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盛闵行他们这块冻成了冰窖。
张覃声音太大,恨不得将人生前二十多年的阅历尽数吐出取悦眼前的白人。
可不管什么人,都只会觉得他像疯子。
盛闵行显而易见地阴沉着脸,对面有一位同样三十出头的白人方才在盛闵行介绍自己名下产业时对其中一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与他互相交换名片。
谁知张覃这个疯东西竟当众人的面撒起了酒疯。
是帮着醉酒的人继续发酒疯,还是帮着心仪的合作对象解决麻烦,明白人都知道哪个获益更多。
张覃一连疯了好几个小时,精力消耗极大,安静下来后很快沉入梦乡。
聒噪的人不见了,他们今晚也该结束了。
将张覃送回家的路上,那位同样被掀了老底的大学好友脸色不大好,他们作为东道主本应好好招待一番,没想却让盛闵行今晚过得实在不太愉快。
他向盛闵行表示歉意:“张覃喝多了你不是不知道,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放在心上。”
盛闵行:“没事。”
却不像没事的样子,友人见他这样也大概知道张覃这回玩脱了,不想惹火上身也不再解释什么。
被张覃耽搁了一晚上,盛闵行根本没时间看手机。
沈渡津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发送时间都显示是几个小时前。
他赶紧打了电话过去,沈渡津还那边很快接起。
他有些又急又怒:“怎么被咬了?”
沈渡津那头声音听着有些颤抖:“不是被咬的,是被抓的。”
“去过医院没有?”盛闵行听出他语气有问题,又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我等太久了,有点困。”
盛闵行听着对面时浓时淡的鼻音,终归是不太相信:“感冒了?”
“没。”
今晚实在有些反常,他问一句沈渡津答一句,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
他不太放心,终于道:“我来找你。”
即便如此沈渡津也只“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其实是有些奇怪的,比方说沈渡津不质疑他为什么会无厘头地说出“过来找他”的话。
但盛闵行无暇顾及这么多,只当他是累得不想多话,照着沈渡津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虽然能避则避,可白人酒量大,今晚被张覃起哄着灌下去的酒也不少,其实今晚是不适宜出门的。
他想,沈渡津见到他一定会责怪他多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