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t恤可能才穿过几回,上面沾了不知谁的血,还有他被复缙拖着在窗台上压过的玻璃碎渣。
大概率是不能要了,他看着上面星星点点的反光苦恼,那全是碎渣的痕迹。他倒想处理干净,可完全无从下手。
所幸这衣服够硬实,胸前才没被玻璃划伤。
还是盛闵行伤得更重些。
……妈|的。
他暗骂一句,一定是缺乏睡眠的原因,他脑子大概比钟期还不清醒,才会频频想起盛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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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闵行一路负着气走出了单元楼,看到车里一片狼藉时心情更为糟糕。
车垫上全是雨水和泥污,他有些洁癖,根本不想触碰这些脏东西。
可无奈这里只有他一个司机,并且清洗点也没开门。
身上衬衫只是两个月没穿过,似乎就不再贴合他的身材,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心下无法言说的烦闷,一拳重重地朝着方向盘落下。
晨光微熹,单元楼里只有几家开了灯。
他还尚存一丝理智,拳头最终没落在车喇叭的按钮上。
这点伤口也没必要去医院,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打算回趟家。
想到伤口,他又忍不住暗骂沈渡津一句。
多说几句挽留是否会死,他拉不下脸面,沈渡津怕不是也同样。
无事发生时就拿着碘伏棉球消毒,生气了直接甩手不干。
一点责任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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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上还留着沈渡津坐过的压痕,盛闵行只是撇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待会儿将车送去清洗的时候,座椅一定要着重清洁。
然后在下一个红灯的时候,他亲手摸上了那块前两分钟才下决心要洗干净的坐垫。
这是个无意识的动作,盛闵行反应过来时只有一个想法,他是打了一晚上架,再加上疲劳驾驶才需要找点依靠。
依靠指的是借力的地方,可不是沈渡津坐过的坐垫。
结果那坐垫上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东西。
手下有些锐利的触感,盛闵行对着光一看,他摸了一手玻璃渣子。
他看着手上那莹莹点点的玻璃碎屑有些蹙眉不解。
他想不明白哪来的。
又或者说,沈渡津什么时候沾上的这些东西?
再者,沈渡津有没有受伤?
……
回家也只是洗个澡便匆匆出了门,他今天有个大项目要开会决定最终报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