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好笑的摇摇头。
威克多就把刀尖似的眼神刺到卡罗身上去了,小胖子很捧场的后背一凉,迅速抹抹头发,用力擦拭级长徽章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切就绪后朝窗外探去,凶神恶煞的咆哮:“看什么?知道几点了吗?还不快去睡觉!不然扣光你的纪律分!让你直接退学!”
刹那间,受惊的关窗声此起彼伏。
“你们可以走了。”威克多面沉如水的下命令。
“这是我的寝唔——”布鲁莱格先生的反抗言论被惊慌的里安堵住了,在卡罗的帮助下,俩人一左一右挟着莱昂出了017,走前还很周到的关上门。
海姆达尔斜睨着男朋友:“架子还真不小。”
威克多马上笑逐颜开的抱住海姆达尔坐到壁炉前的沙发上,面不改色的长吁短叹:“我连晚饭都没吃。”
海姆达尔又斜他一眼,看他这副低眉顺目的模样就觉得无力,海姆达尔叫出绒布弄了一顿晚餐。这方面威克多没有说谎,简单的餐点上来以后就开始狼吞虎咽,很快就把所有东西都解决掉了。
海姆达尔又让绒布送来一壶茶,威克多喝下热乎乎的茶水,舒服的长出一口气。
见状,海姆达尔终于再度开口:“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比了?”
威克多放下杯子:“德姆斯特朗被架空了。”
“什么意思?”
“我们一到西班牙的分赛场,椅子都没坐上,那边的工作人员就告诉我们,马其顿的魔法学校前一秒刚宣布弃权。”
“也就是说咱们学校不战而胜?”
“没错。”威克多轻笑起来。“之后,我们就开始讨论是回学校还是一直待下去,因为我们的第二场比赛也在西班牙的分赛场内举行,然后卡卡洛夫校长被魁地奇联合会的人叫走了,校长回来以后很兴奋的告诉我们,剩下的六场也不用比了,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海姆达尔沉默了片刻:“莫非……那六家魔法学校也宣布弃权了?”
威克多点点头。
难怪说“被架空”,海姆达尔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学校的魁地奇水准已经强大到令对手闻风而逃的地步了。”
“有利有弊吧。”威克多叹道。
“怎么了?”海姆达尔关切的问。
“不用比赛固然好,同样的,我们也拿不到这几家学校的第一手资料了。”威克多说。“小组赛弃权不算什么创举,这在职业赛里经常看见,这么做一不用过早的和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接触;二可以保存实力;三和同一水准的对手较量,晋级到下一轮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联合会大概早就预料到这个可能,才把各种子选手分开。”
威克多赞赏的亲了亲海姆达尔面颊:“别的不说,如果欧洲三大魔法学校分在同一组,其他组员肯定不会在第一时间弃权,而是等在旁边看我们三家厮杀。魁地奇是一项高体力高消耗运动,小组赛程又安排的这么紧,如果状态不好被拉下马也是极有可能的。这样的结果绝不是联合会愿意看见的,那些拿钱出来赞助比赛的公司以及个人不是为提早决赛而花钱的。”
“不是有提精神的药水吗?”海姆达尔说。
“用药有严格规定,不能随便滥用,每一种都有剂量限制,而且用的魔药的种类需要申报通过才能使用,不是想用就用的。”
海姆达尔点点头:“糖耗子比赛那会儿也有相似的规定。”
“队上的家伙们很不开心,都说我们学校‘人缘’太差,还没露脸就被排挤了。”
“卡卡洛夫校长应该很开心。”
“乐坏了。”威克多说。
“所以他们才会那样?”海姆达尔心想,这也算是受了刺激吧?
“我们现在是彻底闲下来了,除了平常练习也不用满世界的奔波。”
海姆达尔不解的说:“这不很好吗?什么都不用做就直接升十六强了。”这些家伙也太不好伺候了。
威克多忽而一笑:“邓肯后来说了一句话。”
海姆达尔立马一脸的防备:“奥维尔先生又有什么高论?”邓肯的总结向来杀伤性极强。
“邓肯说:‘本来就是去蹂躏他们的,现在倒好,我们连裤子都没来得及脱,他们自己高潮了。’”
海姆达尔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话语低俗却直中要害。
“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威克多抚平袖口上的皱褶,平静的说:“他们接下来的打算我不知道,贝尔尼克会去研究,我接下来的打算是好好睡上一觉。”
海姆达尔说:“我没问你这个。”
威克多说:“我想回答的就是这个。”
男朋友赖着不肯走海姆达尔没有办法,两个人早早洗漱完毕上了床。
昏昏欲睡之间,海姆达尔听见威克多对着他耳朵说话:“我记得你明天下午没课,对吧?”
