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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妖孽王爷 第4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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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妖孽王爷作者:肉书屋

不嫁妖孽王爷第49部分阅读

,他不要。

水无澜的眸中盛满期盼,吴芷静凝睇着他,他说用他的心去好好爱无痕,连带着将他那一份也一起爱。

吴芷静回眸看向了水无痕,嘴唇微微抽搐着,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五哥他这一生,有太多的责任,也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你们本来可以好好相处,却因为救我而使五哥变成了这样,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静儿……请你替我好好爱着五哥,我会感谢你的……”

吴芷静握住水无澜的手,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你,答应你!”

水无澜的手已经冷若冰块,他握住吴芷静的手,企盼道:“静儿,我死后……不想进皇陵,那里虽然有我的父母,但是,皇室的冷漠让我觉得害怕,我……想与这山水同在……”

“不!无澜,不要说死,你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吴芷静痛哭流涕地嘶喊着,她摇晃着头,不愿相信水无澜所说的话语。

怎么能死?怎么可以死?

水无澜的手抖得愈发地厉害了,他伸入怀中摸了摸一个东西,说道:“这个表,可以留给我么?”

吴芷静眼眸眨了眨,知道无澜说的是她那块西铁城手表,她点头道:“给你,留给你。”

水无澜微微地笑了,笑得心满意足,末了,他终是扬唇朝吴芷静说道:“我……爱你,为了你……我……今生无悔……”

他爱她呵,为了她,给出一颗心又有何妨呢?

其实,他该是幸运的吧,可以让那个他爱着的人带着他的心永远地活下去,那么,也代表着,他与她,同在了。

曾经,因为伦理的界限,他怕等不及亲口说一声他爱她。

而今,他终是说出了心中的话语,那么,他应该可以烟消云散了吧。

回忆起那些与她在一起的过往岁月,原来,他也曾在她的生命中驻足过,他也曾陪她走过一段路,如此,便已足够。

修长洁白的手倏地一下从吴芷静的怀中滑落下去,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眸终是沉沉地阖上了。吴芷静的身躯随之一震,眼眸微微眨动了一番。那是什么感觉?那是离去的感觉么?

“不——”

苍天啊,请你将无澜还回来,他悲苦的一生怎么可以就此终结?

“不——”

吴芷静紧紧抱住水无澜的身子,她不断地摇晃着,想要将无澜从沉沉的睡眠中唤醒过来,她不要他走,不要!

水无痕闭上了眼睛,深浅不一的呼吸始终不能平稳。这个世界,对无澜太不公了。

吴芷静木讷地摇晃着身子,眸中一点焦距也无,她只是前后摇晃着,到后来,她竟然在水无澜的耳畔轻轻地哼唱起来:“天空多么蔚蓝阳光如此灿烂,前方无尽的是路的终点,哪里是下一站心中没有答案,爱或许就在未知的遥远,明天你会发现那些命运,不必问旅途该去向哪里,在这茫茫旅途我们继续上路,生命那么丰富不必怕体会孤独,在无尽的旅途你我默默祝福,无论欢乐痛苦都是一种幸福……”

——在这茫茫的旅途我们继续上路——

——在这茫茫的旅途我们继续上路——

风中一直低声回旋着如此的清唱,无澜他没有走,他还在他们身边,与他们一起,一起上路……

“无澜,你回来啊……”

吴芷静鬓前的发丝已经凌乱成风,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哭了良久后,她竟然将水无澜抱了起来,她望着怀中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男子,他长长的墨发垂在她的臂弯之中,随着她的起伏动作左右飘摇。

怀中的他是那么的消瘦,俊美的轮廓已经模糊不清,吴芷静抬手,为水无澜掖好敞开的衣襟,衣襟之下,是深深浅浅的伤口,那些伤口无不提醒着吴芷静,在过往的岁月中,老天对无澜有多么的残忍。

他身上的伤痕,又岂止万千?

