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亲爱的,你让我死了行不行啊?作者:肉书屋
[综漫]亲爱的,你让我死了行不行啊?第48部分阅读
chapter170
“恭迎主上。”
“恭迎主上。”
“恭迎主上。”
…………
一个个气度不凡的男女弯下了骄傲的腰身,走进包厢的男子一身玄衣,却是眉眼含笑,手中握着一把白玉折扇把玩着道:“各位免礼。”
来人正是苏墨,而这里是碧海潮生阁主楼。
自从十年前苏墨出事,苏凌修与白窍便着人千辛万苦于昆仑琼华派后山盗回苏墨尸身,为其建造冥宫。苏家与当朝皇室有何关系暂且不谈,只是这冥宫虽是要到手了,但是这冥宫刚开始修建不过数年,大部分工程都未完工,苏默得以寻得一安妥处落户,其中还归于苏墨在山上的师弟师妹们自发来为他修建冥宫,很快的,这冥宫便修建完成了。苏凌修冒天下之大不韪,开碧海潮生阁历代阁主之墓,共集得妖物三千为守宫之用。
冥宫一事事了之后的四年后,白窍诞下一子,取名苏砚。为了更好的保护苏砚,苏凌修和白窍便搬回了碧海潮生阁主楼,放弃了在寻常乡里做一名普通教书先生的事,苏凌修重新接掌碧海潮生阁大权,并不再将权力下放。
碧海潮生阁苏墨虽有十年未来过,但是变化依旧不大,苏墨望着楼下繁华如水,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主上,既然您已经归来,那么修座代理阁主一事可毕。”一名执事上前拱手道。
苏墨听了点了点头,说:“此事你们无需多嘴,我自会和父亲说的。”
“是。”
“还有何事?”
“无。”
苏墨想了想,发现也没有什么可关照的,便挥了挥袖子,说:“你们退下吧。”
众人鱼贯而出,苏墨斜倚在美人榻上居高临下地看楼下客似云来,香风阵阵,朱颜红袖,顾盼生姿。
这一看,便是一个下午。
入夜之后,碧海潮生阁更是热闹非凡,苏墨饶有兴趣的看着,倒也不觉得厌烦。
突然,整个阁子都静了一下,随即更加吵嚷起来,对着门口指指点点。苏墨顺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衣蓝袍、高冠云鬓的美人儿站在门前,美人儿神态平静,眉间一点冰蓝,并不像是来抓j或是其他的。
苏墨眯了眯眼睛,招了人进来,道:“去,去把门口那个姑娘带上来,莫要失礼。”
进来的人是一名执事,办事自然放心。“是。”
“等等……”苏墨想了想,最后将发上一只青玉簪拔了下来交给了执事。“她若是不允,便拿这个交予她便是。”
唉唉……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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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我家主上有请。”执事不一会儿便到了门口,然后行礼道。
“……”蓝白衣衫的美人儿并没有答话,反而眉头皱得死紧,眉间一片冰寒,一甩袖一负手之间居然隐含了些上位者独有的气势。
执事又重复了一遍。
那姑娘想了想,皱眉道:“劳烦了,不过我只是来看看,并非想要来此作客。”
执事微微一笑,然后拿出了苏墨的玉簪递与了美人儿,道:“姑娘可认识这玉簪?”
“你如何得到?!”蓝衣白山的美人儿看了一会儿,然后似有所悟,她似乎有些怒意,不由自主地呵斥道。
执事摇了摇头,回答说:“姑娘,此乃我们少主之物。”
“……”
苏墨看着楼下,那执事一会儿就到了,与那个蓝白衣衫的美人儿说了几句,她便随着执事向着暗道走去。
他有些笑意在唇畔,待到蓝白衣衫的美人儿到达后,拂了拂衣袖,似笑非笑地道:“夙瑶,你为何出现在此?”
“……大师兄?”蓝白衣衫的美人儿——也就是夙瑶呆立着问他,一点都内有一派掌门的气势。“大师兄……你没死?”
她愣愣地看着苏墨,看着看着,就突然忍不住低下头去捂住了脸。“大师兄,你没死,为何不回来……你可知道,玄震师兄已经过世了……玄霄被冰封了,云天青死了,夙玉也死了,夙莘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苏墨负手站在那里,看夙瑶哭得满脸都是泪痕,安静地听她哭完,然后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有点像哄小孩子似地说:“好了好了,夙瑶,我这便不是回来吗?听说你成了琼华掌门?”
