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以长为主体,盛闵行坐在他对面,见他思绪到处乱飘,不满意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老师,你今晚的时间可以属于我吗?”
“当然。”沈渡津赞同地点着头。
话是这么说,可下一秒他又在想,钟期一个人跨年应该会很寂寞,待会儿或许可以打包点烧烤啤酒带回家。
盛闵行又伸手晃了晃,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真是说一出做一出。”
周遭很静,整个场只有他们这一桌,再远一些才有几个随时待命的服务生,也是不苟言笑的。
沈渡津听得清清楚楚。
他彻底将出走的思绪收回来。
“这家的菜式是我很喜欢的,你待会儿可以多尝一点。”
沈渡津有些拘谨地点点头。
“沈老师……在紧张?”盛闵行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多看了他好几眼。
“没有。”他否认。
“不用紧张,我们就像平常在家里那样就好。”
侍应生送上来一瓶红酒,瓶塞已经被打开,盛闵行接过后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还是说,沈老师觉得和我还不太熟?”
他微微俯下身,为沈渡津倒了小半杯红酒。
“我记得这款酒夜幸没有,沈老师可以尝尝看,还不错。”
沈渡津既不肯定也不否认,红酒杯被盛闵行捏在手里微微摇晃着,里面的暗红色液体透过光后微微透亮,挂上壁后又往下坠,像极潮起潮落。
那杯酒被递到沈渡津嘴边。
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抬手接过,放到唇边抿了一下。
“谢谢。”
盛闵行微微蹙着眉,手还停在原处。
气氛正好,他本以为沈渡津会愿意直接就着他的手抿一口,没想到还是接了过去。
他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重新回到对面坐下。
“那件事,沈老师考虑得怎么样了?”
沈渡津装没听懂:“什么事?”
演他?行。
盛闵行无奈笑道:“就是你住进我家里训犬那件事。”
“这个啊……”沈渡津望着顶上的吊灯微微出神,“我没什么异议。”
“没异议?那是答应了?”盛闵行微微睁大眼,觉得不可思议,实在太简单太轻松了。
他语速飞快,像是想掩饰什么:“算是吧。”
盛闵行不禁道:“你考虑得好快。”
大半个月,还算快?
沈渡津听出取笑的意思。
“难不成盛先生提起这件事,是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