬来,让你随便砸。小心火啊!”出门不忘提醒一下御哥手心里那团火球。
管家和下人见老爷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退出来,面面相觑,御南风关上儿子的房门,转过身吐出一大口气,好险!自从6年前儿子莫名其妙大发脾气烧毁了自己的房屋,已经很久没见他如此气愤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这卢府他是必去不可了。
想到儿子还在气头上,御南风在门外高声喝道:“去把上好的瓷器花瓶能砸的全都搬过来,让少爷砸!”说完走到管家身边,凑到耳边小声叮嘱道,“挑些赝品,别拿太贵的,便宜的搬几个凑数就行。”
“老爷,我知道了。”管家很会看眼色。
回头望了一眼东厢阁,御南风叹了口气,离开院子。
御南风坐了轿子去了卢府,他前脚刚走,后脚宝妹便打听到了御府的宅邸,此刻正站在街前的马路上望着大门上方的匾额出神。
大发雷霆2
身后有沿街摆摊的杂货郎,上下打量奇装异服的宝妹,忍不住叫了声:“姑娘,你已经看了半天了,你是要进去啊还是怎么着?”
宝妹闻声倒退几步,打听,“这位大哥,这里应该就是御南风的家吧?”
“没错啊!你看这牌匾上不是写着呢么。”
“他们家是不是有个少爷叫御哥?还有其他的兄弟也叫这个名字么?”
“怎么可能,姑娘你不要说笑了,这御老爷的小公子,整个汴梁城谁不知道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叫御哥的了。”杂货郎觉得这姑娘问话甚是有意思,瞧她衣料不错,估计是远房来的亲戚,也是富贵人家,兴致勃勃的挑了几样首饰递到跟前,“姑娘,你看这几个首饰有没有相中的?款式好的很,绝对是上品,我看姑娘头上朴素,不如添几个带着,说着就要拿那蝴蝶样式的发簪往宝妹的马尾辫上扎,急忙让宝妹给拦下。
“别急,你先告诉我怎么进去,我再买。”宝妹拿下他手中的首饰放到摊子上,杂货郎一瞧,有门!小声凑到耳边,“姑娘,你要是有碎银子就赏给那守门的家丁,让他们给通报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着眨了下眼。
碎银?她没有。
“金币成不?”她问。
嘎?!杂货郎嘴一张,愣没合上,打赏门丁金币?自古以来没听过,这姑娘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啊!
“那敢情好。”他嗫嚅道,狠狠咽下眼馋的口水。
“谢了。”随手在他的摊子上胡乱抓了一把首饰杂货,扔给他一块金币,迈步就往门口走。
我的娘啊!杂货郎瞪着那摊子上的金币半天,突然迅速的收摊飞奔回家,金币啊!买个房子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都够了,还摆什么杂货摊。
“姑娘止步,请问你有什么事?”门丁伸手拦下宝妹。
御府里,管家正指挥男壮丁将几十个瓷瓶抬到少爷房里,谁也不敢多瞅一眼屋里的惨状,放下东西赶紧退出来,管家方伯最后出门,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无动于衷的小少爷轻叹了口气将房门拉上。
刚合上,就听身后有门丁高声报道:“少爷,门外有一14岁女子,自称是少爷的朋友求见。”
“谁呀?问清来历了吗?”方伯问,刚撂话,就听身后一声怒吼。
“让她滚!”
声音之大,带了几分内力,吼的整个宅院都嗡嗡作响,大门外留守的一个门丁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的对宝妹说:“姑娘,我看你还是走吧。”
宝妹从出生到现在,在研究所里,谁人不是哄着、宠着、惯着,连大声呵斥都没有过,她天资聪慧,性格又好,就算有点小性子也从来不胡闹,几时听过这么严厉的话语,她费劲心思从千年后追了过来,就是想见见她的亲生父亲,妈妈走了之后,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孤独,就算研究所里面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对她好的不能再好,老妈留下再庞大的财富,她还是受不了那种从骨髓里冒出来的孤独感,因此她才思前想后,将银行里的钱提出来换成了金币,从美国的圣地亚哥跑到古代的汴梁,为的就是能找到和她血脉相通的人,那样她就不会觉得自己是这世上多余的人。
认亲风波1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的好运刚到这里撞见自己的小爹爹,就被他厌烦的吼着滚蛋。顿时一股委屈从心底窜上来,泪水横流。
那门丁见她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哭的十分委屈,手忙脚乱,“姑娘,不是我们不让你进,你也听见了,我们家小少爷今儿个啊脾气不好,赶明儿他心情好了你再来?”
宝妹只顾哭,脚下不动地方。
门丁无奈,求爷爷告奶奶的,“姑奶奶你别哭了。”
他一说,宝妹哭的越发伤心,哭声也开始大了起来,传进宅子里,撞进御哥烦闷的心,搅得更加乱。
推开门,御哥一脸黑面站在门口,大喝道:“谁在外面哭?”
下人互相对视,“少爷,没人在哭。”
御哥瞪了他一眼,径自走下台阶,穿过东厢的院子,来到门外,见宝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在自家大门口嚎啕大哭,旁边聚了一堆围观的百姓。
有人小声嘀咕交谈,“这哪家的姑娘,跑到御府来闹?胆子也够大的。”
“你知道什么,保不定是御家哪个公子的风流债呢!”
“除了最小的,上面的御家公子都成亲了吧,还在外面风流?”
“你懂什么?家花哪有野花香,现在越小的丫头越吃香,你再看她,娇灵灵的,看着都让人心软,何况那些富家的公子哥呢,眼儿一瞄魂儿都丢了。”
“说的也是。”旁人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没准啊,欠下风流债的是那御家老爷呢!夫人都过世好多年了没续弦,谁知道呢?”那人一仰脖好像说的那么回事似的,旁人连声道‘高’这八卦都敢往上编。
御哥怒眼扫了一圈,周围人顿时噤声,转过
不良家族:古代爆笑亲情喜剧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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