而她,在他心口的位置,深深地捅了一刀,那一刀,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也闭上了那双清澈的眼眸。

她,再也看不见那双眼了,再也看不见了……

吴芷静抱着水无澜站立起来,她欹斜的身影越过水无痕,越过南宫澈,越过追来的众人,燕扬,睿扬,承扬,月思君,月晨曦……

山谷之中,来了很多人,可是,这些人,吴芷静忽然间看不见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怀中的,已经冰凉的男子。

他的身躯,已经没有了热度,就像那腊月里的冰水,寒凉入骨。

吴芷静抱着他缓缓在山谷中行去,无澜对她说,他不想入皇陵,他只想埋在山水之间,是的,她要为他找一块地方,那里,依山傍水,那里,花红柳绿,那里,有黄莺鸣翠谷,有蝴蝶舞群芳。

灰蓝色的天空忽然间飘起了雪花,洁白的雪花,一片一片地飞舞而下,落在了吴芷静的发上,睫毛上,与肩上。她带着水无澜去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她将无澜轻轻地放在地上,随后转身,用手刨起土来。

这里的土地坚硬如磐石,而吴芷静,似乎不觉得痛一般,指甲深深地扎入泥土之中,一分一分地往上刨起土来。

“明天你会发现那些命运,不必问旅途该去向哪里,在这茫茫旅途我们继续上路,生命那么丰富不必怕体会孤独,在无尽的旅途你我默默祝福,无论欢乐痛苦都是一种幸福……”

——无论欢乐痛苦都是一种幸福——

“无澜,请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终于,吴芷静趴在水无澜的身前,大声地哭了出来。

“无澜……”

雪花纷纷而落,吴芷静的手指已经挖出许多血痕来,但是,她却不觉得痛,只是拼命地挖着,挖着……

挖好坑后便将水无澜移了进去,泥土之中已经夹杂着雪花,吴芷静碰一抔泥土洒在了水无澜的身上。

“无澜,你给我的玉佩,我会好好留着的,看见它就像看见你一样。”

泥土,一点一点地堆积而上,水无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吴芷静的眼中。

当泥土全然将水无澜覆盖时,吴芷静再一次嘶鸣而泣:“无澜,天上人间,请你一定要幸福……”

鹅毛般的雪花纷落而下,墨发已全然成霜。

吴芷静在树林中找来了一块树枝,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水顺着指腹缓缓而下,血液和着那冰凉的雪花,浸染成一片一片的红海,那么伤,那么美。

她抬手,缓缓在树枝写下了几字“吾弟无澜之墓”。

写好字后,吴芷静坐在坟前,双手抱着膝盖,一遍一遍回唱着那首“旅途”。

我们继续上路

继续……上路……

水无痕与南宫澈等人一直等候在水无澜离别之处。水无痕眼眸微垂,对着南宫澈说道:“我们回吧。”

南宫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燕扬起步来推水无痕,水无痕对他说道:“吩咐侍卫好好保护王妃。”

“是。”

水无痕与南宫澈离开了山谷,他们回到了冰王府之中。水无澜的故去对所有的人都是一种打击,冰王府的上空蒙着一层浓浓的哀伤之气。南宫澈回到冰王府后便启程去东琳了,水无澜的死对吴芷静是一种摧毁性的打击,如果水无痕再有半点受伤的话,他真的不敢想象静儿会变成什么模样。他必须尽快赶回东琳,找到化解内力的方法。

回到冰王府后,月思君与月晨曦带着月致远来到了水无痕的书房。

水无痕本来坐在院子里看向远方,那样的神情似乎是在等待。大家都知道,他望向的地方是山谷的方向,他,在等待吴芷静的回归。

“无痕哥哥,她很快就会回来的。”月晨曦走至水无痕的跟前朝他说道。

水无痕的俊眉扬了扬,他转眸看向月晨曦等人,淡淡说道:“你们来了。”

一声话语后,月思君与月晨曦,连带着月致远都跟着跪在了水无痕的面前,水无痕俊眉一敛,有些薄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月思君与月晨曦双手伏地朝水无痕叩拜起来,连叩三次后,他们缓缓抬起了头,月晨曦对水无痕说道:“无痕哥哥,承蒙你的照顾,晨曦才能安然地存活在这个世上,我与君儿已经拖累你太多年,而今,我们打算离开冰王府。在你没有与澜王爷决战前,我们其实就想走的,那个时候,我们想回北疆,可是现在,由于您的身子不舒服,所以,我们打算在西玥京城停留,直到您的身体恢复健康,我们再回北疆。”

水无痕深邃的凤眸渐渐暗了起来,他说道:“照顾你们是我份内的事,何来感激之意?快起来吧。”

“无痕哥哥,你与芷静姐姐这一路走来,晨曦一直看在眼里,其中,还因为晨曦而让你们分离开来,晨曦的心中一直愧疚,我与君儿就此拜别,待我们打点好住处后再来看您。”