“我回来不过几日,夙瑶你是如何知道我回来了?”苏墨低低的笑,染了一室的檀香。
夙瑶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不,我只是行至洛阳,便想起来当年你和我说,如是有事,可至碧海潮生阁来寻你……”说到这里,她有些尴尬:“我知道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但是我就是想看一眼——没想到,师兄您真的在。”
苏墨想了想,说:“这几年可苦了你?”
“……大师兄。”夙瑶抬起头来,此时她神情已经冷淡了下来,又恢复成了那个冰冷而刚强的大师姐。
苏墨笑着道:“既然来了,也好……”他看了一眼夙瑶,以一种极为舒展的姿势躺在美人榻上,玄衣在塌上铺出了一个令人舒服的褶子,苏墨盯着衣服上的花纹,似乎一时间那花纹神了一样,仔细而专注。“你回去时且为我带一句话。”
“青阳、重光、太清、宗炼……这些……”他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慢慢地说:“该讨回来的债,我一样都不会少。”
夙瑶的脸突然变得煞白煞白,她有些苍白的问:“大师兄,师傅和宗炼师叔……已经死了许久了。”
苏墨抬头,温和地道:“不是还有人活着吗?”
他又想了想,突然轻笑说:“再说……就是死了……这些债就算完了?”
苏墨摇头,很有耐心地说:“夙瑶,那时你们还小,我自然不会怪罪在你们身上……包括玄霄、天青、夙玉、夙莘、玄震……这些都与他们没有关系——啊,对了,夙瑶,你们可知道我是如何死的?”
夙瑶摇头道:“不知,那时伯父找上琼华之时,只是问你去了何处,为何归家的居然是一个毫无力量理智的玩偶——后来还是天青唤了我们下山,才知道师兄你已经……死了。”
“对了……师兄……”夙瑶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越来越苍白,有些茫然的说:“师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是我亲手为你盖的楠木椁……”
苏墨轻笑:“哦?我还以为夙瑶不会想起来了呢……”
“我确实已经死了,确确实实的死了……”他敛眉,低低的笑,眼角微微的上挑,眸色赤红,带着走过来无数流年的风流和婉转,他轻声道:“你说……我是什么?”
夙瑶下意识的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的惊呼道:“僵尸?”
“呵……”苏墨挑眉。“我便是僵尸……夙瑶,你可要为民除害,杀了我这染了万千污秽的东西?”
“师兄……”夙瑶唤了一句,便沉默了半天,然后有些干涩的问:“师兄,你当初是怎么死的?为何会……尸变至此?”
苏墨不答,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可知,当年双剑铸成之时惊天动地,宗炼抚剑而泣。然后找到双剑宿主——也就是玄霄和夙玉。”
“除却两人天资过人之外,夙瑶,你可知道,为何玄霄和夙玉能以区区不过几年修为便能操控双剑合缚幻瞑界?”
苏墨突然狂笑不止。“是啊,为何能够操控双剑犹如身掌?当然是有了灵力滋养了双剑!双剑才会那么温顺啊!”
他抚掌而笑,佩环叮咚。“灵力怎么来的?从护山大阵来的……护山大阵的灵力……自然是抽取了我这犯了诸多禁令的弟子而来的!”
“第二十三代掌门大弟子玄墨,本名苏墨,因犯偷戒、杀戒、荤戒、色戒、品行不端,故罚于思返谷反思半年,不想其屡教不改,私自逃出思返谷数十次,擅改门内护山大阵,偷师于执剑堂长老宗炼,下山期间擅自将仙术露于人前,更甚者擅自传授他人本门法术剑法,与道门本训相驳,故逐出师门。因其所犯之戒甚多,故夺其灵力,囚于清风涧由重光、青阳两位长老亲自执法。”他一字一字的念,然后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儿从喉咙口一直落到了胃里,仿佛连眼睛和大脑都快烧了起来。
“我苏墨何其有幸!何其有幸!哈!夺其灵力!夺其灵力!夺到了连生命的底线都不留给我!我苏墨何其有幸得此师长!”
