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好奇怪,他明明很容易胖又很容易瘦,跟橡皮筋做得一样弹性十足,怎么偏偏容纳不进去苏宴的大部分呢?
苏宴随即隔着听筒夸他好软。
其实笨蛋情侣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些话宋恬希隔着屏幕能跟苏宴说,一旦见了面反而不好说出口了,被苏宴逼着叫了好几声老公,也不是特别感到羞耻,反而冥冥中颇有些兴奋。
义演那天宋恬希并不是跳主舞,十几个女生外加他一个身穿水红的齐胸襦裙,站在巨大的鼓面之上舞步灵妙,翩若惊鸿,沉如垂练,一曲软舞跳出了盛唐健舞的浩瀚气场,赢得满堂喝彩。
难怪师傅要他迅速减肥,不然站在那大鼓之上碎步点踏,万一踏破鼓面当着那么多机位掉进去可丢死人了。
宋恬希从道具鼓间一曲下来,紧绷的神经自带一种突然放松的疲软感,仿佛黑山老妖刚从他嘴里慑走了阳气,一双腿在襦裙底下颤颤巍巍。
但是宋恬希心里是满意的,他知道自己这次跳得极好,每次只要他倾尽全力一舞之后,总会泛上一股抽筋吸髓的乏软感,需要立刻躺进被窝里睡觉。
所以他也拒绝了一同跳舞女生们的邀约,说自己需要赶紧回宾馆休息。
实际上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宋恬希要赶紧回去换掉齐胸襦裙,这里的男更衣室或女更衣室似乎都不怎么合适。
于是宋恬希穿上短款的羽绒服,刚来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那么多,防患于未然,现在户外二月的天气,虽说是暖冬,裙底也穿了肉色打底裤,依旧冷得出奇。
宋恬希只好卷紧他的小棉袄,咬着牙往外跑。
即使已经晚上十一点,京城的马路两侧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刚走出两百米的距离,宋恬希隐约感觉身后跟着明晃晃车灯,轮胎碾压在干冷的沥青路面,发出类似于冰晶互相摩擦爆裂的细小声音。
宋恬希以为对方嫌弃自己挡路了,连忙往更旁边的位置让路,这截路是刚出地下车库的位置,还没有分出非机动车道。
哪知他的好意并未被对方所接受,相反的,转为更加缓慢地速度跟在身后。
午夜幽灵啊,昼夜凶手啊,十二点狂魔啊之类的词语瞬间令他背脊发凉,原本冷风就直往单薄的裙摆里倒灌着,弄得他两条腿越来越僵硬。
宋恬希想,快跑啦!!
突然提起裙摆往前快跑了几步。
笼罩在他背后的车灯光也穷追不舍起来,但是车速压得挺稳当,不疾不徐的,总也黏在他的身后。
宋恬希索性不跑了,累死了,他又不是个货真价实的古装美女,万一对方敢对他有什么邪念的话......
他就把裙子掀开!
宋恬希真的没再多跑一步,转身换了怒气冲冲的表情。
他倒要看看哪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法治社会之中跟他玩聊斋的。
身后的豪华大g所形成的视觉冲击,极大地震撼到了宋漂亮,刚毅流畅的车身线条突显出男人都喜欢的粗狂感,被称作“越野之王”乌尼莫克的门式车桥,高达700mm的离地间隙与1400mm的涉水深度,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了。
车窗贴着防晒膜根本看不清里面。
宋恬希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提攥着裙摆的双手不禁更使劲些,穿着绣花鞋的脚小心翼翼往侧面移动,准备下一秒钟后再抱腿就跑。
哪知车主缓慢地降下乌漆嘛黑的车窗玻璃,露出里面带着淡漠浅笑的英俊面孔,短而爽利的寸发之下,深如雕刻的五官更显得美貌与危险。
苏宴单手趴在方向盘间,姿态潇洒地对宋恬希唤了一声,“美女,大冷天的穿这么少,要不要送你一程?”
宋恬希的惴惴不安立刻幻化成突如其来的惊喜感,他都不知道苏宴什么时候回得国,而且一回来就立刻送他一个大意外。
旋即松开裙角,与对方装模作样起来说,“天还没黑彻底呢,你眼睛已经全部都瞎掉了吗?哥们儿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什么乱叫美女的,太下头了。”
说着居然不管苏宴的诧异,当作没认出来这个人似的,接着往前走。
苏宴的驾驶技术堪称一流,能一直缓慢地紧跟起宋恬希的步伐,隔着车窗道,“当我刚才说错了,这位美少年,外面天寒地冻的,我车子里放足了暖气,还有温好的纯味饮料,难道这些还不足够吸引你进来稍微坐一坐吗?”
宋恬希轻笑,“比起傣寨景区里卖货的,你的推销水平简直太差了。”
两人正在争执,车后面压了一路,许多人早已经忍不住拼命开始按车喇叭警告了。
宋恬希脸一红,赶紧叫他停下来,整个人往副驾驶里一钻,抱怨道,“都怪你,害得我都成了马路公敌。”
苏宴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停靠到了路边的紧急停车带。
宋恬希连安全带都还没来得及系上,摇来晃去得险些撞到车玻璃,愈发气鼓鼓道,“什么意思啊,让人上车又把车子给停了?”
苏宴抱住他的腰,给人直接搬到方向盘间,宋恬希的臀部完全不敢用力坐下去,生怕将喇叭弄得响个不停,得把交警招来看他们俩在车里究竟做什么好事。
宋恬希勉强猫腰跪在苏宴身上,被某人以我给你暖暖,你都凉透了为借口,吻得忘乎所以。
宋恬希腰酸得厉害,刚要求放过,苏宴直接摁开电动车座调节器,两人径自往车座后面平展地躺了下去。
宋恬希说,“我的口红被你沾到了。”说着稍微用指尖去碰触苏宴急不可耐的嘴唇,在那样一张充满男性气息的棱角分明的嘴唇上,渲染了一块形状凌乱的薄红,蜜桃味的口脂在两张口唇间不断被水液融化,传递着腻死人的桃汁清甜。
苏宴叼住他捣乱的手指,放在口内研磨片刻,再以唇瓣抚慰牙痕。
轻道,“看见我来高兴吗?”
宋恬希退掉短款羽绒服,露出妖精似的细瘦身躯,他背着车前窗外的茫茫灯色,薄透的香纱里,氤氲着的是他逐渐泛热的曼妙肌肤。
这人就不能穿女装的。
苏宴忽然嫉妒又后怕,万一刚才不是他一直尾随在后面,而是一个别的什么男人?
嫉妒会使得野兽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