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副驾的时候,沈渡津才觉得恍若隔世。
他看了眼主驾驶位的盛闵行,当初他还在夜幸工作的时候,这人以保护的名义接送他下班。
而现在他已经住进了这人家里当起了训犬师。
过程诸多曲折,缘分妙不可言。
经过步行街的时候,他忽然叫停盛闵行。
他们将车停在步行街入口,沈渡津下了车,踱步走向入口旁的花店。
花店老板依旧热情,摘掉修剪花枝的手套,张罗着沈渡津看她入的新品种百合。
沈渡津依旧挑了最常买的那款。
新品种还是要征求沈慧的意见才行,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付了款出门时,盛闵行正好停好车走过来。
沈渡津抱着一束百合,小心脚下阶梯时余光也注意着前方。
一切恍若初见。不过他这回没撞进盛闵行怀里。
盛闵行:“好像经常见你买百合。”
“我们家的习惯,我妈也喜欢,每周五都会给她带一束。”他擦掉包装纸上的水渍。
“今天是周六。”
他很自然地想起被破坏的约定俗成的习惯是因何人而起,小声道:“昨天没去。”
幸好盛闵行没追问他为什么没去。
盛闵行只是问他:“你喜欢吗?”
“喜欢。”
“你以后也可以把这个习惯延续到家里。”
盛闵行走到车子另一头,开门又关门,遮盖了他大部分声音。
沈渡津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盛闵行只笑笑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也喜欢百合的香味。”
……
进了医院内部,盛闵行无所顾忌,他甚至不需要沈渡津带路,坦坦荡荡地走在沈渡津前面。
沈渡津也不奇怪,毕竟这人不仅在用药与治疗方法上提供了帮助,就连沈慧的病房都被他换成了单人的。
昨晚盛闵行答应下来时,他转头便给沈慧去了电话。
沈慧果然是兴奋的,连带着语气都比平常欢快不少。
这不一大早就醒了,依靠在床头边上,见有人推门进来眼神都发亮。
“您好。”盛闵行先走进来。
“你好。”沈慧有一瞬间的木讷,眼睛紧随着盛闵行的一举一动。
她没见过盛闵行,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男人不免有些拘谨。哪怕他很可能是她当年教过的学生之一,但这么多年过去早都大变样,她完全是认不出来的。
“妈。”
沈渡津紧随其后进来,见他们俩面面相觑,开口打破这诡异又尴尬的气氛。
“他就是你想见的人。”
他有些刻意回避这种类似于“见家长”的场面,一句话说完就不再注意这两人,专心将花瓶里干瘪的百合花拿出来,再将新的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