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作者:肉书屋
不嫁妖孽王爷第14部分阅读
水无痕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观察着脚下的沙子,他耳朵微微动了动,随后,俊眉一蹙急迫说道:“静儿,快过来我的身边!”
吴芷静敛眉问道:“怎么了?”
“我们脚下的沙变成流沙了!”水无痕惊叹起来。
“流沙?怎么会呢?我们刚才走过来时,它都没有移动呢!”
正当吴芷静说话之际,她忽觉身下有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往下扯去,闪电之间,她的小腿已然被流沙淹没,水无痕见状凤眸一瞪,旋即飞身到达吴芷静身边,用手拉住了她的手,跟着使劲往外拉扯。
吴芷静挣脱开了水无痕的手,郑重说道:“你不要拉我,陷入流沙之中的人,除非用吊车来拉,否则,绝对拉不起来的,而且,你越拉我,我下陷的速度越快!”
水无痕一脸焦急:“那要怎么办?”
吴芷静不再说话,任由身子慢慢往下陷去,水无痕则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沙丘之中,毫无任何办法。人生第一次,他憎恨自己的无力。
当沙子覆盖住吴芷静的腰部时,身子便不再往下陷了,吴芷静扬了扬唇说道:“好了,它不会再往下陷了,但是……我也永远出不来了。”
“不可能,我会想办法将你弄出来的。”水无痕自然不肯相信吴芷静的话。
吴芷静无力地摇着头说道:“没有办法的,无论你有多强大,却始终抵不过大自然的侵袭,除非,你可以开一辆吊车过来将我拉出去。”
水无痕双手紧握成拳,前所未有地激动起来:“哪里有吊车,我去开!
吴芷静看着脸色有些发红的水无痕,忽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她见过冰冷的他,淡漠的他,怒意勃发的他,却唯独没有见过现在这样的他,他为何要这么在乎她的生死?
“水无痕……”吴芷静淡淡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水无痕安静了下来,他在吴芷静身旁坐了下去,侧望着她,回道:“嗯?”
吴芷静看着水无痕俊挺的侧脸,经过这么多日的奔波,为何他的发依旧漆黑如墨?为何他的衣衫依旧这般洁净?
回想起来到异世发生的点点滴滴,到现在为止,她真的已经不再讨厌他了,而他也没有必要与她耗在这里,她唇角轻扬:“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水无痕轩眉淡淡,神色如常,回问道:“为何又说这样的话?”上一次在树林时,她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聪明如她又怎会看不懂他的心意,可是,她为何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往外推?难道她早已心有所属,而那人却在她说的另外一个世界?
吴芷静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反正我是掉不下去也出不来的,你不走,莫非还要在这里陪我看着太阳东升西落么?”
“有何不可呢?我不相信没有办法将你拉出来,就算不能拉你出来,我也会在这里为你建一座小房子,为你遮风挡雨,然后为你寻找水源与食物,直到你能出来的那一天。”水无痕说得淡淡的,却不知,淡淡的话语中蕴含着太多的感动。
吴芷静心中自有感动,但是,感动中却带着小小的疑惑,她轻笑道:“怎么可能呢?你不要你的父皇了?不要王爷的权势了?放弃寻找蝴蝶佛牌了?”
水无痕闻言,清亮的凤眸黯淡了些许:“父亲这个词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之所以当这个王爷,是想查清当年的巫蛊之乱,还我母妃一个清白而已。寻找蝴蝶佛牌只是弥补我的过失。”
“那你查到了么?”
水无痕摇头道:“线索指向北漠皇室时就忽然断了线索,当年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都死了。”
吴芷静扬了扬眉:“北漠皇室?这就是你为何讨厌耶律旭日的原因么?
“恨他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其他事。”
“因为月思君?”
“……”
吴芷静话音落下后,水无痕沉默了良久,他望向吴芷静的眸中带着丝丝愧疚之意,凤眸中的颜色再次深沉起来。
良久后,他终于启口说道:“关于她的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寻到蝴蝶佛牌后再告诉你我与她之间的事。你能相信我么?”
