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第一缕晨曦已经升起,那处明亮的灯塔也不再是唯一的光源。
沈渡津用的洗衣液味道很特别,像是柑橘清香混杂着薰衣草的味道,比他家里用的那些大几百的好闻不少。
留香时间也很长,洗完少说也有两个月了香味依旧。
盛闵行没忘记他们俩现在意见不合。
因此那句“你用什么牌子洗衣液”堪堪卡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衣服已经穿好,本来闻着这股清香心情好了不少。
结果沈渡津叫他滚。
脸上那点笑一瞬间消失干净,他冷哼一声,抬脚就往门口走。
沈渡津低着头,余光里能看到盛闵行越来越远的身影,他抬头看了一眼,恰巧碰上盛闵行回过头来,眼里还盛着些许愤怒。
他又将头低下去。
盛闵行已经轻车熟路地拧开门把。
他听见门那头的响声,又再次抬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句:“不上药了?”
不说还好,一说盛闵行后背上就有种碘伏蒸发留下的凉飕飕的感觉。
药的确才上了一半不到,那些淤青也尚未处理,要知道他来之前是设想过沈渡津用活络油给他将淤青揉开的画面的。
现在可以说是白来一趟。
他松开握住门把的手,觉得有些好笑:“不是你刚才让我滚的吗?”
沈渡津又不接话,像是给了台阶,又亲自将台阶收走。
简直就是把他盛闵行当猴耍着玩儿。
盛闵行心一横,直接开门走了人。
等沈渡津回过神时耳边只留下重重的关门声。
恰似齐德当年无数次和沈慧吵架后负气离开时的关门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联想到齐德与沈慧,明明他们四者间毫无相似之处。
盛闵行不是齐德,他也不是沈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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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闵行拍门走了,举止动作都表明他很愤怒。
可沈渡津无暇顾及他是什么情绪状态。
方才光顾着给盛闵行处理,他全然没顾得上钟期。
他轻轻打开钟期的房门,钟期还好好地睡着,貌似翻了个身,被子里鼓鼓囊囊一团,像座小山丘一样,与那张床其他平坦的地方形成鲜明对比。
沈渡津心里默念自己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手指微颤地掀开了盖着钟期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