“嗯,”过了一会儿,海姆达尔咕哝。“明天下午二年级都是选修课,那些科目我都没选。”
“有没有其他事?”
“如果泽曼没有把他们的扫帚送来,就没事。”
威克多沉默片刻,然后说:“亲爱的,在你睡着前可否解释一下这个‘泽曼’是谁。”
“他不是谁……”海姆达尔迷迷糊糊的嘟囔。“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员,下任室长的有力竞争者。”海姆达尔睁开一只眼瞄他。“还有问题吗?”
威克多亲亲他的眼皮:“现在没问题了,睡吧。”
“……或许你应该在我身上栓根链子,再弄个类似牢不可破的誓言的魔法。”
威克多心里一惊,仔细去看海姆达尔的脸,发现神情平和没有动怒的迹象,不由得舒了口气。
“如果真的可行的话。”威克多喃喃低语。
海姆达尔就睁开了眼睛,望着头顶上的幔帐久久不发一言。
威克多敏感的发觉到海姆达尔的变化,忙道:“我不想给你施加压力,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言辞间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紧张。
海姆达尔侧过脸来,盯着他,威克多的脸越来越僵硬,抓住海姆达尔的手不自觉的发紧,海姆达尔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万一我哪天爱上别人了怎么办?”海姆达尔忽然道。
威克多的脸就白了。
海姆达尔把他的退缩看进眼里,却没有松口的意思,仍然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
“我会……”威克多艰难的开口。
海姆达尔眉毛一挑:“杀掉那个人?”
威克多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改之前的退缩,变得冷硬起来:“杀掉那个人也于事无补,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你会爱上别人就说明我对你已经完全没有吸引力了。”
海姆达尔干巴巴的说:“这么轻易放过我?”
威克多玩味的沉默一会儿,然后道:“我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
海姆达尔迟疑片刻:“里安说他很怕你。”
“他的感觉或许是对的。”威克多摸着海姆达尔的脸说。“我告诉你我会怎么办,别人怎么样暂且不管,我会直接杀掉你,连皮带肉和血的把你吞到肚子里去,从此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讲出这番话以后威克多用力抱紧海姆达尔。
房内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海姆达尔慢吞吞的说:“威克多,你真是个变态。”
威克多闭了闭眼睛。
海姆达尔抓住威克多想要撤开的手。“我觉得我也是变态,因为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很变态,尽管你确实变态。”绕口令般的论调把海姆达尔自己逗笑了。“其实要担心的应该是我,报刊杂志上都登过,专业魁地奇运动员普遍滥交,私生活不检点已经成家常便饭了,在性方面格外的敢作敢为,尤其越有名的球员就越夸张,想到你将来可能也会变成那样……”
“不会!”威克多斩钉截铁的否定。
海姆达尔不予置评,现实不会为了人而改变,人总会为了现实而妥协。
威克多忽然兴奋的表示:“里格,我很高兴你对我讲这话。”
海姆达尔偏要和他唱反调:“你喜欢我乱吃飞醋?”
“喜欢!”没想到威克多还就是理直气壮的承认了。
海姆达尔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四五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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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多是被人强行叫醒的,准确点说是被推醒的,推他的人就是海姆达尔。
他睁开一只眼睛,看见里格慌张的神情。
“大牌!晨练!要迟到了!”海姆达尔一边用力攥他的领子一边大叫,要不是力气跟不上,他真想把这心安理得睡自己床上的还敢一脸无辜的师兄提溜起来,直接扔进盥洗室。想到这里海姆达尔忽然停下来,眨眼工夫又把魔杖捏手里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威克多哧溜一下坐起来。“我真是服了你了,魔杖是这么用的吗?”威克多握住海姆达尔的手腕,把那碍眼的魔杖推到一边去,凑上去亲吻海姆达尔的嘴角。“早上好,宝贝。”
“我更喜欢你叫我‘里格’。”海姆达尔收回魔杖。“我不管魔杖应该怎么用,只要管用。美人,动作快点,我早上脾气不好,容忍度有限,别再惹我生气了。”海姆达尔倨傲轻佻地摸了把男朋友的脸。“听明白没有?”