月思君也跟着点了点头,她说道:“无痕哥哥,君儿以前总是怨命不好,多年之后,才发现,只要心中有信念,便能坚持,我的生命是您给的,我会为了您,而好好活下去的,请相信我。”

水无痕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点了点头。

月晨曦走后,独孤傲与君幻羽相携而入来到了水无痕的跟前。

水无痕转眸看了看独孤傲,他说道:“爹,我知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却是不愿的。”

他身上的这股邪恶内力没有办法化解,但是,却可以转移,当今武林,能够为他吸走内力的人已经屈指可数,除了寒子夜,南宫澈以外,便只有独孤傲了。而今,独孤傲与母妃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寓意十分明显,父亲他是想将那邪恶的内力吸去他的身上。他真的很感谢父亲能够这般爱他,但是,他却是不愿意的。

独孤傲见水无痕不答应,他竟是激动地跪在了水无痕的跟前,水无痕见状连忙俯身去扶独孤傲,如果说月晨曦与月思君跪他,他还能够消受的话,那么,他的父亲在他面前下跪,这是他万万不能够承受的。

独孤傲的身子很沉,他真的应该跪在儿子面前忏悔,忏悔他多年所做的每一件事,水无痕因为腿部不能用力,他眉头一皱对着独孤傲说道:“爹,你这是想让孩儿遭受天打雷劈么?”

独孤傲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面对这样一个坚强的儿子,他哭了,哭得痛彻心扉。

“痕儿,你给爹一次偿还你的机会吧?爹真的是对不起你!”如若四年前,他没有将水云天打落于悬崖,那么水无澜就不会被恶人抓去,也就不会修炼邪功,所有的人也都不会受到伤害。

而今,水无澜因为救吴芷静而死,痕儿又为救水无澜而伤,算来算去,所有的账都应该落在他的头上。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人都没有罪,他们不应该替他来承受上天的惩罚。

水无痕摇头,用力将独孤傲拉扯起来:“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生我,教导于我,没有你的相救,我早就死在路途之中了,做儿女的,应当孝顺于父母跟前,我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痕儿,你听娘亲说一句话,可好?”君幻羽盯着水无痕,她虽然认识水无痕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个孩子懂事得令她心疼。

水无痕抬眸看了看君幻羽,他说道:“娘,你不要再劝我了,南宫澈已经回东琳去寻找化解内力的方法了,我要将这邪恶的内力化解在我体内,再也不能让它流传出去害人了,这是孩儿一生不变的责任。”

君幻羽听了水无痕的言语后,她抿了抿唇,回眸看向独孤傲,终是握住了独孤傲的手,说道:“傲,既然这样,我们就与痕儿一起共进退吧,相信在我们的努力下,一定可以战胜邪恶的。”

独孤傲的眸中全是痛色,他沉沉地闭上了眼,隔了良久后终是点了点头。

这一日,月晨曦带着月思君与月致远离开了冰王府,水无痕自然不会让他们的生活太过辛苦,他早已猜到他们会离开,遂已经将住处打点好,他知道晨曦他们在他的身体没有恢复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回望他这一生,表面上看,虽然很是凄苦,但是,爱情,亲情,友情,似乎都有了,无论是因为误会还是因为其他,挫折过后,终究见到了彩虹,他身边的人都是爱着他,关心着他的,如此,即便他会因着这内力而死去,这一生,也会是无憾的吧。

只是,他怎么忍心抛下静儿一个人孤独地在这世界上?

所以,他必须活下去,无论未来多艰辛,他必须活着!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一天天流逝,水无痕每日都坐在松风轩中凝望着远方。

七日过去了,静儿她,也该回来了。

第七日的黄昏时分,当吴芷静缓缓进入松风轩时,她看见,夕阳下,静静坐在院中的男子。

紫红色的霞光柔和的洒在他白色的衣衫之上,银色的发丝随意的束在身后,万千世界中,他虽然不能站立,但却依旧是那苍翠的青柏,巍巍挺立。

吴芷静抬步,缓缓朝水无痕走去。

秋风,起于林壑之间,徐徐吹来,院中那颗古老而苍翠的树枝随着风势婆娑作响,落叶缤纷而落,吴芷静随着漫天飞舞的黄叶,朝水无痕慢慢行去,似九天中飘然而下的仙子,长发绵延,白袍舒卷。

她静静立在水无痕的身前,凝望着树下的男子,而水无痕也抬眸与吴芷静对望,她美丽的容颜映在霞光之中,宛若一池春水,搅乱了他的心房,她似一株洁白的玉兰,婷婷玉立于身前。

“静儿,你回来了?”他开口,轻轻地说道,轻柔的话语似风中无声而落的叶片。

吴芷静朝他微微一笑,回道:“你,一直在这里等我么?”