吴芷静秀眉挑了挑,相信他什么?相信他与月思君之间是纯洁的,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即使事实是这样,又关她什么事呢?这般的隐蔽,她能相信他与她之间没有什么吗?因着水无痕的秘而不宣,她的心底终究还是升起了丝丝酸意。
“关我什么事?”吴芷静恢复了往日冷淡的声音。
水无痕似乎不想再提月思君的事,他站起身来对吴芷静说道:“我去找些水和食物。”
说罢,遽然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于沙丘之中,遥望他行走而去的路线,沙丘之上留下了一行足迹,而那足迹在风沙吹拂后再次抚平,像是从未有人从上面行走过一般。
吴芷静的心忽而惆怅起来,她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绝对不能遗失在水无痕的身上,不管月思君是谁,她在水无痕心中自是有一定分量的,她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水无痕的心中,这根刺或许跟爱情无关,但是,却也并不是特别容易就能拔掉清除的。
她无意介入他们之中,只是命运弄人,兜兜转转,她竟然都在跟同一个人周旋,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还是其他呢?
夕阳斜落,似血般的颜色染亮了整个沙漠,沙丘被隔成了阴阳两色,脊上蜿蜒曲折的线条一直延伸至了天边。风儿拂过,沙丘之上呈现出层层波浪的纹路,连绵不断。
不知道水无痕从哪里弄来的野兔,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将它清洗干净的,反正,当吴芷静看见那只野兔时已经被水无痕清洁得十分干净了。水无痕将找来的植物全部压干,随后堆放起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烤起野兔来。
月色渐浓,银光洒满沙丘,带着夜的迷离。
火光印红了他半边脸,另一边则隐在了阴影之中,他的轮廓刚硬俊挺,似一幅画般美丽。
水无痕手持野兔左右翻滚,神情十分专注,兔子身上的油渍滴落在植物之上,引得火簇跳跃,噼啪作响。
吴芷静盯着他的侧脸缓缓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真颜,却为何还要带上面具?”
水无痕的手随之一僵,须臾后再次转动起来,他并未抬眸看向吴芷静,只说道:“我已经习惯带上这张面具了。”
吴芷静因着水无痕不愿意在她面前揭开面具而感到愠怒,他不想揭开,她就偏偏要问这件事,遂问道:“有多久了?”
水无痕抬眸看向吴芷静,唇边扬起弧度:“有七八年了吧。”
吴芷静垂眸,思索片刻后继续问道:“为何不治?承扬的医术应该很是了得吧!”
水无痕唇边的笑容收了些许,为何她总能问到他的心里去呢?
“他的师父是当世神医,承扬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叫做云枫。我流放到北疆后不久便结识了他。”
吴芷静看了看水无痕,知道他不愿意回答她方才的问题,说承扬的这句话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他始终不曾将他心底的事说与她听,他终究还是将自己罩在了纱层之中,这样的人她又怎能倾心相与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对他也没有坦诚过,所以,她不能怪他!每个人的心底总有些不愿意他人触碰的事情。
追问的好心情瞬时烟消云散,吴芷静顺着水无痕的话问道:“承扬跟倚云山庄是何关系?”
“他是倚云山庄的大少爷,只是他从小便送至他师父身边,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意束缚在山庄之中管那些商贾与武林之事。”
吴芷静点点头道:“哦,你手下的风云十八骑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吧!
“你对他们的事很好奇?”水无痕出口的话中带着明显的酸意,这个女人果然对他的事最不上心。
吴芷静挑了挑眼皮道:“不愿意说就算了。”
她本来想从水无痕口中探知风云十八骑的事,以此来确认上次莲儿失踪的事,既然他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她也快要离开这里了。
水无痕闻言果真不说了,吴芷静闷闷地将脸别开不再看向他。
野兔烤好后,水无痕分了一大半给吴芷静,吴芷静毫不客气地全部接纳。
月影西移,待吴芷静与水无痕分享完野兔后,吴芷静只觉困意袭来。
水无痕看出了她的表情,遂柔声道:“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让你被野兽吃了的。”
水无痕木讷沉闷,吴芷静兴趣乏乏,不想与他多说,她的腰身湮没在了沙丘之中,腰不能弯曲,今夜,怕是只能直着身子睡觉了。
正当吴芷静头疼睡姿时,她忽觉身子再次往下移动,而且,这一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快多了也急多了,如此感觉让吴芷静心中骤然一紧,这里的流沙为何会这样?一般来说,流沙的密度比人体的密度大,人在陷入流沙中,只要不是猛力动弹,都不会再次下陷的,而今却为何再次下陷?难道说,这里的流沙,密度比她的密度还要小么?
吴芷静迅速抓住沙子想要延缓下降的速度,岂知,那些沙子乃流动之物,又如何能帮助她减缓速度呢?