“……”夙瑶突然转身甩门而去,大步走出了碧海潮生阁。
侍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满屋子的杯酒狼藉,有些慌张的请示道:“这……少主,可要拦住那位姑娘?”
苏墨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酒杯扔到了地上,白玉的杯子扔在地上,和其他的酒杯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音。“不必。”
“随她去吧。”苏墨痴痴的笑,坐起身来,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襟,素白的皮肤从衣襟里露了出来,锁骨和肌肉之间线条优美,独独少了些什么。
他伏在桌上,静静地想自己还缺了什么。
温度还在,心跳还在,血液依旧还在流淌。
可是有些什么,早已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能在这里诉说自己的委屈又如何?就像是念其他人的故事一样,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连一点报复的快意都没有。
……但是,没有快感,不代表便不去做了……
不是吗?
chapter171
某年某月某日,风和日丽,宜杀人放火打架复仇,于是苏墨温温和和地取出无歌和清澜(两把剑),无歌与清澜都已有剑灵,但藏于剑中隐匿不出,着实让苏墨伤心得很。
苏墨弹弹剑身,脚下自有灵力聚气成剑,踏剑御空,不到片刻,便已经站在了昆仑琼华派大门口。
“且慢!请问这位公子来此处何事?”守门的弟子眼拙,虽然看见苏墨用的是御剑之术,但是这世上御剑之术出名的并非只有琼华一门,像蜀山一流的,比起琼华更为声名显赫。
苏墨也心情很好,微微一礼,含笑道:“应约前来求见贵派青阳、重光长老。”
“这?……”守门弟子有点迷茫,最后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请公子稍等,我去询问一下两位长老——毕竟二位长老久居清风涧,不问世事,我也不能凭公子一言便带你公子去打扰二位长老。”
苏墨想了想,倒也觉得无妨,便笑吟吟的坐在门口的大石边上等待着报信之人回复。
另一守门弟子见苏墨行为无礼,正想开口呵斥,抬眼却对上了苏默的双眼,只见苏默背上负了一个剑匣,神情倦懒温和,阳光也是淡淡的,笼罩在他身上就像是给他拢了一层金边,清倦得让人不愿意去打扰。
这么一来,这位守门弟子也不愿意去呵斥苏墨了。
苏墨眯着眼睛坐在那里晒太阳,到没有觉得如何如何的丢人,特大方的摸了桂花松子糖吃。
半饷之后,门内传来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的声音,苏墨抬头一看,居然是青阳和重光亲自来迎。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零食碎屑,笑眯眯的道:“重光长老,青阳长老,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青阳与重光神色大变,青阳迭声道,声音是自己都没想到得颤抖:“玄墨,真的是你?”
重光甩袖,冷声道:“苏墨,没想到你还活着!你还来琼华做什么?!”
苏墨依旧是笑眯眯的,微微上挑的凤眼之中一片的温润,他做了一个华美的手势,不知是什么含义。“我是来讨债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青阳,重光……太清宗炼已死,不过他们这笔账我自然会一一算回来……现在,还是先向你们讨了才是。”
几个值班的弟子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零碎的“报仇”、“十年不晚”一类的词汇,配上青阳重光神色大变的样子,自然也知道这个俊美温和的青年也不是什么善茬,九成是青阳重光两位长老的仇家。于是纷纷拔剑,一时间只听见叮叮当当刀剑碰撞的声音。
苏墨笑得越发温和起来,微微的风拂过他的发丝,几缕黑发随着风扬起,然后又落下。“几个晚辈,退下,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重光变色道:“苏墨,难道你还想屠遍全门不成?!”
苏墨伸手顺了顺发丝,目光柔和,带着半分憧憬和半分失望的看着琼华山门,眼里似乎一时没有了人影。“……错在上代掌门太清等人身上,与晚辈无关……重光、青阳,说了如此许多……”
“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其一,自尽;其二,我动手。”他说完,仿佛也觉得这个选择很有趣似地笑了起来,这一笑,连带着眼角的笑纹都舒展开来,有种说不出的清倦慵懒。
青阳沉默着,不知道是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重光怒道:“苏墨,你非要弄得当年之事人尽皆知才罢手吗?——如此冥顽不灵,枉为琼华子弟!”