“是的,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从未离开过。”

水无痕的话音落下,吴芷静投入了他的怀抱中,她抱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怀中,缓缓说道:“无痕,请你,一直在这里等我,永远。”

水无痕温柔的大掌轻轻搭放在吴芷静的肩上,他承诺道:“我答应你。”

吴芷静在水无痕的怀中,甜甜地笑了。

这个坐在阳光下,朝她微笑的男子,一定能够幸福地陪她走完人生的。

一年后,西玥京城摄政王府之中

“啊——好痛啊——”

松风轩中传来一阵又一阵地嘶喊声。

房门外,坐在轮椅上的水无痕急得指关节已经捏得发白。如若不是被人挡着,他早冲进房间去了。

“啊——”

又一声凄厉的叫声传了出来。

水无痕完全无法再忍耐下去了,只转动着轮子,准备冲进产房。

“主上,你不能进去。”房门外,一脸镇定的承扬单手拦住了水无痕的去路。

水无痕眉头一皱,朝承扬低喝道:“她叫得好惨,我要进去看看她有没有事。”

从来不知道,生孩子竟然会这般痛,听着静儿那声撕竭力的凄惨叫声,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撕裂了,他的静儿从来都很坚强,受了伤从不喊痛,可是现在却喊成这样,可见生孩子有多痛?

承扬盯着一脸焦急的水无痕,严肃地对他说道:“主上,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痛?她随便叫一下而已,没事的。”

“你又没有生过孩子,你说无事便无事?”水无痕眉头一皱朝承扬喝道:“闪开!”

承扬在听见水无痕的话后只觉有些匪夷所思,主上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他好歹是神医的徒弟,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的吧。女人生孩子,不就是那么回事么?今日下午,吴芷静腹痛时,他就为吴芷静把过脉了,她的羊水很好,孩子胎位也正,再加上她那么强壮,生个孩子而已,一定没什么事的。

“主上,产房是血光之地,您不可进入的,况且,您身体内的邪恶内力还没消除呢?如果你进去,忽然之间压不住那股内力,将王妃一掌打飞,可怎么办啊?”承扬见水无痕强硬地想要进产房,只能挑最重的话来说了。

承扬这话果然有效,一说完,水无痕欲要上前的身影瞬时顿了顿,他似蔫儿了气的球一般,再次停留在了原处,只是握住椅子的手,紧了又紧。

产房之中,吴芷静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白了,从小,疼痛于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以前在警局工作时,也听警局搞后勤的那些大婶说过生孩子有多么多么痛,她一直不以为意,认为自己是经受过磨练的特警,生个孩子而已,又有多难呢?

然而,真当她生起来,她才发现,那种过程实在是痛苦至极。

她的肚子在下午时分就开始疼痛了,刚开始时,宫缩还不是很频繁,她完全能够忍受。到后来,宫缩开始频繁,一波接着一波,接连不断地疼痛让她有些难以忍受起来。

这痛不同于肌肤伤痛,肌肤伤痛疼起来还可以使使力让疼痛缓缓劲儿,而宫缩的疼痛,让你根本就无法用力,每当她疼到想要用力时,产婆就叫她忍着,对她说宫口还未开,还不能用力,用力的话孩子就会出现危险。

吴芷静被疼痛折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侧躺在床上,呢喃地问道:“产婆,还要等多久?”

产婆累得满头大汗,她又俯身看了一下吴芷静的宫口,随后回道:“快了快了。”

“啊——”吴芷静已经叫得没什么力气了。她稳了稳气息,打算不再叫唤了,因为再叫,该疼的还是疼。

房门外,焦急的水无痕在听见房中忽然没有了声音时,他长臂一伸,一把拧住承扬的衣襟,喝道:“承扬,里面怎么没有声音了?”

承扬脸露痛苦,跟了主上这么多年,他们风里来雨里去的,他可从来没见过主上一惊一乍成这样,看来,那个吴芷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主上非得剁了太不可。

不过,主上现在的话问得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产房重地,男子素来不允许进入,他又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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