水无痕警觉性极高,他猛一察觉便握住吴芷静的手沉声道:“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要放。”
说话间,他提起内力将吴芷静往外拉。
两股力气同时作用,让吴芷静的手臂几乎要断裂开来,她朝水无痕摇头道:“你拉得我的手臂好痛,你走!”
水无痕眸中一痛,遂放松了力道,吴芷静再次朝下陷去,水无痕也随着吴芷静往下。
吴芷静见水无痕不再往外拉扯,她用力想要甩掉水无痕的手,但是,水无痕的手似乎与她的手连在一起般,任她如何甩都甩不掉。
“笨蛋!你放手!”一个死就可以了,他这是做什么?他放手就好了,为何死死拉住她不放?他这个笨蛋不想活了么?
“不放……”水无痕轻轻地笑了,这个笑容十分明媚清澈,吴芷静在挣扎的过程中似乎看见了他洁白的牙齿,是那般的整洁与平整。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吴芷静的手再次大力挥打起来,螓首一直不停地摇晃着:“水无痕,你放手,就算你陪着我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断了这个念想吧!”
水无痕笑道:“呵呵……既然这样,那么……在经过奈何桥时,我一定不会错过那碗孟婆汤的……”
孟婆汤三个字是吴芷静最后听见的话语,带着苦笑的脸终于埋进了厚厚的沙层之中,她闭上眼睛不再想任何事情。
水无痕的手依旧牢牢抓住了吴芷静,他的身子紧紧跟随着吴芷静,埋进了沙丘之中。
待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又是一阵沙尘席卷而来,漫天飞舞的黄沙铺得满满皆是,方才二人烤野兔的地方顷刻间就被掩埋了,像是从未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躺平手打,|
错结情缘第十九章身体合一
吴芷静的脸一路滑进了沙尘之中,无数粒尘埃直直蹿入她的鼻口,呛得她有些无法呼吸了。而水无痕的手依旧与她拉得紧紧的,不曾松开半分。她的身子一直朝下陷去,那沙层似乎若海一般深,一直这样陷下去,没完没了。
吴芷静在密闭的空间里挣扎着呼吸着,几度因着缺氧而晕厥,只是,握住她的那只手似乎给了她莫大的求生的勇气,让她每每在快要睡着时遽然清醒过来。
经过一段沙尘之后,身边的沙子忽然间消失了,吴芷静猛然抬头才发现沙尘似乎悬在了自己的头上,而她的身子在一条狭长的甬道中急速下坠。
待水无痕的身子穿过沙尘后,他双腿卡在甬道的墙壁之上,减缓了吴芷静下坠的速度。
“你还好吧?”低低的声音带着回荡的悠远传入吴芷静的耳中。
吴芷静抬头朝上望去,黑暗的空间中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他温热的呼吸洒在了她的头顶之上,这样的气息让她的心倍感踏实。似乎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有事一般。她从何时开始竟是这般依赖他人了?
低下头,浅浅回道:“还好。”
因为甬道极其狭窄,水无痕完全无法与吴芷静并列而行,只是一寸寸地往下放着脚,拉着吴芷静点点往下坠去。
穿过漫长的甬道,到达端口时,却惊见,下方几乎是空荡荡的一片。水无痕俯身朝下望去,黑黑的洞中,什么都看不见。
他观察半晌后朝吴芷静说道:“你伏在我的身上朝下飞去吧。”
“你以为你是鸟么?”
“我不是鸟,是鸟人……”
黑暗中,她自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直到这时,她才知道,水无痕并不是一个不懂快乐的人,而是,过往的悲伤让他整个人看着凝重无比而已。
是什么让他得以改变,是她么?
水无痕没有得到吴芷静的答案,他强硬地载着吴芷静朝下飞去。
在黑黑的洞中飞行的感觉,让吴芷静想起了香港迪斯尼乐园中的飞越太空山,那个机械游戏是将人关在一个黑黑的屋子里乘坐过山车,由于四周一片黑暗,让人完全弄不清楚下一步是左还是右,而水无痕似乎就是那辆过山车,他时而往左飞时而往右飞,让她不得不抓紧他的肩膀以免自己就此掉落。
吴芷静一手圈住水无痕的脖颈,一手圈住他的腰身,让水无痕前所未有地满足起来。
他二人在空中飞行一段时间后便落在了一块空地之上。
刚一落地,吴芷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忽然间一把推开水无痕。
突如其来的推攘让水无痕的身子踉跄了一下,他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四周传来回音,经久不息,很显然,他们处于一个山洞之中。
吴芷静见水无痕依旧装傻,遂怒道:“水无痕,你是故意的吧,你身上不是有火折子么?”