威克多低头闷笑起来,肩膀乱颤地下床穿衣服。
海姆达尔发现他仍然不紧不慢,就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已指向六点三十分。他没看错,威克多已经迟到了。
“别急,宝贝,今天早上的晨练改成自由练习了,昨天贝尔尼克就和我们说好了。”威克多显然是叫上瘾了,“宝贝”的还挺顺溜。
海姆达尔眯了下眼睛,结果男朋友缺乏自觉,打着哈哈走向盥洗室。
“宝贝,打个商量,我背后洗不到,要不我们……”
海姆达尔把魔杖拎在手里晃了晃,威克多就从容不迫地关上了门。
海姆达尔把闹钟放回床头柜,并调整好位置。这只万圣节南瓜头造型的闹钟并不是海姆达尔的东西,它属于“里格”。当初斯诺陪他回过一次麻瓜伦敦的家——就是“里格”的死亡现场,他的重生现场——回去收拾东西搬去翻倒巷,刚重生那会儿他不敢麻痹大意,凡事都谨慎小心,更不敢随便吩咐家养小精灵。
海姆达尔在厨房边的小仓库里发现了这个小闹钟,不止闹钟,还有其他很多东西,堆积如山且价格不菲,都是斯诺每次来探望里格时带的礼物。它们无一例外的被丢弃在满是灰尘的小仓库里,连外包装都没有打开过,和一堆破铜烂铁混在一起。
海姆达尔不知道那天发现这一切的斯诺是怎么想的,斯图鲁松主任从头到尾没有丝毫表示,本该为此负责的魂归九重天了,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他却要为前任留下的烂摊子负责。那天,海姆达尔一点都没客气,箱子一开,悉数兜回,当天就开始用上了。这个小闹钟海姆达尔很喜欢,东西用顺手了就会生出感情,来德姆斯特朗上学都没落下。
“那个钟怎么了?”
海姆达尔回头,看见威克多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
“你还去练习吗?”
威克多眉毛一挑,顺着海姆达尔改变话题:“练习不去了,打算自己动动。”
海姆达尔点点头。
“你也要去!”威克多说。
“为什么?我又不打球!”海姆达尔痛恨剧烈运动。
威克多走过去牢牢抓住他的肩膀:“忘记医生的的话了吗?她说你严重缺乏运动。”
“我不要打魁地奇。”海姆达尔的表情很纠结。
威克多好笑的说:“宝贝,运动有很多种方式。”
斯图鲁松室长眼睛一亮,异想天开的说:“对,散步也是一种,方便得很,在房间里走走就行,连门都不用出。”
威克多就盯住他的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帮你。”
海姆达尔别开脸:“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能走。”
威克多帮他穿上了厚重的毛领斗篷并扎上围巾。
房间外面的热闹让海姆达尔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他拿眼睛去瞅那些徘徊在附近的一二年级,在接到他眼神的一刹那,他们一哄而散,或是躲回自己房间,或是跑的不见踪影。
海姆达尔就更纳闷了。
来到底下的公共休息室情况也没能好转,这些同学先是瞪大眼睛,然后一脸的恍然,再变成一脸的激动,之后两眼放光,在海姆达尔和威克多之间来回扫荡,最后还要和身旁的人脑袋碰脑袋的凑在一起一锤定音一下。
海姆达尔算是明白了,他转头看男朋友,人家一脸的坦荡。
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虚?海姆达尔自我总结是脸皮不够厚。
那天清晨,冰封千里的德姆斯特朗校园忽然间热闹起来,克鲁姆先生和斯图鲁松先生在晨间漫步的时候总是和别人不期而遇,就算走到偏僻荒凉人迹罕至之处,也会有学生或“路过”或“对不起,走错方向了”……
早上是魔药学和变形术,海姆达尔很认真的做了课堂笔记。
约克教授讲述理论知识就是单纯的照本宣科,他看重的是学生的动手能力,反应慢的学生总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大家就此纷纷表示不满,后来发现即使对着卡卡洛夫校长他也这么讲话,同学们很快就释然了。洛朗教授仍旧穿的好像要去约会的雅痞,魔药学的理论知识海姆达尔上的异常痛苦,因为他听不进去,只能悲摧的埋头抄板书。
这堂魔药学的随堂提问海姆达尔回答的不太好,虽然洛朗教授面不改色,海姆达尔还是觉得他的情绪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中午吃饭的时候海姆达尔遛去了实验研究室,大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俩学生,实验研究室的门在他们身后紧闭,估计是希娜把他们拦在外面了。