苏墨好笑地摇头:“当年之事?不过是些前尘往事,如今,我只要你们死,其他……并无他想。”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该是我的便是我的,你们害得我父母为心劳累,这师父与亲父,总是亲父比较重要一点的。”他慢慢地说:“快做决定吧……不然就让我来做决定好了。”
“玄墨!你!”
“勿要称呼在下这个名字,在下姓苏,单名一个墨字,乃洛阳碧海潮生阁阁主,碧海潮生阁传承至我之手已有五代……玄墨二字,在下着实当不起。重光长老可是忘记了,在下早已于十年前被废除灵力,逐出师门了……后来还因为伤重不治而身亡了呢……”
“胡扯!你要是伤重不治,怎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重光性子一向火爆,当即忍不住吼道,随即察觉到不对,和青阳震惊的互看一眼,又忍不住看向苏墨。
苏墨死去是他们亲自检验的,连尸身的安置都是他们亲手安排过的,虽然后来被苏父着人盗去……但他又怎么会在十年后的今天……回来呢?
苏墨手中无意识地把一直握着的青玉折扇一点点的打开,然后又一点点的合上。“与你们何干?我如何回来的……又与你们何干?”
“说了如此许多,真是……浪费我的时间。”苏墨如此说着,却一点都不显得失礼,反而有种让人觉得自己的确是错了的感觉。“罢了,我替你们选好了。”
“青阳,重光,你们……自杀吧。”他一字一顿的说,对于力量全开的苏墨来说,这世上除了鸿钧一流,能在力量上扳过他的,实在是……没有。
如此,言灵成立,青阳和重光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地发出剑气,然后一点点地朝着脖子的方向而来。
苏墨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无喜无悲,直到血喷出来的那一刻,他还是那样子,漠然的看着。“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可明白了?”
那时候青阳和重光尚未断气,血从他们的脖子那里慢慢地流淌出来,周围的弟子都已经傻眼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冲上来报仇或者救两位长老。
苏墨看着,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行为真是没意思透了,一把药粉下去,青阳和重光脖子上的伤口立即止住了血。他低头看着他们,然后神色古怪的遇见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想杀他们了……不过是两个蝼蚁,何必与他们计较?留着他们,以后还有剧情需要他们来演绎。杀了他们,到时候还得费心费力为他们补上剧情,着实有些……不值得。
苏墨御剑漫无目的地飞着,最后停在一座挺高的山的山顶上,寻了一块山石坐了下来,在上面打坐,静静地想为何不杀青阳重光,为何要杀他们。
她抬头望天,天色平淡,向一匹灰不溜秋的白布,天淡得能淡出个鸟来,突然觉得有一种名为蛋疼的心情笼罩着他——果然文艺神马的不适合他,想杀就杀,不想杀就救回来,不过如此,何必要想那么多呢?
只不过是区区青阳重光,又如何能劳他动如此多的心思?
他想着想着,就平躺了下去,整个人放松得躺在了山顶的巨石上,被太阳晒得有些粗糙的石头表面摩擦着他的皮肤,意外的感觉很舒服。
正在苏墨昏昏欲睡的时候,一片阴影挡住了他的阳光——是云吗?
苏墨揉了揉眼睛,似乎听见了有人冷哼的声音,便挣开了眼睛,抬头望去,循着那轻微的冷哼声。
那是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是一个魔物。他穿着一身盔甲,手中并无兵器,头上长了两个赤红的角,眉间一片朱砂图腾倒是和苏墨很是相似。
那个男人冷哼道:“新晋的魔物?”
苏墨面对着对方纯粹鄙视的眼神也不生气,淡淡的挑眉,一字一顿的道:“魔尊……重楼?”
“哼。”重楼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对着他道:“你的力量还不错,作为一个新晋的魔物算是高强了。”
“原来你便是那个旱魃。”重楼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苏墨站起身来,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衣袍,眉眼在瞬间灵动起来,鲜红的眸子仿若最美的宝石。“魔尊重楼,可有兴趣……与本座比斗一场?”
苏墨看到重楼的时候顿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可爱的,至少在你郁闷的时候,会有沙包主动上门和你互殴,绝对给力,耐打耐磨耐杀。
“没兴趣。”魔尊重楼看了苏墨一会儿,转身便要离去。
苏墨摇了摇头,掉了两缕发丝落在了衣襟上,他轻声道:“不、准、动。”