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根本不想开,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一切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与我无关。
好像有什么东西挑了心脏一下,酥酥麻麻的,盛闵行愣了愣,失笑将头扭向窗外。
怎么说,沈渡津这脾气够可爱的,看似苦大仇深不近人情,但报起仇来真是有一套。
像幼稚的小猫朝着逗弄它的人类伸出软绵绵的爪子,使劲挠了一下杀伤力却不大。
“谁说我受不了?你报复完开心就好。”盛闵行不甚在乎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现在算是有点懂什么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了。
他有更远大些的目标,根本不会在意被小猫挠一下的痛楚。
盛闵行太过变化多端,沈渡津干脆就不接他话。
盛闵行也闭了嘴,难得安安静静地欣赏窗外的风景。
他们刚好路过一条村子,夏季水稻在田里肆意生长,田垄间狗尾巴草拔得很高,沿路风景随着车速增加拉成一条直线。
他依稀记得有回学校组织了春游,就是这样一个村子,他和齐度悄悄脱离大部队还迷了路,事后差点被记了处分。
世界上相似的村子很多,相似的人也很多。
他身边就坐着一个。
刚才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盛闵行顺走了个冰袋,谁知道一个塑料瓶子装点冰能卖十块钱。
他们走出一百米开外的时候校医才想起点什么,拿着付款码追在他们俩后面让他们扫那十块钱。
扫就扫了,不过十块钱一个冰塑料瓶子多少有点冤大头的感觉。
上车的时候盛闵行随手将冰袋放下了一边,冰袋已经溶解了大半他才想起这东西,重新拿起来敷在了脸上。
他本身长得不丑,但任凭谁左右脸不对称也都是滑稽的。
他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渡津聊天:“你觉得十块钱一个冰袋贵不贵?”
“他说是学生价。”
“学生价还卖十块,够黑心的。”
盛闵行来了兴致,有回他崴了脚,被齐度拖着去了医务室,医务室里的冰袋是循环使用的,用一次要两块,十几年前的物价,两块也能换成如今的七八块了。
他当年跟齐度抱怨过冰袋很贵,齐度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校内生才有这个价,上回见到的外校足球生来踢比赛把脚踢伤了,用一次冰袋五块。
相似的人总会有更多地方是相似的。
沈渡津说:“盛先生这么在乎这十块钱,刚才怎么不揪着那犯事的学生让他赔得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