海姆达尔一现身,他们就不约而同的挺胸收腹。
这两名学生就是这次通过了测试,被海姆达尔吸纳进来的新室员,矮个子的是一年级的凯恩,高个子的是三年级的法利埃。
“我记得我们约在今天下午。”海姆达尔微笑道,研究室的门在他面前自动打开。
那两名新室员面面相觑,还是凯恩师弟性子耿直,想说就说:“我想先来看看,路上碰到这位师兄,就结伴一起来了。”
法利埃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结果被拦在外面不让进。”
海姆达尔就叫出了希娜,给他们做正式介绍:“这是我的家养小精灵希娜,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它平时就在研究室里,有什么问题又一时找不到我,你们可以直接问它,它会转达给我。”
希娜朝他们躬身,然后啪的一声消失无踪。
海姆达尔指着趴在壁炉前的软垫子上的黑猫。“那是豆荚。”又指向豆荚边上打瞌睡的奶糖。“那是奶糖,它们都是我的动物朋友。”
两位新室员一看见奶糖脸色就变了,客迈拉兽那无以伦比的形象实在太深刻了。
海姆达尔稀松平常的说:“只要不去惹它,它不会做什么。对了,平时和它玩耍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避开牙齿,在皮肤上划一下可不得了。”
这句话的效果极其强劲,凯恩和法利埃的脸更白了。
“其它也没什么了,实验研究室招人还是头一次,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大家今后能够和睦相处。”
两位室员连连称是。
“你们今天下午有课吗?飞天扫帚研究室的人下午可能会送扫帚来做检测,如果没课就留下吧。”
法利埃说:“没有。”
凯恩楞了一下也回答没有。
海姆达尔轻描淡写的说:“从前有一只名叫匹诺曹的木偶,身上被施了魔法,一旦说谎鼻子就会变长。”
凯恩猛地捂住鼻子,结果因为用力过猛砸到鼻梁,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法利埃匆忙别开脸。
海姆达尔笑眯眯的说:“你今天下午有课吗?”
凯恩眼泪巴巴的点头:“有……”
海姆达尔说:“好孩子。”
午休结束以前,凯恩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愁眉苦脸别提多可怜了,海姆达尔又好笑又无奈。
凯恩前脚刚走,威克多就来了。
海姆达尔看向旁若无人的走进研究室里的男朋友:“你下午没课吗?”
“请假了。”威克多熟门熟路的往壁炉旁的沙发上一坐,原本趴的好好的豆荚猫窝火的跳起来另寻他处。
“克鲁姆先生,您确定您将来能顺利毕业?”海姆达尔说。“平时为了打球上课就很不正常了,你就不能太平点?”
“就算我想太平也太平不了。”威克多扬起笑容。“宝贝,给我来点喝的。”眼角瞥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威克多朝那人看去。“这位是……”
“实验研究室的新室员……”
不等海姆达尔介绍完,法利埃急不可待的冲过去握住威克多的手,拼命晃动:“很荣幸,我是法利埃,克鲁姆先生,我是您的崇拜者。”激动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威克多的相片。“能否给我签个名?”
威克多友善的笑了笑,拿过相片,又拿过海姆达尔提供的羽毛笔,在相片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法利埃仔细端详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回口袋,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
海姆达尔撑着下巴看他们交流,他感觉这个时候的威克多离自己很远,有一种被排挤到另一个世界的错觉。不过海姆达尔还是很希望威克多在魁
HP之异乡第6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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