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陈瀚赶到了医院。
沈渡津的脸朝里偏着,他只能看见盛闵行的衣服盖在一个男人身上。
至于男人是谁?不知道。
他心道,上次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盛总就是玩腻了沈渡津又舍不得就此罢手,这才让他带着合同去找沈渡津。
结果再往里走了几步……原来还是同一个人。
公事繁多,盛闵行有一堆要紧事等着处理,因此让陈瀚看着人,针打完了再好好把人送回去。
陈瀚:“送回哪里?”
盛闵行略略沉思:“他家吧。”今天就当给沈渡津放假了。
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盛闵行看见云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招牌,忽然记起沈渡津的母亲似乎也住在这里。
给陈瀚打过电话后,他模糊的记忆得以证实。
于是脚尖一转,他拐进了回春楼里。
上次陈瀚查到的资料很全面,沈慧如今已经不住在508。
他一路来到了顶层的icu。
隔着玻璃窗,他终于见到了这个与沈渡津面容有三分相似的女人。
这三分还是他仔细辨认猜得出的结论。
沈慧形同枯槁,面黄肌瘦。
放化疗带来的并发症一大堆,其中明显表现在外的就是头发稀疏。
耳听远远没有眼见为实来得震撼人心。
看清她身上插着的那堆管子,盛闵行瞳孔骤缩,肌肉如同注射了松弛剂一般疲软下来。
原来沈渡津一直以来,每一天、每分每秒面临的,都是即将到来的死别。
他想,他是该做点什么。
第68章钱已到位
那天沈渡津打完吊瓶回了家,一睡就是一下午。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他睁开眼看见窗外的火烧云,整个人还处于懵懂的状态。
钟期给他熬了粥,看起来手法不太熟练,但好在能吃。
他嘴里没味道,吃不下太多东西,匆匆将碗里的吃完便想回去躺会儿,九点还要到夜幸。
“沈哥。”钟期在后面将他叫住。
沈渡津想,果然来了。
他从一开始坐下时便发现钟期面色有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问什么?”他穿着宽大的睡衣,脸色苍白,尽显病态。
钟期终于愿意问出口:“那位盛先生他……”
记忆复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盛闵行的嗓音很有辨识度,他隐隐约约记得更早以前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