这个死男人,明明就有火折子,却偏偏不打火,他这是故意让她紧搂着他!
回音四荡,水无痕并未回答,待所有的回音安静之后,他手中忽然亮起了一小簇火苗,火光中,英俊的脸庞再次显现,他扬唇说道:“就算点了火折子,往下飞时也会被风扑灭的,既然始终都要扑灭又为何要点呢?”
吴芷静撇了撇嘴道:“强词夺理,你这话就跟这句话是一样的,人即使生了也是会死的,既然注定要死,那又何必生呢?你认为这句话讲得通么?
水无痕闻言,轩眉挑了挑,似乎像是听见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一般,叹道:“你这话说得真有道理,既然注定要死,那又何必生呢?”
话中的忧伤是那般的明显,他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让他都不想生于这个世界。
吴芷静不再纠缠火折子的事,她跟着叹道:“每个人都有生的权利,每个人也都逃不掉生的命运,我们不能掌握生命的长度,却能把握住生命的宽度。”
多余的话她不想再说,水无痕是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她话中的含义。
水无痕闻言果然不再言语,他手持火折子转身寻路而去。高大的身影投射在洞壁之中,不断地闪烁着,扑朔迷离。
他二人在洞|岤中摸索一阵子后便找到了一个|岤口,水无痕用内力将|岤口炸了开来,挥开尘土,他们终于走了出来。
待他们看见外面的景色时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只见前方三丈开外坐落着一坐寺庙,那寺庙的外观与印度教的寺庙有些相仿,整个寺庙门廊角塔重叠相连,宛如山丘,连绵交错,浑然一体,造型雄伟壮丽,蔚为壮观。
“莫非,这里是这个大陆的古印度?”看见那宏伟的寺庙庙顶,吴芷静不禁感叹出声。
水无痕手持火折子前方开路而去,吴芷静则对寺庙的庙顶叹为观止,不断地感叹着人类的鬼斧神工。
当她感叹完提步朝寺庙内寻去时,却被忽然间走出来的水无痕拉着手臂说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去寻找便是。”
吴芷静错愕道:“为什么?你怕我找到蝴蝶佛牌后逃之夭夭?”
水无痕的神经有些紧绷,他的神情也不太自然,他没有说其他,只说道:“不是这个原因,反正你不要进去了,就在外面等着我吧。”
吴芷静自然不会理会于他,她撇开他的身子夺过他手中的火折子就朝里行去,当她走进寺庙后,手持火折子朝四处观望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眸瞬时瞪得若铜铃一般大,震惊地看着寺庙两边的雕塑。
那些雕塑形形色色,全是雕刻的男女交合的姿势,应有尽有,有的是一对男女交合,有的则是一群男女在群交。
吴芷静长大了嘴感叹道:“天啊,我居然可以在这个大陆看到如此的艺术瑰宝,当真是不虚此行啊!”
印度教中的性元素本就是它宗教信仰的一部分,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曾看过相关报道,说在古印度的一些寺庙中可以看到这些雕塑,体现了人们最原始的性的崇拜。
吴芷静仔细观摩着墙上的雕塑,心中止不住地一遍遍感叹,那些雕像真是栩栩如生啊!
正待她感叹之际,一双大掌覆盖住了她的双眼,一沉低喝紧随而至:“不要看!”
那声音中似乎带着压抑已久的怒意。
吴芷静掰开水无痕的大掌,愤懑道:“为何不能看?别人都敢雕,我又为何不能看?”
“这……这太不像话了!”水无痕竟然开始口吃起来。
吴芷静转过身看向水无痕,发现他一张俊脸已然通红一片,吴芷静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般纯情的男子,这究竟是真的还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
吴芷静伸出手掌指了指墙壁之上的雕塑语重心长地问道:“在这些精美的雕刻塑像之前,你不会觉得那些原始的羞涩感都荡然无存了么?”
水无痕垂眸,一眼都不愿意看那些雕塑,他皱眉道:“怎会荡然无存?我只会觉得无比的羞耻,这个岛国之上的人竟是这般放浪,公然修筑这样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